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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瘫坐在地上,突然觉得眼前一黑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安稳地躺在了客卧的床上。
也不知道是因为暖气开得足,还是因为,被子盖得太厚,我浑身热的不像话。
等我疲惫的睁开酸沉双眼,才发现那个男人竟然就坐在床边不远的地方,冷冷的看着我。
在和他对视的那一刹那,晕倒之前的那些记忆像潮水一般涌入我的脑海,羞耻的感觉渗透到了四肢百骇。
我张了张口,发现嘴巴干的厉害,拼命咽了几口唾沫才得以发声:“我怎么了?”
他抬了抬眼,回答道:“这么点事儿都能发烧,你平时是怎么做生意的。”
被他的话一激,我心里又蹿起了愤怒的火苗。但碍于现在浑身没有什么力气,实在是没心情和他吵架。
我这一晕也不知道晕了多久,再加上之前两天都没有去看赫赫,我不由得有些心焦,想早点走。
于是,我哑着嗓子问他:“我可以走了吗?”
他眼睛里像是有什么闪了闪,说话的语气不像刚才那样刻薄:“你要是走得了就走吧。”
我没有再说话,拼尽了全力撑起自己的身子。可高烧过后的身子绵软无力,根本没法下床。
看到我的样子,他也没有再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开了卧室。
紧接着我就听见了大门关闭的声音。
他走后,我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摸摸兜里的那张银行卡还在不在。当指尖触到那薄薄的硬壳时,我一颗忐忑的心,总算稳稳地落下了。
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没想到我竟然昏睡了整整一下午加一晚上。
现在清醒过来,肚子里面空的厉害。许是这几天没有好好吃饭的原因,胃隐隐作痛。
我强撑起身子,一步一步地挪到厨房,热了一杯牛奶和几片面包吃了吃。原本发痛的胃被温热的牛奶滋养着,不那么疼了,连带着身体上的气力也恢复了一些。
我把自己稍微收拾收拾之后,就准备离开。
指纹锁没有再被反锁,我终于得以顺利的离开这个房子。
在去医院的路上,我坐在公交车里,看着路边冬天萧索的景象,嘴巴里莫名其妙地发苦发酸,昨天不堪的一幕幕再次涌入脑海。
我强迫自己咽下心头的闷堵,使劲儿攥着手里的那张银行卡,安慰自己道:反正自己也没掉块肉,大不了丢丢脸,别人也不会知道。再说了,现在还有什么会比钱重要,比赫赫的命重要呢!
下车的时候,我的掌心已经被银行卡硌出来深深的红痕,微微发疼。但这些都没关系,这张卡现在切切实实的在我手里,而里面有救命的20万块钱。
急匆匆赶到医院,我第一时间去找了江医生,告诉他钱我已经凑够了。
江医生仍旧是那个和蔼可亲的模样,先是恭喜我攒够了钱,紧接着又把赫赫两天来的状况详细告诉我,同时也给我了我一个极大的好消息——一个上海的心血管病权威来到了江城。
“只不过”江医生欲言又止。
我急忙追问道:“怎么了?江医生,还请您有话直说。”
江医生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如果让权威专家来给赫赫做手术,手术成功率会提高很多,但是手术费用可能要翻番。”
我心里咯噔一下,原本说要至少准备10万,现在翻番之后
我下意识地来回磋磨着手里的银行卡,这里头的20万是我卖了自己、卖了尊严换来的。
我咬着牙,朝江医生点了点头:“还麻烦您帮我们预约一下这名权威专家,钱我会再想办法的。”
向江医生告别之后,我就去医院的收费室把卡里的20万全部充到了赫赫的账户上。
到病房的时候,公爹正在吃赫赫剩下的早餐。我知道,公爹为了省钱经常只买一份饭,然后让赫赫先吃,剩下多少他再吃完。
看到我过来,公爹没有说话,继续沉默的吃着油条。
赫赫倒是兴奋极了,一个劲儿地挥着手喊妈妈。
我坐在赫赫床边,握着他的小手问道:“赫赫,这两天身体怎么样?”
赫赫使劲儿点着脑袋跟我说:“妈妈放心吧,我身体很好!连江爷爷都说我比原来壮实多了。”
我欣慰的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向着公爹说:“爸,我把赫赫的手术费凑够了,您放心吧。”
公爹的手一抖,手里的油条险些掉落在地。他吃惊地抬头看着我,苍老而浑浊的双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惊讶。
“你你是哪里弄到的那么多钱?”
