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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子骞,我数一二三,”他大声道,“看你敢不敢和我一起开枪!”
“不,不!”萧峻泽使劲的挣扎着,更多的人却涌上来,将他的手脚统统按住了,他除了眼皮能动外,哪儿也动不了。
“一!”
“二!”
“不。。。”
一声厉喊将海滩的宁静彻底撕裂,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嘶喊,“林菱是你女儿,是你亲生女儿,是你亲生女儿!”
空气忽然变成死一般的寂静,“啪”的一声轻响,是乔杰昊猛地跪在了地上。
“你说什么?”萧峻泽骇然的问道。
乔杰昊痛苦的摇摇头,“爸爸,对不起,我不能再帮你守住这个秘密了,我再也不能了。。。”
说着,他抬起头看着林岳君,“林岳君,当年那份dna报告是我爸爸用一百万买通了医生,报告是假的!林菱是你的亲生女儿,我爸爸和孟阿姨什么都没有,都是骗局,都是骗局!”
当他说完,空气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许久,许久,林岳君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他听到自己在冷笑,然后说:“什么假的?你说的我就要相信吗?”
乔杰昊悲然一笑:“这是我爸爸一生引以为耻的事情,年轻的一时意气,却害了孟阿姨和林菱,他心里一直都不好过。但他没有勇气,没有勇气面对揭破谎言后的将要受到的惩罚。他把这个秘密放在心里一辈子,直到死了才有勇气说出来,如果是个谎言,他何必到死才说?他又何必为这件事抑郁一辈子?”
他知道,林岳君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敢相信,但事实是:“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再去做一次dna检测,这一次没有任何人买通医生了,你就会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你。。。”
“住口,住口!”林岳君忽然发怒,“你给我住口,你们,你们。。。”
他指着自己那些手下,“你们是干什么的,还不把他抓起来,抓起来!”
“抓吧!”乔杰昊站起身来,坦然的看着他,“我只是把这个秘密放在心里几年,已经是受尽折磨,我的爸爸还守了一辈子,可想而知是多么的辛苦。林岳君,你把我抓起来吧,我愿意为我爸爸赎罪!”
“赎罪?”林岳君笑了,面色悲沧而绝望,“你以为什么罪都能赎?你以为。。。说一句话就可以被原谅?”
那么他的罪该怎么办?
他对林菱,对自己亲生女儿的罪,该要怎么赎?
“噗咚!”
一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萧峻泽焦急的声音随之响起,“菱儿,菱儿?”
林菱昏过去了。
欧子骞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冲上前紧紧抱住了她;“菱儿,菱儿?”
在他的呼唤中,林菱缓缓的睁开眼,她看看了欧子骞,目光却最终落在了萧峻泽的身上。
泪水夺眶而出,她悲声喃问:“有。。。还有什么。。。是真的。。。?”
“菱儿!”萧峻泽痛苦的冲她伸出手,她却没有了回应,这一次,她彻底的晕死过去了。
她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都是自己八岁以前的事情。
那时候爸爸最喜欢叫她小公主,他买来很多玩具给她,每天睡觉前他都会抱着她讲故事,她喜欢问他,“爸爸,国王才有小公主,你说我是小公主,那你是国王吗?”
“当然呀,”他温柔的对她笑,“我就是这个家的国王,菱儿就是这个家的小公主。”
“爸爸,那我以后会有白马王子吗?”
“有,当然会有。爸爸会给菱儿挑一个最好的白马王子,让菱儿快乐幸福的过一辈子。”
幸福快乐的过一辈子?
那时候的她真的是他的小公主,她多想,多想永远都做他的小公主。
迷糊中,她似乎听到很多人在叫她,叫她醒来,可是她不想醒啊,她沉迷于这样的幸福之中,为什么不能让她多停留一会儿?为什么?
