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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他带着浓浓的讽笑转身离去。
我也没有同他再继续争辩下去,只是跟着他,走进了那幢看起来熟悉而又陌生的别墅。
在路过通往地下室的那条长廊时,我不由自主地往那个方向多看了几眼,直到今天,我还记得那天在地下室看到的最后那幅画。
光裸着身子被钉在十字架上的沈佳期,和她身后那条虎视眈眈的巨蟒,每每想起,总是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景柏霖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头也不回地道:“不要总往不该看的地方看,也不要想着不该想的事。”
我忙不迭地收回了视线,然后乖乖地跟着他走。
我以为,他还是会让我住在之前睡过的房间,没想到,这一次,他却让我住三楼,还是正对着主卧的客房。
之前玛丽还在的时候,我就听她说过,景柏霖房间对面的那间客房,从来没有让人入住过。
如今,他竟允许我住进去,这是不是代表着,我在他心里有着非同一般的地位呢?
我踌躇了一下:“景先生,我住习惯了原来的房间,不如”
“人的习惯既然可以从无到有,自然也能改变。早点睡。”
说完这句话,他就径自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在他的房门彻底合上之前,我急急忙忙说:“景先生,韩叙那边还请你能尽快”
“啪”的一声,门终于彻底合上,景柏霖没有回答我,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见我的话。
走廊尽头,顿时只剩下我和之前服侍我的那个哑巴女佣。
我也知道,景柏霖在这个家里就是绝对的权威,他的威严是不允许被挑战的,所以,他既然那么说了,就代表,我没得选择。
夜深了,我也没兴致折磨可怜的小女佣,就乖乖打开客房门,走了进去。
景柏霖可能是早就有了这个打算,他之前买给我的那些东西,包括小首饰、衣服,还有他之前在joe那里订的化妆品,全都被放在了这个房间里。
除了这些,这个房里的其他日常用品全部都是全新的,看样子是真的从来没有人住过。
虽然时间已经很晚,但是我心里记挂着韩叙,翻来覆去的,竟是整夜没睡。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实在躺不住了,想着早点去等景柏霖起来,好从他那里得到一个明确的答复。
没想到,我打开门,竟发现对面房间的门正微微敞开着。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着了什么魔,居然蹑手蹑脚地摸了进去。
景柏霖也许是还没有起来,房间里的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的,漆黑一片,我根本就看不见房里的情形。
只在房间里侧,点了一盏昏黄的小灯,隔着厚厚的书架,我也看不清里面是不是有人。
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怯意,我脚步顿了顿,终于还是决定先离开。
可是,我刚刚往外走了一步,却听房间里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先生,您确定要销毁这些资料吗?”
空气忽的陷入静谧,过了半晌,景柏霖的声音才缓缓响起:“全部销毁。”
“可是”
“阿绰,我现在能信任的人,就只有你一个了。”
那个被叫做“阿绰”的男人没有马上出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低地道:“先生,我的这条命是您给的,我愿为您赴汤蹈火。”
“你能这么想就好。”
景柏霖说这句话的时候,显然是有些气喘。
果然,不出一会儿,他就开始猛咳起来,刚开始还很轻微,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咳得越来越厉害了。
我忽的又想起了昨晚他咳血的情景以及他后来问我的那句话,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觉得有些难过。
他说他才四十八岁,再过两年,他也不过五十岁而已。
虽然他接近我,从一开始就不单纯。
可无论他是出于什么目的,他曾在沈曼面前维护我,也曾在我心情低落的时候安慰我。
直到现在,我还记得,那天在去外婆家的路上,他对我说:“夏小满,你得明白,临死的人从来不会想知道他们还有什么没完成的,他们想知道的是,没了他们,你也会过得很好。他们需要的不是牵挂,是心安。他们更没有时间去在意他们为什么会死,在意的人,一直只有你而已。”
也许,正是从那时候开始,我慢慢地开始学着接受自己,宽恕自己,不然,我想我到现在还是那个成天只想着自残的夏小满。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句在电视剧里经常听见的一句话,我也是到了那时候才明白其中的真正含义。
爸妈走了,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爱护他们留给我的这一个血肉之躯。
你看,我有爸爸的眉眼,妈妈的嘴,也许我,就是他们曾经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证明了。
也许是心里的情绪波动有些大,我的喘气声略显粗重。
“谁在那里!”
