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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好你的本份就够了,其他的我会看着办的,女人嘛,操心太多会老得很快的”
玻璃的反光映出傅纬年模糊的脸,看着窗外夜色,他愉悦勾动唇角,灯光的折射下,玻璃中的弧度却有点冷。
一年了。
不是所有感情都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淡,反而渐渐沉淀,越来越浓。
比如恨。
这一天他真的等得太久了。
医院。
还是那间病房,安晴重新被搬到病床上,一切和她几小时前离开时一样。
如果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门外多了几个表情严肃的警员。
朗程已经被送人回龙鼎湾,他暂时还不知道这些事,不过也不知道能够瞒多久。
傅默川坐到床侧,身上还穿着刚才宴会上那套衣服,外套已经脱了,领带也不翼而飞,但是神情看不出什么疲惫。
“睡吧。”他将安晴额角的碎发拢了拢,嗓音很温柔:“什么事都别想,好好睡一觉。”
安晴没动,睁着眼睛看着他:“我会不会坐牢?”
“不会的,”傅默川笑了笑:“你以为牢饭是那么好吃的,你什么都没做,他们凭什么养你?”
“我不怕坐牢,可是不想肚子里的宝宝在牢里出生。”安晴眨眨眼说:“今天之前我还想着要给他全世界最好的,让他不要像朗程那样小小年纪就受罪,但我真的不适合作个好妈妈。”
朗程就不必说了,她刚刚知道腹中这个孩子的存在,就已经令他承受了如此多的风险,现在还面临牢狱之灾,相信没有哪个母亲会像她这样做得失败。
第219章 三更半夜()
生活就像万花筒,变化万千,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就像安晴这样,心底刚刚萦绕起做母亲的喜悦,命运又给她一个新的玩笑。
翌日一早,医院外就有人扯起横幅,白底的条幅上“严惩凶手,还我公道”几个腥红的大字,令所有路人侧目。
范洛薇一身白衣,哭哭啼啼地站在人群最前面,后面是她请来的医闹,本来就很醒目的场景,因为她的存在更加引人注意。
十几层楼高处,傅默川挑帘看着楼下闹哄哄的一幕,隔得远听不清动静,可是里三层外三层包裹的人群,一眼望去很是壮观。
安晴睁开眼就看到这一幕,她从床头坐起身,嗓音惺忪着:“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傅默川合上窗帘:“还早,你再睡会儿。”
“不睡了,肚子好饿。”
安晴没说谎,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她肚子饿得非常快,一天不知要吃多少餐。
傅默川笑了笑:“怎么办,我女儿这么能吃,我得努力赚奶粉钱才行了。”
“说了是儿子。”安晴白他。
昨晚傅默川曾向她承诺,不会让她们母女俩有事,不管是不是安慰,事情已经变得这样了,愁眉苦脸也于事无补,不如笑着面对。
用着早餐的时候安晴突然问:“对了,范之海怎么样了?”
谁也没想到他会走得这么突然,而且是以这样一种凄惨的方式离开,再怎么没有感情,安晴想起昨晚见到他的那一幕,心底不免唏嘘。
“送去停尸房了,警方那边手续办好后家属就可以安排后事。”
但是他还有家属吗?
安晴抿抿唇,范洛薇约她去病房,可以肯定即使范之海不是她杀的,也肯定脱不了干系,范之海生前恐怕也不会想到,生前他那么多女人,最后却死在女人手里,风光一世,落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傅默川看着她暗淡的脸色,不动声色地说:“他的后事我会让人去办的。”
安晴点点头,没再讨论这个话题。
范洛薇这次是来真的,整整一天她都呆在医院门口,声情并茂地哭诉着,院方也驱赶不了,只能派人维持秩序。
在这个信息发达的年代,很快她的遭遇就被人传到网上,虽然贴子不久就被人删了,媒体也是三缄其口,但是一传十十传百,依旧造成很坏的影响。
迫于压力,警方对这个案子也很重视,安晴在医院呆了小半天,就被连着录了几次口供。
给她打来电话的手机号不是范洛薇的,号码没有登记身份,所以无从查起。
警方也查了那段小视频,傅纬年只是和朗程开个小玩笑,和威胁扯不上任何关系,或许是哪个有心人录下来传给安晴看看,虽然有疑点,但是和她“杀人”并不冲突。
范家的佣人作证,虽然是父女,安晴和范之海的关系很不好,佣人亲眼看到范之海对她家暴,范之海瘫痪后她不仅从来没去探望过,反而把他气得心梗,所有也许是她和范之海发生争执,一时失手误杀了他。
警方也查过那个佣人,她在范家做了十几年,平时主仆关系不错,没有杀人的动机,最主要的是,那晚照顾范之海吃过晚饭后她就回家帮他拿生活用品了,范家楼下的监控拍到了她,时间上她没有机会杀范之海。
而这段时间内护士曾经查过房,那时范之海还好好的,所以无论怎么看,安晴的嫌疑都是最大。
如果不是动了胎气,她这个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
住院部外的示威人群仅仅过了一天就消停了,不是范洛薇想罢手,而是有人出了更多的钱,所以那些医闹们很识相地走人了。
这世上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事,比财力范洛薇根本不堪一击。
满脸郁气地从医院出来,她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拨通手机,听到对面有人应声就咬牙道:“那晚你为什么不干脆把那贱人的野种弄掉,搞出这么多事,结果连人家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有伤着。”
“这个野种弄掉了,你以为就没有下一个?范洛薇,你的眼光仅仅就是一个还什么都不是的胚胎?”
