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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怎么了,你别吓我,说话好不好?简以筠,别吓我,你说话啊!”他将她拥入怀中,她的身体僵硬得不像话,双手冰凉,哪怕屋里的暖气是如此充沛,但她却跟刚从冰天雪地里走进来似的。
他不停的顺着她的背,轻声安抚她,可不管怎么样她就是不开口不说话。
一个人,到底能够承受多少的打击?
简以筠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大海上的那叶孤舟,这么残破这么渺小,惊涛骇浪接二连三,每一次将她拍到水底下,她好不容易重新振作浮出水面,又会再次被更凶猛的浪给拍下去,她都不愿意再振作了,她甚至在想,这次过后,等待她的又会是什么?
她害怕了,从未这样害怕过生活。
“简以筠,我求你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大过年的你可别吓我,是不是家里什么人惹你生气了?如果是的话,咱们这就走,我现在就带你回江州。”
虚掩的门缝中,慕至君的话一字不漏的全叫门外的人给听了去,岑曼贞放下正欲去敲门的手,沉着脸返身下楼。
第173章 离开慕家()
简以筠觉得自己生了一种,古怪的,无药可救的心灵洁癖,她看着慕至君,看着这个虽然脾气古怪,但是从内到外干净得近乎圣洁的男人,觉得自己脏得厉害。
什么叫做云泥之别,世界上没有比这更深刻的解释了。
父母辈的事情在她脑子里纠缠得像团打结的麻绳,哪怕林伯伯是身心健全的那么她心里也会舒服一点,他为了救她爸爸这个好兄弟失去了生育功能,换来的却是好兄弟和自己妻子的双重背叛,而她就是这场肮脏的背叛最有力的罪证!
她不是圣人,不会站在道德的至高点去批判这些事情到底谁对谁错,谁对谁错,只有当事人才清楚,又或者这些糊涂的当事人自己也并不清楚。
她只是单纯的觉得自己脏,从血液里就是脏的,她的身体里流淌着的是背叛和乱欲的血,这种脏会深深烙刻进她的灵魂里,从此被打上与正常人不同的,叫人羞耻的标记。
忽然觉得自己可笑得厉害,先前还这么大义凛然的去怪责文丽的出轨,甚至因为简明轩不是父亲亲生而要跟他断绝姐弟关系,她有什么资格!
亲生又如何,她更脏!
简以筠起身将慕至君推开,跌跌撞撞朝浴室走去,慕至君被她这失常的状态给吓得不敢说话,只能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后。
被拧开的蓬头里,哗哗的水直冲而下。
不是说大年初一不能洗头洗澡吗?
会冲走来年的好运和财运。
她就是要洗!好运也好厄运也罢,她就是要把自己身上的污秽全部冲掉!
慕至君觉得简以筠有些失心疯了,跟傻了似的站在水底下冲,眼神都不聚焦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时,冬天水管子里放出来的没有凉水,否则他可是要心疼坏了。
“简以筠,你到底怎么了,跟我说好不好?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陪你一起面对,再大的事情只要咱们一起面对就不是什么事儿了。”他抱着她,陪着她一起站在蓬头下,穿着衣服淋水是最难受的事情,浑身湿哒哒的粘一块儿,纵使房间里暖气很足,可是这样继续冲下去难保不会感冒。
“老婆,你是不是想洗澡?我帮你放热水好不好?咱烫浴缸里舒舒服服的洗个澡好不好?”
她睁着眼睛,就是不理他。
简以筠现在最想干的事情就是把自己关起来,她需要冷静,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缓冲。
她推着慕至君出去,可他就是不走,固执的抱着她,不管她怎么推,他就是不松手,“要么咱们一块儿出去,要么咱们一块儿在这儿,我陪着你。”
那漂亮的眼睛深邃得,好似宣誓。
“啊——”
她一口咬上他的胳膊,闷声发泄着,压抑的咆哮着。
慕至君吃痛闷哼了一声,却没有着急将她甩开,宠溺的看着她咬,仿佛被她咬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乖,发泄出来,都发泄出来就好。”他抱着她,从旁取来干净的浴巾披在她身上,轻拍她的背脊,感受着怀里这具小巧的身体轻微的颤抖和几不可闻的低泣。
什么叫做心疼?
就是她流泪,你流血,她哭时,你欲成魔。
简以筠当天晚上就病了,发起高烧,烧得头昏眼花,谁也不认得,慕至君急坏了,大过年的把休假的医生从家里揪过来,非要让他给看个明白。
可人家医生只是外科大夫,哪里看的了这心病,最后留下些感冒药,在慕家人好说歹说的劝诫下,慕至君这才放人离开,慕家的这个年,也算是彻底泡汤了。
简明轩怀疑是因为他姐跟林昊然打的那通电话,也怀疑是因为他带来的那份dna报告单,医生说简以筠有心病,他心里头就产生了无数种可能。
他想跟慕至君说,可是简以筠又千叮万嘱过,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把那只白信封连同里面的东西一同交到慕至君手里。
“哪儿来的这东西?”他粗粗扫了一眼,俊眉紧锁。
“在文丽房间里找到的”
“一个两个!”
