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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要他们彼此陪伴在彼此的身边,那心头万千的芜杂与纷扰便倏然全都压制不见。
那一刻,流星划过天际,带起一片灿然,瞬间的璀璨使整个天地在那一刻都全部没了颜色。他微侧目,便看到那极致的灿光里映出她那一张桃色绝丽的脸,那一刻他忽然就想,他是真的那么想过,想若是永久的、永远都停留在这一刻,只这一刻,该多好呢!
隆基闭上了眼睛,内心盛落了万顷的繁华与无边的寥廓。
放眼当下,此情此景与那天那夜何其相似却又终究不是,故而这每一刻于他来说都是一种深深的、凌迟般的折磨!
同境,不同人。
惆怅此情难寄托……
。
太平倏然惊醒!
在这无边的长夜与幽冷的色调里,她惶然的睁大了一双如斯的媚眼,冷汗涔涔、气喘吁吁。
莫名其妙的陡一失惊,猝地于那不*稳的梦寐里就此醒来,却又无端的不知道自己方才是做了怎样的噩梦。她下意识抬手抚了抚额头,神绪纷杂、心口亏空。
就在这周遭流转着的稀薄的雾气与袅袅的安神香中,似乎隐匿着一场颠覆天地、一触即发的大秘密……总有种异样的不祥预感,隐隐的、徐徐然缓缓然拨动她此刻脆弱且敏感的心房。
总觉的,会发生什么与以往不同的事情……
第二百五十三章 剑拔弩张()
太阳升起来了,那艳丽的色彩并蒂着无边的璀丽倏然间晕染过天边。起初只是一道嫩色的红,即而那殷殷的边缘便被裹挟着起了一圈稀薄的金,即而那金丝便由少聚多、颜色也跟着由浅至浓,灼灼的光芒撒针一般无边扩散,璀璀然遮迷了周遭万物。顷刻,那如轮旭日便陡一下钻出了厚冗云峦,以其自身流转亘古的光和热包裹住这片清寂的河山。
暗夜里一切冷凝与肃杀全部都在这一刻退了去,只余下成阵的温暖与无边的壮丽,带着慰籍心底的感动与震撼,唤醒了那久睡的景致,使其恢复了往日的颜色,流转、呈现出无比的生动又无比的光鲜!
这一天,是先天二年七月三日,清晨。
皇上李隆基忽然急召手下,列阵于前、昂首睥睨间扬声稳健:“线人回禀,太平公主其心不轨,已准备于明日发动政。变。为了国祚安稳、社稷安定,今日朕便带领诸臣铲除奸邪、肃清门户!”
这场缜密酝酿的局并非如看起来这般的仓促,这林立的军兵也是一早便已打好了招呼。皇上这朗然的一声才一落下,便听众人附和与欢呼之声齐齐响起来。在这清晨日出大镶大滚的暖金与繁华之下,倏然震了云峦、响彻了九霄!
在这边儿点将之后,隆基带着士气鼓鼓的兵军坐镇武德殿,召见太平公主手下两位羽林将军。
待那二位浑不知情、也不敢推拒不见的将军才一入殿觐见,便是那寒光一闪、手起刀落,弹指间二将军身首异处、顷刻毙命!
有道是“擒贼先擒王”,这禁军将领已被诛杀,随之而来的情况就可想而知了!那一干兵卒都是听任上级调度的,他们没有自己的个人意愿、也不能有个人意愿,因为力量太微弱。
时今将领一死,北衙禁军顿然现出群龙无首之态!又早有专人在这同时往军中传旨,言着那二将军归心太平公主、欲行不轨之事已被皇帝赐死;而兵丁无辜,若愿归顺,皇帝既往不咎!
即便是听任上级调度,可归根结底这卫队也都是皇帝的卫队,没有谁会放着安生的日子不过,莫名其妙便去跟皇帝做对。
接旨之后,兵丁士卒之中当即便“哗啦啦”跪倒一片,嵩呼万岁声浪浪不迭,北衙禁军尽数归心皇帝阵下!
这边儿隆基在取了两个将军的首级之后,军中士气大涨!
隆基没有停顿分毫,当即便拥兵浩浩荡荡赶往朝堂。
是时正值早朝的时刻,一众文武看到皇帝居然带兵前来,顿然一下便木在了当地里!
周遭空气在这一刻陡然变得沉淀,僵僵的逼仄之感夹杂着稀薄的血腥味儿扑面而来。还不待他们有所反应,便是“刷啦啦”的一声,已被寒光剑架于颈上!
如是干脆利落,隆基一声令下,剑影共刀光交错、嘶喊共血色横飞,转眼间,太平公主一派朝臣尽数死于非命!
。
一大清早的,皇帝李隆基那边儿便猝不及防的整出了如此大的响动,居于深宫内殿的太上皇李旦这边儿亦有宫人前来报信。
旦没有嗜睡的习惯,此时已起了身子。却在这时见那宫人面色惨白、气喘吁吁,只不迭道着皇上带兵一路由北至南浩浩荡荡的杀了过来!
倏然的心潮起落,那剧烈的感怀与充斥的心浪也只是一瞬间便落下。不知是因早在唐隆政。变时就看清了儿子的手段、还是因这阵子以来对隆基百般隐忍之下会行何事已有猜度,亦或者是两者都有,这一瞬在听闻皇帝那边儿有了这般直白的举动,李旦无论是神情还是内心,竟都很快便不起了一丝波澜!
