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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妈妈赞许的看了五娘一眼,又看向郑妈妈,不禁说道:“倒是不知道五娘是个嘴甜到这份上的,模样也长得好,要是换好一套精致的衣物,可是自然更亮眼的。”
郑妈妈但笑不语。
没一会儿雪婵就回来了,几人又寒暄了两句,正准备开始量身了,就见粉憧急急的从后院儿绕进来,一进门就一脸的喘意,裙角还沾着水渍滴滴答答的下滴水。开嘴就说:“也不知妈妈早晨就要来,早知我就叫丫头们下午浆洗了,也省得这会儿给忙活了去。”
方妈妈与粉憧倒也熟悉,上了年纪的人自然对小辈儿心疼,看着粉憧一脚的水,忙说:“这大冬天的,还是快去换件衣服吧,别给受了凉,回头把病传给屋里的主子,倒是更不好,又逢着过年过节的。”
郑妈妈见那一脚水,似乎终于信了,沉吟一会儿,也说道:“我们也不需要怎么招呼的,你忙你的去。”
粉憧就看了五娘一眼,面露为难。五娘噙笑,挥手道:“两位妈妈都心疼你了,我还能不许吗?快去换换,也别冷着了。”粉憧急急的去换了衣服,再回来时,方妈妈已经手脚老练的为五娘量着身了,过了一会儿,大太太身边的环乔来找郑妈妈,说太太找她有事儿。
郑妈妈放下手边的事急忙就赶去,等郑妈妈走后。方妈妈倒是与五娘亲厚了些,不时间两人还能说上两句。五娘先还觉得奇怪,后听方妈妈提到一句:“以往五姨娘的手艺那叫一个说不出的好,如今我那儿还存着几套她绣制的被套,虽说二娘的嫁妆上多半都是臻韵坊的产物,但这几套倒是太太也看上眼,特意为二娘留着添妆的。”
原来方妈妈与五姨娘有交情。
五娘不禁就想起前些年,有段时辰,五姨娘从早到晚的忙着绣被套,那会儿她还问,是不是外头的绣铺有客人特意定做的?当时五姨娘没回答,如今算算时辰,那也是二娘刚定亲的时候。而也是过了那次,五姨娘才开始对大太太讨好卖乖,想来,是触景生惊,想到她往后的婚嫁之事,才愿委曲求全的吧。
方妈妈见五娘有些失神,又淡淡开口:“以前我也算是千叶园里唯一与五姨娘捻熟的,这会儿想来,倒好像还是昨个儿的事。”
五娘这就好似捕捉到什么,同样的意思,提一次是告知,提两次那就是别有意味了。她不禁垂眼看了方妈妈一眼。
方妈妈抬头笑的依然一派温厚:“五娘再抬抬手,我给量量前襟的多少。”
五娘抬起双手,方妈妈拿着卷尺量了一阵,又压低了声音,凑着她耳边笑说了句:“五娘放心,这小库房的料子倒都是我做的主,给你张罗一套好料子的,也是该的,你就等着穿大好的衣服吧。”
五娘顿时就懂了。脸上先是惊讶,后就是大大的感激,在这样敏感的时候,她又是刚入正院儿,按理说就算有什么人想巴结拉拢她,也得先看好大太太的方向,如今大太太对她的态度不明,时好时坏,按说别的妈妈都不敢轻举妄动才对,可方妈妈却凭着与五姨娘往日的交情,竟是愿意帮她。
正在她开心之际,屋外突然一阵喧哗。五娘娥眉轻蹙,偏头望向屋外
粉憧、雪婵连忙过去,刚准备撩开帘子往外看,就见一团风风火火的三娘冲过来,后头跟着含绘、淳芮,皆是一脸慌张,急急忙忙的想拦住自家主子,可又碍于主子的火气。
五娘实在不知道这突然之间,三娘为何要这副摸样到她这儿来。只得设起心神,一脸灿笑的朝她走去:“三姐姐怎么今日想着过来我这儿了?我这儿”
话还没说完,就见三娘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冲到那几个端着尺盘的丫头面前,小丫头们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当即吓得面无人色。
三娘却回过头,一脸寒气的指着尺盘上的一批桃红色的彩云丰锦,冷哼道:“既然是通院儿的都不许用粉红,那这桃红的算什么?前有母亲的警告,看来五妹妹的新衣服也是置办不上了。”
五娘忙看向方妈妈,就见方妈妈一张憨厚笑脸又堆了上去,笑眯眯的冲着三娘说道:“三娘也别急,这料子的色也是太太亲自挑的。”
三娘脸色更厉了:“许她用就不许我用?这是什么道理?到底谁才是她的亲女儿?”
