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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开蛇群,走到那林子深处,见着那孤坟,心中忐忑。无意绕过那孤坟,二人竟当真就意外发现了这竹林深处的洞穴。正所谓不知者无畏,二人便壮着胆子进了那洞穴一探究竟,而在其中,便见着了那精美绝世的琉璃棺,那时迟幼钦真是又心惊又开心……
寻到琉璃棺之时,根据阿兮这么多年来对随云庵往事的记忆,迟幼钦只猜测这琉璃棺的主人可能是那随云庵已逝的庵主。可那庵主,十年之前便没了踪迹,这琉璃棺反正就是躺在那里,仿若被遗忘了那般……外头的蛇群,难道守的就是这一处空棺?
迟幼钦懒得去深究往事,却是知道,在这绝世冰沉的深穴中的琉璃棺,无疑是一处天然“冰箱”。若是能将叶梦钦带到这里,再加点防腐的东西,那叶梦钦的身子,应该是可以保存下来,而不至于腐烂得最后只剩一堆白骨。若是日后将叶梦钦的娘带到坟前,面对黄土之下的一堆白骨,又有多大的意义呢?
究其环境和利弊,迟幼钦犹豫许久,决定还是试上一试。若真能将叶梦钦暂时“封存”在这里,那自己找到她娘亲后,还能让她娘亲看到一个真真的叶梦钦,也算功德一件吧?
当即迟幼钦便把想法告诉了阿兮,却不料阿兮十分强硬地拒绝了。迟幼钦无法,但也是明白古人对死人的敬畏是无比崇高的,万事死者为大。自己这么“开荒辟地”的想法,定然是吓着她了。
回去的路上,迟幼钦也就不再和阿兮提起此事。
回了庵里,迟幼钦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无论是为了叶梦钦,还是叶梦钦的娘,这么做都是好的。叶梦钦那么想她娘,又怎么会愿意让自己的娘亲只能看到自己的一堆白骨呢?
于是迟幼钦又拉了阿攸,和阿攸说了一遍,怕阿攸误解,又各种理由劝说。
阿攸听罢,不似阿兮那般反应强烈,只是沉默良久,一句话也不说。
阿攸这副样子,让迟幼钦心里很是没底,却是在她想再一次尝试说服阿攸时,阿攸却直接问她,“有把握么?”
迟幼钦郑重地点了头。之后,阿攸也不多言,只随着迟幼钦,陪她做实验。
得了阿攸的支持,阿兮自然是不会太抵制了。当即迟幼钦便努力回想跟福尔马林有关的成分,可是那些高深的东西,她怎么想得起来?!
可是自己好不容易得了她俩的同意,又怎么能放弃呢?又是想了许久,迟幼钦才想了个土法子。那土法子是当初她在一部五代十国期间的野史上看来的,用加了特别材质的尸水,有维持人形的功效。于是,迟幼钦那两日便带着阿攸阿兮在山中,凭着记忆寻找材料,制作尸水。
万事有利必有弊。那土法子虽是防腐的好法子,但也是有个大大的缺点:保质期不长,必须在尸体的表层肌肤形成一层薄薄的膜,尸水的腐臭之味初初散发之时,放掉尸水。
若是不及时放了尸水,那尸水便会发出越发恶心的腐臭,渐而渐挥发功效,最后,腐蚀尸体。
而就算及时放了尸水,成功地保存了那一层保护膜,却还是不能保证尸体内里的五脏六腑自然腐化。
只一句话,有虚表而无实内。
现下,亏得迟幼钦还是及时地和阿攸阿兮来了。虽然已经有了腐臭,但好在叶梦钦的外形未有很明显的腐蚀。
替叶梦钦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待阿攸阿兮清洗了那琉璃棺,三人才又合力将叶梦钦轻轻放回棺中。仔细检查良久,确定没得错失,才又盖上棺盖,收拾好残局,走出洞穴。
出了洞穴,晚风拂过,三人冰冷的身躯,才有了些许回温。照着原路,三人又下了山,这次,却是径直朝在山下的小河塘而去。
待洗去一身的污秽,将那些麻布销毁,三人才一道从后山小道回了随云庵。
回到庵堂,从后门走到院角时,三人却发现院子里一派狼藉,好似有过打斗……
三人均是神情一晃,而后赶忙跑进屋里。
入眼的,也是狼藉一片,比之庭院,更乱!
进了内室,竟发现衣橱大开,迟幼钦三人放在其中的包袱全都不见了。
左右探查,过了这好半晌,三人还是没见阿木阿合,均是眉头紧蹙,出事了?
