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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我!我不会杀你,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莫紫烟,我的月如霜,我此生最爱,也是唯一爱着的女人。”他眸光灼灼地看着她,有些紧张地问:“相信我,就一次,可好?”
如霜,你若信我,我必还你幸福余生。
她却只是看着他,良久也不言语,似乎是在考虑他方才所言,又似乎是根本就没有听到他方才所言。
心,渐渐紧张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来越甚。
他,也是有怕的时候,至少,现在他就特别害怕,害怕她会不信他,甚至离开他。
两人相视,良久之后,就在他以为她不会回答,准备再问一次的时候,她开口了:“写信的是何人?与之前那一事可有关?你又布了什么局?何时将我拉入棋局,成为棋子,现在又为何要弃了?你要我信你,给我一个不得不信你的理由。”
“写信之人是我的一位故交,或者说是我的表妹,与之前绝命提供的消息有没有直接关系我尚不敢确定,布局已经十几年了,而你,我并非有意,但在发现的时候,你已经不知何时早已身在局中,所以,我们将计就计。如果非要说一个理由,那么,我只能告诉你:如霜,我自小父王、母后都不在了,我深知无父无母的痛苦与艰辛,所以,无论如何,哪怕倾尽天下,我也绝对不会让我的儿子变成无父无母的孤儿。”他将她所有的问题,一个一个地回答了,然后,仅用了一句很普通平常的话来请她相信。
没有华丽的词,只有一句:哪怕倾尽天下,我也绝对不会让我的儿子变成无父无母的孤儿。
她的心里,前所未有的震撼,她从来没有想过,有这么一天,他会对她说这样的话。
这又何偿不是一句承诺?一句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要动人的承诺。
就凭这一句,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早在决定选择他,嫁给他的时候,不是就已经决定了,不管饕餮遇到什么事,都要相信他,也必须相信。
现在,事情就摆在眼前,他用一句话来换她的信任,她抬眸看他,他现在一定是非常紧张的,他也是怕的吧?
没错,他确实紧张,确实害怕,因为,他看到她的眸色越来越沉,他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如霜”他忍不住地想要再说些什么。
可是,他的话才刚开口,便被她给堵住了。
一吻封缄,她没有正面回答,却给了他一个吻。
他心跳如雷,却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他伸手抱住她,深情拥吻。
这一刻,他们什么都没有问,亦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深情用力地吻着对方,似要把浑身的力气都用光。
这一吻,持续了很久才结束。
他吻光灼灼地看着她,她面色潮红,眸光潋滟,媚眼如丝,轻吐幽兰,浑身都散发出一股惑人心智的媚。
他从来不知道,她也是可以如此媚惑人心的,哪怕他从来就不曾怀疑过她的美。
可是,美与媚却是不一样的。
此时的她,就像一杯清冽甘淳的酒,令人饮一口,便沉醉。
“我信你!但是,仅此一次。”她吐气如兰,凑到他的耳畔低语。
他的眸光顿时亮了起来,然后,渐渐转为狂喜。
抬眸,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愿意相信我?”
“我何曾骗过你?”月如霜挑眉反问,随即,她又再次强调了一下:“早在选择了你那一刻,我便给了你十足的信任,可现在我却发现一切都不若我想的那般,原本,我应该转身离开的,但是,为着你最后那句话,我还是愿意再给彼此一次机会。自此后,如果让我发现你还有隐瞒或者欺瞒,那么,我们之间不会再有第三次机会。”
“好!”一次机会就够了。
在此后,月如霜没有再多问什么,转身回了马车。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开口,各有所思。
一直回到烟城,夜墨琛才道:“烟城的天,明显与我们早晨离开时不一样了,一会儿,你是去天香楼,还是回王府?”
“我回天香楼。”她似乎很久没有关注实事了呢。
其实,她也只是对夜墨琛太过于信任了,否则,也不至于如此了。
今日发生两件事都与南国有关,看来,她是不想去南国,也得去一趟了。
马车行至天香楼停下,月如霜说了一句:“我到了。”随即跳下马车,头也不回地进了天香楼。
天香楼一如既往,可是,她还是敏感地发现了异样。
而她正思索着,手便被人猛地拉住了。
她一惊,手中的银针已经刺了过去,一抬眸,才发现,拉她之人,竟是许久不见的方修,而他的神色凝重得几近压抑。
她脑子空白了一下,当即有了一个很强烈的认知:有事发生!
第493章双情毒()
“邪医,你可算回来了。”方修的声音明显染上了几许焦急。
她心下再次一凝:“可是发生何事了?”