谁能想到三娘竟会说这样一句话,含绘、淳芮忙赶到主子身边,五娘看了一眼屋外,又朝雪婵、粉憧吩咐道:“去外头看看,郑妈妈回来就只会声。”
两人点头应了“是”,连忙去院儿外守着。
房里,三娘似乎也惊觉自己说了多严重的话。她虽是嫡小姐,可这个嫡也是建立在大太太的喜爱上的,就像长哥儿,即便不是大太太亲生的,可是只要大太太喜欢,就能给他比谁还要好的待遇。这就是当家主母的魄力。
如今虽说三娘是大太太亲生的,可一旦她不乖了,惹大太太气了。按照大太太认面子,不认人的脾气,就算废了她也是不怕说的事。就如之前晨昏定省时大太太将三娘当面吵骂的事,即便是亲生女儿,遇到该利用的时候,还是可以利用的,这就是大太太的性格。
而现在,若是大太太知道三娘竟然任性到,不惜在庶女面前去说母亲的不是了,那往后三娘恐怕也别想有好日子过了,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三娘是大太太的亲女儿,可大太太想培养一个女儿还不容易吗?现成的六娘各项条件也都优厚,又不讨大太太嫌,加上六姨娘背后还是太夫人做靠山。六娘顶替三娘的地位,根本绰绰有余。
三娘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也紧张了起来,方妈妈叹了一口气,看了五娘一眼。五娘也是额头冒汗。虽然三娘来找她茬,她该是生气的,可又念她一个十多岁的娃娃,有了气随便抱怨两句也是人之常情的。
第29章 欺压()
所以今日的事,五娘并不打算说出去,只是她的这个好意,三娘能接受吗?
果然,只见三娘似乎沉吟了半天,表情突然又凶厉起来,看着五娘冷哼一声,道:“怎么?抓到我的痛脚了?好啊,你去母亲那儿揭发我啊,我就不信母亲真会因为这样一件小事而责罚我,我可是母亲的嫡亲女儿,你算什么。一个偏房的庶女,活了八年,连西偏门都没出过,你算个什么东西?母亲才不会信你说的”
一句句尖酸刻薄,五娘却只是微笑以对。
自己这样骂她,她竟然还能笑的出来,三娘气得瞪大眼睛。
方妈妈也是一脸惊讶,定神的看着五娘,她以为五娘会回嘴,可见她竟出奇的冷静自若,为什么呢?以前的五姨娘虽说也认命,可并不是这种缄默无言的态度啊。这个五娘,好像和五姨娘不太一样
见三娘不说了,五娘才轻启唇瓣,道:“三姐姐也是一时之气,我自然是知道的,母亲不会因为这样一件小事责罚于你,我也是知道的。因此,这事儿我肯定也不会自取其辱的往外去说了,是不是”
见三娘脸色难看,她顿了一下,又柔声说:“三姐姐一路过来也累了吧,刚才又一连串又说了这么多话,要不要坐下喝杯茶,润润喉也好。虽说我这西稍东西普通,却也是能招待出手的。”
这算什么意思?戏弄她吗?
只听“嘣”的一声,三娘一掌重重拍在桌上,霎时,桌上的物件都震了一下,旁边的几个小丫头则早已经害怕的躲到角落。
“不要以为母亲给你做衣,你就可以得意了。我告诉你,你只是个庶女,就算嫁人也顶多嫁给人做妾的庶女。今日的事,你最好不要多说一个字,否则,我会让你连西偏门都呆不下去。”说完,她又恶狠狠的看向方妈妈与那几个小丫头,本想也说几句威胁的话,可转念一想,谅她们也没胆子乱嚼舌头根,就只哼了一声,转身准备走人。
见她要走了,五娘却突然从后淡淡开口问了句:“三姐姐喜欢桃红吗?”
三娘脚步一顿,回头看她一眼,浑身透寒气的回了句:“我喜欢粉色。”说完带着两个丫头气势汹汹的就走了。
到人彻底走远了,才见五娘偏过头来,看着方妈妈认真的说:“今日的事,妈妈就当什么都没看到,都没听到好不好?”
方妈妈愣了一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默默的点了点头,却还是满脸担忧:“这才刚进正院儿,就惹出这等子事,皆知三娘性子较为刚烈,五娘也是忍得辛苦。”
五娘摇摇头,微微一笑,又朝那几个早已在旁吓得动都不敢动的小丫头交代一句:“望各位姐姐也都不要多说什么,就算小五欠各位的人情了。”
几个丫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忙说:“哪里哪里,五娘不要这样说,我们我们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五娘这才舒了一口气,脑中闪过三娘临走前倔强的眼神,其实三娘也只是想要那面粉色的帘子吧?所以才气不过自己用了桃红,而她没有。
唉,想到这里她不觉叹了一口气,这深宅内院的,其实每个人都不好过。一个嫡小姐,却连自己想用什么颜色的门帘都无法做主,这还有什么意思?
今日的事,她本可一字不漏的告诉大太太,可如今她刚进正院儿,若想在正院儿立足,那三娘就不该是她的敌人,只有倚靠这个嫡亲小姐,她或许才能在这里活出一片天来。
量身量了一阵,又去小库房挑选了一套整的银料头面,五六个样式精致的首饰,这一上午才算歇了气。回到西稍的时候,粉憧带着小丫鬟已经布好了餐,五娘坐上椅子,还没开吃,就见粉憧一脸扭捏的捏着衣角,仿佛有话想说又不好说。
五娘看她一眼,故意笑着揶揄道:“粉憧姐姐的事儿都忙完了吗?”
粉憧面颊一红:“忙忙完了,忙完了。”
雪婵噗笑一声,靠着粉憧的肩头,淘气的戳戳她的脸:“粉憧姐姐害羞了,脸红了,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