“那也比她什么事都没有的好!你知道吗?傅默川砸钱收买了医闹,没有人愿意帮我们了,为了那个贱人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是不是也还舍不得那个贱人,所以根本不想动她!”
傅默川做得越多,范洛薇心底就越恨,他为安晴做的每一件事都像一面镜子,映射出她的可怜,她已经被嫉妒折磨得要疯掉。
手机对面,傅纬年皱皱眉,范洛薇几乎在尖叫,噪音吵得他耳膜都是疼的。
他把手机拿开一点,不耐烦地说:“范洛薇,信不信是你的事,怎么做是我的事,你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你管好你的嘴就行,我警告你,真有什么事,我不会管你的。”
“傅纬年,我死也不会放过你!”范洛薇尖叫:“你说要替我教训那个女人,结果却只是杀了我爸,你为什么要杀他!”
“嗤,你这是怪我咯?”傅纬年冷笑:“当初我向你提议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反对,现在在我面前装什么孝女,别以为我不知道,范之海那个病一年要花多少钱,你早就想他死了吧,再别给我打电话了,有事我会找你的。”
听着手机被人掐断的声音,范洛薇呀地尖叫一声,重重按了下喇叭。
气死她了,为什么安晴这么好的命,范之海都死了,她却一点事都没有。
安晴当然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只是范洛薇不知道罢了。
同样的,虽然范洛薇很不甘心,几天后,还是为范之海举行了简单的葬礼。
作为曾经富甲一方的人物,葬礼的规模真算是简陋了,范家亲友不多,他曾经的那些上流圈子里的朋友几乎都没有露面,倒是很多以前的员工看在安晴的面子上到场了。
安晴暂时没有出现,范洛薇孤零零地站在亲友区,灵堂布置得还不错,花圈很多,白茫茫一片,范之海的照片在花海中静静看着这一切,怎么看都有几分冷清。
葬礼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女人的身影,穿着很素净的服装,身后跟着两个不苟言笑的女警。
范洛薇愣了一下,嗓音变得哽咽。
“妈”
没错,虽然张丽莉涉嫌给范之海下毒,但他们还是名义上的夫妻,本着人道主义精神,范之海的葬礼她也出席了。
看着范之海的遗像,张丽莉也很是唏嘘,因为范之海要和她离婚,还把财产分给安晴,她才一不做二不休地想杀了他,可是如今他真的死了,还是难免感伤,毕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如今范之海英年早逝,她也身陷囹圄,夫妻一场弄成这样,谁也没赢过谁。
“妈,我好想你,”伤感一番,范洛薇拉住她的手,红着眼眶说:“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好辛苦,所有人都欺负我嘲笑我,爸爸偏心安晴,我肚中的孩子也不是默川哥的;他还”
说到伤心处,范洛薇泣不成声。
张丽莉心疼地拉住她的手,视线垂下去,推高她的袖口,在她手腕上的伤口摸了摸。
“疼吗?”
终于有亲人疼爱,范洛薇只知道哭,完全说不出话来。
张丽莉眼底厉色一现,猛地在她伤口上掐了一把。
伤口已经愈合了,但是她掐得很重,范洛薇疼的哼了一声。
“妈”
“蠢货,妈妈以前是怎么教你的,被人欺负了不还回去就罢了,你居然还想自杀,为了一个不要你的男人,你就这样作践你自己?气死我了,你有没有替妈妈想过,你死了我怎么办?啊?你让我出来后怎么办?”
监狱里不是与世隔绝,该知道的张丽莉都知道。
“妈”范洛薇哭着抱住她;“对不起,当时我太难受了,只想着做点什么让默川哥也痛苦一下,头脑一热什么都顾不上了。”
“那他痛苦了吗?他有在乎你吗?你用你的死换来了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有,哪怕我死在他面前,他心里想的都是那个女人!”
这是她用生命换来的感悟,正是这个认知,令她更加疯狂。
张丽莉看着她脸上的痛色,轻叹一声,伸手把她扯进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