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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管这柄玉如意价值几何,御赐之物,即便是一张纸,也是无价之宝。因此玉如意一出,在场的众位命妇脸上都出现了一丝波动,花还未献,空气中便隐隐流动着争斗的气息。
“凉王妃献上红菊一盆——”等宫人将那盆红菊搬了上来,院子响起一片惊叹声。这红菊与平常的秋菊不同,红菊的花瓣形似烟花散开,在花瓣之末着以浓重的红色,乍一看去既喜庆又有些凌厉的气势,与凉王的军人形象倒是相得益彰。
“老二家的红菊确实不错。”听得刘贵妃赞了一声,宫人便将红菊放到一边,意思是展示过了,第二盆菊花随即被搬了上来。
隆恩()
若不是来了这赏菊花会,我还真不知道原来菊花还有这么多品种、颜色和外形,倒真真是开了眼界。
幸好我命人备下的独头菊花虽然在众人精心挑选的菊花里并不显得如何出彩,但胜在颜色瑰丽,花型大气,不失宸萧王府的气度,因此很是轻松地糊弄了过去。
最后常帝的玉如意却是被一位名不见经传的杨郡君得了去。我因只顾着看花,倒也不曾注意这杨郡君到底是谁的夫人。
赏菊之后,便要开宴。常帝为了表示对贵妃——或者说是对刘贵妃膝下三位皇子及刘贵妃身后的刘丞相的宠爱,今日也在群芳苑里设宴款待群臣,与此处女眷的宴会不过一墙之隔。
而这些菊花评过之后便送去常帝那处给众臣观赏。刘贵妃这边是献菊评菊,而常帝那厢却是品菊论菊了。
因轩辕王朝素来有些重文轻武,因此今日常帝那边怕是要出不少菊花诗了。
“传陛下口谕:宸萧王府所献独头菊花型独特,甚合朕意,特赐宸萧王府宁妃貂皮披风一件!”
正当我等常帝正式开宴的谕旨等得有些无聊的时候,常帝身边的宦官无简终于出现了,然而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却不是赐宴,而是这样一句。
我蓦然惊醒!下意识偷偷望了刘贵妃一眼,刘贵妃的脸色果然难看!这常帝可真是的,刘贵妃选上的菊花他虽未反驳,却生生演上这么一出,如果不是刻意捧杀,那常帝对宸萧王的喜爱还真是有些过头了!
岂止是过头,简直昏头!这岂不是在帮宸萧王招惹刘贵妃的怨气么!刘贵妃本就视宸萧王为眼中钉肉中刺,今日这一出,怕是让刘贵妃更为嫉恨了。
——这样说来,好像也没什么了不起了,反正无论如何刘贵妃与宸萧王都不可能是一路的。难道常帝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只是以自己的行为无时无刻表示自己对这个儿子的宠爱,让众朝臣莫要站错了队?常帝莫不是铁了心要将皇位传给他最心爱女人为他诞育的皇子?
也罢!帝王心,其实我所能揣测的,还是晚上回去问问宸萧王好了!
“儿臣扣谢陛下隆恩。”我有些抑郁的离席谢恩。
“宁妃不必多礼。”无简带着恭敬的笑意,从身后的小太监手里接过披风,亲自递到我手上,见我身后的止菊将披风送我身后接了过去,才站直身子肃容道:“陛下有旨,赐宴开席!”
“多谢陛下赐宴!”众女皆起身离席,叩谢隆恩。
美人()
忍受着周围不时的射来或羡慕或嫉妒或不屑的目光,我真觉这饭吃的相当亚历山大。
“启禀贵妃娘娘,安和此番并未带菊花而来,又不敢坏了赏菊花会的规矩。时人常说,‘人比花娇’,”当众人因刘贵妃面色不善而群体装聋作哑时,安和公主竟然第一个当了出头鸟,却不知道打的是什么算盘,“安和在来天朝的路上,机缘巧合得到一副美人画,还请贵妃娘娘恩准安和以美人图代替菊花与众位娘娘、王妃、夫人、小姐共赏,也好不坏了赏花会的规矩。”
——这是要献美?难道离国国君除了自己宝贝女儿,还另备了一位绝色美女?那为何不在那日宫宴献给常帝,却要在此刻借画像献在刘贵妃面前?
“哦?既然公主有意,盛情难却,本宫恭敬不如从命了。”刘贵妃雍容的笑笑,神情莫辨。
“谢贵妃娘娘赏光,”安和公主的礼数实在是无可挑剔,“潋姬,请美人图。”
“是,公主。”一直立侍在安和公主身后的清秀侍女应声而出,将手上捧着的画小心翼翼的打开,先送到刘贵妃面前请她过目。
原本神色有些莫测的刘贵妃在见到那幅画的一瞬间,脸色竟然变了几变,但到底是在后宫淫浸了二十余年的人,不过片刻又恢复平静。
这使得我有些好奇,却不知是怎样绝色的美人,竟能使刘贵妃变色?
