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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夜红楼-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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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何其悲凉的一幕,即便是在百千年后隔过岁月的风尘、透过斑驳的史书,依稀窥见到这一段当时事态的些许眉目,还是实忍不住心觉悲凉、魂生颤粟!

    ……

    待得李显日后登基,便追赠早逝的儿子李重润为皇太子,号懿德。且号墓为陵,并聘国子监裴粹亡女是为冥婚,与之合葬。

    懿德太子之陵未设墓志,只有玉质哀册,并在字画之间填金。如此种种乃是与帝王之陵相同的礼遇。墓内壁画四十余幅,画上三重阙楼亦是只有皇帝才可享有。

    并追封永泰郡主为永泰公主,并将公主改葬,将“墓”改称为“陵”,与其夫武延基合葬。

    “陵”之一字放于古代乃是帝王坟墓的专称,他人自是不得擅用。看的出来,李显因对儿子女儿抱愧于心、且这样的抱愧更是在他们死后经年以来一直隐隐作弄、念念难忘,故才有了这样一出大违常理的强势举动!

    正是如此,才在这同时也成就了永泰公主乃是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个坟墓被冠为“陵”字之称的公主,且有名有实,规格与帝王相等。

    但从来人死万事空,一切身后事的荣耀光鲜,时今看来只会平添更甚一段噬骨的悲凉!好一段埋天葬地无可奈何的昭昭悲凉!

    。

    纤纤的柳眉与黛色的眸子打了一个微蹙、即而又舒展。婉儿抬首,往着幽幽一片天幕微微的将眸光扫过去,向着那些旋转的莹白雪花一起迂回。

    恰似那“未若柳絮因风起”,暗沉的青冥被这碎雪天气作弄的如织如盖,而自天幕筛洒下来的斑驳雪花却总也是寻不着源头的。婉儿垂眸。

    这些来自洪荒广袤间的宇宙精灵,究竟是在哪一个不经意的瞬间、邂逅了怎样一场无昭著的意外,适才萎靡了柔心曼身凝结成细小的冰花儿,即而这般决绝的坠了凡间、姗姗迟迟而来呢?

    想不通透,也没那个必要去怎样想的通透。只知道,它们没有违了自己的心;无论怎样,都是没有违了的。这样便够了。

    “如果这次是隆基,你会怎么做?”淡眸一茕,在这落雪的天气里怀着些许闲适,婉儿侧转额心,左额上那朵绣上去的红梅花妆于这冰天雪地间闪烁着明朗流动的朝光,犹如寒冬一枝开的最美丽也最热烈的如火红梅。

    她带着点滴好奇,向着那立身在彼、正伸展袍袖闲闲然呈落如许碎雪的李旦,这样简简单单闲话家常的问了一句。

    几瓣辨不得细微形态的晶耀冰花便贴着她妃唇不动声色的点染过来,又被那细细虚虚、顺着口唇哈出去的一圈热气感化、消弭、再殆尽……她知道,如果是旦,他是不会做出同显一样的选择的,一定不会。她有着这份笃定。

    因为,她了解他。

    如织如盖的春网似的雪花循着北风的势头,在这一瞬里忽而自杳远的地方呼啸着、打着旋儿的嘶鸣起来,夹着冰冷的碎雪沫子把这天地撕扯的莽苍而混沌。却并不觉的寒心,反倒有种由身至心的十分彻底通透的清爽感,周身浑一激灵,在这之间似乎那些关乎生命大荒、轮回奥义的吉光片羽便被全部掬在了其间去。倏忽一瞬,脑中灵光微动,莫名的福至心田。

第一百四十四章 风声暗流() 
旦并不急答话,只是慢慢将这鹤翼扶摇的双臂往着身体两侧收拢了些,一抹明澈的冬之浮光便随那细雪碎波洒在朗朗的疏袍上,乱了一身还满:“三郎是个聪明、懂事儿的孩子,他不会惹上这样不该惹的事端。”那样信口随心,言就的极平淡简约;可诚然,要知道这是实话。李旦一定,“但如果是他,我会拼上我自己的一死,来换他的周全!”中间有些许静默的停顿,再转而这样一句忽就肃了语气、染着坚定信念的句子接连着道出来。

    在这之后,旦仿佛对婉儿这个无聊的假设问题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兴趣,他复而转了身子、舒了双臂,继续对着淼杳昆仑去环抱他的雪。

    这看在眼里、落在身上轻盈浅薄的雪花乃是天地灵性的凝结、那是造物的神契、那是风之魂与云之魄……

    “我非常庆幸我当时的选择,没有去做太子。”信口随心,兀地一下,旦复而又补了这一句出来。

    只此一句,其里蕴含堪比天渊深刻……

    早便察觉了、早便料想到了、故而早便做了这个决定下了这个决心了不是么?太多太多,太多太多一早便忖量到的东西,孰轻孰重那一杆心秤量度的分明!

    旦真的是一个聪明的人,一个极端聪明的人,一个真真正正的隐在帝国浮躁繁华间的大成隐士。

    随着这一句紧临着的补充,深意昭著的话引得婉儿忽抬首。

    于是天光澄澈、碎雪微曳,旦在这一瞬间倏然凝目撞到了婉儿此刻的眉与此刻的脸。

    那样美丽的一张脸,带着独特而不故作的撩拨气息,虽清却不显得寡,娟秀的眉目更是生就的秀美至极、姿容俏丽!

