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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罗没回答第一个问题,然而告诉她一个日期。
原来,离她失去意识已经过去两天。
她想起昏迷前那一刻,傅默川冲到她眼前,看着他眼底的急切,她很想告诉他别担心,可刚刚对他笑了笑,耳侧猛地一声巨响,她瞬间失去意识。
傅默川现在如何了?
他在焦急地寻找她么?
或许,慢慢忘记。
她盯着头顶的吊瓶,骚动的心也如同这缓缓滴落下的液体,一点点的,归于宁静。
药里添加了某些镇定成份,她不知不觉又睡了一觉,再次醒来不知是几小时之后。
若有若无的香气中,粉色床幔微微飘动,一个男人高大的身影坐在床侧,她先以为是保罗,慢慢发现不是。
渐渐清晰的视线,她看着男人刀刻斧凿的五官,他的眸子是褐色,琥珀般漂亮的色泽,却染着岩石般的冷硬。
“是你?”她盯着他,嗓音一点点变冷:“最后赶来的那个绑匪就是你?”
第173章 该死的缘份()
“是我。”
男人从容不迫地承认,他的嗓音简短有力,仿佛一粒石子落进湖面,干净利落,却在安晴心底泛起圈圈涟漪。
她和这男人不止遇见过一次,但似乎现在才初次相识。
仔细看他其实长得很帅气,线条明晰的五官仿佛刀刻,每一个细节都恰到好处,但估计没有多少女人敢盯着他瞧第二眼。
他是那种硬朗阳刚的男人,身形高大魁梧,鬼斧神工的俊脸上,一双鹰眸霸气倨傲,给人的印象生人勿近,安晴第一次见到他时,也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实际上他帮了她很多,虽然不是很熟,她已把他看作一个友人,不是朋友那样可以深交的关系,却也是一种感恩的存在。
没错,这男人是靳锋,a国时帮她找回莞尔,而后又救过她好几次的男子。
“为什么?”她看着靳锋,声线渐冷:“你是之前就知道是我,还是临去后才发现的?”
虽然现在问起这个很无聊,他们也只是泛泛之交,可安晴还是很想知道答案。
靳锋没有犹豫,直接告诉她:“一早就知道。”
果然。
很好!
安晴轻轻吐出心底浊气,接着又问:“那么之前我们的几次见面,真的是偶然吗?”
知道他的身份后,之前他的行为就很值得推敲了。
他是真的在不经意间救下她吗?
一次是偶然,两次呢,三次呢?她才不信什么该死的缘份。
只是她依旧迷惑,这人对她是敌是友。
他是杀人不眨眼的绑匪,而她是被绑来的人质,按理说已经很明显了。
靳锋轻掀薄唇:“你就当是偶遇吧。”
她没再问下去,抬眸看着他,最后开口:“现在我看清你的真面目了,你要杀了我吗?”
靳锋这次没有回答,默了片刻,从身上掏出一把枪。
黑色枪身泛着金属的光泽,他粗砺的指尖摩挲着枪柄,并不显突兀,反而给人一种硬汉的即视感,安晴看着他的动作,指尖微微蜷起。
她不是英雄,能做到笑看生死。
她更不想死,这世上还有很多令她牵挂的东西。
可是,她别无选择。
靳锋忽然枪口一抬,蓦地对准她的脸。
她呼吸微滞,盯着他,紧握的手指慢慢松开。
“现在吗?”她深吸一口气,尽量做到平静:“可以最后拜托你一件事吗?我死后,能不能把我送回a国?”
那里有她的亲人孩子,至于某个男人,她想,应该会有自己的生活,她不能自私地再去打扰他。
心底又涌上那种熟悉的失落和刺痛,有那么瞬间,她甚至觉得死都没那么可怕了。
靳锋没吭声,也没表态,猝不及防地,猛地朝她扣动扳机。
呯地一声,安晴连眨眼的机会都没有,眼睁睁地看着枪口涌出火光。
死一股的瞬间,雾气淡淡弥漫,然而,仅此而已,她没感觉到任何痛感,依旧活生生地呆在床侧。
“听说你是演员,应该对这个不陌生吧?”靳锋长指勾动枪柄,潇洒地转了个花,“你暂时可以放心,外人眼里,你已经是个死人。”
所以,他也不必再费神去杀她。
安晴怔了片刻,然后理解了他的意思。
“你想说是你救了我?”
她想起昏迷前耳侧那声巨响,所以说是靳锋安排了一场假死,骗过了所有人。
也对,傅纬年已经对她动了杀机,如果不是死掉,她没机会坐在这儿。
但是,为什么?
靳锋为什么要救她?或者说他为何一次次去接近她?
靳锋还是没理她的问句,高大的身影立在她面前,说出来的话不容置疑:“别闹,好好呆着,我没什么耐心。”
“慢着,”安晴也从床头跳起,赤足的她在他面前显得那么娇小,她扬起俏脸,“这是哪儿?”