“清竹出事了,好像快不行了,快!”方修的步子迈得很急,可见其紧张。
“清竹怎么会出事?”月如霜心下顿时一紧,几乎已经是开跑了。
她走时还好好的,怎么就出事了呢?在这短短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此事,一言难尽,还是先看看她的情况再说吧。”说话的同时,方修已经推开了门。
这个时候,她才陡然发现,这屋子里竟不只一个清竹,还有一个七七。
当然,她也深知现在不是问话的时候,故而,她只是向两人点了点头,然后,径直走到床前。
清竹双眸紧闭着,安静地躺在床上,她的脸色很是惨白,身上的衣服似乎是刚换上的,素净的白,看起来倒是使其越发苍白虚弱了。
自她进去后,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她的胸前插着一支断箭,是致命之伤,我们不敢动。”方修说道。
“你们都先出去吧。”月如霜的声音很平静,就好似她有十分的把握般。
说话的同时,她已经将清竹的衣服给拉开了,其胸前的伤,触目惊心。
不知道是谁给她断的箭,若非她太熟悉这些东西,她未必能够发现里面其实有断箭。
她细细查看了一下,箭入心脏五分,且伤到了肺腑,这箭更是倒勾箭,若然强行取出,必会对伤者造成二次伤害,而这箭,很明显地被人碰过,也真实地对伤者造成了严重的二次伤害。
她想,若然没有人动过箭的话,清竹的情况不会如此糟糕,能撑到现在,也实属奇迹。
她又一次查看了一番,查到最好的下刀点。
这一次,她再次震惊,这箭上竟是有毒的,这毒,外面看不出来,竟是直入心脏的。
心,狠狠地跳动着,她的手都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箭伤加中毒,她都怀疑能不能救活他了。
月如霜,镇定!不能慌!
她闭上眼,一次又一次地警告自己。
直到心境再一次平和,她才再一次分析,继而下刀。
这一切从发生到结束,其实并没有用去多少时间,但是,于她而言,却仿若过了好久好久。
她保持震定,双目如矩,一个人利落地下刀取箭,由于是倒勾箭,又伤及肺腑,她必须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因为,稍有不慎,便极有可能葬送掉清竹的命。而这,是她绝对不会允许的。
她救人无数,遇到过太多棘手的伤或病,却第一次遇到清竹这样的。
斗大的汗水不可抑制地自其额头上滚落下来,差点就迷了她的眼。
她抬手擦去汗,继续。
而与此同时,她往外唤了一声:“七七进来。”
门开,七七一人疾步而入,月如霜头也没回:“拿锦帕帮我擦汗。”
七七二话没说,照做。
室内,只能听到刀子划在皮肉上的声音,一声一声入耳,直击心间。
七七看着月如霜和清竹,脸色极为难看,藏于袖下的手更是捏得死紧。
她很想问一句:清竹可是真的有救?但是,眼下这情景,她问不出来,只能等着。
时光流转,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月如霜终于将箭给取了出来,在那一刹那,鲜血猛地喷出,喷得她一脸都是。
滚烫而又腥味的血在她脸上渲染出一朵妖冶而又诡异的红花,直接烫进心里。
但是,她没有慌,甚至是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便继续。
她素手银针,三两下就将其身上的几处大穴给封住,然后,冷静地为其再一次处理伤口,缝合,又以银针扎了一次。
处理好一切,确定清竹还活着,她才稍松了一口气,但是,也仅仅稍微松了一口气,她便又转身去检查那根箭。
剑是倒勾箭,箭上有毒,她仔细地辨别了一下,脑子里不停地过滤着,最后,她得出了一个结论:此药是毒药,一种比较普通,却又极其顽固的毒药。
毒涂在箭上,使得中箭者产生麻木,血液会缓步流淌,而一旦箭拔出之后,毒便会深入肺腑,不会致人死亡,却会在每一次毒发时令中毒者犹如万虫啃噬,痛不欲生。
偏偏,此毒,无药可解,唯情可缓。
很简单,毒发时,若然与男子结合,那么,痛苦会成倍减轻,但是,还有一个弊端,那便是与其结合的男子却会染上毒,毒发时,她痛,他也疼,他疼,她也痛,也算是一种双情毒。
到底是谁?居然对清竹下这样的毒?这是有多大的仇恨?
“她怎么样?不会死吧?”七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月如霜才陡然回过神来。
她看了一眼清竹,然后轻轻摇了摇头:“七七,你这是在怀疑本邪医的医术吗?”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你居然会是邪医。”七七苦笑道。
亏得这么多年来,她对他一往情深,难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