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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燕小六便拽着凤厘原路折返。
待众人散去,原在河边的篝火也渐渐熄了星火,只剩下烤鱼的鱼香和碳木的残香弥留空中。之后,一阵清冷的河风拂过,再闻不到半丝熟食碳烤的气味。
洛阁之中,迟幼钦正巧给曹子衿解说到一半,玉笙便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待急刹车看清屋内的景象,目光落在那炫目的萤石之上时,压下的怒气又再一次冲上心头……
“游十六!”
被玉笙这突如其来的一喝打断,曹子衿带着几分不悦看向书案前怒气冲冲将萤石的盒盖颠回。
萤石光芒不在,洛阁之中瞬间变得黑暗至极,唯独能让迟幼钦在面对玉笙那在黑夜中依旧发亮如火的眸子还能感到安心一点的,是曹子衿大掌通过自己的小手传来的温度。
终于还是白苏白术懂事,在玉笙怒气的笼罩下,还能自觉点上屋内的烛台,将屋内那一片昏沉驱散,也将玉笙身上散发的那阴冷的怒怨散去三分。
只是,昏黄的烛光,比起萤石那胜比白昼的光芒来说,实在是太弱了。
“咳……那啥,玉笙,我画好了,要不……你看看?”
话音刚落,迟幼钦却余光瞟到曹子衿投来的目光。那紧皱的眉目,告诉迟幼钦,她的低声下气,好像不合时宜……可是这么尴尬微妙的气氛,还有实在不知道玉笙的气点在哪里的情况下,迟幼钦实在是呆不下去了!再呆下去,绝对被憋死!
“呃……不看也行,我反正画好了,你要是觉得不信我,再说。我挺困的,先……先回流渊阁了。”
带着不自觉的颤音将话说罢,迟幼钦就使劲拽离被曹子衿紧握住的左手,却不知,曹子衿此时也是用了许大的力,就是不让迟幼钦挣脱半分。
挣脱无果,迟幼钦默叹一口气,抬眸满目求饶地看向曹子衿,后者却是半点不理会,只直直与书案对面的玉笙,怒目相视。
二人目光来回间,谁也不让谁。
“迟哥!“
一声带着粗气的喊声,从洛阁之外传来,终于!打破了这尴尬的境地。
听到凤厘的声音,迟幼钦提着的心,也微微放下,长长舒了一口气。
“迟哥!”
凤厘刚叫完,从外屋挽了帷帐进来,就见着白术白苏站在靠窗处,面色沉沉。玉笙手里抱着个什么盒子,看着书案前的人,一动不动。书案那头,曹子衿正一手紧拽着迟幼钦,而迟幼钦投来的求助目光,让凤厘倏地火大。
“你干嘛!放开我迟哥!”
“凤……”
还不待迟幼钦话说完,凤厘就三两步上前,以手为刀,直直朝曹子衿劈去。却是不料,凤厘那一掌看似凶猛,实则无力,曹子衿只一个反手,便将凤厘一个擒拿扔回帷帐处。
见凤厘踉跄跌走,屋外刚赶到的燕小六连忙唤道,“小公子小心!”
“嘶……”
帷帐破,倾覆凤厘。
玉笙,脸更黑!
这一次,曹子衿却是没给玉笙发作的机会,抢先说道,“玉笙,这图画出来了,你来看看。”
曹子衿话音落,候在一旁的白术,连忙上前走到玉笙身旁,趁着玉笙闭目调息之际,连忙将玉笙手中的盒子顶走,而后,迅速朝着洛阁另一处屋子,唔……曹子衿之前取那盒子的方向。
第一百九十七章两难的抉择()
“十七!”
听得玉笙那压抑不住内心激动的呼唤,迟幼钦轻挪两步走到玉笙身旁,道,“如何?”
“这画当真是你两个时辰画出来的?”
看着玉笙和自己说话那眸子还半分不肯离开桌上的人体构造图,迟幼钦很开心!
“是,你有把握么?”
“如果十六的内里当真是这样的,本少可以一试,只是……”
“只是什么?”
“这开膛之术,必失血,且这东西靠近人之本心,若是稍有偏差,十六恐性命危矣。”
这倒是个问题。不知道曹子衿的血型,要是失血过多,补血也不好补啊!
“这些专业的东西,我还真不懂,唔……要是这个法子不好,要不……还是别弄了?”
迟幼钦话音刚落,一前一后就爆出一句——
“不行(不行)!”
吓得迟幼钦身子抖三抖,“不……不行就不行吧……你……你们俩凶……凶什么?”见着迟幼钦那一副委屈模样,相视一眼,玉笙才发现,适才说话的语气重了些。可是此时的曹子衿,正陷入自己的沉思,好似丝毫没发现这一异样。在迟幼钦与曹子衿二人身上眸光扫去三遍,玉笙才整顿了情绪对迟幼钦道,“既然你已经说了这法子,就没有不做的道理。就算有困难,又有什么是难得到我玉笙的?只要时间足够,就好。”
玉笙话音刚落,一旁的曹子衿就问道,“需要多久?”