“菱儿,菱儿,你醒来好不好?”她听出来了,这是妈妈的低泣声,把她从梦境带到了现实。
她睡了很多天了吗?她是不是该醒来了。
于是,她用力的睁开了双眼。
黄昏的霞光引入眼帘,她看见了妈妈垂泪的脸,伤痛焦急。
“妈妈。。。”她伸出手,轻抚上妈妈的脸颊。
“菱儿,你终于醒了。妈妈。。。”孟雪菱泪流满面,实在说不出话来了。
“妈妈,你别哭,我没事,没事。”
“嗯,妈妈不哭。菱儿,下次别睡这么久了,妈妈很担心。”
林菱勉强一笑,微微点头。
或许真是睡得太久了,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她都很少睡觉了,每天很晚才睡,却又早早的醒来,看着窗外的日出发呆。
“菱儿呀,”这一天,妈妈也很早就起来,推门进来看她,“又没睡好吗?”
“不,妈妈,”她微微一笑,“我睡得很好,只是醒得早。”
孟雪菱轻抚着她的发丝,“菱儿呀,萧峻泽他来过很多次了,你要不要见一见他?”
林菱摇摇头。
孟雪菱微微一叹,“你还在怪他骗了你?”
“没有。”林菱淡淡一笑,“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外面的一切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菱儿,”孟雪菱伤心的将她搂入怀中,“是妈妈不好,你受太多苦了,都是妈妈不好。”
她伸出手,也紧紧的抱住了妈妈,让泪水汹涌的滚落。
只有这样,她的心里才会好过一点。不,是好过很多。
“妈妈,”忽然,她说,“我们回东山去吧。”
孟雪菱一愣,然后点点头,“好。”
她们选择晚上出发,没有告诉任何人。
晚上的火车售票厅人很少,可能是吃不下晚饭的缘故,林菱空着肚子赶路,有点儿累了,便坐在候车室等妈妈去买票来。
候车室的人真的很少,很安静,她不禁想起了那一年,她在温哥华的火车站骗了峻泽,最后却还是被他抓住了。
那时他对火车上的人说:她是他的妻子,他们只是在。。。处理家务事。
妻子。
多么美好的称呼。。。
忽然,一股烟味袭来,她才发现她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一个抽烟的男人。
她有点想吐,便起身想离开,然后这个男人却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她一怔,回过头来,听他轻声叫着:“菱儿!”
多么熟悉,又多么陌生的叫声,林菱浑身一颤,抽出胳膊想走。
“菱儿!”他也站了起来,焦急的叫了一声,“菱儿,和我。。。说说话。”
林菱顿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心里很想落泪的,可是对他的眼泪,似乎在十六岁以前,就流干了。
他走到了她的面前,伸手想抚她愈发瘦弱的脸颊,最终还是作罢。
或许他也明白,他已没有资格这么做。
“菱儿,”他沉声道,“我。。。对不起是不是已经没用?我。。。我不跟你说对不起,我。。。”
他顿了顿,还是咬牙说道:“爸爸,爸爸可不可以抱你一下?就一下!”
林菱没说话,只是摇摇头。
对面的身形一震,半晌无言,他又伸出手拉过了林菱的手,将一个东西放在了她的手里。
林菱不肯接,他便用自己宽厚的手掌将她的手捏成一个拳头,东西就紧扣在她的手心。
然后,他便离开了。
火车快速的往东山开去,妈妈已经睡着了,林菱睁眼躺在卧铺上,好久好久,她才摊开已经有些麻木的手掌。
里面是一尊小玉佛,闪烁着碧绿剔透的光泽,隐约还可见到淡淡血丝。
--爸爸,这是什么东西呀?--
三岁的她对什么都感到好奇,连爸爸脖子上的吊坠也要问一问。
--小宝贝,来,爸爸告诉你,这是奶奶给爸爸戴上的,是林家的传家宝哦,它保佑着爸爸一生平安。---
爸爸。。。
以为泪水已经枯竭,此刻却还是犹如断线的珠子,湿透脸庞。
------------二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