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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她也不想让对方继续留下了。
原岸眼睛微睁,随即高昂着下巴,他股份占了百分之十,是所有董事里面最多的一个,乔暖的流动资金不见得能支付起。
财务部经理张津像是早有准备,向敏也拿出电脑,敲敲打打拟着合同。
乔暖不再看原岸,盯着其他董事道:“余创和乔氏签订了两年合同,这两年余创所有项目都交给乔氏,新天地说上一次的事有愧于我们,今年我们乔氏的项目全部半价。另外,鹏程科技又要推出新项目了,他们老板说希望我们合作”
她语速不快不慢,一只手摁在会议桌上,一只手紧紧掐住自己,努力保持清醒。
“所以各位,还有想到撤资的吗?张津,原先生的给他拟好了吗?”
“快了。”张津话音一落,几个财务部的主动上前帮助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乔暖心急如焚。
“好了!”张津终于站起来,平静着把一张纸交给原岸,“原先生,您看看有问题吗?没有的话就请签字吧。”
原岸彻底傻眼了,乔暖刚才的一番话,基本上说明广贸,不,因该说乔氏,倒不了了。
那他撤资是为了什么?那不是赔了吗?!
“我”
“原岸!你不会又不撤资了吧?那你刚才的行为是因为什么?跳梁小丑?”乔暖嘴角嘲讽,原岸被一刺激,抽过那几张纸,仔细看了看,刷刷刷签下他的名字。
“乔暖就是虚张声势,你们小心扣着股份最后一文不值。”原岸还不忘煽动其他董事。
乔暖只冷笑一声,并不做辩解。
她可以虚张声势,可其他公司不会啊,对乔暖一向比较看好的董事是一个也没做声。
“还有其他人要撤资吗?我们现在结算!”
她话音一落,几乎所有人都后退一步,叶董事这时候道:“你手上占有的股份最大,我们自然听你的,乔总做老板我们也放心,希望乔氏以后欣欣向荣。”
其他几个董事附和道,乔暖只冷着脸点点头。
“下午业务部继续做各自的工作,各部分配合,有需要可以向新天地求助,鹏程的项目要提前准备,人事部再添些人进来。李丽联系装修公司,把一楼重新装修。另外还有要走的,请在下午之前去人事部结账,过了今天,可没有薪水补贴了。”
她停了下来,眼睛再次扫过所有人,“还有什么事吗?”
全场安静下来,都没再吱声,只原岸一个人愤懑不平。
“那就散会!”
其他人还没回过神,乔暖已经夹着文件夹,一手插在裤兜里大步离开,门口拥挤的员工自动让开一条道
所有人都愣愣看着她的背影,坚。挺有力,小小的身躯却顶天立地,撑起了乔氏的天。
“闲着干什么?!开工!”叶董事一声吼,所有人立刻散开。
拿着合同的原岸有些懵,他下意识拉住叶董事,“老叶,这女人就是虚张声势,她根本”
“我很忙,你作死不要拉着我。”叶董事挥开他就往外走。
原岸愣住,又急忙抓了一个,“你相信”
“我还有事,先走先走。”
“我还有事”
“我还有事”
几乎他拉住的董事都借口有事扔开他跑了,其他董事早在之前就偷偷遛了。
原岸木楞地站在那儿,实在想不通这是怎么了?他们怎么一个个都这么信任那女人?!
他抓抓脑袋,内心里一片慌乱,这个时候的原岸其实就已经有感觉到失去了重要的东西,但他怎么也不敢相信。
当然,不久以后,他再回忆起今天的事,悔的肠子都青了。
这边走到电梯里的乔暖整个人都瘫了下来,低着头,扶着一旁扶手,一双眼睛里已经红彤彤一片。
等电梯门打开,乔暖飞奔出去。
h市离京市几个小时车程,乔暖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过得如此之慢,记忆中那个和蔼的女人还在抢救。
“怎么样了?!”
“还没有出来乔经理,您还是快点来。”显然情况不乐观,陶阳的声音都有几分着急。
乔暖挂了电话,有些焦急地看着前方。
“师傅,请您快一点”她无数次哽咽着说出这句话。
车子到达医院门口的时候,乔暖的手机响起,是陶阳。
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敢接起这个电话,只跌跌撞撞往楼下跑去,眼前渐渐模糊,像是有了一层雾,看不清前方。
急症室在负一楼,乔暖很快就到了门口,外面已经没了人,只有几个护士在收拾。
她一双手紧紧握住对方的手臂,眼睛紧紧盯着她,像是抓着最后一根稻草,“人呢?!”
“请节哀”
乔暖愣愣看着她,像是没听懂她说什么,双腿一软,摊在地上。
几个护士急忙去搀扶她,一双有力的胳膊从背后伸过来,把人紧紧抱紧怀里。
“暖暖,暖暖!”
荣谨把她紧紧按在怀里,心疼地不住抚摸她的头发,他带来的医生也救不了乔秀芳了,对方这么多年其实都是凭着一口气熬过来的。
亏损的身体只会越来越糟糕,她走得急,倒是没受多少罪,就是可怜了他的暖暖,不知道要自责成什么样子。
乔暖像是回过神,又握住荣谨的胳膊,着急道:“阿谨你回来了?你告诉我,乔妈妈怎么了?她没事吧?”
