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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走得早,妈妈又有一身的病,为了供两个弟弟上学,我十六岁就辍学了。
我将我的梦想抛到了九霄云外,全心全意地扛起锄头,帮着妈妈在地里干活。
我十八岁时,已经是一个高个子美女了,也是在这一年,我认识了我的初恋,强。
我们那边的思想还很封建,第一次的落红,一定要留在洞房花烛的那天晚上。
他也答应过我,在我二十岁生日那天,他会抬着花轿到我家娶我。
天怒人怨,在我十九岁那年,妈妈得了重病,她老人家只在医院里住了三天,就耗光了我们家半年来的全部收入。
狗P医院不交钱就停药不说,还要让我们腾床铺,什么世道。一次要交三千呢?我们家种着七亩地,一亩玉米一年能卖400块,七亩地一年撑死也就是三千块。就算我们一家人一年到头不吃不喝也不够给妈妈治病啊!妈妈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累了一辈子,把我们三个孩子拉扯这么大,一天清福都没有享过。爸爸已经为了我们病死了,难道我要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妈妈也为了我们累死吗?就算不为妈妈,我还有两个弟弟啊!
我和强是一个村子的,强的家庭条件跟我家差不多,他在县城的一个小饭店打工,做厨师的工作。
65。上天啊!求求你救救我们一家人吧!()
我到饭店找到了他,我并不要求他怎么样的帮助我。只是一个女孩子,遇到这样的事,都会想有一个男人的依靠。
雪儿,你不要着急,我会想尽一起办法给你筹钱。依旧记得当初强抓着我肩膀时的情景。
之后,强塞给了我两块钱的饭钱,便回了饭店工作去了。
第二天,我再去那家饭店找强时,饭店里的人说,强昨天晚上就走了。
当我花光了身上最后一分钱后,我又去了那家饭店,这一次,老板直接告诉我说,强辞职了。
当时,我们都没有手机,也联系不到对方。
我从橱窗外面,听到了他的同事议论我的一些话,这个女孩的妈妈现在住院了,找着强子和她尚床,等着讹钱呢!
我听着这话,心里很不舒服,之后,再也没有去找过强。
钱,没有钱,不要说妈妈了,我连自己的家也回不去啊!
当医院给我们下达了再不交钱就停药就强行出院的最后通牒后,我与大林和小林扒在妈妈病床前,一家人伤心地痛哭着。
那个年代农民还没有医保,得了病只有在家里等死。
妈妈得的并不是不治之症,妈妈的病只要花钱是可以治好的。
我是妈妈的女儿,也是两个弟弟的姐姐啊!
(讲到这里时,雪姐痛泣了几声,拿出手帕抹了一把泪。)
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
“姐姐,我肚子饿。”大林哭着对我说。
“姐姐,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小林哭着对我讲。
“姐姐给你们找吃的去。”我将两个弟弟揽进了自己怀抱,“我们一家人都会好好地活下去。”
好残酷的社会,再现实不过的事实,谁能救救我们一家人啊?
那天夜里,我跪在医院门口,两只手无力地抓向了天空,无数次地哭喊着:上天啊!求求你救救我们一家人吧!
什么神仙下凡,什么社会募捐,全都是扯淡的东西,只有自己靠自己才是真的。
当天晚上,我带着饥饿的肚子,带着对这个社会,对这个尘世绝望的心情走进了理县的一家鱼乐城卖了处女身,卖给了一个50多岁的老头子。
一听说有处女,很多臭男人都围了上来,就他给的价钱最高。
我想谈一场平凡的恋爱,我想把我的初夜留给一个爱我的真心对我的小伙子,我不要把我的第一次交给一个糟老头,少女的落红这一辈子只有一次啊?
我不忍心,我真的不忍心。难道,我是在说假话吗?
但是,那天夜里我却笑得很开心,十九年来,我从来都没有那样开心地笑过。
(泪中带笑)当时的行情还挺高的,像我这样身材又好长相端庄的学生妹还值个两三千。现在的两三千可不能和那个时候的两三千比啊!
我将那一叠肮脏的钞票捧在手里时,甚至忘记了去擦拭从大腿上流下的血迹。我拖着疼痛不己的身体,像疯子一样狂笑着,一瘸一拐地走回了医院。
66。我能养家了!我能养家了!()
当时,我并没有认为自己这样的选择是错的。
(听着听着,我的眼泪便淌了下来,我的朋友,你呢?)
