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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幼钦抖了抖自己的身子,长吐一口气……
这人反正现在都没意识,怎么弄他,肯定醒了都是不知道的。于是,本着他醒了也没证据找自己算账的想法,迟幼钦也就放开了手,大手大脚,三下五除二,将曹子衿的黑外衫褪下。待到要除掉那右手袖子时,瞄到那黏在肉上,被那黑血染了色的白衣,迟幼钦却是迟迟下不去手。
“唉……曹子衿,我可下手了。你晕了可不许叫疼啊!要是疼你就皱眉毛,不疼我就继续了啊!”
说罢看了看床上毫无反应的曹子衿,迟幼钦再次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双眼一紧闭,手上一用力。
”嘶……”
迟幼钦半睁着眼看着被自己大力扯下的右衣袖,猛地丢到地上,“曹子衿,我要是中毒了跟你没完!”
说完又拉了被子,将曹子衿**的上身盖住,独留了右手臂悬在床沿,而后又小心翼翼地避开曹子衿的右手臂,寻了一块毛巾给曹子衿擦了擦面上的冷汗。
阿攸阿兮收拾完从屏风后出来,看着地上凌乱的衣衫和床边拿着毛巾小心翼翼为曹子衿擦着脸的迟幼钦,正准备蹲身收拾地上的残物,却听到迟幼钦头也不回地说道,“你们俩别用手,小心有毒。去院子里挑两根木棍来,将那些东西堆起来,收拾掉。小心些。”
阿攸阿兮对视一眼,“是,小姐。”
待阿攸阿兮出了主屋,阿合便走到里屋,对着床边忙活的迟幼钦说道,“小姐,随风不在屋里。”
迟幼钦闻言停了手里的动作,思量一番。侧身对阿合说,“你去随风屋子守着,他什么时候回来了,便什么时候让他到主屋来一趟。”
“是。”
阿合应下还未走,阿木便回来了。
“小姐。”
“你动作还真快!怎么样?拿到了么?”
“嗯。”
阿木点头回答后,便走到床边,将醉仙壶递给迟幼钦。看着迟迟不接酒壶的迟幼钦,阿木又补充说道,“醉仙居的人都歇了。属下便不问自取了,但是,放了银钱。这‘醉生梦死’,是真的。”
第四十九章曹子衿的宝贝()
迟幼钦听阿木说完,嘴角微扯,敢情是怕说他不道义啊?!自己不过是突然觉得,这醉仙壶的质量,真是!晶莹通透……
不好意思地一笑,迟幼钦便接过酒壶,随便扯了句话,“我只是奇怪,怎么是壶装的,不是坛的?”
“……”
阿木默默地收回自己的手,这“醉生梦死”一壶都是难得。今夜若不是趁巧,连一壶都拿不到,还一坛,真是不贪心!
迟幼钦见二人一脸嫌弃的神情,自动忽略,问道,“阿木,这酒怎么用?直接灌?”
“这……应该是吧。”
“……”
迟幼钦又转目看着收拾完了地上的杂物,候在一旁的阿攸阿兮,问道,“你们知道么?”
阿攸阿兮双双摇头。
迟幼钦无奈地收回目光,盯着手里这精美的酒壶,又看了看床上那虽然昏厥,却依旧眉头不展,痛苦不堪的曹子衿。果断蹲下身子,拎着酒壶朝曹子衿悬空的右手臂,直直倒酒……
“啊!”
迟幼钦听到曹子衿这一声痛嚎,猛地手一抖,险些将酒壶倒下去。待抱稳酒壶,情绪稳定后,才抬眼看着床上的人,却正巧对上曹子衿一双虚弱却警惕的目光,心里莫名地一虚,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醒了?”
“壶……给我……快!”
曹子衿奋力提起左手,有气无力地示意迟幼钦将手中的酒壶给他。
见着他手的指向,迟幼钦才反应过来,而后连忙将手中的酒壶递给曹子衿。
曹子衿奋力一把躲过酒壶,便倒了壶身,将壶中的酒悉数灌入口中,又顺手将酒壶丢到床内侧。待吞下酒缓了一刻,面色稍缓又继续闭目睡去。
迟幼钦等人看着曹子衿做完所有动作,才齐齐地吐了一口气。
“阿木,他这是解毒了?”迟幼钦不可思议地指着曹子衿问阿木。
阿木看着曹子衿右手臂上流出的毒血,一滴一滴,滴在床踏上,送了一口气,轻轻点头。
“啧啧,”迟幼钦想着自己上次喝了一次醉仙居的酒就“梦”回现代的事,眼眸微明,感叹一句,“这酒还真是不简单。”
顿了一顿,迟幼钦又继续说道,“阿合你将阿攸二人收拾的那一包东西,找个无人的地方处理一下。阿木你继续守夜,辛苦你们俩了!”
阿木阿合得令便一同拾缀了屋内的衣被离开。
“小姐,现在干嘛?”阿兮看着迟幼钦问道。
“等他的毒血流尽,替他包扎一下咯。乘着这个空当儿,你们俩去拿点止血什么什么的能用来包扎的药过来。我再替他清洗一下伤口。”迟幼钦说着便又寻了张绣巾,将茶壶中的水倒在绣巾上润湿,又回到床边替曹子衿轻轻擦拭伤口周边的血迹。
阿攸阿兮将屋内的药带寻了来,便递给迟幼钦。
迟幼钦看着备好的药和纱布,动作一顿,“额……你们俩会包扎么?”
