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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赫,赫赫,”我试着张开嘴,想给他回应,可嗓子眼里只发出了类似“呵呵”的声响。
耳边,赫赫的声音陡然激越起来:“妈妈,你真的醒了啊,妈妈,我听到你喊我了!”
他热乎乎的小手紧紧地拉着我的手,轻轻地摇晃着。
这时,一个熟悉但又缥缈不可捉摸的声音传来,我几乎听不真切。
那个声音说:“别乱动,让你妈多休息一会儿。”
听到他的话,赫赫马上就收回了小手。
我看不到赫赫的表情,但能猜到他一定是有些害怕的。
我怎么能让赫赫一个人这么害怕,我必须快点儿,快点儿彻底醒过来。
脑海中确实清醒了,可是身体还是麻木无力,我又试着张了张嘴,刚想发出声音。
忽地听到一声婴儿的啼哭,紧接着是男人低声轻哄的声音,“哦哦哦”
没来由地,我有点想笑,还想睁开眼睛,看看是不是真的是莫牧勋在哄孩子。
他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
那孩子似乎根本不理会他,甚至更加大声地哇哇哭着。
我分明听到莫牧勋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无奈。
好在我马上又听到了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她好像跟莫牧勋说了什么。
我再次尝试着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粉红的一片。
屋顶上,一盏淡紫色的吸顶灯发出暖黄色的光,似乎是被人刻意把光线调暗了,所以并不刺眼。
我转动眼珠,看到病床左边不远处赫赫正站在莫牧勋的身后,而他们俩似乎都在看着另一个女人怀中的小娃娃。
我一瞬间想起了,那个小娃娃,是我肚子里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抱抱来给我给我看看”
我发出沙哑艰涩的声音。
赫赫耳朵灵,一下就听到了。他一脸喜悦地跑到病床边,一双眼睛被喜悦的色彩点亮。
我抬了抬手指,轻轻触碰赫赫放在旁边的小手。
“妈妈,妈妈,那是妹妹,你给我生了一个小妹妹!”赫赫反握住我的手,声音嘹亮。
脚步声传来,是那个女人抱着孩子走了过来。
我就要见到她了,这个我怀胎十月产下的孩子。
一种近乡情更怯的恐慌将我包围:她是什么样的?像我还是像他?她会喜欢我这个妈妈吗?
问题太多,几乎要将我淹没。
在看到她粉红色小脸的一瞬间,我脑海中所有的问题全部清空,只留下她娇憨的睡颜。
许是因为刚生下来不久,她的皮肤看起来还有些皱巴,脸上有几颗小小的疹子,头发很少,都黏在头顶。
真是一个丑丫头呢!
可偏偏就是这个丑丫头,几乎牵动了我所有的悲喜。
她就那样睡着,红尘世事、纷繁复杂,全都与她无关。
“莫太太,来,我把小公主放到您怀里,您抱抱她。新生儿与母亲的身体接触非常重要,有助于她安全感的建立。”
边说着,那个女人就将女儿往我的臂弯里放去。
这时,那个一直没有过来的男人却发出了声音,他似乎隐约有些不满,“王嫂,她下手术台才四个小时。”
原来,这个女人姓王。我推测她大概是莫牧勋请来照顾我的月嫂。
王嫂听到莫牧勋的话,虽然稍微停了一下手里的动作,但并没有把孩子抱走,她微笑着看着我问:“您想自己抱一抱孩子吗?”
我连忙使劲儿点头,“嗯,嗯。”
王嫂很快把孩子放到了我的臂弯里。
她可真软,真的就是一块小肉肉,我低着头看着她,只觉得任凭地老天荒、海枯石烂,我都不会厌倦。
突然,清冷的声音在床边响起。我只顾看孩子了,根本没有注意莫牧勋什么时候走到了床边。
他说:“这么丑,你也看得下去。”
我抬眼看了看他,没理他。
丑又怎么样,丑也是我生下来的宝贝蛋、小公主,丑也是你莫牧勋下的种!
当然,这话我暗暗放在了心底,打死都不会说出口。
许是因为动了手术,我疲惫得厉害,不多时就昏昏沉沉地想要睡去。
王嫂一看我累了,就把孩子轻轻抱了起来,我虽然舍不得,但一想到只有自己尽快养好身子才能抱孩子,便只好把心头的不舍压了下去。
当时已经临近午夜,赫赫不愿意走,坚持睡在我的病床旁边的小床上,王嫂则抱着女儿睡在我的另一边。而莫牧勋在我睡着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第二天一早,我明显觉得身体轻松了不少,只是肚子开始疼得厉害。
我喊王嫂过来,问了问她我身体的情况,我才知道原来我在鬼门关前徘徊了这么久,能捡回一条命来实属不易。不过,王嫂是我做手术的时候才过来,对于之前发生了什么,她并不知晓。
晕倒前那一幕,我其实是记得很清楚的,但我也只记得赫赫放学回来了,他很焦急地扑在我身上喊妈妈。
那莫潇潇呢?她真的被我掐死了么我想到她翻白眼的模样,不由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如果她真的死了,我是不是要被判刑?那我的赫赫和小女儿该怎么办呢?
