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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她脸色不太好,一路过来的下人们,以往是见惯了五娘温顺和睦笑容的人,一时间看她紧绷脸色,都有些不习惯。
回到西稍院儿,五娘直直的撩帘子走进屋子,因为动静太大,惊动了本坐在桌前绣着些小香囊的雪婵。
雪婵一抬头,就看五娘一脸不虞,风风火火的神情,再看她后头紧跟着的粉憧,紧咬下唇,表情隐忍。
怎么回事?之前出去不还好好的吗?怎么回来就这德行了?
“说吧。”不等雪婵发问,五娘已是冷声质问。
粉憧低垂着脑袋,却不说话,五娘也不逼她,只等她自己开口。等了一阵,见她还是没半点动静,她仍是不急,只继续等着,可旁边的雪婵却是早看得冷汗直流,到底怎么了?
终于,被这种尴尬的僵持局面快憋疯了,粉憧才缓缓启唇,可因为哑忍已久,刚出声,喉头竟有些干涩发嘶的声音:“几日前,我在千叶园北角的亭子里,看到鹣澜的小丫头与容姑娘悄悄说着什么话,容姑娘当日才刚进府,我怎么想也想不通她为何会与鹣澜的小丫头熟络,于是我就想走进去听,可是被她发现了。”
五娘眉心一蹙,雪婵被惊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忙问:“那你怎么不说?这事儿如此古怪,就算她怎么威胁你,你也不该刻意隐瞒,若是她们要对五小姐不利怎么办?”这还是雪婵第一次斥责粉憧,以往向来都是她犯错比较多。
粉憧皱着眉头抬起头来,脸色青白难看:“若只是威胁也就罢了,可当时容姑娘的新丫头也在,她不许我说,我自然不能说,因为她是是”
“是谁?”五娘凝眉一问。
粉憧闭上眼睛,不情不愿的吐了句:“是我妹妹。”
这下五娘与雪婵都惊讶了,五娘却是觉得,只是妹妹而已,又何须隐瞒?可雪婵却霎时跳起来,怪叫一声:“你疯了?你居然将你妹妹带进府?”
五娘好奇的看向雪婵,就听雪婵又说:“府里的规矩,但凡外奴间,均是不允许有嫡亲血脉关系存在的,若是被发现了,轻则赶出袁府,重则送官纠治。”
五娘先是惊愕,可后又一想,便恍然大悟,即便在二十一世纪的一些大型公司中,牵扯至核心的部门,也是坚决不允许有亲人同任同事,这是为了避免员工监守自盗,联合亲戚盗窃公司财产。看来,几百年前的古代,也是有这些防盗忌讳的。
粉憧听着雪婵的念叨,突然一把抓住五娘的手,脸上表情甚是哀求:“五小姐,请你不要将此事告诉太太,若是太太知道了恐怕我与凃儿都都”
五娘皱着眉问:“这两日你就是因为你妹妹的事一直神不守舍的?”
粉憧羞愧的点了点头,解释起来:“去年中旬,家乡大水,父母一夕之间双双逝世,我每月的月银几乎都是寄回乡下给妹妹凃儿,可不知为何,一个月前,被我托付交给妹妹银子的同乡带着银子回来,说是找不到我妹妹了,我正担心着,前几日就见到了她,我真是没想到她会进袁府来,也不知道她怎么进来的可是,如现在让太太知道她与我的关系,只怕,她小命难保。五小姐,求你一定不要告诉太太,求求你了。”
五娘重重吐了口气,这两日的时时警惕,担惊受怕,就怕粉憧因为她的那个“试探”,而远离她,背弃她。可最后却没想到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人家根本一刻都没进入过状态。
她闭上眼睛只觉得周身都有些疲惫:“放心,我不会说。”
粉憧面上一喜,满是感动,可见五娘满脸疲累,她又于心不忍,只得小心翼翼的又说:“今日小姐单独去了小禅院儿,我不放心,就跟着去,果然刚到,就看见凃儿鬼鬼祟祟的在小禅院儿外头张望,然后便急急的跑向了紫苇滩。我想着姑且不管她的打探,是冲着六姨娘还是小姐你,可是切切也该把小姐先带走的。”
五娘挥挥手,轻嗯了声:“我知道你的心意了。”
粉憧点了点头,可眉宇间的索绕,却还是看得出她现在的隐隐不安。
房间里又安静了,三人各怀心思,彼此望着彼此。
又过了一会儿,才听五娘若有所思的,试探性一问:“昨日凼若离开后,你是躲在门外吗?”
粉憧身子一怔,沉默了半晌,才有些拘束的点点头。
五娘继续盯着她,问得也直接:“那你听到那些话了吧?”
粉憧又是一阵沉默,最后却还是勉勉强强的点点头,辩解般的道:“昨日小姐与雪婵说话那会儿,我刚好从门外走过。”
姑且不管她只是从门外恰好走过?还是特地偷听。五娘一双清丽的眼眸猛然窒紧,眼中是自己也不懂的期待,直直的望着她:“那你不不觉得我这样对她,很不真诚吗?”
粉憧哑然,愣了一下才急切的摇摇头:“小姐有小姐的意思,我哪里敢乱想?”