第八十五章前往隆乡()
一种不好的预感腾然而起,三人正是不知所措时,院中却突然有了一丝动静,直惊得三人立马屏住呼吸。
迟幼钦赶忙摸出一直绑在右腿小腹上的匕首,紧紧握住,还不忘用眼神示意阿攸阿兮随手拿了些屋里的物什,和自己一道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后躲着……
双眸直直盯着那道狭长而宽肥的人影,因着明朗的月色,从屋外渐而渐投射进来。
看着那人影每长一尺,迟幼钦便觉得自己的呼吸紧了三寸,手上握着匕首的力道也重了三分,那真真儿是有窒息的感觉!待看到那人迈进门的靴子时,迟幼钦便行动快于脑子,猛地冲出了门后,将手中的匕首直直地朝那人刺去……
那人见状也不慌乱,只一个顿步侧身,便躲开朝自己刺来的匕首,而后一个抬手便果断打掉了迟幼钦手里的匕首。
手腕一颤,迟幼钦手中的匕首便落在门外,而那人则承当儿顺手拽住迟幼钦的手腕,反手一转,带着惊魂未定的迟幼钦转了个圈,而后将她利索地扣在胸前,任由她神志不清地扑腾,手上却半分力道不减。
门后的阿攸待看清来人的模样,才松了口气,不动神色地负手收了袖中的暗器。而后又和阿兮一道,丢了另一只手里的木棍,带着满面的忧色,赶忙和阿兮从门后出来,从那人怀中拉出了迟幼钦。
待离开了那人的禁锢,看清了面前的阿攸阿兮,迟幼钦才渐渐缓过了神,见她二人无事,才放松下来。
可刚放松下来,迟幼钦就觉得不对劲,赶忙转身看向门口那带着银面具的人,不由惊呼一声,“如影?怎么是你!”
“……”如影闻言真是懒得回答她,这女人实在是太弱了,连两个婢女都比不了……
而后只顺手将肩上挂着的几个包袱取下抛给阿攸阿兮,便转身准备出了主屋。
见如影又是这般无视自己,迟幼钦也懒得在这个时候计较。
见他离开,甚是慌张地问道,“阿木阿合呢?”
如影闻言止了步子,微微侧头,看着神情焦灼的迟幼钦,依旧是一言不发。
站定一会儿,却出乎意料地折身进了主屋,寻了一处高脚烛台,取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点上火,而后扶起那倒落在地的方桌,抽出腰间的小匕首,“唏唏唰唰”挥了半晌,便利落地收了匕首,目不斜视,径自走出屋子,再不停步。
朝那目中无人的如影甩去一记白眼,迟幼钦才转身走到桌前,看那如影搞什么鬼!
当走到桌前,看到上面赤剌剌划下的两个字,“追人”。
除去那两个字留下的信息量,迟幼钦只觉得,那字好生眼熟。但是现在,明显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
“阿攸阿兮,检查一下包袱里的东西还在不在?这里是不能住了,咱们连夜就走。”说罢迟幼钦便也出了主屋,蹲身拾起门口的匕首,擦擦灰,又重新插回右腿小腹。
回想着自己刚才的表现,还真是丢脸啊!亏得那人是如影,若是真的有意要杀自己的人,那自己刚才那么横冲直撞地冲出来,不就已经丢了小命了么?!
真是晦气,才离开那玄都几日,就又遇到这样的事,也不知道是谁看自己这也不顺眼!
沈氏?上次没杀成自己,现在是要要追杀自己到天涯的节奏么?
是她么?
现下,就剩如影这个大男人在了。虽然他是明目张胆来监督自己的,但迟幼钦还是觉得,有个功夫高的,护着她们三个女子,还是比较保险的。
再一次,迟幼钦不由衷地想到自己适才的表现,一定是大脑缺氧才这么傻缺的,嗯,一定是!看平时,自己多冷静啊!
起身拂了拂衣衫,走向院里,迟幼钦亲切地唤了一声,“如影!”
“……”靠在梧桐树下的如影闻声睁开那双冷眸,直看得迟幼钦心惊体寒,身子微抖,却还是故作镇定地说,“阿木二人不在。这庵也不能住了。我们要连夜离开。”
“……”
就知道他不会回答,迟幼钦又鼓了勇气,“劳烦你替我们驾车!去瓮须陶镇的隆乡。”
十五日后,八月初八。
“小姐,马车停了。”
迟幼钦闻言才懒懒地睁开眼,神色恹恹地撩开车窗帘。入眼的,是一大片连着矮山的麦田,因着是八月初,那麦田之中的麦,已收割完成,只剩了光秃的土。现下正值日头毒人,田里便鲜少能见着农户劳作,偶尔有三四人,也已在树底下,归置了农具,扇着蒲扇,闲聊乘凉。
“如影,这是隆乡?”
“……”
透过车窗唤了一声如影,果不其然,他还是不屑回答自己的问题。垂头叹一口气,那曹子衿真是烦,派随风来多好?!心情不好他还能当当小丑,可车外这人,简直比阿木还木头,还是千年万年不可雕的朽木!这人明显地对自己就是,不屑!还有嫌弃!宁愿跟阿攸点点头都不会拿余光看自己一丢丢……这种被无视的感觉!真差!若不是听过如影在曹子衿面前说过话,迟幼钦只会觉得他是哑的。对于残疾人士,迟幼钦也就不至于会这么不爽了。
收回身子,迟幼钦转而对身旁的阿兮满是*味儿地说道,“如果你叫不出来‘公子’,一会儿下了车你就给我闭嘴,不许说话。”
听到迟幼钦一脸正经的警告,见着迟幼钦这一脸不知道哪里来的不爽,阿兮只无奈地“呵呵”一笑,讪讪答道,“是,公子。”果然天气热了人就容易暴躁啊!
见阿兮终于孺子可教,迟幼钦才长舒一口气,敛了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