荣谨没说话,只更加紧的抱住她,闭上了眼睛。
“暖暖冷静,你还有我”
手上一沉,乔暖显然抽离了浑身力气,好一会儿才压紧牙根,吐出一句:“带我过去”
荣谨心口一滞。
到底还是叹口气,用下颚轻轻蹭了蹭她的头顶,“好”
她挣扎着落了地,荣谨扶着她向太平间走过去,看她的目光心疼又怜惜。
陶阳、乔娇、王贵萍和几个孤儿院的孩子都在,乔娇木楞地蹲在地上,王贵萍也满脸泪水。
她看着乔暖靠近,有些担忧地上前一步,她们这个年纪,又在孤儿院待了这么多年,早就看淡了生死。
就是这些孩子们,指不定得难过成什么样了。
乔暖走近,看了眼那张安详的脸,缓缓闭上眼睛。
一直红肿着眼睛木楞地蹲在那儿的乔娇突然冲出来,用拳头轻轻捶打乔暖。
“乔妈妈等了你那么久!你就知道工作!事业!这么多年你回来过多少次?!乔暖!你没心没肺!钱比乔妈妈重要吗!乔暖!!呜呜!”
荣谨眼神一厉,就要上前拉开乔娇,她什么都不知道,被护在羽翼下的人凭什么埋冤打伞的那个?!
陶阳拉住了他,微不可见的摇摇头。
果然,乔暖突然抱紧乔娇,让她把脸埋在自己脖颈间,哑着声音哽咽道:“对你说得对是我错了”
随着这句话出来的是她满脸的泪水,乔娇一滞,一双手抱紧她的腰,嚎啕大哭,“姐!妈走了!”
这么多年过去,乔妈妈早就像是她的妈妈了,乔娇抱着乔暖大哭。
乔暖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跟着她无声痛哭。
荣谨又是心疼又是松了口气,哭出来就好了,悲伤闷在心底才最为致命。
他有些自责,若是他不闹这脾气,怎么可能不站出来为乔暖抵住这场风波?乔暖也不会因此错过见乔秀芳最后一面
她该有多遗憾自责?
乔娇哭到晕厥,被送去休息。乔暖却挺着脊背和王贵萍商量筹办乔秀芳的葬礼,她早年就开玩笑说过,等她死后一切从简。
乔暖不是那种愧对乔秀芳就为她大办葬礼的人,人生如灯灭,乔妈妈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这次葬礼从简,乔暖穿着一身孝服为乔秀芳送葬,乔娇也撑着起来,站在她旁边,一只手紧紧握住她的。
这场葬礼是荣谨筹办的,福利院孩子太小,王贵萍丢不开手,乔娇不抵事,顾清明还没赶回来。
唯有乔暖一个人看起来正常些,可荣谨哪儿舍得她操劳葬礼?这不是一刀刀割心头肉吗!
他以乔暖未婚夫的身份筹办葬礼,虽然一切从简,却细节周全,没有丝毫差错。
顾清明葬礼当天早上回来的,一双眼睛通红,他已经换好了孝服,走过来第一件事是把乔暖紧紧抱在怀里。
荣谨下意识抬脚,很快又收了回来,拳头拽紧。
这一次回来抱着乔暖,顾清明明显感觉她更瘦了,他心疼地摸着她的后脑勺,眼泪滚了出来,“暖暖,辛苦了。”
乔暖好一会儿才沙哑着嗓子说:“清明回来了?快去看看乔妈妈吧”
“好。”
顾清明松开她,进去了好久才出来,显然是又哭过了。
他走出来,把视线放在荣谨身上,缓缓张嘴,“荣谨,你没照顾好她。”
乔总()
荣谨其实并不怎么把现在的顾清明放在心上;但他必须承认;他确实没照顾好乔暖。
他承认顾清明说得这句话;也同意他以乔暖弟弟的身份指责他;但他如果有其他想法;荣谨绝对不会放任他。
顾清明嘴里指控荣谨;手指却微微颤抖;乔妈妈走了他很难过,但他更担心的是乔暖和乔娇。
他把视线移向被荣谨抱着的乔暖,眼底充满了怜惜。
他们都以为在墓地还会哭一场的乔暖异常安静地站在最前面;乔娇再次哭到晕厥,乔暖却一直站在最前面,纹丝未动。
荣谨就站在她旁边;紧紧搂住浑身冰冷的她;乔秀芳走得太急,只言片语都没留下;可越是这样越让人挂念;也越让乔暖愧疚。
紧紧盯着墓碑的乔暖在想什么?
她想到了很多;想起六岁那年乔妈妈牵着她的手说:“孩子;以后跟乔妈妈生活好不好?”
又想起乔秀芳说:“孩子;你要多笑笑;世界上还是温暖多一点,你就叫乔暖吧,暖暖~”
她的眼眶渐渐有点湿润;想起过年时最后一次见乔秀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