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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戕本不该如此害怕的,前世,因为有他的存在,她不自觉的就是多了些依赖的心思,很多时候因为有他的存在,她总是信心满满无所畏惧,她总觉得,像他那般无所不能的存在,怎么着也能在最后的时候保了自己的命才是,却不曾想,落了个那般惨烈的结局。
所以,她怕。
这一世,她连虞阳都是不愿再牵扯进自己的生命里来,又怎么会舍得再把那人带到这一场乱世里来,他好不容易从那个生不如死的地方出来,得了新生,又怎能再一次为她卷入了这一场棋局里,她终究还是不舍。
念及此,卿戕脚下的步伐慢慢的听了下来,这才发觉,已然是到了地方,毕竟是来过一次的,这路径也是相对于熟悉的。
相较于前一世的满目疮痍,相较于她上一次到这所见到的局面,此时此刻这里还算是平和,虽然经历了前几天的战乱,可战火并没有集中到这里,所以倒也没什么大的毁坏。
这个乡村,倒还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卿戕站在院墙门口,从墙角的裂缝看见了院内的景象,一眼就是看见了那人口中的傻姑娘。
穿着并不华丽的衣裳,整个人清清爽爽的坐在树下小憩,看起来很是悠闲。
卿戕还记得,以往那人嘴里提及这个傻姑娘的时候,总说她太爱闹腾,身上随时随地都是脏的,总要麻烦大娘给她一次次的清洗,便是他说了她好些次,她也总改不了。
可看着这时的丫头,卿戕心头发暖,看起来,她们这真是极好的生活,虽然日子过得清贫了一点儿,可终究不用抗着那么重的担子,活的简简单单的,也没什么不好。
略微有些羡慕。
嘴角不自觉的微微勾了起来,心情突然明朗了一些,这就是她这么些年做了这么多事的原因,这些百姓如此的信任她,她不能辜负了他们的信任才是。
总归,他们是不同的存在。
慢慢转过了身,卿戕心如止水,已经做了打算,这会是她最后一次来这个地方了,不管那人有没有离开那个地方,有没有入住这家小院,可现在的生活该是他最想要的生活,她于情于理,都没有打扰的资格。
就算是和那人,诀别了吧。
第148章()
正这样想着,卿戕抬脚就欲离开此地,却是在下一刻停住了全身的所有动作,只能睁着一双眼睛愣愣的看着前方悠闲躺在树上的那个人。
一身黑色的粗布衣裳,却是完全盖不住他的风华傲骨,就往那里安安静静的一躺,似乎都构成了一副极美的画卷。
他侧着身子,卿戕本是看不见他的模样他的五官的,可却在看见他的身影的一瞬间,脑海中自动就是浮现出了他的一张脸,清冷,高傲。
他是什么时候在那里的,为何她来的时候竟是没有发现,立刻转过头看了一眼陈石陈进两人,只见两人此刻也是一脸迷茫的样子。
卿戕瞬间明了,就连自己都不曾发现他的行踪,单就陈石陈进两人,是绝没有可能提前发现他的,毕竟,他可是凤清啊。
他跟在卿戕身边整十年,即便卿戕信任他至斯,也明白他的忠诚,可在这十年期间,她都不曾真正了解过他的实力。
向来都是他愿意表现出来多少,卿戕才能知晓多少,而曾经数次他为卿戕差点儿没了命,都是在极其危险的情况下发生的,是他力挽狂澜才能救了她的命。
此刻看着完好无损,甚至隐隐有些超凡世外的凤清,卿戕竟是感觉到自己的眼眶慢慢的湿润了起来。
突然,凤清闭着的眼睛睁了开来,视线没有任何干扰,直直的朝着卿戕而去,卿戕顿时心惊,迅速平复好了自己的情绪,尽量摆出自己平时的那副样子,看向了这个自己曾经十年的挚友。
凤清在看见卿戕的那一瞬间就是改变了自己的姿势,悠悠的坐起了身来。
卿戕瞬间见着了凤清的模样,与她记忆中相差无几,还是那样的清冷,只那样看着她,便是让她有种生陷泥湾的感觉。
还好那么些年,卿戕早已习惯了他的注视,否则陡然被他这么一看,她怕是得丢了心魂才是。
自然,这并不是因为卿戕对于凤清有着什么难以言明的心思,只不过是由于凤清所练的功法带了一起魅惑人心的作用,再加上他本身长得就是绝色,更是在不自觉的情况之下为功法添了几分神秘,所以大多数人在见到凤清的第一眼,都是被背他魅惑了心神去。
而更加神奇的则是凤清这功法相较于从没有修习过功力的普通人倒是没什么作用的,若非凤清刻意用这魅惑之术,旁人最多觉得这人有些神秘,倒也不至于被魅惑了心神,而功法越高的人,却是被影响最大,最为深远。
