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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在左,画在右。
虽然这诗画的排列和魏国的行文作画“左画右诗”的习惯相异,但整个诗画却显得和谐美好,意境匪浅。笔墨游走间顺心随意,一气呵成。
只是这字看着有些奇怪,刚劲有力,笔峰分明,不似一般毛笔。或者说,不该是女子能写出来的感觉。
看来,她确实不是二姐姐啊!
思量间,叶少臻也有些莫名地担忧,以这样的字抄录经文,她要如何蒙混过关?
轻轻抚上纸上的墨迹,叶少臻突然想起六年前父亲将那二姐姐送走时,叶梦钦看向叶府的大门,眉头轻蹙嘲讽地一笑,而后一个转身决绝地进了马车不再回头的模样。让藏在门后的九岁的他,心底微颤。
若不是自己一时贪玩任性,恐怕她也不会生了大病。也不会被送走,孤独地在那孤庵中生活这么多年……
看到现在的“叶梦钦”,且不说她是不是真的二姐姐,但她肯以叶府二小姐的身份回来,叶少臻不知为何心中的惭愧感才稍有消减。
一番伤感回忆之后,叶少臻又果断地收好画作放到衣橱后的暗格中。
褪去黑衣,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叶少臻,你很忙的!以后能帮她就帮,别的少想!
睡觉!
夜已深,叶府灯熄。翌日又是喧嚣起。
第二日。
“小姐,院子里的人都到了。”阿攸走进主屋,朝坐在主屋主座上的迟幼钦福身说道。
迟幼钦回过神来,虚扫了一眼一字排开站在自己前头的众人,“今儿是咱们第一次见,你们先说说各自的情况吧。”
众人应下,只见从迟幼钦的右手边,一位年纪稍长,身着素衣的婆子提步出列。
“二小姐安。老奴随夫姓黄,大家都称老奴‘黄妈妈’。管的是小姐院子里的院门和院子里的掌灯。”迟幼钦看着这黄妈妈年近五十,一脸憨厚,想也是府里的老人儿了,微微颔首一笑,表示了然。
“二小姐安。奴婢晚儿,负责小姐的院子里的除扫。”
“二小姐安。奴婢霞儿,也是负责小姐院子里的除扫。”
迟幼钦看着这两个面容相似的,身着粉衣的丫鬟,忍不住问道,“你们俩是姐妹?”
“回小姐话,是。”
迟幼钦起身,走到晚霞姐妹身前,扶起端正福身的两个丫鬟,十四五岁的模样,长的可人,说话也温言细语的,叫人听着舒服。
“嗯,虽不是闭月羞花,也当得起小家碧玉。日后你们姐妹二人一心一意做好自己的事,别让旁的什么想法误了日子。你们的卖身契夫人已送到我这里,日后满了奴期,小姐做主给你们许个好人家。”
虽然自己到时候不一定在,但是,毕竟自己对叶府还是不甚了解,给这些丫鬟婆子打个提醒儿,试探一二,也免得自己无辜被累。
“恭谢小姐恩德。”
迟幼钦看着这两个丫鬟,饱含深意地一笑。
而后迟幼钦走到一旁的秋露身旁,温言说道,“秋露,阿攸阿兮贴身跟了我多年,我的习惯她们也是了然于心。我也不习惯旁人伺候,这半个月里就劳心你多替我管着这院子里的主事,多提点她二人。待她二人熟悉了院子里的事,再送秋露姐姐回大姐那儿,你看成么?”
“谨听小姐安排。”
迟幼钦满意的点头,终究是被正规调~教过的丫鬟,懂得收敛自己的锐气。
“既如此,你们也就各忙各的吧,有事还劳烦秋露告知阿攸或是阿兮。”
“奴婢老奴告退。”
秋露一行人出了主屋,各自忙活。想着适才那二小姐绵里藏针的话,秋露只觉得,这二小姐真真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儿,想来日后还得仔细着些。
只是,这二小姐出了阿攸阿兮,明显对旁人是不信任的,现下正大光明把自己隔在外屋,要监视她又谈何容易啊?
送走了闲杂人等,迟幼钦才对阿攸说道,“阿攸,把书案上的砚台和笔墨拿去屋外的洗砚缸里净净,我一会儿要用。”
说罢迟幼钦便坐在书案前拿了旁边的佛经随手翻看了一会儿等阿攸回了屋在一旁候着,挑了几下那几本经书,最后决定抄录《法华经》。
“小姐,你这样对秋露说话是不是太直白了?“
“你觉得她会跟沈氏说么?“
“不会么?“
迟幼钦汲好墨水,轻轻弹了两下墨管儿,“我又不会真的把她扣在这儿,当然也不会早于半个月送回去。沈氏既然送了她来,咱们就放心大胆地用,让她为所欲为。也好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你和阿兮没事儿就盯着她,有问题咱们再一块儿探究。”
说罢便落笔开始抄写经文,这次的字却不如那晚的字苍遒有力,而是显得温婉细腻,足足地是一个平心静气的女儿家写的字。
迟幼钦正抄到一章结尾。最后一笔还未收尾,只听阿兮慌张的声音夺门而入。
“小姐!小姐!”
