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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十年难遇一次,月如霜还是很难想象,这株州刺史和株城县令到底是哪里来的胆子,竟然敢将河堤弄得这么渣。
河堤也就算了,连买树、种树、给修整山崖的银子,他们都给坑了,若非如此,山体不会经受不住此次天灾,从而造成如此大的损失,实在是可恨至极。
她是没有去看到,真正看到的话,估计她会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夜墨琛就是一个典型,当他看到那泛滥的黄河之水,了解到河堤冲毁的根本原因,他愤怒至极,拔剑就把距他不远,收到消息刚回来不久的县令给杀了,进而毫不犹豫地将人一脚踹下了河,凭河水将人给冲走。
这么湍急的河流下,即便县令没死也是活不成的。
他这一举,将在场的人都吓得脸色惨白,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还有什么是本王不知道的,把你们知道的全部说出来,若是让本王知道有半句假话,本王就要了你们的命。”夜墨琛浑身都冒着寒气,霸气四溅,令人难以忽视。
当然,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方才毫不留情地杀了县令那一幕,那就像是一个魔咒般在众人的脑海中刻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只要稍有一点头脑,稍微有一点求生意识的人,都不会再有任何隐瞒。
于是,株城的那些破事就那么在知情人的嘴里噼哩啪啦地说了出来。
听到最后,夜墨琛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在场之人毫不怀疑,若是贪脏枉法,私吞银两,致使事情变成这样的那些人在这里的话,厉王是会毫不犹豫地将人给杀了。
看着那泛滥的河水,夜墨琛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终究还是没有能忍住,一脚将身边的一块大石头给踢飞出去。
“他娘的,这些败类,拿了朝廷的银子不干实事,竟还贪脏枉法,将该好好修葺的河堤弄成了不堪一击的渣河堤,害得百姓遇难,本王非得将这些败类通通除掉不可。”夜墨琛沉声吩咐:“去将株州刺史给本王叫来,本王倒是要看看,此次,他要如何来圆这个谎。”
“是。”随同的一名衙役应了声,转身就跑回走了。
他们是早就看不下去,这株州刺史与株城县令狼狈为奸,贪得无厌,这些年来,人们可没有少受他们的罪,好不容易这次出事,把厉王给盼来了,且厉王愿意处置人了,他们能不积极一些吗?
见人离开,夜墨琛也没有再在这里停留,一边往回走,一边道:“这水流向哪里?师爷,立刻回去给本王准备一份株城关于这河的流向图出来,务必要详尽,下游都有些什么地方,在周围还有些什么地方,都要详尽。”
“是,小的立刻去办。”师爷浑身一激灵,这才自方才县令被杀一事中回过神来,当即应声,人也本能地转身离开。
厉王实在太可怕了,一定要远离,离得越远越好,可千万不要再杀人了。
师爷吓得不轻,可夜墨琛恍若不知般,在他胆颤心惊地跑了几步之后,突然开口:“等一下。”
脚下一顿,师爷差点吓尿了,他转身看着夜墨琛,脸色难看得可以,他颤着音问:“王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本王知道,你跟在县令身边,好处多少会获得一些,此次,你便将那些贪污受贿的钱拿出来帮助灾民,那么,本王便当那事没有发生过,还有,这地图之事,不许有半点假,否则,县令就是你的下场。”顿了一下,他又说:“事情办得好,皇上自会论功行赏。”
软硬兼施,威逼利诱,师爷能不愿意吗?他再次保证:“王爷请放心,小的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快去吧。”夜墨琛挥了挥后,师爷立刻如释重负地跑远了。
微微眯了眯眸,夜墨琛沉着脸,又一连再下了四五道令最后,身边也就只剩下一名书生了,他看向那书生,问:“你唤什么名?何以会在这里?”
“回王爷的话,草民名唤孟之遥,是一名穷秀才,是此番出事后,听令来处理这河堤之事的。”孟之遥如实答道。
“哦?”夜墨琛挑了挑眉,喜怒难辩:“你一个秀才,并非官府中人,何以会叫你来处理?县衙不是有县令和师爷?”
“回王爷的话,那个狗官除了会压榨百姓,什么都不懂,师爷一个人忙不过来,也是师爷向县令举荐的草民,草民一介平民,也只有在县衙才能够帮百姓做些实事。”
第585章唯一的幸存者()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了,孟之遥在话音落下之后又道:“王爷,草民方才太激动了,还请王爷见谅。”
“看你的表现,也知县令并非好的县令。”顿了顿,夜墨琛又道:“贪污受贿如此严重,想也不是好官。”
孟之遥咬牙切齿:“他是死有余辜。”
“看起来,你对县令有很大的意见,可能告诉本王?”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男人很有故事,同时,也是一个能力极强的人。
“此处河堤修建于五年前,当时,是草民画的河堤图,当时,朝廷下发上百万银子修建河堤,若按草民的图纸来,各项材料皆达标,工程上也不偷工减料的话,那么,河堤建好,别的草民不敢保证,但是,如之前那样的大水根本不可能会冲毁河堤,如果每年都用朝廷下拨的银子来修葺一下河堤,也就不会”话到这里,孟之遥竟哭了起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能泣不成声,可见其伤心到了极致,而他会如此伤心,必定与此次发大水冲毁河堤,造成人员伤亡有关。
那么,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呢?