    这分明远比唐宫紫殿里任何一人都更为高雅端庄、容貌上乘的一张脸……只是命途何其不公又何其公正,从一开始便注定了日后会以一种何等样的结局终结。这是悲哀的。

    婉儿兮眸亦是微微的凝起来,就着一缕雪色徐白,二人定住这有些恍惚的眼睑,重新又向着彼此看过去。

    漫天飞雪又循风起,较之先前愈发大了几重,障起了遮天盖地的一重大帏幕,目之所及处一切能够看到的景致就在这个倏然间,被天风做弄得绰绰约约、惝恍微微,似乎蒙了一层雾。

    如是不期然,眸色里有动容的感情不受控的渐浮起来,婉儿顿首复抬首,双目看定李旦,声息压低、一字一句:“愿我有幸可以在有生之年,得见你君临天下的那一天!”于此,心中不知是被一脉怎样的情愫驱驰拿捏着,婉儿只觉动容愈浓。为了强自将这不合时宜的情愫压抑下去,她霍而抬颈,向着浩汤天幕扬起了狭长的睫,一句仿若积蓄着厚沉力量的字句爆破在淡淡唇际。音声并不算大,但这股仄仄低沉所勃发出的无形力量才显得更加荡人心魄!

    但似“君临天下”这样的话从婉儿口中说出来,实在是太无端了,也太不合时宜了……幸好是婉儿,若是换了别人对着李旦说出这与婉儿相同的话,那李旦只怕会认为是武皇在对自己有心加以试探!

    可是说出这句话的人是婉儿,那么就一定不会是武皇的有心试探。李旦明白,所以显然婉儿的话语带给他的惊喜委实巨大!心口好似被温泉水波脉脉拂过一般的惬意绵绵、欢喜剧烈!

    一个男人所谓快乐的最大极致,不,或者说对李旦而言最快乐的事情便是得到婉儿的承认,甚至有些时候只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婉儿便已经十分令他欢喜。而时今婉儿告诉他,她的心愿是可以亲眼看着他,看着他迎来君临天下的那一日……这世上会有哪个男子不希望在自己最为事业鼎盛、春风得意的当口首先得到自己爱人的鼓舞与承认?

    即便婉儿一直以来以淡漠之姿态处世、以清冷之神示人,却在这之外那样一副障眼的皮囊之下,早潜藏着这样浓烈似火的炽烤一般的决绝!

    汩汩天风灌了儒裙袂角,贴着肌体时打起的一脉微凉令婉儿回了回神。她与李旦四目相对,缓缓抿了汀口檀唇,未再提及一字。又须臾,她敛住心头渐浓渐烈的可融坚冰的情境,抬手拂了一把天青色的广袖,后而转身决离。

    雪落大地、初冬寒凉,隔过大殿将目光向外落去,承落归雪的大地皆是一派莽莽苍苍。

    倏然一下心绪紊乱!

    不过李旦没有去再管顾那抹决绝渐离的影,也没有说话。就这样立定在原地,一张面目就此凝住,再即而一点一滴、渐趋沉淀下去。

    。

    浮生何其潦草、又何其繁华,倏忽冰冷倏忽又温暖、倏忽寂寞倏忽又热闹,这让人愈发觉的一切一切皆都是一场幻梦的假象。

    袅袅香雾自香炉里氤氲出来,稀薄的雾气打着转儿的将眼帘蒙起一层轻轻的纱。即便殿外浸着怎样的萧索,即便这疏朗的枯冬怎样无趣而使人发凛,也依旧抵挡不住大殿里一派如春景致、长乐未央。

    殿里殿外、阳春深冬,本是一个地方,却分明被隔绝开了两处净土、两场轮回的重叠周匝。

    许是因为看过了太多场四季的兜转,故而无论是朗春亦或寒冬都已再提不起了半点儿的别样兴致。也是,区区一个季节的轮换,怎么能够搅扰得了武皇的内里心境?

    摇光殿里,一派黄纱红绫层叠裹挟抱环的中心贵妃椅上,武皇正将身子往后懒懒儿的靠了靠,阖了丹凤的眸子闲闲养神。

    宝鼎茶闲、余烟尚绿,伴在一旁咫尺的张易之恰到好处的俯身,有一搭没一搭的弹着九弦琴。这个年龄刚好的韶华男子果然是俊美,他当真有着莲花一样纯嫩美丽的面颊,那眉那眼精细又不失一抹精英之气,此刻那薄薄的红缯一样、却又在冬阳下泛着粼粼金波的唇畔正挂着如是恰到好处的徐风朗笑。

    果然是一个魅惑又忍不住使人怜惜的男子呵!那周身的气韵,那些好似沉淀在骨子里的勾人魂魄,添一分则嫌多、敛一分则嫌少,只看这个人就觉的他如花儿一般,沁人心脾的比那大好春色还要欲罢不得……

    近阵子以来武皇总喜欢聆听二张兄弟吟曲儿弹琴,委实不需要过多的繁琐,只就这样静静的半倚半躺着,眯着眸子懒懒儿听他弹琴奏乐,很多时候就这样一躺一听便是一天。

    不知不觉、潜移默化,好似一道起于清浅、其实渗透于细微处的逐步加重逐步侵蚀的慢性荼毒,武皇怕是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她已经越来越离不开这二张兄弟了!

    斑驳的冬阳剪影里,屏风旁立身的婉儿心念一定、秀眸微敛。她淡淡扫了一眼落于龙座金椅安然歇神的武皇,却颇为嫌厌的隔开张易之看都懒得去看他,后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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