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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也已经一口咬定是他们自己所为。
如果景柏霖那么容易就能被扳倒,景盛也不至于躺在这儿。
我走到景盛的床边,站定,然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纸条,放到他眼前,上面只画了一个丑陋的笑脸。
他一直都呆愣愣的,过很久才有了一点点反应,随后,他的双眼猛地张开,单手扣住我的手腕。
“夏小满”
他的声音低沉黯哑得厉害,听起来比我的没有好几分,我本来想要嘲笑他,却在看见他眼里忽然落下的热泪时,忽然觉得心口酸疼得厉害。
认识景盛这么些年,我很少见到他大笑,更没见过他落泪。
大多数时候,他总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好像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可是这一天,景盛哭了。
我咬了咬唇,伸出手想去替他擦泪,却被他挡住,他双眼通红地盯着我,像是要把我的样子刻进他心里一样。
我张开嘴,一字一句,用沙哑得像是气音一样的声音告诉他:“景盛,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景盛一听我的声音,立刻伸手抽掉了我缠在颈上的丝带,他动作迅速得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受了伤的人。
在看到我脖子上的痕迹后,景盛黑色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他的拳头重重地砸在床沿的铁架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我刚想去查看他手上的伤势,他却忽的抽回手,像是战败了的士兵,颓废地靠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夏小满,你走了就不应该再回来。”
景盛双眼无神地看着眼前的某一处,像是在对我说话,又像只是在自言自语。
“至少,在我有能力保护你以前,你不应该回来。”
第44章()
保护我?
我有些恍惚地看着景盛,脑海里猛地闪过储谦那天送我回家后,在我家楼下对我说的话。
他说,五年前,景盛为了赶去见一个人,差点死掉。
那时候,我还以为这只是储谦跟我开的一个玩笑,可是现在看来,也许是真有其事。
我强忍着喉咙的不适,双手扣住景盛的肩,问他:“景盛,告诉我,五年前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其实有去找我对不对?”
而他,却在中途遭到了阻拦,还因此发生了意外?
沈曼说,那天和她在一起的人不是景盛,那么他去了哪里?
那一天,我曾经疯狂地打他电话,一直打到手机没电,他却始终没有回应。
我一直以为他是故意回避我,可事实上呢?
“景盛,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我要知道真相!”
我死死地抓着他的肩,望眼欲穿。
景盛却只是平静地看着我,闭了闭眼,撇开头去。
“我累了。”
这个毫无预警的逐客令打得我措手不及,我哪里容许他在这时候岔开话题,逼着他正视我。
可无论我怎么闹,他就是打定了主意装聋作哑。
“景盛,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说,连解释一句都懒得解释。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真是让人讨厌至极!”
话说到后面,我的声音几乎已经没了。
我觉得喉咙疼得厉害,像是被火烧过一般。
景盛却至始至终保持着同一个动作,连看都没有多看我一眼。
就在他刚才说“至少,在我有能力保护你以前,你不应该回来”的时候,我真的以为他应该就像沈曼说的,是爱我的。
可是现在,我又不确定了。
什么都不对我说,什么都不告诉我,难道就是爱我的表现吗?
爱一个人,不是应该什么事都想要和对方分享,不管好的坏的,对的错的,都两个人一起承担吗?
“景盛,你真的很让人讨厌。”
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完全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可是景盛却在这时候睁开眼来看我。
我被他盯得不知所措,我甚至还来不及擦干眼角渗出的泪水。
景盛却忽的笑了,他的笑声低低的,明明很动听,我却莫名感觉到难受。
过了半晌,笑声停下,景盛对我说:“夏小满,爱情从来不是你想象的样子,我也从来不是你想象的样子。所以你的讨厌或喜欢,其实从来都没有那么重要。”
景盛的话,我向来都是听不大懂的。
从大学的时候开始就是这样,那时候,我还因此觉得好崇拜他,觉得他高深莫测,男神范十足。
可是现在,我有点开始明白,这就是我们之间的距离,我跟不上他的步伐,他也不愿停下来等我。
从表面上来看,我们好像一直都形影相随,可事实上,我们却又从未靠近。
“那对你来说什么才重要呢?”
“你”
这个“你”字在景盛嘴里停留了很久,我以为他还会再接下去说些什么,可他却话锋一转,完全又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夏小满,很抱歉,是我高估了自己的影响力。我以为,父亲把你圈在他身边,只是因为我的缘故。直到这件事发生,我才知道,他把你留在身边,只是因为你这个人。父亲是个极其护短的人,如果你能真的博得他的喜欢,对你来说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说着,他把刚才还捏在手中的丝带递还给我:“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我没有伸手去接他手里的丝带,只是死死地盯着他,问:“你什么意思?”
