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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过被子蒙着自己的头,迟幼钦才将忍了许久的泪,释放出来。
黑夜褪去,总在不知不觉间,一夜的风波,总在夜风吹送中,成为昨日。可捂在被子里的人,却依旧沉沦在昨日的悲伤中,难以自拔。
“诺娘,你怎么来了?”
阮倾心坐在床边,替迟幼钦揭开头上的被子,面色虽依旧那么冷,但眸色,却温暖了许多。
“有些话,想跟你说。”
“什么?”
“关于我的事。”
“……”
“江湖四大家,分别是洛州阮家,湖州凤家,乾北南宫家,和南华姚家。十七年前,四大家与朝廷发生纠葛,最后,阮凤南宫,三大家一夕之间,齐齐被灭口。当时,阮倾心在玄都,所以免遭一死。后来,阮倾心回了洛州,发现,阮家一百六十七口,悉数丧命。一时愤意涌脑,气血攻心,昏死过去。那时,她才十六岁。后来,她醒了,我便成了她。
到那些记忆,我却是模糊的。后来,遇到叶宗盛,那时,他意气风发,做惯了杀手的我,遇到一个这么温润如玉的男子,竟心有恋意。也不知是天意还是巧合,我与他几次遇险,堪堪次次逃过,共患难的人,最是容易生出情愫的。
反正阮家已灭,我也没得去处,我便随他去了玄都,到了他的府邸。那时,我才知道,原来,他已是当朝丞相。去洛州,是奉了皇命。”
“所以,从那时,你做了他的阮姨娘?”
“呵……直到我离开叶府,我才知道,原来我的身份,是个姨娘。”
第二百二十八章故事继续()
听着话里的一丝心酸,迟幼钦不知该怎么说,这个诺娘,行事狠辣利落,但脑子,有时候比自己还……脱轨。心虽这么想,迟幼钦却还是吸吸鼻头,继续听着阮倾心说下去。
“那两年,他对我确实很好,也真的,让我懂了,什么叫男女之爱。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不巧,被我知道了,阮家灭门的真相。那一夜,脑中所有阮倾心的记忆开了闸似的奔涌而出,不知道是我自己,还是阮倾心的恨意,我只知道,很恨!连着那个爱我的,我爱的男人,也恨!所以,我当即便离开了叶府。
当杀手的时候,纵使是被头一腔爆头,我都没有这么情绪失控,暴怒过。那一次,还真是刷新了我的自我认识。离开了叶府,自然就是不能回去的。所以我又回了洛州,想再查当年之事,到底是谁,得了皇命,灭了阮家。
可是,我却意外地发现,怀上了阿钦。母亲这种生物很奇妙啊!那时,为了她,我都快忘了那深深的恨意。可是,我诞下了阿钦那一日,被尘封的回忆又一次喷涌而出。那一夜,真真是亏了那满腔的恨意,我才安然无恙地诞下了阿钦。恢复身子后,除了带阿钦的时候,我便想法子调查,也试图培养自己的势力。对付皇家,我一个人,显然是以卵击石。
别的不会,培养杀手,我却是一身主意。只消收揽十岁以下的孩子,从小魔鬼训练,效果好,那三五年,便能以一当十。日子更久,那便更是好的。阿华便是我收的第一批孤儿。
姚家,姚方顺,勾结朝廷,谋害三大家。这样的仇,自然是要报了。那是第一次,我下令他们,不留活口。
可后来,却在密室,发现了姚家的两个*。那大的一个极力护着小的一个,那模样,真是认真得不得了,就算眼里有恐惧,却还是一步不退。那模样,和小时候的我,真像。所以,我把她们也带走了。小的那个太小,自然不能训练,所以,我就把大的那个和其余的孩子,交给阿华,让阿华去训练他们。
一切准备就绪,那年阿钦五岁,我是准备了全力以赴的,所以,不能带着阿钦。于是,权衡之后,我只能赌,叶宗盛对我还是有情的,所以,就带着阿钦去了玄都叶府。叶府人说他不在,于是,我就带着阿钦,在门口守着,以为,他很快就会回来。可过了三日,直到阿钦晕倒了,他才出现。幸好,他是承认阿钦这个女儿的。
该说的都说了,我便离开了叶府。
半月后,我便带着我训练的‘杀手’,趁夜杀进皇宫。可明显,我太高估自己的实力了。那一站,我还真是败得惨啊!五十个人,最后,我只带出来十个人。那其余四十个,也都是我花了心思培养的啊!
那皇帝那一次,是彻底让我记住了他!总有一天,我会灭了他!养好了精神,权衡之后,我便将阿攸阿兮设法送到叶府,又将阿木阿合隔了日子送去。而后,只带着阿华和另外几个人,离开玄都,寻找基地,从头来过……
找了一年吧,后来我们找到了青鸾山,这里,虽远离玄都,地处西南。但这地界儿,却是个培养人的好地方。所以,从那时起,我便带着阿华他们,四处奔走,将那些孤儿都带到山里……这里的建筑,我可花了心血了……”
“诺娘哪儿来的钱?”