我记得很清楚,我拿出两千五百块给妈妈交了医药费,给大林和小林买回了牛奶和面包。
说出来,也不怕别人笑话,我这两个弟弟还没有吃过用包装袋包装着的城市里的孩子才能吃上的零食呢。
大林像猫咪一样啃食着面包,还将手指伸进嘴巴里吸吮着残留的粒子。小林在喝完牛奶后,又将袋子吹得鼓鼓的,将脖子昂得老高,往喉咙里灌袋子里剩下了几滴牛奶……
可是,看着看着我的眼睛里便淌下了眼泪。
“姐姐,面包真好吃,牛奶真好喝。”大林笑着对我说。
“姐姐,我们以后还能吃到这样好吃的东西吗?”小林笑着对我讲。
我再一次把大林和小林揽进了自己的怀里,左边一个,右边一个。痛哭着一个字一个字地对他们说:“从今以后,我们天天都能吃到这样好吃的东西,从今以后,姐姐再也不会让你们饿肚子了。”
那一刻,我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骄傲与自豪。
我流着眼泪微笑了起来。
我能养家了!我能养家了!
我好开心啊!我好高兴呢!
看到自己的家人开心快乐的活着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我不后悔,我永远都不会后悔那一夜的决定。
九年过去了,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九年过去了,我从来都没有认为自己那样的选择是错的!
我的身体是妈妈用馍馍和咸菜一天一天养大的,妈妈的身体也是因为我而累垮的。我现在用我的身体弄来钱,换回妈妈的健康,还有比这个更理所当然更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出院时,我向挂在大厅里的听说是县长题词的那块救死扶伤的牌匾吐了口痰,才扶着妈妈回的家。
哈哈——我们一家人受苦受累,一年四季的风吹雨晒,还没有我一个人一晚上赚得多呢!我没有在夸大其词,也没有在胡说八道,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要想活下去的话,只能与时俱进,顺应潮流了。
哪里有贫困,哪里就出季女。
哪一个女人生下来就是命中注定要当小姐的,外出打工的那点钱真的不够我们一家人消费啊?我真的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啊!从此,我就心甘情愿地走上了这条路。
妈妈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两个弟弟也都长大了。妈妈能够下床时,做的一件事便是打我的耳光。
清晰的记得雪姐说到这里时,脸上露出了一种我绞尽脑汁苦思冥想直到今天落笔的时候,都没有能想出形容词的笑容。那种笑容是那样的令人不忍,那样的令人心酸,在痛哭流涕的眼眶里像群花一样五彩缤纷。
还说就算她死了,也不会吃这种钱买来的药,没过几天,妈妈就离开了人世。
总算把两个弟弟拉扯大了,我也不要求他们怎么样的回报我?可是,他们不但经常莫名其妙地跟我顶嘴,甚至还在大街上当众地骂我下贱,还说要和我断绝姐弟关系。我这样做,不都是为了我的家人能过得好点吗?难道我拿自己的身体去赚钱是为了名利吗?
67。我也不想去找他()
从19岁到23岁我赚到的钱全花在了他们的身上,可是他们怎么就不能理解我啊!那种心酸,那种痛苦,有谁懂啊?就这样,我离家出走,彻底地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当时,雪姐接住了我递去的纸巾,擦了把鼻涕。)
在重庆的一家鱼乐城上班那年,我真心地对待过一个男人。我们相处了有两年多,他没有工作,长相也平常,但是,我不在乎这个,因为我自己本身也没有多么高贵,像我这样的女人能找到一个对你好,照顾你的男人已经很不错了,我对他并没有过太高的要求。
并不是他花我的钱,而是我给他花钱,花出去很多钱。我愿意为了他从良,做一个贤妻良母。我也愿意把这些年来我的积蓄全拿出来开一个夫妻店,过着寻家百姓家日初而起,日落而归的平淡生活。我也傻傻地认为他不会嫌弃我的过去,可是,就在他答应我会娶我为妻,就在我们最后一次做艾的第二天,他却卷着我全部的积蓄带着另一个女人悄悄地离开重庆,再也没有能找到过他。
其实,我也不想去找他。
从此,我变得更加地堕落,更加地不要脸,更加地不珍惜自己,更加地不把自己当人。整天像行尸走肉一样,沉迷在醉生梦死的生活里。
我插了一句,雪姐,那个男人与那个女人拿了你的钱,也不会好过的。
为了忘记过去,能有一个新的生活,我便离开了重庆。天下这么大,我一个女流之辈要去哪里呢?
因为我的爸爸就是在山西的洛城客死他乡的,所以,我便选择来到这座城市,希望爸爸的在天之灵,可以保佑我有一个好的归宿。
骗了我的那个男人,他在花我的钱时,就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是他的老婆用自己的肉体换来的吗?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我一直没有能想通啊?
他从来都没有带我认识过他的朋友,有一次,他和他的朋友在一起,我主动找上他时,他不但打我,还骂我丢了他的脸。
花女人的钱不算,还打女人,好有出息的男人。
25号晚上,依依哭着回去后,我还劝她说,潘儿不花你的钱,并不是嫌你的钱脏,他是真心地爱着你,真心地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