不,她不应该死了,要是她死了,莫牧勋怎么可能这么可能还待在妇产医院等我醒来,他一定巴不得我死到手术台上!
只是,这一切的疑问,只有等到莫牧勋回来才能揭晓了。
第70章 去问黎斐()
谁知道,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莫牧勋就像消失了一样,不见踪影。
我虽然心里很急着知道当天事情的始末,但好在有小丫头和赫赫在旁边陪着,把我心头的疑问冲淡了许多。
在医院住了一周,黎斐来接我们回了别墅。别墅里已经专门布置了两间儿童房,一间蓝色给赫赫,一间粉色给小丫头。
噢,对了,差点儿忘了,我特地请赫赫给小丫头起了个小名,赫赫苦思冥想了半天,给自己的妹妹命名为“赫妹”,我一听哭笑不得,但只得安慰自己:“赫妹”跟“赫本”还挺像,以后的长相应该是同一挂的吧。
回到别墅后的日子就更加舒适了。王嫂很得力,照顾我、照顾赫赫和赫妹、收拾家务都有条不紊的。再加上我的身体一天天恢复,赫妹一天天长大,我们四口人过得其乐融融。
只是王嫂一直坚持喊我“莫太太”,我纠正了好几次,让她喊我“浅秋”。可她笑眯眯地推说年龄大了记性不好,一直不愿意改口。我也只好作罢。只不过这个“莫太太”听起来着实刺耳,我过了很久都还不习惯。
一眨眼,就到了孩子满月那天,王嫂订了个满月蛋糕给赫妹,中午还做了八道菜两个汤。
我正笑她准备得太多,赫赫又不在家,我们俩估计要连吃三天剩饭的时候,别墅的大门突然传来了打开的声音。
除了黎斐,这里已经许久没有其他人来过了,我下意识往外望去。
那个近一个月未见的男人蓦然出现在我的视野之中。
他好像瘦了一些,显得越发挺拔卓然。原本就深邃的眼窝又深了些许,更令人看不透他的思绪。
看他走进来,王嫂熟稔地接过他手里的文件袋,又从鞋柜里拿出拖鞋让他换上。
我突然就明白了王嫂中午做这么多菜的原因。而且,莫牧勋回来的事情,她居然比我还清楚
我心中涌起些许酸涩:原来,王嫂不仅仅是个月嫂啊
莫牧勋洗了手走到餐桌边,低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怀里呼呼大睡的奶娃娃,脸上依旧是嫌弃的样子:“满月了怎么还这么丑。”
哪个当娘的都不乐意听别人说自家的孩子丑,几乎是一瞬间我就反射性地回了他一句:“没办法,她爹丑,我无能为力。”
话音落,莫牧勋的脸色一变,清冷的双眸染上怒意,我瞬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再收回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莫牧勋一步步地逼近我,大手一伸捏起我的下颌,他脸部肌肉微微抽动,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林浅秋,你再敢提一句她爹试试。”
我自然不能再跟他对着干,只得使劲点了点头。
他这才一把将我的头甩开。
站在一旁的王嫂赶紧打圆场说:“来来,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快吃饭吧。”
莫牧勋又瞪了我一眼,才拉开餐椅缓缓落座。
我叹了口气,暗暗对自己说:可千万别再这么说话不经大脑了!就算是为了俩孩子,也绝对不能再触怒他。
饭桌上气氛不好,吃的我胃疼。
吃完饭,王嫂收拾好之后,借口要给赫妹做被动操,就把她抱走了。
我知道王嫂的好意,她是想让我跟莫牧勋谈谈,而我也确实需要和他好好聊一聊。
王嫂抱着孩子一走,客厅里立马就冷了下来,气氛紧绷得像要随时都会爆炸。
我知道,如果等着莫牧勋开口,那无异于痴人说梦。于是,我只能厚着脸皮打破尴尬。
“你最近挺忙吧?”
我想了一个自认为还算拉家常的话头。
莫牧勋闻言,抬头瞟了我一眼。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不好再问。
过了一会儿,莫牧勋总算开了尊口。
“你想问什么,直说吧。”
我叹了口气,心说我和他真是不适合聊天,就算我再曲折迂回,他都能一语道破我的目的。这到底是我太笨,还是他太聪明。
“你妹妹潇潇,她怎么样了?”我低声问道。
“没怎么样。”莫牧勋不咸不淡地说,就好像跟潇潇一点儿也不熟悉一样。
不过,他的答案倒是让我彻底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潇潇并没有死,那就好,那就好。
“那天,就是我生孩子那天,后来发生了什么?你知道吗?”我接着问。
现在能问的只有他,我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