“这个啊……嗯,接点散单,然后在附近办了棺材铺,丧葬一条龙。现在,那些店,可都是连锁的,也算是我绝息楼的暗桩。”
“……合着,您杀了人,然后再跟人家人要钱把人葬了?”
“额……虽然挺缺德的,但是,这跟贴广告撕广告一个理嘛,两边不得罪,还能讨自己的好。那些被绝息楼杀的人,大多都是该死的。死后他们的孽迹会被我们曝光出来,也会放言出去,绝息楼杀的人,谁敢葬就灭谁……然后,我再安排人去做做戏,那些人看绝息楼拿咱们棺材铺没法子,所以,那些人渐渐也就只信我们了……一般的棺材铺也不敢接,所以……基本这一类生意,都是我们垄断了。”
“……你还真是导了一手好戏啊!这么多人都被你忽悠过去了……就没人查过么?”
“有啊,怎么没有?只不过,那些人,最后都不得善终。”
“……诺娘,你真狠!”
“……”阮倾心摸了摸迟幼钦的头,“那些暗桩,就算是我们隐匿那五年,他们也现场运转。除了阿华三人和我,也就你知道了。”
“你还玩传销啊?”
“是,也不是。这些手段,也就在这里,那些脑子还不开的人这儿可以用用不犯法,那些傻冒也反应不过来。”
现在,除了守住这青鸾山和你,旁的,我也懒得想了。”
迟幼钦闻言一哽咽,便顺势抱着阮倾心。但愿吧。
却在迟幼钦思绪未定之时,窗外就突然传来一阵阵轰隆巨响,直惊得迟幼钦看向那窗外。
窗外,密林之下,一片硝烟腾空而起。
“那是?”
阮倾心一边抬手替迟幼钦拂去那一脸的慌乱,一边安慰道,“没事,那只是阿华他们在和魏军作战。现在,西山和南山,估摸着有不少的江湖人士想攻上来,外面不安全。你啊,好好待在这里就好。”
温馨的话从耳侧灌入,平静了几分迟幼钦的心情,可是,“诺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还有江湖人来?”
“钦儿,这些事,不用你操心。”
“诺娘!”
见迟幼钦锲而不舍地追问,阮倾心也是一时心软,目光看向窗外硝烟腾起的地方,道,“江湖放出话,羊皮卷和黑血滴心玉在我绝息楼,所以江湖中人也参与了进来。殊不知,那不过是旁人排除异己的蠢办法。羊皮卷确实还有一卷在我手中,不过,那支神秘军队,早就不存在了。也只可怜这些人,还傻傻相信那个神话,一直为了那神话,寻找传说中的黑血滴心玉。呵……”
“诺娘。”
迟幼钦突然颤抖的声音,让阮倾心不由得侧目,“嗯?”
可这一转头,却看到迟幼钦脖项间露出来的黑血滴心玉。那玉石在日光的照耀下,流光溢彩,黑心似血,当真就是有滴血的迹象。
见着这一块奇石,阮倾心不禁眉头紧皱,“你怎么会有这个?”
“这是叶宗盛当年待在梦钦身上的,梦钦死之前,把它给了我。”
看到这玉石,阮倾心立马严肃起来,看向迟幼钦,认真问道,“还有谁知道这事儿?”
“叶宗盛,凤厘,宫承珏。”
见着这玉石,阮倾心对于自己以前收集的情报之中的不对称,倏然间豁然开朗。
“钦儿,日后活着若是出了青鸾山,你绝不可和皇家的人扯上关系。若是被人无意间知道了这玉石的事,杀了以绝后患。”
“诺娘,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说得这么严重?”
“钦儿,此事事关重大,我来不及和你细说。只是,曹子衿这一类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能退则退!”
“诺娘,你……”
“楼主,阿华在绝息堂。”
屋外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阮倾心听得那黑衣人的话,轻抚迟幼钦的头,温言道,“好好待在山里,别乱跑。”
一语说罢,也不管迟幼钦的回复,带着那一身黑衣,便匆匆出了门。
看着阮倾心离开得那么迅速,迟幼钦只觉得内心无比的慌乱,连凤厘和阿兮进来,都不曾发现。
“迟哥?”
“小姐?”
良久之后,在屋外突然暴起的一声奇特的巨响中,迟幼钦才回过了神,看清面前神情紧张的二人时,连忙道,“走,咱们快去绝息堂!”
见迟幼钦连滚带爬地下床就朝屋外跑,凤厘和阿兮连忙揪住迟幼钦。
“迟哥,你不能出去,现在外面乱得很。我和阿兮一路过来差点儿没被炸死。你这么贸贸然出去,会出事的!”
“是啊小姐!楼主让咱们在这儿好好呆着。你放心吧,绝息楼的武器,在这世上,还没遇到过对手呢,那些人就算攻得再猛,也攻不上来的。”
不……窗外绵绵不绝的炮声,慌乱着迟幼钦的心。
“阿兮,你知道外面是谁在和咱们打么?”
见迟幼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