我尽量挤出安抚的笑容对他说:“我向别人借了点儿钱,又在网上弄了一个捐款,医院还帮助咱们申请了政府的医疗救助,东拼西凑的总算把钱给凑够了。您放心吧,赫赫一定能按时手术的。”
听我说完,公爹再次垂下了双眼。但我清楚地看到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他满是皱纹的蜡黄的面庞流下。
“妈妈,等我病好了,我要去上学,好吗?”赫赫黝黑的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期待和希望。
我强忍住眼泪,点了点头:“赫赫,你放心,等你好了,妈妈一定让你上学。”
赫赫的小嘴微微抿着,双手握起了小拳头,下定决心似的跟我说:“妈妈,等我上了大学,有了好工作,以后好好孝顺你和爷爷。”
我一把把赫赫搂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可是眼泪却再也止不住,只能任由它恣意流淌
第014章 一月十万()
当天下午,江医生就过来通知我们,说手术时间已经约好了,就在下周二上午9点。
公爹、赫赫和我都有些激动,公爹握着江医生的手连连说了很多遍感谢的话。江医生则指着我说:“老大哥,你这个儿媳妇不简单,不容易啊!”
公爹听了江医生的话,转头看了看我,眼神里带了些许的感激和歉意。
江医生临出门的时候,把我叫了出去,说二十万是底线,嘱咐我最好想办法再筹点钱,另外,他还告知我医院组织的捐赠仪式明天上午十点开始。
我盘算了一下,离赫赫的手术还有四天,这期间我就算是出去干活,也赚不来多少钱。而且,赫赫马上要手术了,他心里肯定也很紧张,我打心眼里想多陪陪他。
再加上毕竟手术成功率不是100%,万一手术期间出了状况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我再也不纠结了,当即决定这四天全心全意陪伴赫赫。
之前,我和公爹是一替一天在医院陪床,最近这几天我没在医院,公爹估计已经好几天没休息好了。
我看着他泛着血丝的双眼,轻声说:“爸,您先回去休息休息吧,赫赫这儿我陪着,这几天您不用操心了,好好休息。”
来江城给赫赫看病的时候,我给公爹在医院旁边的民居里租了一张床铺,他平时就住在那儿,万一医院有什么事,来回照应着也方便。
公爹摇着头说不累,却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大哈欠,惹得赫赫哈哈大笑。
公爹面露尴尬,终究还是听了我的劝说,收拾了东西回了出租房。
看着公爹佝偻的背影,我的鼻子一阵发酸。
虽然他对我有些刻薄,可他这一生也异常艰难,中年丧妻、老年丧子,唯一的孙子却又是先天性心脏病。
我不由得叹气,公爹和我一样,都是苦命的人
“妈妈,您怎么又叹气啦?”
赫赫轻轻拉扯着我的衣角,疑惑地望着我。
我连忙挂上慈爱的微笑转过头和他说话,生怕他被我的悲观情绪所感染。
跟赫赫在一起的时光,快乐而且充实,陪他看看书、玩玩变形金刚和乐高,一眨眼一下午的时间就过去了。
晚饭时间,我拿着保温饭盒出去打饭。
刚踏出医院的大门,一辆黑色轿车就停在了我的身边。
很快,车门打开,一个熟悉的黑色身影从车上走了下来。
看到他,我手里的饭盒险些掉在地上:他该不是来找我要照片和视频的吧?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一直想着万一他真的要照片和视频,我该怎么对付他。
“你在这干什么?”
清冷的声音传来,那个高大的男人站在我的面前,生生拦住了我的去路。
看来他并不是专程来找我“算账”的。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我按捺住内心的紧张,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一些。
他脸上隐隐挂着怒意,猛地一把拉住我的手腕,低声说:“不想闹大就跟我走。”
医院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有些人已经好奇地向我们这边看了过来。
我虽然不知道他这莫名其妙的愤怒来自哪里,但也只能顺从地跟在他身后:“我给孩子买饭,不能出来太久。”
他没有说话,坐进了车的后座,我也跟着他坐到了车里面。
这还是我们俩第一次这么平静的坐在一起,我没来由地紧张起来,手指下意识紧紧抓住饭盒,骨节都微微泛白了。
司机把车开到医院附近的一条小路上,停下车之后,他开门下车。
车里就剩下了我和那个男人,气氛陡然更加紧绷,还隐隐透出令人无法忽视的尴尬。
因为一直记挂着给赫赫买饭的事情,虽然有一万个不想跟他说话,但我仍然我不得不主动打破沉默,低声问他:“你有什么事吗?”
他没有看我,眼睛直视着窗外,沉默了一会儿,问我道:“你很缺钱吗?”
我点点头:“嗯。我儿子要做手术,手术费很贵。”
他仍旧面无表情,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车里尴尬的气氛仍在持续。
我思来想去,终于鼓足勇气对他说:“老板,跟您说实话吧,我其实没有拍的您照片,之前说的那些都是为了从您那骗钱给孩子做手术。那些钱,我以后一定会想办法还给您的,请您”
话还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