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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娘的事,在府中也是起了个不大不小的风波,虽说正院儿的事,不好明面这议论,可私底下传闻的可也不少。
有人说五娘刁蛮无礼,不服六娘去能去金隽,她却去不了,以为进门正院儿门,就是嫡亲的小姐了,不分轻重,自不量力,将六娘推下溪水不说,还当面顶撞大太太。
也有说五娘忍无可忍,自从进了正院儿后,日日被三娘欺负,这会儿好不容易三娘走了,她紧忙着去巴结二娘,可二娘却不理她,这不,二娘宁愿让六娘陪着去金隽,也不要五娘这个假妹妹陪,因此五娘怒不可揭,推了六娘下水,还发脾气忤逆大太太。
外头的流言如何,五娘置若罔闻,她这几天安静平稳,晨昏定省,规规矩矩的每日都去,见了大太太,该有的礼数也都有,下了课就回西稍间,连鹣澜都不去了,老实得跟什么似的。
即便如此,大太太看她的眼神,还是多了几分寒意。
八卦的丫头们,见五娘足不出户,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们也就厌了。
而六娘落水后,便大病了起来,按理说,夏天水再凉,也不该一病就不起了,可连着几天,六娘硬是都拖七娘帮着去给大太太请假,倒是真像是病得不轻了。
五娘日日冷静,可这份冷静,却急坏了一些别的人,比如二娘,二娘以为事儿过了后,五娘就会来找她,可她在鹣澜里等了几天都等不到她出现,就不觉有些烦闷,这个五娘,当真不打算向她解释一下吗?她都是快嫁出门的人了,还有什么不放心与她说的吗?
二娘平日的清高冷傲,在这几天里,可谓是被磨得干干净净,选了天,她吩咐月宁去在家学下课时,就在学堂外头等五娘,等到了,就将人带来。
当天下午,月宁就去候人,五娘见了她也不奇怪,只吩咐来接她的粉憧先自个儿回西稍院儿去,她去鹣澜坐坐就好。
粉憧唇边带着狡黠的浅笑,嗯了声,便走了。
一路上,五娘一句话都没说,月宁却总想着粉憧临走时,那古怪的笑意,最终她还是忍不住,偏头来笑眯眯的的就对五娘说:“五娘好几日不来咱们鹣澜,二小姐可想你了。”
五娘回她一笑,笑容轻淡,隐带忧伤:“杨先生教了我几首诗,让我跟着默下来,我日日在屋里对付这些功课来着,因此倒是忘了与二姐说一声去。”
月宁哦了一声,轻声又说:“是这样可是大好的,就怕五小姐听了外头人的胡言乱语,倒是生分起我们二小姐来了。”
“二姐待我的好,我是记在心里的,哪里能外头人说两句,我就疑神疑鬼的。”她的声音幽淡恍惚,仍旧低沉得可怕。
月宁也不好再说话,两人转眼间便到了鹣澜,二娘正在房中随意的绣着小东西,见到五娘来了,吩咐月宁、萱宁都出去候着,才对五娘轻哼一声:“我不让人去请你,你是打算终生不来我这鹣澜了是吧?”
五娘轻脚走过去,却不挨太近,只客气的说:“二姐笑话我了,我哪敢忤逆二姐。”
二娘眉心一皱,往常五娘一见着她,就亲热的坐在她身边,有时候还挽着她的胳膊,亲密得就像亲姐妹似的,今日,竟外生到这种程度了。
到底怎么了?她又没说过半句斥责她的话,五娘对她这么冷淡做什么?
想着想着,二娘不觉就有些生气了,她索性放下手上的绣活,噙着冷笑:“我哪敢笑话你了,这会子你脾气大得跟什么似的,连母亲都敢对着干,还在乎我吗?”
五娘看出了她的怒气,却只是苦笑一下,垂下脑袋,眉宇间闪着失落。
二娘眉头蹙得更紧了,随后豁然起身,深吸一口气,盯着五娘那奇奇怪怪的摸样,满肚子不虞:“要说什么就说,我讽了你,你解释就是了,何必露出这可怜兮兮的摸样,我眼拙,什么都看不懂,要说你就说,不说你走就是了。”
五娘恍惚的抬起头,眼角却竟然闪着些晶莹,二娘吓了一跳,口气不觉放软了些:“平日也不见你是个爱哭闹的性子,怎么今日对着我还动了眼泪出来?”
五娘吸了吸鼻子,摇摇头,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闷道:“今日月宁来找我,我本是也不打算来的,可想着,有些东西迟早要还给二姐的。”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个绣着平安吉祥的小袋子,那袋子眼熟,二娘顿时瞪圆了眼睛。
“你这是干什么?”二娘当然知道那袋子里的是什么,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五娘却执意的说:“三姐就算现在没回来,可到了金隽,二姐也定然能见到她,届时,还是二姐亲自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三姐吧,如今我是惹了母亲的不虞的,这等东西,我承接下来只会是浪费,帮不了三姐半毫,因此,二姐还是收回去吧。”说着,她双手将小袋子递到二娘面前,鼻头红红的,眼眶红红的,看着分外惹人怜惜。
二娘烦躁的推回她的手,怒道:“我既然给你了,就是信你能做好,若是你这点自信都没有,枉费我看重你的一片心了。”
五娘小小的身板颤抖了一下,垂着脑袋搅着衣襟的带子,不再说话。
二娘叹了一口气,才缓缓的问:“当日,你可想过后果?母亲性子咱们都知道,你的性子我也知道,受了委屈,咬着牙受过去就算了,母亲明摆着是站在六娘那头的,你何必与她较真?你向来内敛,又忍得,可这次你却反驳得如此彻底,到底是为什么?”