“不敢乱想?”她微眯眼眸,脸上的表情却难看了些。
粉憧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疏离,急忙又说:“小姐待我好,只是该如何服侍小姐才是最好的,我还有些懵然,请小姐再给我些时间。”
五娘吐了口气,默默的垂下眼帘,只转移话题道:“一会儿你去鹣澜看看,打探一下那个小丫头是什么人?再去府外守着二娘回府,人来了,就说我今日诞辰,请二娘务必到西稍院儿来,记住只请二娘一人。”说完,转头又朝雪婵吩咐:“去准备些精致的糕点与小食,快一点。”
粉憧、雪婵应承后,一前一后走出房间,没一会,屋里就冷清了。五娘揉了揉有些酸涩的额角,脑中晃过那日轿行去法天寺时,那个莽莽撞撞,差点被官差丢出去的弱女子。
原来就是她,是说怎么这么熟悉呢,原来她们当真见过,并且不仅见过,还聊了好大一番闲话呢。
当日容氏说她是为了逃避爱人,才搬离原处,还不慎被青楼的人找上茬。
五娘失笑,当时她竟然相信了,在这人心叵测的袁府里呆了这么多年,她竟还能随意相信别人,这可真不是个好兆头。
只是那时容氏就这么贸然闯进轿行,是已经知道这是袁府的列队吗?那她不怕见到大太太吗?若是碰见了,不是羊入虎口吗?大太太可是见过她,并且对她恨之入骨的。
只是那日看她神色自然,这刻回想起来,只觉得当时她的确演技惊人。等等,若能让她这么安然处之的冲进她们中间,却又不怕泄露身份,那唯一的解释就是她知道轿行前带队的,不是大太太可是她怎么知道的?
谁告诉她的?鹣澜的小丫头吗?那她知道了又怎么样?当日她并没做什么惊世之举,只是冲进她们中间,与她一路攀谈了几句罢了,有什么好特地行之的?
几乎只是一瞬间,五娘脑中突然一闪而过法天寺庙深处那漫天的大火,她浑身一震,一股寒意爬上背脊,她倏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是这个原因吗?是她将人引来的?”
二娘刚回府,就见粉憧一脸笑意盎然的正在门口等她,她眉心一蹙,偏头一看,旁边的六娘也满脸疑惑。
第69章 请人()
粉憧迎上来,就笑着说:“二小姐这会儿可有空?五小姐请你过去坐坐。”
二娘愣了愣,已听旁边六娘嘟囔着嘴,故意娇哼的发问:“五姐只叫了二姐?那我呢?我呢?”
粉憧忙安抚:“六小姐莫急,五小姐是有些小话想与二小姐说,若是六小姐也得空,那便一道过来吧,只是小禅院儿那边来了客人,不知六小姐能否拂得了空而已。”
“小禅院儿来了客人?”六娘拧了拧眉。
粉憧继续笑着一派和睦:“中午时,是看着容姑娘进了小禅院儿,这会儿出来没有就不知道了。”
六娘对别的事或许虚伪一些,可对她的生母六姨娘那是的的的顶好,因此一听容氏去了小禅院儿,当即就担心起六姨娘了,连忙匆匆告辞,带着丫鬟夏诗、柳书,疾步赶回小禅院儿。
见她终于走了,粉憧才对这二娘做了个请的手势,恭敬道:“二小姐这边”复见二娘面色不虞,只怕不愿前去,她连忙贴近一步,小声补充道:“今日乃是五小姐九岁诞辰,小姐不想铺张,只想请二小姐到院儿里坐坐,说些闲话。”
二娘愕然一愣,仔细回想半天,竟当真记不起五娘的生日本该是哪天。这八年来,从没人将五娘的生日记在心里过。那就难怪昨日她邀五娘参拜观音,她要拒绝了,这诞辰之日,即便想到往年,想到生母,只怕也没什么心情出游的。
想到这里,她便挺了精神,因为五娘拒绝她而生出的小小不悦,也随风烟消云散了。她笑了一下,大步跨前:“她倒是不早说,我这出门一趟也没给她带什么东西。”
粉憧盈盈一笑:“五小姐不愿说,就是怕各房小姐忌讳了,还请二小姐别告诉别人,我家小姐好清静。不愿过多交际。”
二娘微微一笑,脸色看来松缓了许多:“她就是恬静,也难得她年纪轻轻,有这份稳妥。”
今日完毕,今天还早吧呼呼。
粉憧笑应了一声,便领着二娘到了西稍院儿。
五娘在房里蹙紧了眉,反复回想着当日的情况,越想她越心惊,只觉得自己好像落入一张无形的大网,虽然自己可能不是渔夫要捕捉的大鱼,却不慎成了随落进锢的无辜小虾米。
外头一阵窸窸窣窣,听声音应该是粉憧回来了,五娘连忙敛眉恢复如常,果然没一会儿,就见帘子撩开,二娘在粉憧的引领下,走了进来。
她连忙站起身迎接:“二姐。”
二娘一脸表情仍是高傲清丽,只说:“今日诞辰你也不说一声,我倒是一点准备也没有。”
五娘娇羞一笑:“不想麻烦了二姐,也不是什么大事。再说也总不好弄得太小题大做了,生辰年年都有,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