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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夜红楼-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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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楞迟钝,宛如被冰雪凝冻住的冷寒冰凌。

    大镶大滚的明黄底子、并着天龙图腾把这一抹至尊的帝王威仪标榜的举世无双,眼前的武皇虽在岁月的蹉跎里渐趋老去,但一股炯然的精神气却毫不衰退。

    微风浅动,她不怒自威的面目划出了微蔑的薄笑;狭目兮转,不动声色的逼视着跪在面前的太子李显,一双凤眸如两道寒光凛凛的利剑,唇畔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语气低仄而有力:“怎么,你们这是想给朕翻天么!”依是这样一副龙威自成的天然震

    慑,不经意的浅浅一露便分明是那样的神容狠厉。

    这阵仗似有着岌岌待归的催命般的邪佞诡戾,又像是敲山试探、有意嗤嘲。可不论是哪一种终归都是不利的!

    这时一阵呼啸的北风兀地一下破空溯起,直震得正落身规整、不敢大气稍出的太子李显一个踉跄!显思绪迅转,忙低首拘前匍匐一拜:“儿臣不敢,儿臣知错,儿臣领罪……”成串谦谦然微怯的过分机谨的句子便一阵阵诉了口唇。只是认错,再无它言,不迭不歇。

    宝鼎茶闲,兽形香炉里阵阵幽然的檀木香飘扬外溢,一点一点、一缕一缕,都是那样沁人心脾的古远禅味,分明与流转在四周、且不断升温的一股肃杀感那样的大相径庭。

    不过,便在这样一派安详宁谧的氛围里,仿佛陶陶然微醉了人的感知、寻回了心底深处那么一角早被搁置了许多时日的纤和柔软。武皇闭目,深深做了一个冗长的吐纳,似是将方才那股昭著而出的愠火做了竭力压制:“别嫌朕说你,你自己看看你那一双儿女和你那爱婿做的好事情!”于此一停,铮地一下抬手对着面前小几猛地一拍,声腔骤又厉厉的扬起来,“你给我回去好好管教管教孩子!”苍劲利落,恍似雷霆惊了满殿寒冬凛光!翻转的描龙绣金线的宽硕云袖在空中起了一舞,话音起落间,武皇蓦地一起身子、重又一掌拍在了紫檀木雕镂松鹤的小几之上。

    李显又是一颤,此时此刻他的头脑之中只剩下了成片成片的空白;除此以外,便只剩下僵僵机械样的叩首领命!俄顷后,有若好不容易逃了狼窝的脱兔一般,就此连吓带奔、但又诚然不敢奔的只得竭力压制着心绪、压制住那些没出息却也没办法的升温的恐惧,就此出殿离开。

    “刷啦——”一下,可巧那铺陈着重叠琉璃金瓦的大殿檐顶,有沉淀已久的粉尘借着风的势头而起了一阵斑驳,尘屑做了疏密的雨帘一般委委坠坠,化为一道尘雨,就此夹着寒凉的气息如织飘落。

    伴着一只离了群的辨不清模样的候鸟打着垂蔫的翅翼掠过暗灰天空,婉儿立在院央,将这地面、天空,人情世态一切的一切全都收在了眼里去,也就这样静默的看着一年又一年的光阴便在指间稀稀疏疏的燃成灰烬。万事万物的聚合离散全部都是那样顺理成章、有条不紊,慢慢的便也只剩下羽化的心志潜藏在看不到的阴暗一角,在某个猝不及防的孤独永夜里骤地一下,做弄出一些苟延残喘般的不甘、以及不死的执念。

    淡转清眸,虽然这双眼睛眼底里的神光一向都很是清漠,但若许藏不住的明艳还是会在有些时候、在她不经意间流露如是。面着仓惶疾行、逃也似的出了内殿的太子李显,她一颗心纤纤的自是明白。一垂首,只是叹叹。

    时今这个身处高位、手握日月星辰,所处地位早已远超过一个女人一辈子最为至极的地位的、神一般的女人,即便再怎样不情不愿,武皇她也已经上了年纪。即便一个人再怎样目空一切、手握乾坤日月,也是逃脱不了岁月的侵蚀、命途的同归的。

    从来都逃脱不得、始终都逃脱不得。只要是一个人便如是,武皇亦不能免俗。

    而这人一旦上了年纪,脾气便会开始逐渐变得阴晴不定,有事没事总也会那么有征兆、亦或无征兆的不定就哪里不称心不顺意了。加之武皇原本就是一个强势的人,她的强势是从骨髓里渗出来的,带着与生俱来的不容违逆、那些霸绝,以及后天以来处事行路时一点一点渐渐养成的一种习惯。

    于武皇来说,威严体面胜于一切。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人敢来挑战她的权威,哪怕一点儿都不行!任何人都不行,不能够!

    而太子李显的一双儿女、再加个女婿,这一次可谓是彻底戳到了武皇内心深处那些绝对不容触碰的一段禁。忌……

第一百四十二章 虎毒食子() 
独向沧浪亭外路,六曲栏干,曲曲垂杨树……

    月晓风清、夜色如许,稀薄的雾霭打散在四周,冷寒之余将唐宫天幕间那一轮霁月衬的愈发明明灭灭、

    烛火昏黄,李显在明如许的视野里静静的瞧着相对而坐的韦筝,一脉动容并着涓涓的心曲就此铺陈的肆意。

    纵是改变了环境、更迭了光阴,纵然此刻已从清寂的房州回归到繁华的神都,这对患难与共的夫妻彼此之间那种何其难得的深厚感情、那一种相依为命的安然感觉也不会改变,又似乎这样的感觉早已在他们之间行成了一种无形的默契,只二人心知,忎是一个谁都无法加以泯灭。

    有些时候隔过世事的沧桑冷眼审视这人间,当真倏然就觉的只要身边有彼此,那么其余一切是不是都会变得轻而易举呢?

