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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想到打发走了记者,却是没有打发走外面的男人。
袁父看了眼外面已是跪了三天的男人,眉头深深地拧着。
他已经确信这个男人就是圆圆口中说的魔鬼,可是魔鬼怎么会有心呢?为什么会这样的跪在门外?
一开始,袁父只以为这男人是一时的兴起,却没想到这男人居然跪了三天三夜。
袁父的眸扫过那落地窗前的身影,片刻的思索后,双眸重新染上了冰冷如霜一样的凄寒。
这是他该承受的,不是吗?
想起圆圆那满身的伤痕,还有医生的那句,她腿间受伤比较厉害,伤及到了子宫,她这辈子都没有办法怀孕,他都恨不得敲死这个男人。
段玉祁一直跪在外面,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会坚持这么久。
三天没有进食,晚上下雨,白天太阳,他的身上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已是来回几次了。
别墅里没有一个人理他,他自己都觉得这一切是他罪有应得,毕竟相比他对圆圆做过的一切,这根本算不上任何皮毛。
他一世孤傲,冷的异于常人,年少时的经历告诉他不能善待任何一个女人。
所以,他对于身边出现的女人,只是抱着玩的心态,包括她,他没有一次的怜惜。
只是为什么,却又在失去她的时候知道,思念,原来是一种毒,蚀心刺骨的毒。
他想她。
无止境的想她。
想抱她,想吻她,想狠狠地占有她。
想像从前一样,看着她在身边,虽然千百年如一日的面无表情,但只要看着她,他的心便会安定很多。
从前,他从来不克制自己的情绪,不断的伤害她。
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用那些伤害去换她回来,换她再来伤害他一次,甚至是百次。
“走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池奎铭过来的时候,在看到他真的跪在这里的时候,浓眉紧锁着。
“我总不相信她已经死了,我总觉得她还活着,我总觉得她只是不想见我,所以躲了起来。”段玉祁望着那紧闭的别墅大门,说道。
池奎铭站在他的身后,这样的段玉祁是他从未见过的,脆弱的让人心疼。
“对不起。。。。。。”除了对不起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毕竟他们之间还是扯上了他。
“不关你的事,你无需自责,即便没有你,我也会找到她。”段玉祁知道他肯定会自责,但这些都跟他无关,做了错事的人是他。
“铭,有些缘分开始的太早,在我分不清善恶是非的时候。”
说话间,他便是想起那孩童时候的相遇。
其实,他现在想来,那只是任性的一个大小姐发一次脾气而已,竟然就那样的在他心里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他现在想起那日的情景,却发现错的并不是她。
她才只有四岁,她高兴的要去坐旋转木马,却是被妈妈逼迫着要和他合影,她虽然不愿意最终还是答应了,可是后来呢,父亲居然说第一张照片不合格,又是让她再来一张,她本就是个心系玩耍的孩子,怎么容忍的下。所以她的情绪爆发而来,她推到了他,他受伤了,那强烈的男性自尊狠狠地被撕碎了,自此心中埋下了她种下的毒。
其实,没有人问她是不是愿意跟他合照,没有人答应她可以先坐完旋转木马再来照相。
父亲顾及着自己妻子,袁夫人顾及着面子,没有一个人顾及到她的心情,甚至是没有人问她愿不愿意,就逼着她去做。
现在想来,她其实一直都没有错。
从年少时到现在,她没有做错一件事。
可是,怎么样呢,承受了那无端的后果的人却是她。
她满身的伤,满脸的泪,在雨夜里消失,他甚至是连一把伞都没有施舍给她。
“铭,你知道我愿意倾尽我所有的财富来换取什么吗?”他又是问道。
“。。。。。。”池奎铭抿紧唇,没有说出那答案来。
“我想要来换取时间,用我的一切去换取,从她十八岁的那一天重新开始。”
“我想如果可以,那日我一定会拉住她的手,将她抱在怀里,告诉她,我喜欢她很久,很久很久了。。。。。。”
只是,现在人已经不在了,喜欢又怎样,不喜欢又怎样?
一切都是枉然!
“已经晚了,走吧。”那无边的悔意敲击着池奎铭的心脏,就如同他当初对乔佳沐的心意一样,他也是期盼这世间有后悔药,那样伤害就会消失。
只是,幸好他来得及,而他,却是永远的失去!
却又在这时,那紧闭了三天的别墅大门,倏然一下打开来。
段玉祁拧起眉心看着那敞开的门口,眼睛连眨都不敢眨一下。
那是袁父身边的管家,他看了眼依然跪在地上的段玉祁,说道,“老爷请你们进去!”
327、邪恶段少的富家千金(十四):赎罪()
那是袁父身边的管家,他看了眼依然跪在地上的段玉祁,说道,“老爷请你们进去!”
