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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头,长哥儿与晏天皓的笑声越来越大
五娘跑出雀崪庭,粉憧、雪婵本在与百芳、清芳几个丫头聊天,看五娘神色狼狈的出来,连忙迎了上去。雪婵脸上更是一怔,只说:“小姐,你”
五娘烦躁的挥挥手,止住她的话:“好了,先回去吧。”
雪婵却一把拉住她:“这么走出去还不被人笑死?小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五娘茫然的顿住脚,却听旁边的百芳、清芳竟然都捂着嘴窃笑起来,雪婵回头嗔她们一眼:“好了好了,再笑我可不理你们了。”
粉憧蹲下身子,拿出绣帕捏成小角,边擦着五娘的脸,边怨道:“脸上这黑黑的是墨汁吧?怎么是个手指印子?这现在要不擦干净,回头可是不好洗的,小姐也真是糊涂,怎么能将脸弄这么脏?这一出千叶园让下人们看了笑话,可怎么行?”
五娘顿时恍然大悟,脸颊又是一阵发红,这次却不是娇怯的羞红,而是愤怒的憋红了,这个晏天皓竟然、竟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心里越发不服气,五娘一想到那天雀崪庭内,长哥儿竟然联合晏天皓一起捉弄她,她就一肚子窝火,虽然自己也曾在他脸上乱画过,也害他丢脸于人前过,可他一个大男人,自己可是小姑娘,怎么能同日而语?
正咬着梅干果的念汝有些怯生生的偷瞄着五娘,这几天五娘时不时就爱出神,还总是一脸愤愤不平的摸样,像中了邪似的,看得人心慌。
似乎意识到念汝古怪的眼神,五娘回了回神,转眸看她一眼:“怎么了?”
念汝天真的嘟着嘴,将手上的梅干果整个放进嘴里,然后腾开手,指了指两人之间静放着的课本,含糊的说:“这里,你不是说要教我?”
五娘愣了一会儿,脸颊有些窘红,忙低下头开始细细的解释
最近大太太对五娘越发刁难,下了家学,五娘也懒得回去惹她眼,就总往百善堂跑,与念汝一同学学功课,倒是难得的清静。
边学边玩,折腾了足足两个时辰,天都有些黑了,才见唐妈妈走进屋子,笑着朝两个小人人说道:“我说怎么一下午不见念汝,合着又与五娘躲在一块儿了,时辰都不早了,可是玩得连晚膳都忘了?”
两个丫头这才看向外头的天色,然后互觑一眼,吐了吐舌头。
唐妈妈上前,一边亲自收拾着满桌子的书本,一边对五娘说:“既然时候也不早了,五小姐一块儿留下来用了吧,回头我让香染过去彩幽氽与太太说一声,你也别去请安了。”
五娘还没来得及回答,念汝已经欢快的挽住她的胳膊,急嚷道:“那就留下一块儿吃吧,我还没与五娘同桌用过膳。”
同桌?用膳?
按理说,既便留她下来,她也是该陪太夫人同桌用膳,可念汝怎么会提说,她会与她同桌用餐呢?莫非平日太夫人用膳,念汝也是一个桌子的用?
可念汝再怎么得太夫人宠爱,也终究是个丫鬟,就是唐妈妈,也未曾见过敢与太夫人同桌用膳呢五娘越想越狐疑
可唐妈妈却好似并未觉得念汝的话有什么不妥,径直就说:“等用了膳,五小姐也别忙着走,太夫人说也多久没与你好好说话了,今日恰巧,正好就让你陪她老人家说道两句。”
第98章 捉弄2()
五娘抿唇点点头,眼角却偷偷瞥向念汝。念汝刚进府的时候可是疑点重重,这会儿想来,当真越发不对劲了。
晚膳的时候,念汝竟然当真与她们同桌,五娘见太夫人一脸随意,唐妈妈又是一副见怪不怪,她自己也就不吭声了。
硕大的圆桌,明明只有太夫人、念汝,与五娘三人用餐,却放满了丰盛的好菜。
因为太夫人信佛,吃的都是素菜,一根肉丝都没动,而五娘本也想随着吃些清淡的,可念汝却一个劲的往她碗里夹鸡腿,夹鱼肉
五娘看着眼前如小山一样的瓷碗,苦笑起来:“我哪里能吃这么多?”
正准备将大肘子也夹到五娘碗里的念汝这才反应过来,手上嘎然一顿。旁边的香染、青竹、唐妈妈早已哈哈大笑,就连平日不多笑的太夫人都翘了翘唇,冲着念汝,语带宠溺:“也不怕撑了人家。”
念汝红了红脸,这才默默的收回筷子。
食过饭,已经过了酉时,太夫人吩咐青竹带念汝先下去后,她就由唐妈妈搀扶着,领着五娘进了正间儿。
五娘老实的跟着进了屋子,太夫人坐在椅子上,手指习惯性的转动着手边的念珠,看了五娘一眼,唤道:“坐吧。”
五娘嗯了一声,便乖乖的坐到旁边的锦杌上。
太夫人许是有些乏了,因此尽量长话短说:“今日你也见着了,我待念汝一贯都好,你可知道为何?”