恢复了神色的刘贵妃朝着那侍女点了点头,侍女便举着美人图转过身来面向我们。
那幅画上,只有一位红衣美人和两行诗,连落款与印章都不曾有。
但那美人,却是真国色——
美人云鬓高耸,发间除却一朵大红牡丹却未曾佩戴任何首饰;眉心一点朱砂,一双秋瞳脉脉含情,樱唇微抿,一抹冷艳的笑便在美人脸上盛开。美人大概是跳舞的收尾姿势,玉臂微微向前倾送,胭红的水袖长长的拖曳在地,艳色的舞裙贴合在玲珑有致的娇躯上,浑身上下并没有多少首饰,却依旧美得令人窒息。
而美人图上的题诗,离得远的人也许看不大清楚,但我离那画不过四五米远,却是看的清清楚楚——
“浅城三月百花闹,
不及云嫣半分妙。
长袖一舞惊天地,
薄纱难掩倾城貌。”
美人如花是谁?()
“娘娘……”立侍在我身后的止兰和止菊也看清了那幅画,不由的微微变色,止兰忍不住在我耳畔有些担忧的唤道,“那画……”
“……静观其变吧。”半晌,我终于让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慢慢回归到原来的律动,咬了咬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镇定。
——我记得在倾城倾夜楼时,因眉间的梅花太过招眼,是以用了特殊的易容药水将那梅花掩藏了起来,有时嫌麻烦便会贴了额贴,却从未点过朱砂。这朱砂与我眉间的红梅在远处看来效果几乎一样,使得宴会上认识我的人已开始暗暗地在我与那幅画像之间转来转去做对比。而在这些人的带领下,越来越多的人在画像与我之间作对比。
但是我确信,倾城倾夜楼见过我容貌就想容妈妈一人,而且是在第一次我女扮男装的时候,之后我一直蒙面示人。
难道是想容妈妈偷偷将我的样貌记了下来,绘作画像?!那么这安和公主是什么意思?
明知这画像上的美人与我长得一模一样,还拿出来当着轩辕王朝所有贵妇的面展示?!
有这首歪诗在,而当初云嫣的名号又传的那么远,大概翌日市井上便会有宸萧王侧妃宁妃与曾在浅城倾城倾夜楼挂牌的轩辕第一名妓云嫣长得一模一样
——尽管云嫣未曾在人前展示容貌,然而若将这画像眼睛以下蒙上面纱,那么与在市井里流传的云嫣的画像是一模一样的。何况民间传说云嫣虽未以真面目示人,却是毋庸置疑的美人,如今有人为这美人配上一副这样绝色的容颜,无论见过云嫣还是没见过云嫣只是闻其艳名的人,多半都会选择相信这幅画的真实性。
那么,宸萧王娶了一青楼妓女做侧妃,即便没有欺君之罪,却也足够使他名誉扫地——毕竟轩辕王朝的等级制度森严,虽然云嫣未曾卖身也是清倌,但是终究曾流落青楼,若是做个侍妾也就罢了,但侧妃是上皇室玉牒的人,尤其还是赐了封号的侧妃,那可是从一品的分位,如何能容得一个青楼女子如此窃位?
我敛容,面无表情的望向安和公主,然而那张秀美的脸上却一直挂着一丝得体的笑容,仿佛从来不知道,她所献上的美人图与宫宴之日她已见过的宸萧王侧妃长得一模一样。
谁被谁摆了一道()
“贵妃娘娘恕罪,臣妾有一事想请教安和公主,还请娘娘准许。”周围的议论声已经越来越响,所谓法不责众,因此所有人都慢慢肆无忌惮的在我与那画像之间徘徊对比,有些不敬的话也慢慢开始说出口。
若是我再装死,怕是众人就以为我默认了吧?!
“哦,宁妃有何事要与安和公主说,直说无妨。”刘贵妃摆明了一副看戏的态度。
虽然若是能娶了安和公主,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可以得到离国的亲近,但是,安和公主毕竟是离国公主,若是以后借助离国之力得登大宝,那以后的储君大约就要带着一半的离国血统了。刘贵妃本就背景雄厚,又如何看得上这离国公主?自然也懒怠拉拢。既然不愿做同盟,那就是敌手了。
与其说她现在是在看热闹,倒不如说,是隔山观虎斗罢。今日安和公主这一举措,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与宸萧王再有什么瓜葛了,既然安和公主不是她想要的自己人,就必然会变成敌手的助力,那么就与我一样,都是她的敌人。若是我们两个掐起来,真是深得她意。
“公主殿下,无惜冒昧相问,安和公主此画从何而来?不瞒诸位,无惜本是浅城人士,这画上所题之诗,与数月前浅城大街小巷人人传诵的一首艳诗颇为相似,无惜曾耳闻街边孩童玩唱,因此有些印象,却不知公主出于何意,竟将此画题上此诗,于此时献上?”
“宁妃娘娘此言何意?”安和公主浅笑,回头瞥了一眼那画,神情蓦地一变,“这……”
我皱眉:“公主殿下?”
“贵妃娘娘恕罪!安和失察!这并非安和准备的画像!”安和公主惶然请罪,声音诚挚,“安和备下的美人图,那美人是蒙面示人的,确实如宁妃娘娘所说,那女子是数月前浅城名动一时的青楼名妓云嫣。然那云嫣虽沦落风尘,却是才艺双绝洁身自好,因此安和才敢拿她的画像来与诸位所献菊花相提并论,却不知何时这画被换做了……换做了宁妃娘娘的样子……说起来宁妃娘娘的眉眼与那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