听见他的话,段玉祁身子一顿,就要站起来。
只奈何那跪着太久的双腿早已麻木,一个踉跄,他的身子摔飞出去。
池奎铭走过去,紧抿着薄唇,扶起他。
二人被带进了书房,袁父早已坐在那里等待。
“我问你一个问题?”袁父看着段玉祁开口。
段玉祁双腿还没有恢复,整个身子都靠在池奎铭的身上,双眸里散发出的光异常闪耀。
“跪在外面的三天不吃不喝,只为了见她一面,值得吗?”袁父闪烁的双眸在段玉祁身上定格。
“值得,这是我欠她的!”段玉祁咳了下,声音清明的说道,不要说三天,哪怕是三十天他也会做。
“你说说人的一生什么是最重要的?”袁父看着他,又是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我不知道!”又是没有犹豫的,段玉祁几乎是连想都没有想。
这个问题是永远的,没有人会知道答案来,在人的生命没有划上句号时,没有一个人可以回答出什么是最重要的,只因在这过程里需要面对无数的时光,而这里必定会有欢乐和痛苦,而他没有走到尽头,却也不敢狂妄的说出此时最重要的事情已发生。
袁父没有说什么,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盖凤段少,他是听过的,为达目的不罢休,宜城之前的小公司已是被他逼的走投无路,袁父不得不承认他是智慧之人,同时也是凶残之人。
段玉祁同样的看着他,三天不吃不喝,经过了日晒雨淋,他的身上狼狈不堪,可站在那里依然是神话般的存在。
他黯然一笑,看着袁父说道,“我不知道现在她对我来说是不是最重要的,但我知道我的这里有她!”
他的手指又是指向了自己的心窝口,他不是爱情愚笨的傻瓜,那里悄然发生了变化。
“跟我来!”袁父从办公桌后起身。
段玉祁和池奎铭跟在他的身后,池奎铭更是清楚的听见段玉祁的喘气声,一声高过一声。
袁父却是带着他们上了一层楼,沿着走廊向南走,最后停留在一间卧室的前面。
通观这个别墅,这一间卧室是这里采光最好的,三面都在通光处,所以住在这里的人绝对是袁家的掌权人。
那白色的门被推开,袁父率先走了进去。
段玉祁只觉得呼吸一瞬间便被剥夺,喉咙口被人生生地扼住。
他的双腿已是没有知觉,他完全靠着意识在支撑才走到这里的,此刻,在看到屋内的景象时,他的一双腿倏然地跪在地上。
眼泪瞬间便涌了出来,他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狠狠地擦干净眼泪,又是眨了眨眼睛,他只以为这一切是在做梦,但为何如此真实,那生命的发光体是存在的!
他的大手狠狠地掐住胸口,那从最里面涌出来的疼痛麻痹着他的神经,他知道那是最好的证据,证明这一切是真实的!
他的嘴唇抽了抽,那早已想好了千万遍的话,在脑海里预演过的,可此时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看见那屋内站着几个女佣,他们围成了圈,将那个可爱又美丽的女孩圈在中间,她一身白色的蕾丝裙,乌黑的秀发柔顺的披在肩头。
她的手里拿着黄色的蝴蝶结发卡,嘴角带着浅浅的笑。
他记得,她说过那是她小时候最喜欢的颜色,黄色。
池奎铭也是诧异的,他没想到事情最后的结局竟然是这样的。
他看着段玉祁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女人,那样子是他从未见过的激动。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地知道,这三个月他是怎么过来的。
从袁圆圆消失后,他表面看起来正常无比,依然是那个冷漠无情的段少,但他又早已不是那个段少了,他再也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过其他的表情,没有喜悦,没有愤怒,只有冷漠。
他每天都要加班,每次都是到深夜,他平均每天睡不过三小时,而第二天却依然精神抖擞的出现在办公室,盖凤的大小业务他都亲自经手,他变得很忙,忙到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与其说他很忙,不如不说他努力让自己忙起来。
他也曾经失去过心爱的人,他也曾经以为忙碌可以很好的忘记一个人,其实不然,忙碌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加空虚,只会让想念更加剧。
所以,他清楚的知道冷漠比愤怒更加可怕。
愤怒是感情的宣泄,而冷漠是感情的终结!
而此时的段玉祁所有的目光都被那个身影吸引,双手哆哆嗦嗦的伸出去。
是她,一定是她。
虽然他还没有见到那张脸,但是她的背影,她的长发,她的一举一动已是在无数次的伤害中深深住进了他的心里。
她不会明白,她在每一次的伤害下,每一次的悲哀下,已是如同血肉般刻进了他的心里。
虽然她没有和他说过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