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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头打量着她,似乎在确定她是否撒谎。
“我希望你能记住今天,如果再有下次,你自己跳下去。”
简以筠捧着鼻子,手指缝里全是血,纵使再不甘愿,也只能认命的点头道:“我知道了。”
“滚吧。”
慕至君不耐的甩甩手,她忙掉头就往那边人行道走。
她身上只着一件被揉的发皱的晚礼服,凌乱的长发披在肩头,脸上手上全是血,看起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简以筠咬着唇,告诉自己要忍。
直到脚底心处传来一阵刺痛,她才想起自己根本就没穿鞋。
别说是鞋,就连手机和包也都一并落在那栋别墅,如果她这个样子回林家,林昊然肯定会将她扫地出门!
她搓了搓双臂,坐在路边开始琢磨起自己这会儿的去处,脚底心处扎了一块玻璃碎片,正在往外淌血,她不敢乱动,一动就疼得厉害,比起疼来,她更担心细菌感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的天际终于渗透进了光,慢慢朝鱼肚白过渡。
简以筠哆嗦着抱着膝盖,因为失血过多让她的身体觉得更冷,原本温润的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血色,苍白的双唇不停的颤抖着。
就在这时,一双男人的皮鞋无声出现在她眼前,材料顶级,做工精湛。
第16章 他抱她()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她不敢抬头,只能装作睡着。
慕至君的目光无声落在她身上,纵使没正面面对,简以筠还是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他在她面前站了很久,也不知在想什么。
简以筠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他快点儿离开,别再精神病发作虐待她了。
身上忽然一轻。
她吓了一跳,她能感觉到自己被人抱起来了。
可是那个人会是慕至君?
她觉得有点不敢置信。
这么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会抱她?
简以筠觉得他可能又犯病了。
她不敢乱动,只能僵着身子配合的窝在他怀里。
小巧白净的鹅蛋脸上微微染了些血迹,纤长浓密的羽睫轻颤着,原本红润的娇唇因为失血和寒冷而变得发白,小小的下巴上还有个可爱的凹靥。
慕至君抬起手,想要擦去她脸上的血迹,修长的手指一碰触到那冰冷的肌肤,那委屈的小脸上便浮现一抹不自然的红痕。
他垂下脑袋贴上她的脸,温热的气息混合着那股子特有的雅致味儿从他的肌肤缓缓传递至她体内。
简以筠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得自己脸上烫得厉害。
这么温柔的慕至君,她有些无所适从。
“叮叮”
他将她搂得更紧,就跟她会消失了似的。
简以筠心里咚咚跳得厉害。
她真怕他又忽然抽风将她摔在地上,那她最少也得断一根肋骨。
她死死的闭着眼睛,生怕慕至君知道她还醒着。
慕至君将她抱上车,一路上都没放过手。
简以筠不知道慕至君为什么会去而复返,也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不管去哪里都比坐在路边被冻死好,她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了。
于是本来装睡的她真的就睡过去了。
简以筠是被脚底心处传来的疼痛感给痛醒的,她睁开眼的时候看到慕至君正捧着她的右脚专注的帮她处理伤口,他右手旁的椅子上正搁着一只打开的药箱子。
简以筠当时第一个感觉就是:完了,她发高烧了!
出现这么严重的幻觉,不会烧成傻子吧!
她重新闭上眼,告诉自己下一秒醒来肯定就没事了。
可是当她再次睁开眼,却依旧还是刚才那副“温馨”的画面。
慕至君脸上的情真意切让她有种强烈的感觉,这个男人人格分裂!
“嘶!”
酒精棉擦过伤口,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慕至君忽然抬起头,盯着一脸惊恐的简以筠,冷脸将搁着药箱子的椅子一脚踹翻在地。
“滚!”
简以筠心尖一抖,快速爬起身,也顾不得脚底心的伤口,随便趿了一双床边的拖鞋就跑。
卧室里,又是一通噼里啪啦的砸东西声,在凌晨的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没一会儿,老管家和佣人们听到了动静,原本安静的走廊里,顿时多了许多尚且睡眼惺忪的人。
可真是个精神病,完全不会顾及别人。
简以筠在心里暗骂。
“抱歉,让您受惊了。”
“没,没事”
老管家的好态度吓到了她,她怕他还跟上次似的揪着她去哄慕至君睡觉。
慕至君是疯的,如果可以,她真的宁可离开地球,只为远离他。
“先生有严重的失眠症,所以脾气会比较暴躁,其实他人不坏。”
简以筠点点头,表示自己能够理解。
但是他慕至君是失眠症也好,神经病也罢,与她何干?
“您累了吧,我帮您准备客房。”
“不用了,我先回去了。”
她逃也似的匆匆告别,甚至不敢提出让他派车送她。
她这一辈子都不想再跟慕公馆里的任何人扯上关系!