阿兮匆匆忙忙地推门而入,左右张望,看到书案前的迟幼钦,缓了一口气,走到迟幼钦跟前,微喘着气。
迟幼钦有些不开心被影响的心情,匆匆地收了尾。
刚放下钢笔,就听阿攸说,“阿兮,怎么这么慌张?”
“小姐!阿攸姐!今个儿早上小姐不是让奴婢跟着阿合去定制长梯么?在后院跟管仓库的陈叔交代完,和阿合正路过花园的时候,我可听到了不得了的事!”
第十四章所谓阳谋()
阿兮急冲冲说罢,就一手掌桌,一手抚胸顺气,迟幼钦见状,待阿兮缓过了气,才说道,“进里屋说,阿攸,去把门带上。”
说罢便扯着阿兮进了里屋。
走到小圆桌旁,迟幼钦让阿攸阿兮一同坐下,顺手给阿兮倒了杯水放到阿兮面前,神色严肃地问道,“出什么不得了的事儿了?”
阿兮端着茶杯,泯了口水,说道,“小姐,这次老爷夫人接您回来,确实目的不纯!”
说着阿兮喝了口茶来了个大喘气,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将二人的胃口钓了个十足才缓缓道来,“半月后有一场宫宴,三品以上的官员都要携眷女入宫。虽说是皇上设宴群臣,但真正的目的,是为当朝的王爷,楚王爷,挑妃!”
迟幼钦看着阿兮一脸紧张的模样平声回道,“嗯,为王爷选妃很正常啊。三品以上的官员,叶宗盛肯定是了。意思是我也要跟着进宫嘛?”
阿兮听了直点头,“可是小姐,不得了的是,你好像被内定了。”
“内定?”
迟幼钦听见这话心里犯了嘀咕,这皇帝要给楚王爷选妃,直接赐婚不就好了,干嘛要弄个什么宫宴还有走一下流程让楚王自己挑?
“你接着说。”
“糟糕的也不是被内定,而是这楚王爷……”
迟幼钦看着阿兮欲言又止的模样,真的很想发脾气了!
“你要是不一口气说完,我一定让你明日没了午膳吃!”
阿兮一听这话立马老实,像说书的一般,跟迟幼钦和阿攸二人侃侃道来,“这楚王爷啊,是咱们这儿皇帝唯一的一个亲弟弟,唯一的一位亲王!虽说是生得确实风~流倜傥,但却是个闲散王爷,听说是从十三岁那年,皇上登基才七八年,他就离开都城,四处游历,鲜少回玄都。上次回来还是五年前呢。”
“然后呢。”
“然后……外人传是这楚王府因着楚王常年外出,一直都无女主人。以前皇上和太后也为楚王的婚事忙活过,可是每次那楚王要不是半路逃跑就是一直不露面。这一次回来,却是出乎众人意料地要定在玄都,不再出游了。所以,这皇上啊,又开始火急火燎地为楚王张罗亲事。”
“然后呢。”
“然后就是重点!最重点!”
对阿兮一而再再而三卖关子的不爽之至,迟幼钦果断低吼道,“赶紧说!”
阿兮被喝,立马老实地一口气说道,“坊间还有一个传闻,说是这楚王府多男丁而少女子,是因为楚王有断袖之癖!”
因着阿兮的作态,迟幼钦果断破~功,“扑哧”一笑。
“这等道听途说的’传闻‘,你打哪儿听来的?”
阿兮一脸正经地回答,“少爷和三小姐那儿。我和阿合路过花园假山,正巧听到少爷与三小姐在亭子里说话,只听少爷说,‘可怜二姐姐了。’
这一听我心里就嘀咕了,没准儿有什么秘密。于是我就拉着阿合躲在假山后,听少爷与三小姐说了些话……”
阿兮说到这儿,瞄了一眼还情绪好好的迟幼钦,提前打了个预防针,“小姐,你可得冷静听完啊!”
迟幼钦微闭眼眸以示知晓了。
这丫头说话真是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些转折语气,老不喜欢一口气把事儿说完。
阿兮见状才继续说,“三小姐说,‘二姐姐嫁过去,父亲既保全了大姐,也不得罪皇上。再差二姐姐嫁过去还是正妃。虽然外人都传楚王爷好男色,但我瞧着,楚王爷未必不会对二姐姐动心。二姐姐嫁过去,若是得了楚王爷的喜爱,日子又怎么会过得不好呢?’
少爷听完三小姐的话,叹了口气说,‘话虽这么说,但谁又能保证楚王爷会喜欢上二姐姐呢?实在是有些为难二姐姐了。’
然后三小姐沉默了一会,又说道,‘哥,我们是不是特别对不起二姐姐啊?看着她我挺喜欢她的,不像大姐那样威不可亲,总是不待见我。’
‘皇命难违。走吧,我去你院子讨口水喝,这里毕竟是花园,人多口杂。’等到大少爷和三小姐离开好一会儿,我才和阿合回来。”
听完阿兮的转述,迟幼钦的脸已经黑了一小半。
“阿攸阿兮,你们俩先出去看看阿合是不是把梯子装好了,我一会儿要用。”
见迟幼钦这副模样,阿兮一脸果然就会这样的深情,和阿攸一道儿出了主屋。
迟幼钦提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