大手一捏,连信封带纸张一同被捏成团。
简明轩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有种仿佛此刻慕至君手里那团纸就是他的错觉,跟他相处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生气。
“姐夫”
他看着慕至君敛眉不语的样子,有种透不过气来的压抑。
“我姐在看了这个东西后,给林昊然打过电话。”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处理。”慕至君拿了盒火柴,把那团纸丢在烟灰缸里烧了个干干净净,最后连灰烬都让简明轩拿到马桶里去冲了。
日防夜防,想不到最后却叫这么个东西给出卖了,这姐弟俩怎么就不想想,文丽瞒得这么惨,还可能把这东西留在简家等着他们去翻吗?
到底是关心则乱。
“这件事跟谁都不要提起,永远烂在肚子里。”
他严肃的表情,看得简明轩有些紧张。
“嗯。”
“早点去睡吧,你姐这儿我照顾。”
“好,姐夫你也早点休息。”
简明轩起身离开,带上了房门。
房间里顿时静谧得可怕,明明外面鞭炮声不断,烟花满天,可是这窗帘子一拉,好像就与世隔绝了。
他曾经在脑海里预想过数种简以筠得知真相后可能发生的情况,但是唯独没想到她会把自己折腾病,她把自己烧得脸红红的,嘴唇苍白,看上去跟刚从沙漠里历经了生死走出来的人似的。
他很担心,担心简以筠因为经历了铺天盖地的沙尘暴,从此会彻底将脑袋埋在砂砾中,刺猬和鸵鸟,一样都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
“新年快乐老婆。”温柔的吻落在那干净的额头上,她烫的厉害的体温,灼热了他的双唇。
墙角的落地钟老了,走得有些笨拙,慕至君甚至能听到它所发出的,略带沙哑的声响,他回头看了眼时间,已经将近零点。
他从枕头下摸出一只厚厚的红包,塞进她的睡衣口袋里,摁平整,又替她掖好被角。
“听说小朋友都要有压岁钱,我们家的小朋友也不能少。”
你一定看得到他现在眼里的柔情,换做任何一个人看到,都能瞬间溺毙在着深不见底的爱意中,只是他唯一想让她看到的人,却双眸紧闭,黛眉愁锁。
书桌上手机铃声骤响,慕至君担心吵到简以筠,忙捞过来摁了静音。
是一个陌生号码。
想起上回在江淮,那个陌生号码惹出来的不愉快,他想也没想,直接给挂了,并且设置了黑名单,除通话簿内的,其他号码全都打不进来。
只是他才刚收好手机,床头柜上的座机又响了起来。
床上昏睡着的人儿皱了皱眉,慕至君索性把电话线也给拔了。
管他是谁,这深更半夜的,烦人!
简以筠没有如同慕至君想象中的一般,第二天早早的就醒来,或是精神饱满或是有气无力的看着他,她这一觉睡得深沉,亦或者她本身就不想醒过来,高烧一直不退,饭喂不进去,药吞不了,唤她也不醒。
她自动给自己设置了一层保护屏障,把自己完全封锁在了里面。
慕至君被搞得没办法了,又重新让医生来给她输液。
原本慕东佑更家里谈崩了后被父亲关在房间里,这慕家的气氛就变得诡异,现在又多了个病人,再加上一个成天守在病床边一坐就是一天的,简直都快要透不过气来了。
岑曼贞算是知道了,合着她生养的这俩儿子,眼里是根本没有她这个做母亲的,她几次想要找慕至君谈谈,但最终还是走到半道儿又折了回去。
老三这事儿虽然看着比老二要靠谱一些,但事实上,老三才是走火入魔无药可救的那个。
温佑恒期间来过两次,借着拜年的名义前来探病,但别说是简以筠,就连慕至君的面儿他也没见着,而慕至君却因为这事儿,彻底下定决心要搬出慕家。
“老婆,这年也过了,再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要举行婚礼了,老宅地方小,住着也不方便,咱们搬去新家好不好?”
他有时候甚至觉得慕家风水有问题,跟他的女人八字相冲,否则也不会一个两个但凡进过这个门儿的都不好。
简以筠自从醒来后就变得比以前更加沉默寡言,总是时不时走神,这会儿她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矛盾打结,根本没有细听,只是点点头。
等反应过来,居然也一反常态的没有继续要求留下。
其实她自己心里清楚,如果她再在慕家住下去,只怕迟早有一天,她父母的事情也会被人捅出来,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但对她,绝对不是好意的,她不能让慕至君颜面扫地。
慕至君也有自己的思量,不过十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