五娘不说话,小小的身子还是瑟缩着。
二娘也不催她,只睁着眼睛看着她,等待她自己开口,过了好半晌,才听五娘闷闷的声音,轻轻飘来:“五姨娘临死前几日,就告诫过我,若有能进正院儿,一定要谨言慎行,切不可妄动干戈,可那时我就奇怪了,五姨娘再大的想头,也不该胡想我会进正院儿这等子事,却没想到,过了几日,她就死了,我也当真进了正院儿”
第80章 去向2()
这句话像是在述说一段别的事,可又的确是在回答二娘的那个问题。意思就是说,那日她是想起了五姨娘可疑的死因,因此才对大太太盛怒放肆了。
二娘脸色大变,轻柔的手指缓缓捏成拳头,指节泛着寒冷的白。她知道母亲一心是想利用五娘,利用她的身份,好抵拖掉七姨娘进门的事。
可她却不知道,连五姨娘的死,都是母亲安排的,那样心狠手辣的女人,竟然是她的生母,真是让她何其心寒。
过了好半晌,二娘才平复心情,深吸一口气,勉强稳定的说:“你的意思是你那日是忍无可忍了?”
五娘几可不闻的点了点头,脑袋还是垂得低低的:“是我辜负了五姨娘的期望,我也辜负了二姐的看重”
二娘叹了口气,摇摇头:“不,你毕竟才九岁,明知道受了委屈,哪里能说忍就忍的,好了,我知道了,这钥匙你给收好,往后定有大用处,而未来几日,你也别出西稍院儿了,外头谁叫你,你都别里,即便是长哥儿,是太奶奶找你,你都不要去,听懂了吗?总之,万事都是要等这段日子的火消了才行。”
五娘默默的点点头,抬起头时,一张笑脸早已满是泪痕。
二娘心疼的将她唤过来,拿出绣帕,为她仔细的擦着脸,声色低柔的继续叮嘱:“再过半个月我就要走了,等我走后,府中就要为迎我回门开始布置准备了,母亲那时候定然会忙,那时算是最合宜的时候。别人你是靠不住的,长哥儿那儿,我倒是怕你倒是拖累了他,毕竟他的生母也不是母亲。却是之前那个叫念汝的百善堂丫头,像是与你走得亲近,后来怎么又与六娘走近了?罢了罢了,如今六娘病在榻上,想来也不能有什么作为了,你索性就借着那念汝,多往百善堂走走,前些日子,太夫人不是也挺喜欢你的吗?”
五娘点点头,其实二娘说的这些,也是她心中所想的。
俩姐妹又说了会儿话,待五娘的鼻头也不红了,眼眶也消了,二娘才让月宁进来,送五娘出去。
出了鹣澜,外头的天烈日当头,热得人发晕,五娘快步想往彩幽氽走,可刚走几步,迎面而来的两人,就让她愣住了。
这样的天气,五娘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碰到七姨娘,她规矩的上前一步,看着七姨娘笑着招呼一声:“姨娘好兴致,天这么热,还出来赏花。”
七姨娘笑了一下,朝身后的凃儿使了个眼色,凃儿规矩的告退。七姨娘这才看了不远处,绿树成荫的雀崪庭一眼,笑着说:“日头大,不知五娘介不介意陪我到雀崪庭里去歇歇谅?”
五娘愣了一下,没想到七姨娘会有此一说,她后退两步,敛下眉宇:“既然日头大,七姨娘还是回东储坊休息的好,这雀崪庭再是凉快,也是室外,我向来不爱在这样的天气在外头闲走,我还是回彩幽氽好了。”说完,她就想走。
可七姨娘却突然冒出一句:“雀崪庭后头绕小路过去,就是西偏门吧?倒真是个不吉利的地方。难怪你忌讳。”
五娘眉头一拧,脸色难看起来:“既然如此不吉利,七姨娘也别去了,回东储坊不是更好,那儿地处合宜,冬暖夏凉。是父亲特地则给你的好住处。”
“扑哧”七姨娘轻笑一声:“就是这份火气,我就喜欢你这份火气。”
“”五娘脸色青黑。
七姨娘收了收笑容,又说:“既然你不愿过去,那就在这儿说吧,反正我的话也简单,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到我东储坊来?”
“什么?”五娘以为自己听错了,面色惊讶,嘴唇微张。
七姨娘闲走两步,边走边说:“如今老爷倒是喜欢我,若是我说想要个孩子,把你要过来,相信也不难,我的东储坊这会儿虽是小了点,可往后说不定能比彩幽氽还大呢。跟着我,也不会委屈了你,反正我膝下无子,总归的,对你能是一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