此时此刻,在卿戕身后的陈石陈进两人已然是半条魂都没有了,他们这段时间跟在卿戕身后,学了不少的东西,功力也是提升了不少,所以凤清对他们的影响也是更大了,要是此时此刻凤清想要他们的命,却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心知除非凤清主动移开视线去陈石陈进两人才能回魂,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卿戕也没打算硬来,毕竟她此时此刻可是还身受重伤的,而即便现在她对于凤清来说还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却是始终相信,凤清不会加害于她。
这种信任从何而来卿戕也不知,但它的的确确是存在了。
与凤清对视了两眼之后,见他并没有做出下一步的举动,虽卿戕并不想此时与他有过多的牵扯,可也不得不开口说些什么以打断现在尴尬的局面。
毕竟她身后的两个人还一副丢了魂的样子,她可不愿意出来一趟莫名其妙就弄丢了两条人命。
拧了一下眉头,卿戕抬脚往前走了一步,思索了好一会儿,略显尴尬的开口说道,“在下卿戕,途径此地,叨扰了先生,还请先生勿怪,放了在下的两个随从。”
说起来倒也是顺畅,只卿戕心头还是觉得别扭的,没曾想有朝一日,她竟会如此陌生的与凤清交谈,要知道,凤清与她,可是一个相当特殊的存在。
凤清听了卿戕的言语,神色不变,只静静的看着卿戕,不知在思索些什么,好半晌才是突然变换了一下神色,登时卿戕就是听到了自己身后响起的两声类似重物倒地的声音,心头松了一口气,再看向凤清时,他已然下了树,穿着他那身略显廉价的粗布黑衣,朝着卿戕,款款而来。
在卿戕眼前停了下来,两人距离太过于近了些,卿戕甚至于都是闻到了从凤清身上传来的那股清香。
凤清从来都是好洁癖,每日朝暮都是得沐浴的,身上也就带了沐浴的清香,卿戕原是极喜欢凤清身上的味道的。
只是此时,卿戕突然想起了秦玥曾说过的那番话,一人重生,与其关系甚好的另一人也会有相应的感觉,按照秦玥所言,虞阳都是从做梦的时候得知她的重生之事的,那么凤清,会不会也是知晓的?
这样一想,卿戕脚下突然退了一步,和凤清拉开了些许距离,再看见凤清突然皱起的眉头时心头紧了一紧,凤清向来脾气不好,阴晴不定,也就她能够压住他几分,如今两人还不熟识,若是凤清发了脾气,她该如何?
不过事实证明,是卿戕想多了,只不过一瞬,凤清就是恢复了原本清清冷冷的样子,终于是开了口,朝着卿戕说了一句,“相思这名字原是极好的,改了倒是可惜。”
却不曾想,凤清这么不明不白的一句话,却是惹得卿戕差些红了眼,前世,凤清在见着她的第一面的时候,也只说了这么一句话,而那十年间,他独独只叫她一声相思,亦或是将军,从不肯唤她卿戕。
还好,虽是又一世重来,总归凤清还是凤清的,好在看起来他并没有像是虞阳一般从梦境知晓了她发生过何事,这使她心安不少。
这样想着,心情顿时轻快了不少,对着凤清就是粲然一笑,说了句,“那你便唤我相思,无须计较太多。”
然而卿戕这话说完才是心生不安,她倒是心直口快的说了,忘了此时凤清并不是来投靠于她的,他也没曾说要与她有什么瓜葛,她倒是心急了。
而凤清则是在卿戕这话落下的时候便是缓缓笑了起来,笑容极其和煦,倒有一种让人如沐春风之感。
笑容落下,凤清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似乎是做出了什么承诺一般,对着卿戕说了句,“好。”
卿戕自觉自己又做了傻事,本来这世原想着就是要给凤清一个自由,让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必拘泥在她的身边替她出谋划策遮风挡雨,却不曾想,这三言两语的,却又像是要把凤清拉到自己的阵营一般。
登时觉得不可如此继续下去,立即就是和凤清告了辞,自言自己有事在身,先行离去。
凤清也没做出什么的阻拦或是挽留之势,只在卿戕身影即将消失的前夕叹了一口气,说了句,“我名凤清。”
卿戕身形一顿,差点忘了,她连凤清的名字都是忘了问,好在凤清主动提了出来,否则要是下次见面的时候她开口唤了凤清的名字,凤清定然会心生疑惑。
要知道,凤清刚从那鬼地方出来,怕是除了这家农户都是没人知道他的存在,若是卿戕下意识说出了他的名字,定然会被凤清认为她是别有居心之人。
虽然卿戕并不想这世把凤清拉入了这泥潭中来,可始终也是不愿意让凤清误会了她的,终归,这浮生千千万万的人,能入了她心的,也就那么几个。
除却虞阳这么一个被她埋在了心底最深处完全不敢拿出来碰触的人之外,也就那么几个人了,即便不能如同前世一般与其交好,可也不愿意毁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
带着陈石陈进两人回了帐营之后已然是过了午时了,宋平也是发现了卿戕溜了出去,只能是在卿戕的帐营里等着,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