    显不知道,筝儿亦不知道,只是如果身边有着这样一个人,至少感觉还是会好一些的。跟着感觉走,便总是没错的吧!那便就这样吧,此生此世,永远,永远也都不要分开了吧……多好。

    烛火晃曳,那是穿堂而过的北风漫了稀疏的窗缝,久无人剪的莲瓣烛台上立着的宫烛便溢了少许蜡油出来,焦黑的芯子随那撩拨的韵致发出“噼噼啪啪”的响。虽如此,但反倒显得比先前更添了一些亮泽,这样更上一层的光亮映着那些懵懂扑火的暗夜荧蛾,倏然在想这扑火的飞蛾在生命渐尽的最后一刻里,心中到底在想着什么?到底有没有后悔呢?

    就这样烛影溶溶,李显看着妻子被光影映的依稀泛红的面颊,忽而心里一动,身体前倾、剑袖一收,便将韦筝挂怀,即而又把怀里的人儿搂得愈是紧了一紧。

    这样紧凑的怀抱令韦筝都快喘不过气来;但心知的,他越是这样,便越显得在他心里那怀哀痛、那些焦虑有多么彻骨难熬!

    这么多年了,他的一举一动、一个眼神一声叹息甚至眉宇间一个微微的轻锁,落在她眼里心里便都能从中那么轻而易举就体察出他的心境、他的所思所想。

    “我不能,我不能啊,怎么能……”这时,李显略略苍白的消瘦面孔间染着一重悲苦渐浓的迷离神色,他的语气也带着依稀哽咽的哭腔。

    在她面前,他从来都学不会掩饰什么,也没有必要来掩饰什么……这么多年患难与共,坎坷艰难的日子一下下的捱过来、脚下险峻的路途一寸寸的走过来,靠的就是夫妻二人彼此间一份相互的倚靠与扶持,若是连在彼此面前都要收敛情态,那这样的日子当真过的连生不如死都不是,而是全然不知道该怎样拼力的支撑下去了!

    梦靥般谵语呓喃,李显边如此徐徐的念着,边将眉目亦濡染了雨霁婆娑的韦筝揽在怀里毫不放松。心如落雨,声息未停:“但我又不得不这样做。”不知过了多久,再启口时终于结束了先前反复的念叨,换成了不同的句子。只是这怀神绪没有变却,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李显他亦是犹豫难决,“筝儿,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我到底要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比起妻子,兴许他这个堂堂的大男人到底还是不够坚强!

    怎么办?我不能、但我……山中岁月容易过,世上繁华已千年;早知如此,是不是我们一开始便不该回来!但回不回来,到底能由得了我们自己么?

    夜半的天幕不知何时落起雪来,于这深沉的浓黑中一阵肆意的扬洒,下的不大,稀稀疏疏的连绵呼啸的北风打着胡旋儿飘旋飞转,斑斑驳驳的样子,却把目之所及处的世界划分成了一处又一处隔绝的小块。

    韦筝喉咙堵塞、心口亦堵塞,面眸茕茕的噙着若许迷蒙的泪波,目光呆滞且空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睁大的眼睛里、这样一怀浑浊的目光此刻是落到了哪一处。

    韦筝不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丈夫的问题,不知道到底该怎样做……

    此时此刻,便是满眼的繁华鼎盛、遍地的金玉暖绫又如何?终抵不过这小小一隅耳房之中无情的肃杀袭来身上!

    她将身子慢慢的、软软的往里靠,就此紧紧同李显偎依在一起,紧紧的贴着丈夫厚实的胸膛,仿佛这样便觉的不太冷了,好像真的不太冷了呢,但就快喘不过气来。也不知道是被心绪压的,还是被这太过迫近的心跳“通通”逼仄的。或许,两边都有吧!

    天边的风雨来了,我们相依相伴相互倚靠在一处一起躲避;心中的风雨来了,我们如是相依相伴相互倚靠在一处一起躲避……不管是天边的风雨还是心中的风雨,我们都在一起呢!

    风风雨雨么?似乎总是在以这样一个如此熟稔的姿势一起扛着、一起走着。多少年了,多少年了呢……

    那是均州的云,那是均州的雾;那是房州的星,那是房州的月;那是……

    她口口声声道着君莫愁,却总转身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暗自流泪独自忍受。眼下调转马头结束了幻似半生的辗转漂泊、重回帝都,本以为是在不住的祈祷声中就此金石为开的熬出了头……不想却依旧是离楼怀孙楚、遍地枯草盈了目!往后的日子,依旧这般难走……

    眼下这件搅扰的李显与韦筝耗心熬魂、无所举措的事情,还得从武皇那两个著名的男宠——二张兄弟说起。

    原是太子李显之子邵王李重润、与妹妹永泰郡主夫妇,在一次小聚赏宴之时忽起了恣性,酒过三巡后疏于了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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