“你可以把它当成你的家。”
家,他的意思是一直把她关在这儿,不打算再放她出去?
安晴握了握拳:“如果我想走呢?”
“随你。”靳锋眸色淡淡:“伤好后随你去哪儿,只要你肯走。”
笑话,她怎么会不肯走,安晴抿抿唇,虽然有些意外,可靳锋既然这样说了,应该是不会诓她吧。
事实上她现在也没有选择,身份上她是囚犯,生死都捏在别人手里,再不甘心也只得在这儿住下来。
虽然靳锋让她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实际上她的活动范围很小,古堡虽大,只要她多走几步就会遇到神色莫明的黑衣人,荷枪实弹,时刻提醒她这是狼窝,而她不过是个人质。
靳锋自那天见过后就再次消失,和她相处最多的是保罗,每天定时来给她问诊,尽着医者父母心的本份。
从保罗嘴里,她知道这是r国,离龙城隔着千山万水的异国他乡,虽然不知道靳锋是如何隐秘地把带出国的,但看这气度不凡的古堡,她明白这伙人恐怕不是普通的绑匪,而她想逃出去几乎是不可能。
又是一个早晨,保罗满意地看着她腿上的伤口,告诉她已经痊愈,就是那道疤不容易恢复。
她漂亮的小腿上多了一道狰狞的疤,就如同完美无暇的美玉多了一道裂痕,很令人痛心疾首,可她没心情去管,只是问:“你们头儿呢?他答应我,伤好后就会让我走。”
“你想他了?”保罗懒懒一笑,从药箱里拿出一管药扔到她身侧:“这是去疤痕药,坚持用一段时间,你腿上的疤会淡很多,将来再去做个激光美容,不会留下任何印记。”
安晴没去道谢,只是问:“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这个我可作不了主,”保罗收好药箱,“不过我可以替你转告锋哥你的想念。”
“”
看着他的背影,安晴抿抿唇,也跟着走了出去。
撇开她被迫掳来不谈,古堡真心很漂亮,一望无垠的草坪郁郁葱葱,上面散落着很具异域风情的建筑,古堡只是她自己的观感,实际上房屋的装修很时尚现代,泳池休闲区健身场所应有尽有,如果她是被请来的客人,日子肯定不会枯燥无味。
她无视黑衣人的虎视眈眈,自得地在城堡内散步,暗中观察可以逃脱的方法,实在是走累了才折回自己的卧室。
在她卧室周围还有几间房,她之前试过全部锁着,今天又随手拧了其中一扇门,竟然开了,她四下打量几眼,悄悄闪了进去。
和她那间粉色基调的卧室不同,这间房的装饰以黑白灰三色为主,一走进去,一股浓郁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
不及细看,她快步在房间内搜寻着。
她是想找找屋内有没有通讯设施,好向外界拨个求救电话。
房间收拾得很整洁,家俱不多,仿佛所有的东西都在应有的位置上,给人的印象简单干净。
她很快就发现,房间里没有她要找的东西,失望之余,不甘心地又找了一遍。
床头柜上,她看到一个相框,这不是线条硬朗的房间该出现的东西,她忍不住拿了起来,一眼看到相框里是个穿着碎花长裙的漂亮女人。
她对着镜头笑着,眼睛弯成漂亮的弧度,虽然打扮上很淑女,但她的笑容跳跃着阳光的气息,隔着照片都能令人感觉到那种活力和爽朗,极富感染力。
安晴扬扬眉,莫名觉得这女人给她一股很熟悉的亲切感,正准备多看几眼,听到一把暗沉的嗓音:“你干什么?”
吧嗒一声,手中的相框落下去,她抬起脸,看到一脸冷沉的靳锋。
“我”
她考虑着措词,靳锋已经大步走过来,从地上拾起相框,上面的镜片已经摔碎,他长指拈起照片,看得出来珍视。
“谁允许你来这儿的?”和之前的淡漠不同,他的口吻明显不悦。
安晴抿抿唇,被人捉了现形,又摔碎主人珍爱的相框,她不打算解释什么,直接了当地问:“你说我伤好了随时可以离开,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靳锋看着她,鹰隼般的眸子不带一丝情绪,令人莫名就觉得心惊胆颤。
安晴抬眸和他对视,她明白,即使再害怕,这种时候也不能示弱。
不过几秒,靳锋移过目光,视线在手中的照片上荡了荡,嗓音恢复淡漠:“没问题,你走吧。”
你走吧?
安晴没想到这么容易,她思维顿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没听错。
“谢谢你。”
这三个字她是诚心发出来的,虽然靳锋的身份令她很困惑,她也有很多谜团想问他,可此时此刻,她觉得还是先出去再说。
说完她没再去看靳锋,匆匆忙忙往外走,急切间都没想过独在异乡又身无分文的她要怎么回去,唯恐靳锋突然改变心意。
背后的男人望着她单薄的背影,薄唇微抿,犀利的眼底闪动着一丝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