“半年。”
半年……
“太长了。”
“十六,这法子我从未用过,自然是要好生地专研之后,有了把握才能做。半年时间,已经够短了。”
玉笙话落罢,曹子衿却再次陷入了沉思:平心而论,很想很想把这存在自己身体5年,并时时刻刻危及生命的东西取走。只要它存在,就不能没有后顾之忧。可是,如果没有把握,那多年的绸缪,不就毁于一旦?这样的情况,不允许出现!绝对不允许!
思及于此,目光落在那幅自己的人体构造图上那一团刺目的黑点之上,曹子衿直接脱口而出,“玉笙,我不能冒险。”
“十六!”
在玉笙劝阻的话说出口之前,曹子衿果断收了眸光,毅然转身,在萤石的光耀中,慢慢消失在洛阁之中。
一咬牙,迟幼钦对玉笙也道了别便匆匆追上去。却在洛阁之外,见着那长发轻束的墨衣人,在皎洁清冷的月色下,止了步子。颀长的身子隐在宽大的墨袍之中,秋夜里的谷风,带着属于这个理解的冷意,灌袍而去。
目光落下,他却又再提了步子,朝着洛阁的另一面谷道走去,一步一顿,充满了落寞的味道。
现在门廊边儿上,直到凤厘走到身旁,迟幼钦的目光,都一直留在曹子衿消失的夜色处。
“迟哥。”
“凤厘,你觉得我过分不过分?”
“嗯?”
“给了他希望,却又让他这么失望。”
顺着迟幼钦的目光,凤厘只轻叹一口气,道,“是挺过分的。不过,比起他对你做的事,轻了!”
“……”顿了一顿,迟幼钦扭头看向凤厘,“他对我做什么了就让你这么义愤填膺?”
看迟幼钦还一副被人卖了还心甘情愿数钱的模样,凤厘就手痒,真想撬开那脑子,看看里头装的是什么!
“他让你以游十七的名号去西秦山庄,难道不是给面具当幌子,顺便应付韩震?”
“……”
见迟幼钦哑言,凤厘小眼翻白,又道,“咱们被西秦山庄追杀,你还险些丧命黑鸦林,难道不是因为他?”
“……”
“他是朝廷的人,楚王!曹雪儿的十六皇叔!可是,却在江湖上有着十六爷这个响当当的名号,把你带在身边,对你宠溺万千,难道不是把你暴露给江湖中人,让他们以为,你是他的软肋?”
“……”
看迟幼钦一直没得反应,凤厘真是忍不住一个肥掌拍在迟幼钦脑门上。
“嗷!”突如其来的临门一掌,将迟幼钦从沉思中果断抽出,“凤厘你干嘛!”
“招魂!”
“滚你妹的!”
“……”
“你说的我都知道,不过,好像也不能这么说。公平交易,你对他有偏见才会这么想。”
话说出口,凤厘没有回答,迟幼钦却是有些惊诧的,这是在给曹子衿开脱?难道,还真是成了他的女人,就为他着想了?
被脑子里突然蹦出来的想法一吓,迟幼钦不禁看着那蔼蔼暮色深处失笑。
凤厘见着迟幼钦这副模样,朝着迟幼钦嗤笑一声,“你没救了!”
说罢对着身后的燕小六一招手,凤厘便怒气冲冲离开洛阁。
“夫人,夜里风大,您快些回流渊阁吧,小的就和小公子先走了。”
燕小六说罢对迟幼钦嘿嘿一笑,便抽身追上凤厘,离开洛阁。
看着二人小跑离去的背影,迟幼钦只移了目光,看向那繁星点点的夜空,真是没救了!
“游夫人,且慢!”
正是迟幼钦也准备离开之时,却被屋里突然跑出来的白术叫住。
“白术,怎么了?”
“游夫人,我家公子有请。”
玉笙?
“何事?”
“您进去就知道了。”
随着白术走到内里,玉笙已在书案前坐下,眸中的精光,已褪去大半,但那紧紧捏着画纸的双手,却出卖了他的情绪。
在萤石前站定,迟幼钦才对玉笙打了招呼,“玉笙。”
“十六胸口的东西,虽然现在还不至于威胁生命,但是日后,就难说了。”
“你打算怎么做?”
听得迟幼钦这么平静的发问,玉笙不由抬头认真打量面前的女子。
平静无光的双眸,在萤石光中,才泛起几点光亮,奇怪改造过的沉色襦装,散散随意面颊上两朵淡淡的红晕,将身子受过的滋润,表现得淋漓尽致。
“以他的性子,自然是不会妥协,如果,你要一直陪着他,一年后,我去玄都。不过,在这一年里,你要发誓,不能让再多的人知道。凤厘,如果知道,你想法子,让他死守住这个秘密,否则,他一定死无葬身之地!”
第一次,迟幼钦看到玉笙这阴沉如冰的神情,说出的话,直让迟幼钦后背发凉。
都说物以类聚,难道当真是如此?
淡时如清水,浓时胜烈火,怒时蔑众生,喜时笑如玉。
“我知道了。”
平淡地回了一句,迟幼钦便作势要走,却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