夜墨琛几乎是瞬间便想到了,他问:“你的家人呢?”
“死了!就是河堤被毁时,草民亲眼看到大水淹了村庄,将所有亲人、朋友、村民都给吞噬,整个村庄,草民是唯一的幸存者。”孟之遥哭得更伤心了,他说:“可怜我妻子才刚生下我那孩儿。”
丧亲之痛,除非亲身体会,否则,实难体会。夜墨琛曾与月如霜不只一次生死离别,他很能理解孟之遥的心情,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刚失去亲人,哭得像个孩子一样的男子。
片刻后,孟之遥的情绪稍稳了一些,看着夜墨琛,他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他方才好像是真的太丢人了!
“你当时是何原因没有在村庄?发大水,河堤被冲毁时,你怎么会看着他们被大水吞噬?”这一点,夜墨琛心有猜测,但是,还是想要真正地确定一下。
“此处河堤乃草民所画,对河堤最为了解之人也是草民,发大水冲毁河堤前,已经连续下了三日大雨,县令和师爷皆怕河堤会被冲毁,便派人来让草民来看看河堤的情况。草民冒雨前来检查,刚检查完,还没有制定出临时补救的方法,河堤便抵挡不住大水的冲力,轰然倒塌,大水如出闸的猛兽横冲直撞,下游村庄无一幸免。”努力使得自己平静一些,可孟之遥的声音还是颤抖的,他说:“下游一共有三个村,在顷刻间被吞噬,五百多口人,除了不在村中的村民几十个村民,无一幸免。”
“那些村民呢?”夜墨琛问。
“几乎都在城中,他们感染了瘟疫,怕是活不长了。”孟之遥的眼中又泛起了泪光。
他始终无法忘记那些人看他的眼神,恨不得杀了他。
死了的人折磨着他的心,活着的人憎恨他,也给他的身心带来了不小的打击,加之自己亲人的离世
如此沉重的负担,他居然还没有崩溃,夜墨琛也不得不佩服孟之遥的心理承受能力,心下也在思索着他能担当的职务。
当然,这些都还只是想想,还要看过孟之遥此次的反应后再做决定。
“你先不要想那么多,带本王去看看山体滑坡那里的情况。”夜墨琛道,这也是一种分散孟之遥注意力的方法。
“王爷请随草民来。”孟之遥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转身往另外一边走。
夜墨琛紧随在其身后,一边走,一边留意着四周的情况,他发现这路是一路往下斜的,也难怪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
为此,他对县令和株州刺史又多了几分恨意,更坚定了要严惩株州刺史及相关人员的决心。
“对于这河堤,你有何看法。”边走,夜墨琛边问孟之遥。
对于行军打仗,他最是在行,这些事情,他却并不精通,皇上会令人召他回朝,又在回朝后的第一时间令他到此处来处理这些中,他多少还是明白的。
并非他要多想,实在是情势令他不由不多想。
文有丞相及大臣们,可皇上没有派擅长此等事情处理的大臣,偏偏找了他来,难道不是为了要借此来打压他?若是他处理好了,怕是皇上更想要除掉他了,或是处理不好,皇上也有借口开罪于他,反正,不管是哪一种结局,他的结局都不会太好。
他也不止一次地告诉自己,皇上是信任他才会让他来处理的,可朝廷还不知灾情如此严重,且,除他外,还有更多适合的人。
心里的天秤不知不觉地偏移了,心里的计较与打算也就深了。
轻轻摇了摇头,将脑子里的思绪都给甩开,夜墨琛平复下自己的心境,专心地听孟之遥说。
“王爷,实不相瞒,在画河堤设计图的时候,草民已经将周围的情况都给了解了一下,株城下游是阳城,如果想要缓解现在的情况,唯一的办法就是将河流引入阳城,然后,重建堤坝。”
“阳城?本王若是记得不错的话,那里有一个很大的行宫,皇上每年都会带着妃嫔来此避暑。”夜墨琛仔细想了一下,道,同时,他的心下也计较开了。
如果只有阳城可以的话,在没有伤亡的情况,皇上的行宫会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他将自己的想法道了出来,并问孟之遥可行度。
“如王爷所言,将河流引入行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