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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厘实在是不忍心再看向迟幼钦那张惨不忍睹的脸……
从来不知道会有女人会这么自得其乐地把自己弄成不忍直视的丑女人。实在搞不懂她是以什么心态还要拉着自己这样。一番挣扎无果,二人又继续带着那奇丑无比的妆容,继续上路。
二人走到一处县城门处,见着那城门之外,排着长长的队,不由得又止了步子。
“怎么还有人盘查?”
“不知道,迟哥,你先待着,我去找人问问情况。”凤厘说罢便将迟幼钦留在路边,走到前头,蹭到一个包头农民身旁,开始发挥自己的社交手段。
不一晌,凤厘又回到迟幼钦身旁,靠在树上,看着陆陆续续朝阜义县城门涌去的人群,对迟幼钦低声说道,“迟哥,这儿叫阜义,是个县城。听说是朝廷出了事,发令各地严格盘查过往之人,要捉拿闹事的通缉犯。所以这小县城就这样儿了。”
顿了一顿,凤厘又低声说道,“咱们有路引,倒是不怕,走吧。”
“……”
默默地鄙视了一眼一直装傻充愣,半点不嫌累的村姑迟幼钦,凤厘才拖着她朝那阜义县城门而去。
“路引!”
听到前头的守卫面色凝重地对来人纷纷喊道,“路引!”
“路引!”
“……”
见迟幼钦依旧游离在现实状态之外,凤厘垂眸叹了一口气,果断将迟幼钦抱得紧紧的包袱给扒过来,掏出当中的路引。
轮到迟幼钦二人,那卫兵扫了一眼这俩黑衣粗布,一个黑得浑厚,一个丑得惊悚。一阵嫌弃之后,又朝他二人喊到,“路引!”
凤厘闻言一咧嘴,点头哈腰地笑呵呵地将手中的路引递给那守卫。
那守卫结果凤厘递过来的路引,目光触及那路引的出处,又抬眸打量面前二人半晌,随后再次看着那路引。忽地眉头紧皱,朝着一旁候着的几人喊到,“抓住他们!”
旁的守卫一听那守卫的话,立马架起兵器,抄刀而向。
过路的人一见这境况,立马转身逃开这城门之下,三丈开外才又回转身子,看向城门之下。
凤厘一见这境况,再笑不出来,眉头紧皱地盯着那卫兵手上的路引。
什么情况?
“哇……呜……哇……欺负人……”
凤厘一听身旁的迟幼钦突然毫无征兆地缩在地上毫无形象地打滚哭喊,顿时嘴角一扯。
这又闹的哪一出?
凤厘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到那守卫头子大喊道,“抓住她!”
站着的俩守卫得了守卫头子的命令,立马上前将迟幼钦架起来。却在目光触及抬起头傻笑着看着二人的迟幼钦那张惨不忍睹的面容时,吓得立马将迟幼钦扔出去。
“你这丑妇,竟敢吓官爷!”
苍天啊,这到底是什么发展啊!
默默地望天叹息之后,凤厘赶忙晃着肥圆的身子跑到迟幼钦面前,挡住再遇上前收拾迟幼钦的守卫,带着一口不知道哪里的乡音,急急解释道,“官爷息怒,官爷息怒,这……这事儿误会!小的姐姐脑子不好使,看谁都不当人,有时候一犯病,连她自己都又咬又打!这……适才官爷要抓小的和小的姐姐,小的姐姐胆儿小,给吓着了,才敢冒犯官爷啊。”
那三个守卫一听这话,倒是气消了三分,还未有动作,身后又传来为首的头子的命令声,“愣着做什么?这俩人身份不明,快抓住他们!”
那三个守卫闻言,严肃再现,再次作势前去抓凤厘二人。寡不敌众,凤厘二人还是被揪到了那为首的守卫身前。一到那守卫身前,凤厘赶忙大呼冤枉,急急吼道,“官爷,官爷,官爷!您……您几位为啥抓我们啊?我们可就是路过这县城的人……这……”
那守卫倒是没有不理凤厘,捏着手中的路引,不苟言笑地严肃问道,“你说你们是路过阜义县,你们要去哪儿?”
不知是不是被那守卫突然投射出的威严震慑住,凤厘当即双腿更是发软,结结巴巴解释道,“小……小的就……就是带……小的姐姐……南……南下……去……去洑溪找……找神医!给……小的姐姐……看病的……大……大夫……说洑溪有……有神医!肯……肯定能……治……治好小的姐姐!”
待凤厘一说完,那为首的守卫当即一声嗤笑,怒喊道,“来人,押回府衙!”
见那守卫因为自己的说辞半点没有松口,反倒是让一旁的守卫又上前,凤厘更是作急,被守卫拽着还挣扎着朝那守卫喊道,“官……官爷……小的实话实说……怎……怎地还要抓小的啊!”
“通敌叛国,罪无可赦!”
亲娘啊!这么大的帽子扣下来!
凤厘当即更是心慌意乱,“官爷啊!小的就是一乡下人,叛什么国啊!您可不能这么冤枉小的啊!”
“洑溪乃去南疆必由之地,你等小人,早不治病,晚不治病,非要在这紧张的时候去洑溪,而且装扮得奇丑无比,想要蒙混旁人,难道不是细作所为么!休要再多言!来人,押走!”