五娘摇摇头:“太奶奶有主张,小五不敢妄言。”
太夫人叹了口气:“我知道念汝刚进府的时候,你们一个个伸长了脖子都想知道为何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会带着玉戒指来投奔我?这事儿我倒是不想与别人说的,不过见念汝真心喜欢你,我也就不妨告诉了你。那戒指,是袁家的东西,可却不是我的,算起来,应当是你姑姑的。”
姑姑?五娘突然想起那位在府中传言已久的姑小姐。她是太夫人的嫡亲女儿,是三位老爷的亲妹妹,闺名素琴,听说当年已经花轿临门,可她却不知为何突然逃婚了,当时的太老爷还气的险些大病一场,甚至扬言要与这个女儿断绝关系。只是时过境迁,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竟已经嫁人生女可为何只有念汝一个人回来的?
提到唯一的女儿,太夫人手指转念珠的动作又快了些,她闭上眼睛,有些不忍回忆的道:“当年老爷气恼你姑姑,说是就当没生过这么个女儿,说是这么说,可我倒是看在眼里的。从小到大,素琴精灵聪明,懂事乖巧,向来深得家中老小的喜爱,就是老爷临终前,也是千叮万嘱,若是有一日能找打素琴,愿不计前嫌,只求女儿到他坟前磕个响头,他也于愿足矣”说着说着,太夫人的眼角却已有些浸湿。
五娘动容的唤了一声:“太奶奶”
太夫人睁开疲惫的双眸,继续说:“念汝就和小时候的素琴长得一模一样,我看着她,就像素琴回到了我身边似的”
五娘蹙着眉,心无旁骛的问了一句:“那素琴姑姑呢?”
太夫人喉头滚动一下,最后还是说道:“已经去了。”
五娘一愣,顿时有种想咬掉自己舌头的冲动。
太夫人没因为五娘的话而生气,只径直又说:“虽说我与太老爷是早已不计较素琴当年逃婚的罪状了,可府中计较的人还大有人在,最在乎的,就数你母亲了。”
“母亲?”
太夫人的表情突然有些凌厉:“因为当年素琴的亲事,是你母亲做的主。那时候我已不大爱管事,素琴又缠着她大嫂,因此多少事儿都是听她大嫂的话,那户人家我本也觉得还好,是金隽的大户周家的大少爷,也是冯家在金隽的亲戚,我本想着素琴往后的日子有她大嫂娘家的帮衬,应当不会太难过,可喜轿临门了,才有人揭穿,周家大少爷早有妻房,我家素琴过去,竟是要做小的”说到这里,太夫人神色变得激动不已。
五娘有些狐疑:“可母亲为何要这么做?”
太夫人冷哼一声:“谈亲的前年,素琴陪着冯月秀进金隽给冯大人拜寿,就是那次,周家少爷看上了素琴,恰好周家与冯家那时又有朝政上的牵绊,冯月秀为了帮他父亲巩固朝中地位,竟然违背良心的隐瞒真相,欲将素琴推入火坑。我袁家好歹也是黔州名门,百年基业,素琴又是嫡女,怎能甘愿做人小妾?她性子刚烈,找我哭诉,可已经喜轿临门周家是金隽的门户,所谓天子脚下,财雄势大,我也是回天乏术,素琴那丫头一时心气,竟然索性逃婚,从此竟再未回来”
五娘咬着下唇,不禁想到大太太素日的行径,她倒的确是做得出这种事的人。
太夫人眼神一敛,手指都在泛白:“因为素琴的逃婚,冯家与周家决裂,冯月秀更是将所有气都撒到素琴身上,如今若是让她知道念汝是素琴的女儿,即便有我护着,也难保那女人不会钻了空子,对我念汝下手,那女人的卑鄙手段,你也是不陌生的。”
第一次听太夫人将话说这么直白,五娘还有些不适应。可又想想,如今太夫人竟然毫不忌讳的将这些不能与外人道的秘辛全告诉自己,恐怕可不是纯粹信任她这么简单吧?
顿了一下,太夫人像是真的累了,可还是接着说下去:“念汝与你也是表姐妹,我看素日你们关系也密切,这也是缘分,前两日长公主带了信给我,说是金隽有两户人家的公子,都与念汝较为合适,一户是当朝太子太师尚大人家,另一户是工部尚书左大人家。说到尚家,前年,尚家倒是阖府去崇化寺参拜过,那时我也见过尚家的两位少爷,大少爷尚言清与二少爷尚至清都是一表人才,年龄如今也都不过十四五岁左右,金隽男子二十岁及冠,女子十五岁及笄,算来年纪,倒的确合适本来左家也不错,可左家只有一位年届的男嗣,因此我还是托长公主,替我留意留意尚家的。”
五娘蹙起眉头,心中突然有种不安的预感,却还是开口问道:“太奶奶为何要找一门里有两户适龄少爷的府邸?”
太夫人幽幽的看她一眼:“这尚家可是从一品的官家,你与念汝既然姐妹情深,往后嫁到一门子,当个妯娌,也是和睦的。”
果然,五娘顿时觉得心底陷了一大块,她从未想过要嫁予富家,她的愿望何其微薄,只想求个安稳,求个简单罢了。
太夫人只当五娘的发愣是女儿家的娇羞,就继续说:“前些日子我让唐妈妈同你说了些话,你应当也是懂我的意思的,我老人家半条腿都伸进棺材了,也没什么大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