他整个人都定定的,一派云淡风轻的、闲闲然的模样。这模样并非故作,也决计没有半点儿刻意装腔作势的浮虚,而是真切的心境,是最自然的情态流露。
世事的翻云覆雨、人世的离合辗转,早已令他学会了平和处世、淡看一切。他历经过狠戾残酷的有硝烟亦或没硝烟的战斗,自然也可以从容面对生死大局的宿命。
“陛下!”见李旦这边儿不动不言,神容态度一如平素不见变却。那贴身服侍的宦官陡地一下跪在了他的面前,声泪俱下的唤他一声,“皇上那边儿局势不大明朗,请太上皇速速离开!”
周遭流转的空气已经凝固,可一任再肃杀与残酷的氛围都动摇不得李旦净水琉璃般规整平和的一怀心境。他没有动,颔首淡淡的道了一句:“朕不会走,朕就在这里等着三郎。”不高的声音,也不算沉,稳稳的,只是稳稳的。
他不会走,为什么要走?走到哪里去?
他不会是一个被儿子逼走、逼死的落败君王,而他的三郎也不会是一个冷面无情、六亲不认到连孝道都拂逆的阴鸷豺狼!
他不走,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等着儿子过来,等着儿子将那无边心事、万语千言以一种自有他道理的方式,同他这个父亲做了最直白也最无粉饰的、慰籍灵魂深处的通透交流……
“太上皇!”那宦官的声音已然歇斯底里,贴身服侍了李旦这么久,对于他的素性已然摸的清楚非常。宦官明白,太上皇决定了的事情、下定了的决心,便会沿着一条近乎偏执的路一直走到底,便是凭任何人、任何事都再难以将他拉回来,“请太上皇三思,请太上皇三思呐!”又是一拜,旋即以额触地不断叩首。
一殿宫人亦跟着簌簌然的跪了下来,劝阻与叩首之声不绝于耳,在这初阳才升的朗然晨曦听来看来何其哀凉,又因被包裹在艳阳投洒下的无边暖意之中而显得何其壮烈。
却,一任局势湍急、千钧一发、泰山崩摧,主位之上的太上皇李旦亦不动不言、主意自成。
温软的天光耀在他淡然且从容的面上,那暖暖的橘色与眼前这缓缓波及的危险局势那样不着边际,一切一切看在眼里怎生都不合时宜,却又因此而被充斥进许多种相悖的极端里,相辅相成交织堆叠出一种煞是诡异的、别样柔美。
那么从容,那么肃穆,那么悲壮……又那么神圣!
第二百五十四章 心绪万千,太上皇被动()
就在这电光火石、局势瞬息万变且危险层叠递近的时刻,忽而有那守在殿外的宫人急急然奔身进来,对着李旦跪下报说:“兵部尚书郭元振请求觐见!”
肃穆中的李旦牵了牵神,心中氲过一丝浅浅的不解。那边儿隆基正在逐步过来,这边儿他太上皇的处境更是未为可知,这时居然有朝臣堪堪的跑来入见自己,却又是为了什么事情?
他须臾忖度,便颔首召见。
这位郭元振郭大人素对李旦耿耿忠心,待行步进来之后,向李旦行了一个规整礼仪,旋即突然便跪下去。
旦颔首,将目光定格在他如是变得肃穆且冷然的面孔上,有这么一瞬间,旦隐隐的感知到了一种别样的味道。他心照不宣,启口淡淡然示意他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郭元振的一张脸在光影的流转中显得时明时暗,又是一个微微垂首的姿态,故而面上的真实神情不大能够看得真切。又不知道是不是心境使然的缘故,只觉的这个人亦是镇定且藏着弥深意味。
“太上皇。”郭大人稳稳开口,嗓音有些黯淡,即而又陡地一下扬了语气充斥了一脉激昂,“太平公主意欲举兵起义、废掉太上皇与皇帝,自立为女帝。”就这时猝一抬目,眼底噙着如炬的火焰似乎要焚毁这世间的一切。后续字句陡然变得频率急促却不知沉稳着重,“皇上已经奉太上皇之命带兵诛杀逆臣乱党,请太上皇不必惊慌!”落言又一颔首,尾音干脆。
不长的一番话,却已把其中意味阐述的分外明朗。
主位上的李旦那一颗心随着郭元振字句的吐露,而一层层的往下沉淀。事已至此,皇帝李隆基那边儿这一场兴兵宫禁为的是什么,已经再清楚不过。而若是针对太平公主,又为何要向太上皇这边儿一路波及过来?背后重叠着的真意,也是昭著的……
隆基的目标不是太平,而是太平手里的权;同样,作为太上皇的李旦,手里亦握有着隆基想要夺回的权势。
这一场突忽而起的事态,这一场苦心酝酿的局,其间充斥着多少精心的设计与缜密的计算?
从头到尾,由缘起到具体再到最后所必然要承受的一个结局,李旦也在这一瞬间全都明白了!
李旦何时派隆基去杀太平?太平又何时谋。反?李旦的心里早如明镜。当今眼下这动了大阵仗的行事,不过是当日唐隆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