话音一落,那为首的守卫不再和凤厘多说一个字,只在旁的人将挣扎不止的二人捆绑好,缴了凤厘二人的包袱,留了一队守卫继续留在城门口,就带着那几个守卫和凤厘二人朝阜义县衙而回。
阜义县衙大牢。
没错,就是大牢。青天白日之下,进了那大牢,这青天不在的地方,纵使高阳普照四方,却是照不进那阴暗残忍的牢房之中。
迟幼钦在城门闹了一通之后,就没再有何反应,听得那为首的守卫的话,直接打脸地垂首默哀。
自作聪明,活该啊!
这下好了,没被江湖人抓住,却被官府的人给抓住了。
还不如被江湖的人抓住呢!
第一百六十九章阜义县牢()
“进去!”
突地一下,迟幼钦二人就被押解二人的守卫猛地一推,推进了这大牢之中最大的一处牢房。踉跄站定,身后的大门又被“哐!”上了锁。再抬眸打量这火光微弱,腐臭横漫的牢房,忍者满腔的恶心,扫眼龟缩在角落里的一、二、三、四……好多个穿着粗布麻衣,不知善恶的人。
随后,还没得反应,就被凤厘给拖着到了一处小角落蹲下。
二人刚蹲下,就蹭过来一个四五十岁的胡渣瘦汉,打眼二人的模样,再偷瞄几眼牢房之外守着的守卫,见那守卫没得什么反应,才回转身,背靠着那牢门柱子,对着迟幼钦二人低声打招呼,“喂!”
迟幼钦二人闻声看向那胡渣瘦汉,不明就里。迟幼钦就保持沉默,让凤厘来应付。
凤厘亦是默契地,微微舒展了自己浑圆的身子,小心翼翼得点头对回应那人。
得到了回应,那瘦汉唇角微笑,对着二人问道,“你们也是在城门口被胡乱抓来的吧?”
听得瘦汉这么一说,凤厘当即作出一脸的冤屈,“是啊!大哥莫不也是?我就是带着我这神志不清的姐姐路过这县城,结果还没进城,那官爷就说我们通敌叛国,把我们给抓了起来!”
那瘦汉听得凤厘这么一说,当即冷笑一声,“你们也不是阜义的人吧?那就活该倒霉!你看看这牢房里的十五个人!”
由着瘦汉的指示,凤厘又一次认真地打量这牢房之中的人,虽然火光暗沉,但那些人或颤抖,或沉睡,或抱头哭泣。说不尽的凄惨之感。
打量了个遍,心中有了些计较,凤厘才收了目光颤抖地问着身旁的瘦汉,“大哥……你的意思……难道是……大伙儿都是被抓来的?”
“你小子还不赖!咱们都是外乡人,东南西北路过这阜义县,结果都是,路引一给那守卫的一看,一晌儿不到就给扣起来了。那守卫是不是说你们通敌叛国?”
凤厘闻言当即猛点头,“大哥!这冤屈,怎么就扣到我们头上了?”
按道理说,会出现这种情况,朝廷肯定出大事了。不一定是玄都,可能边关也出事了。可是,魏国这么强大,都多少年没有战事了?现在气愤突然这么紧张,凤厘还真是忧心啊!
“你不知道啊!咱们的边城,两个月前被匈奴入侵了!沈家军大败一场,虽然后来又给押回去了,但是,现在咱们南面的南疆,西面的凉夏都蠢蠢欲动。前阵子,南疆就偷袭了洑溪一带。有传言说,这些番邦敢这么默契的蠢蠢欲动,就是有细作在咱们魏国穿梭,通风报信儿!现在,所有地儿都戒严了!咱们这些在外游走的人,自然就会被抓起来了!“
如果这瘦汉不说这些话,凤厘的警觉不会很强,但是这人突然过来,跟自己说这么多,倒是让凤厘不由得警惕了起来。
“啧啧,这事儿,还真是慌啊!边关都打仗了,可我们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啊?”
凤厘这一感叹,那瘦汉果然眸色微变三分,而后又低声说道,“我本来也不知道,就在进来这几天儿,那些牢役时不时地提出来,哎……不想听也能听到啊!“
“果然这些事儿还是只有官爷才知道啊!咱们这种小老百姓,事儿都发生了还不知道。”
那瘦汉闻言一声嗤笑,“这阜义县离洑溪本来就不是很远,那洑溪出事儿,这些牢役知道也不足为奇。小兄弟,你可别崇拜他们,小心一会儿夜里,这些人就化身禽~兽,害你性命!我跟你说,活过今晚,咱们可能就要被送走了,你和你那傻姐姐可小心点儿。行了,我不跟你多说了!”
那瘦汉说罢再微微侧身看向那外头依旧首岗不动的牢役,乘着一些空当儿,又缩回了自己的地盘儿,龟缩抱膝,好不狼狈地躺着。
见这牢房之中的人都各自为营,各不相干,也没注意到自己二人。迟幼钦才悄悄扯了扯自那瘦汉走了之后就面色凝重的凤厘。
感觉到迟幼钦的动作,凤厘只回头,对着迟幼钦,拍着迟幼钦状若颤抖的肩头,声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