阿兮阿攸闻言一愣。
“小姐,你不会?”
“阿兮…我又不是百事通,为什么要会?你们俩会么?”
“阿攸姐会。”
迟幼钦听了阿兮的话,满意地点头,而后便转了眸子,满脸堆笑地将手中的东西递给阿攸,“阿攸,辛苦了。”
说完便给阿攸挪了位置,转到另一边和阿兮蹲一块儿。
阿攸也不推辞,坐到了迟幼钦让开的位子,翻看了一下曹子衿的伤口。而后便熟练得将曹子衿的伤口又清理一遍,上药包扎好。
迟幼钦看着阿攸一连串娴熟的动作,再一次好不吝啬地对阿攸竖起大拇指。
阿攸淡淡回以一笑,将曹子衿的手臂放好,将余下的药让阿兮收拾了归置原位。
待阿兮走后,阿攸便起身拉着迟幼钦走到屏风后,“小姐,王爷这伤,来得蹊跷。”
迟幼钦闻言聚了目光透过屏风看着沉睡的曹子衿,“怎么说?”
“王爷手臂上的伤不是刺伤,而是擦伤,看伤口的形状和深度,应该是箭器。若是如阿木所说是伤口有毒,那就肯定是那箭器上的毒。孙官家之前带人来梧桐阁,莫不是,寻的人就是……王爷?”
“嗯,早上咱们还在说,这人可能有问题,晚上就出事,还真是问题大大地有啊!”
“小姐想知道?”
迟幼钦看着目光沉重的阿攸,突然一笑,捏着阿攸的脸,“我更想知道,你怎么那么厉害!”
阿攸躲闪不及,只得让迟幼钦**一会子,乘着她送力才后倾让自己的脸蛋儿脱离迟幼钦的魔爪,沉声示意自己的不满,“小姐!”
“嘿嘿……不问不问!”迟幼钦讪笑着收回自己的手,“今夜折腾地怪久的了,你也回去和阿兮好好睡觉吧,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说。”
阿攸应下便也离开了主屋。
待阿攸离开后,迟幼钦又轻轻半开窗户,看了看窗外黑乎乎的夜,又重关上,转身出了屏风。
路过床边,又看了看曹子衿安静沉睡的模样,叹了一口气,便挪了烛台放在梳妆台上,又走到衣橱边拿衣橱里备用的被子,却在将被子抱出来时,从中掉出一个松松散散并未包裹严实的包袱。
见状迟幼钦便顺手将手中的被子放到桌旁的凳子上,回头看了看床上毫无动静的曹子衿,才转身蹲下,将那包袱拾起。一张墨迹未干,还染了一丝血迹的宣纸,却好巧不巧地漏了出来。
忍不住满心的好奇,迟幼钦便拾起宣纸展开,当宣纸展开,借着微弱的烛光,迟幼钦猛地瞳孔放大,面容紧拧。
第二日
“嘶……”
曹子衿下意识抬起右手,却因为手上的伤被扯动,而不由自地抽搐一下。缓缓将右手臂放下,又抬了左手揉揉自己的眉心,闭目回忆昨晚发生的事:
昨夜本是去叶宗盛的书房,探究一二,没曾想,竟看出点道道,却在离开的时候,不小心触动那暗器,被暗箭刺伤,惊动了书房外的护院。强撑着意志从叶宗盛的书房跑出来,又让接应的随风,替自己引开护院,也不知道随风有没有……
东西?!
思及至此,曹子衿猛地睁开眼,顾不得右手臂穿来的疼痛,翻身下床,直奔到衣橱。打开衣橱,从中取出昨夜带回来的包袱,放在圆桌上,慌忙抖开。看到包袱里的东西还在,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王爷伤好了?”
迟幼钦静静地走到曹子衿身后,一边淡淡地说话,一边轻轻地将手里的披风披在曹子衿身上,盖住他赤~裸的上身。
曹子衿闻声一愣,双眸闪过一丝厉色,悄悄捏紧隐在包袱里的左手拳头。只心心念着这东西,竟生生未察觉到房中有人,真是失策!
“王爷,妾身想跟您做一笔交易。”
曹子衿凝目看着帷幕,依旧背对着迟幼钦,沉声淡淡说道,“王妃有什么交易,可以和本王做?”
“王爷,您觉得,这幅画,够不够?”迟幼钦说罢便把身前荷囊里的那幅山水画取出,绕到曹子衿面前,将那画平展在桌上,抬首双眸直直地盯着曹子衿的眸子。
不出迟幼钦所料,曹子衿在看到那幅画时,不自觉地双眸猛地放大,尽管只是一瞬便恢复常色,但迟幼钦心里却已经在鼓掌了,成功三分之一!
曹子衿一脸戒备地看了看面前那镇定自若的迟幼钦,而后又垂头打量那幅画,确定是叶宗盛书房里的那幅画,只是,她怎么会有?
沉默半晌,曹子衿突然又操着那一副纨绔不正经的模样,邪笑道,“王妃好本事。”
迟幼钦轻轻一笑,垂眸将画收折好两指压住,淡淡地说道,“王爷,明人不说暗话。”
“本王从来不是明人。”
难道一直是阴人?
“虽然妾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