外面的天才刚蒙蒙亮,慕公馆位于半山腰,根本就没有计程车会在这个时间到这么个偏僻的私人府邸来。
脚底的玻璃虽然已经拔出,但是伤口却依旧裸露在外,这会儿一走动,钻心的疼。
简以筠咬咬牙,沿着盘旋的公路一瘸一拐的朝山下走去。
等她好不容易走到山脚下,太阳已经高高升起。
随手在马路边拦了辆计程车,回到林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
林家别墅内,寂静无声。
她轻手轻脚推开院门,见佣人们都还没起,暗自松了口气,打算进屋去拿钱给候在门口的计程车司机。
“你还有脸回来!”
暴怒的吼声骤然响起,一只水晶烟灰缸忽然毫无预兆的朝她迎面飞来,她慌忙往旁一躲,“砰”的一声砸落在地。
林昊然架着腿坐在客厅里,直眉瞪眼的指着她,“你还回来干什么?有本事在晚宴上不声不响跑了,你就别他妈的别回来!”
林昊然的反应自然在她意料之中,从她孤注一掷打算调查丁婕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的挨骂的打算。
只是她没想到林昊然会这么早起床在这里等她,让她缓冲下身上狼狈的机会都没有。
“不是你让我去推掉丁婕的官司的?记得把损失费补给我。”
“你昨晚上去找丁婕了?”
他探究的打量着她那一身全新的家居服,尤其是她的脚上,这会儿正穿着一双男士拖鞋,原本稍稍好看点的脸色瞬间又暗了下来。
“你他妈的是不是偷人去了?说!你脚上这拖鞋是哪个野男人的?如果你敢给我带绿帽子,你就趁早给我滚蛋!”
“你这人还有没有良心了?我为了推掉这场官司愣是在丁婕家劝说了一个晚上没睡觉,晚礼服换她家了,身上这衣服是她的拖鞋也是她的,不行你就自己打电话去问她好了!”
简以筠一下子慌了神,如果不是林昊然问她,她都忘了自己脚上还穿着一双男士拖鞋。
遇上慕至君,果然没什么好事!
林昊然忽然站起身,面色阴翳的朝她走来,“那是最好,你可别忘了我们的协议,你给我当好你的林太太,如果你敢做出任何败坏门风的事情,就别怪我林家容不下你!。”
林昊然咬牙切齿的声音听得她一阵心惊肉跳,脑海里下意识的浮现慕至君的面庞,不自然的僵了脸,“林昊然你有被害妄想症吧!”
她白了他一眼,匆匆朝楼梯口走去。
等她拿钱下楼,客厅里哪里还有林昊然的身影。
她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回到房间,找出医药箱打算重新处理了脚上的伤口,因为刚才走了太多路,原本已经止住血的伤口又开始缓缓往外渗血,她伏低脑袋准备去检查伤口,却是没来由的一阵头晕目眩,紧接着整个人便重重往后仰去
巍峨的高楼几乎要戳破那阴沉的天,盘旋着的风歇斯底里的呼啸着,周围的空气冰冷,带着不近人情的寒意。
灰色的地面上躺着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因为从高空坠下,当场脑浆迸裂血肉模糊,那双无神的眼睛睁得老大,不知是不甘还是不舍。
不远处,一个年轻的女孩儿半跪在地,长长的头发直直垂下遮去了脸,因为伤心那单薄的背脊不停的抽动着。
在她和那具尸体的面前,是数十架发了疯似的闪烁的照相机。
本市知名企业简式公司因经营不善已于昨日下午两点正式宣告破产,其法人代表兼董事长简纶在今日早晨九点从原公司办公大楼二十六楼跳下,当场身亡
面无表情的女记者紧握着话筒,冰冷的女声好似机械般没有丝毫情感。
“不!”
简以筠忽然睁开眼,苍白的脸上满是冷汗,后背湿哒哒一片,整个人就好似刚从水里被捞起来似的。
错愕的望着天花板,这才想起自己现在到底身在何处。
小筠,爸爸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爸爸和你林伯伯当年曾为你和昊然定下过婚约,林家那儿我已联系好,他们会遵守诺言,你嫁过去后一定要记得做个好妻子,相夫教子,才能对得起你林伯伯的在天之灵,要切记万不可再任性,万不可离婚
父亲亲笔写下的遗书好似雕刻深深烙进她脑海中,每字每句,哪怕一个标点符号她都不会记错。
她揉揉太阳穴打算坐起身,脑袋沉得好似灌了铅,整个人晕晕乎乎的。
墙上的钟静静的走着,窗外是一片明媚的蓝天。
想起昨天晚上慕至君的恐吓,简以筠忙换上衣服去了事务所。
虽然很对不起丁婕,不过这场官司她是一定要推掉不可了。
安静的办公室里,提前接到电话的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