他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我,只是拉过我的手,用丝带在我的手腕绕了几圈,然后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午后的阳光从窗外洒了进来,全数落在他身上,让他的轮廓看起来比平日里要柔和几分。
一时间,我竟看得有些出神,直到他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道:“意思是,等我好了以后,我会亲自去拜访你和父亲的。”
顿了顿,他抬起头,直视我的眼睛,喊了一声:“小妈。”
小妈?
不知为何,之前明明是我自己提醒他以后见到我要这么叫的,可是,当他真的叫出口的时候,我却只想哭。
我莫名感觉委屈得要死,可是天知道我到底在委屈些什么。
我憋着哭声:“景盛,我不准你这么叫。”
声音还是哑,不仔细听,完全听不出我在说什么。
可我知道,景盛听出来了。
他垂了垂眸,终于没有再叫我小妈,可他却说:“夏小满,你该长大了。”
这句话,我在我妈嘴里也听到过,我不知道那时候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正惹得她生气,而她说“夏小满,你该长大了”的时候,大约是不想再那样费心费力管我了的意思。
我想,景盛说这句话大概也是一个意思。
他终于想清楚了,不想在插手管我的事了,所以他之前明明说过他最见不得我哭,可现在,我哭得那么用力,他却也能视而不见了。
我忽然意识到,我真的是很作。
之前我说夏谷雨自我中心有公主病,恐怕我自己也没有比她好多少。
沈曼进来的时候,我还在和景盛僵持不下,我在哭,他沉默。
我已经顾不得自己会不会在沈曼面前丢脸,只固执地想要景盛继续放心不下我。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是在听到沈曼说,景盛和她没有发生任何关系的时候,我就又变回了那个只知道跟在他屁股后头围着他转的那个夏小满。
那时候,我竟幼稚地想不明白,当一个人下定决心要撇开你的时候,别说你只是哭,就算你要跳楼,他也能狠心地走开。
而景盛对我的狠心程度,向来不需要佐证,这单从他那天在我和沈曼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沈曼,就可见一斑。
可是我,还是不肯死心。
因为我忽然有点开始相信,那时候,景盛没有选择我,正是因为他爱我,就像张姨编造的,她的消防员丈夫一样。
然而,景盛像是铁了心,从头到尾都没有再看我一眼。
“沈曼,送她走。”
我听见他对沈曼说。
沈曼可能也是惊诧于眼前的情形,稍稍停顿了一下,才伸手来拉我。
就在她的手快要碰到我的时候,我忽然向前,抓起景盛的右手。
虎口的位置,还留着那天夜里他潜入景柏霖的别墅时我咬过的疤痕。
我照着那个伤疤的位置,又狠狠地咬了下去,他依旧一动不动地任我咬,连吭都不带吭一声,直到沈曼上前来拉我,我才松了口。
“夏小满,你他妈疯了?!”
许是景盛手上的伤口看起来有些恐怖,沈曼看到后,想也不想就抽了我一巴掌。
我感觉自己的脑袋狠狠地偏向一边,然后,左脸颊就传来火辣辣的疼。
我没有看沈曼,只是看景盛,也许我私心里是想要他偏袒我的,可是他没有,他甚至平静的像是根本就没有看到刚才那一幕一样。
沈曼又上前了一步:“夏小满,我找你来,是找你鼓励景盛,让他好好配合治疗的。不是让你来加重他的伤势的!!”
鼓励?她还真看得起我。
我抬起眼,懒洋洋地看了沈曼一眼。
然后在她怒不可遏的注视中,解开手腕上的丝带,慢悠悠地绑回脖子上。
喉咙肿疼得厉害,我已经懒得再开口说话。
今天,就当我是来自取其辱的。
不过也好,经过这一回,我想我也该醒了。
我抽了一张纸,在上面写了“我自己会走,不用送”之后,就再也不看病房里这一男一女的反应,直接转身就走。
我想,经过礼仪老师这段日子的调。教,我的背影看起来肯定足够优雅,至少,看起来应该像个骄傲的公主,而不是可怜的灰姑娘。
然而,这一份优雅仅仅足够维持到出门,当那一扇门被合上,当我离开了他们的视线范围,我就像是脱了线的提线木偶,靠着墙,缓缓地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