阿绰立刻发现了房间里有第三个人的存在,第一时间从房间里面冲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单手扣住了我的咽喉。
男人来势汹汹,我一下子就被他拎了起来,挂在了墙上。
喉咙被掐得难受,我觉得自己快断气,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只能对着面前的陌生男人拳打脚踢。
可他却像是一座雕像一般,一点都不为所动,直到景柏霖从里面走了出来,淡淡说了句“放开她”,我才重新获得了自由。
我沿着墙壁跌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自己的脖子,贪婪地呼吸着来之不易的新鲜空气。
直到景柏霖的黑皮鞋出现在我的视野中,我才忽的想起自己目前的尴尬处境。
“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刚好看到门开着,出于好奇才”
我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断断续续地解释,到后来,连我自己都听不下去了,索性破罐子破摔。
“好,我承认,我就是想来看看你在不在。”
景柏霖居然没有发脾气,只是兴致盎然地问:“哦?然后呢?”
“然后”我茫然地抬头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的目的,“然后请你帮忙救韩叙!”
景柏霖好看的眉头倏地皱了一下:“只是这样?”
“嗯,只是这样。”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景柏霖显然是不信,他倏地眯起眼,逼近我:“我以为,你是想趁机来抓我的把柄的。”
我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后背也冒出了一排冷汗。
“对嗷!我怎么没想到!威胁比请求有用多了,我怎么没想到!”
我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景柏霖也不知道到底是信我了没有,只是拉起我的手,把我往卧室里头带,一直到他刚才和那个叫阿绰的男人交谈的地方才停下。
我终于看清了,他们之前在讨论的要“全部销毁的资料”是什么。
一整张写字台上,满满的都是我的照片,多数拍的是之前我在福利院的时候。
可我明明不记得有人替我拍了这些照片啊!
我满脸疑惑地看向景柏霖,他轻轻勾了勾唇角,伸手从一旁的文件袋里,抽了一张纸递给我。
“先生!”
阿绰在一旁着急地叫了一声,景柏霖却只是冷淡地看了他一眼。
我有些迟疑地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张,上面写的,好像只是一个新闻稿,只不过里面的内容,让我瞠目结舌。
“我我什么时候成了福利院的幕后老板了?我又什么时候成了沈佳期了?你知道的,我根本就不是她呀!”
话刚问出口,在看到景柏霖脸上的表情后,我立刻就明白过来了。
“这是你让人写的?”
所以,他之前多次对我提出如果觉得无聊就多去福利院走动走动,只是为了这个?
联想起储谦对我说的福利院里的真实情形,我忽然明白过来,原来景柏霖留我在身边,是为了让我有朝一日,能成为他的替罪羊!
景柏霖没有回答我,只是面无表情地把那张纸抽了回去,然后一点一点撕得粉碎,然后再把那些照片包括底片,全部用火机点燃,丢进了一个铜盆里。
火光闪耀间,景柏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道:“希望你永远都不会让我为自己此刻的决定感觉到后悔。”
第74章()
“怎么,很惊讶?夏小满,你应该明白,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
景柏霖轻笑了起来,他眼角的纹路,让他看起来有着成熟男人的特有魅力。
我也学着他笑:“我知道你不是好人。我感觉到惊讶,是因为你居然把它们都销毁了,或者说,这些都只是备份而已?”
景柏霖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阿绰上前了一步,似是要帮景柏霖说话,却被他伸手拦住。
“小满,你终于长大了。”
沉默半晌,景柏霖说出口的,竟是夸赞的话。
下一秒,他话锋一转:“不如,你再来猜猜那一天阿盛为什么会把你送回到我身边。”
我愣了一下,一时跟不上他的节奏,我甚至不确定他说的那一天是哪一天。
铜盆里的火光终于渐渐熄灭,一屋子的烟雾缭绕,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景柏霖径自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把窗子也全数打开。
清晨的风,带着秋天的凉意,徐徐而入,把屋子里的浑浊空气都吹散开来,这让我感觉舒服了不少。
阿绰离开的时候,几乎没什么动静,直到门合上的那刹那,轻轻的响了一声,我才发现他已不见了踪影。
景柏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书架上拿了一本厚厚的记事簿来。
这本记事簿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封面已经泛黄,内页的角落都微微翻卷起来。
不过,簿子上丝毫不见灰尘,看起来主人应该翻得很勤。
景柏霖当着我的面,把那个簿子翻了开来,一页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