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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怒号,金戈铁马,气吞万里,猛如龙虎!!君毅率领千军万马,直凿白煞王庭!
他一身是血,宛如修罗。君毅率领着十万铁骑,包围了白煞王庭,兵临城下,只要他一声令下,白煞就会化为废墟。
他与部下正在帐中商议,却见探子飞马而来,急乱的竟从马上翻了下来,连滚带爬的进入营帐,君毅皱眉,正欲呵斥,却听探子大声疾呼“禀报将军!白煞竟然将公主将公主”。
“他们将公主如何?!”君毅抓住探子的衣襟,急声问道。
“他们将公主赤身裸体的绑在城墙上!!”探子一言,众人脸上剧变,久经沙场的铁血战士们瞬间暴怒,纷纷拔剑起身“白煞欺人太甚!竟然如此羞辱朱羽皇室!!老子要活剐了他们!!”
“战场拼杀为何牵扯女子?!白煞的军队竟如此懦弱无能,无耻之极!!”
“杀了他们!灭了白煞!!为公主雪耻报仇!!”
“踏平白煞!为公主报仇!!”
君毅松开了手,对将士的议论声仿若未闻,他现在想放声嘶吼,提起长剑策马奔腾,去找她!去见她!去救她!跪下求她原谅!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锦衣玉食的长大,是皇宫里的珍宝,她那么高傲的人儿,怎么可能受得了这般屈辱?!
君毅亲眼目睹了让他痛苦一生的画面:两军交战的城墙上,长宁被扒光了衣衫,赤身裸体的绑在城墙上!
朱羽将士怒不可遏,却不得不止步于前,攻城只差一步,只要杀过去,白煞就亡了!
可公主还在城墙上!只要一发兵,白煞便会拿公主要挟!
君毅手按长剑,沉默不语,正是两难之际,却听城墙上歌声传来,还夹杂着她的笑意,白煞士兵怒吼,长宁却高抬着下颌,凤目含笑,注视着那抹萧杀的身影,唇角微挑:三年未见,你还是一样的懦弱,既然你不敢选择,那我就替你选吧!
她不顾白煞士兵的恐吓,朗声道“诸位英勇善战的朱羽将士,长宁虽不能像诸位一般浴血奋战保家卫国,但也不愿成为诸君的累赘,朱羽的罪人!长宁愿以死明志,愿诸君成全!踏平白煞!震我国威!!!”。
“踏平白煞!震我国威!!踏平白煞!震我国威一一一!!”将士们举剑怒吼“踏平白煞!震我国威!!”
城墙之上,她赤身裸体,笑得从容。
城墙之下,他挽弓搭箭,面无表情。
三年前,她逼他,三年后,她依旧在逼他。君毅扣着箭矢,迟迟未发,长宁挑眉,大笑不止,一如三月桃花,灼伤了他的眼睛她道“攻城在即,愿将军以江山社稷为重,以黎明百姓为重,放箭!!放箭!!!!”。
朱羽将士沉默,终是呼喊“放箭!!踏平白煞!!震我国威!!放箭!!放箭!!!”
心脏仿佛被勒紧了一般,无法呼吸,听她说着他说过的话,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可笑,君毅望着城墙上的女人,目光都在颤抖。箭如流星,夹着咆哮的风声,犀利的射来!箭入胸腹!长宁笑面如桃,灼伤了他。君毅红着双眼,拔剑怒吼“踏平白煞!!震我国威!!杀…………!!!”
“杀………!!!!
十万铁骑怒吼着攻下城池,金戈铁马,刀光剑影,杀戮冲天。君毅冲上城墙,解开绳索,揽她入怀,擦拭着她唇边的血迹,声音微颤“长宁撑住!我带你去见军医!咱们去找军医!”君毅这一箭不是致命伤,只要及时处理就不会要命,长宁却摇了摇头,笑道“没用的,你救不了我了”。
“不许胡说!我这就带你去找”。
“君毅”长宁打断他的话,得意的笑“我之前还吞了一样东西入腹,你救不了我的”。
“什么东西?”君毅又不好的预感,他颤抖着大喊“你吞了什么?!!”
“桃灼醉”长宁笑面如桃,君毅却如遭雷击,面色苍白“你说什么?”
“你送我的桃灼醉”长宁咳了口血,得意的笑“连膏带盒,我都吞下去了,你就不了我的”。
“长宁!!”君毅咬牙切齿的抓住她的双肩“你就那么狠我吗?!!狠到不想活了!!!”
长宁微笑,高傲的仰着脸“我不狠你,我只是后悔遇见你,后悔喜欢你,后悔那天晚上没有答应南千醉与他逃出皇宫,云游天下”。
有泪落在她的脸上,长宁凤目涣散,看不清是否是他在流泪,她伸手去摸他的脸颊,她吃力地笑“愿将军长寿,愿朱羽昌盛永在”。
纤手跌落尘埃,她终是无法触碰到他。
君毅用沾血的披风为她遮体,他揽她入怀,紧紧抱着,仿佛要将她融入骨髓,他贴着她的脸颊,目光空洞“你说的对,我是个懦夫,总是让你失望,你应该后悔”。
“将军大人”缥缈如烟的女声响起,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苍白消瘦的女人,手里的碧玺烟杆细长精致,长发垂地,白衣广袖,宛如谪仙,像破碎的月光一样,精致而又苍白。她纤指微动,君毅的泪水便飞入小巧精致的瓷瓶中“你的悔恨,我收下了”。
百里留香看了一眼长宁,不由皱眉“奇怪,她竟不悔”。
君毅身躯一颤,心魄震动,顿时吐出一口鲜血,他失神喃喃“为何不悔,我待你如斯,你为何不悔,为何为何不悔?”
百里留香叹气,转身离去“佳人薄命,执着已晚”。
桃灼醉:灼灼芳华,至死不渝。
……………百里留香。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世间最难调制的香料,叫做人心。
事情要从某次流光回来说起,青鸾国的镇国大将军叶未央,每年都会在百里香阁订下数量极多的‘绯雾’,所以流光每年都要出趟远门,这位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的少年挥挥衣袖走得潇洒风流,可苦了什么都会一点可什么都不精通的朱雀,所以每次流光回来,她都特别开心。
可是这次她却高兴不起来了,因为流光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还捡了个人回来,重要的是捡的还是个漂亮的女人。
吃了将近一个月白粥配酱菜的朱雀很不开心,流光非但不讨好她,反倒每天守在重伤昏迷不醒的漂亮女人身边,委实过分!
朱雀一边磨牙一边煎药,蒲扇都快被她摇散架了,朱雀正生气时,厨房的帘子挑起,流光一身宝蓝劲装,稚气未脱的脸上一露出些许男子英气。
他看了看药炉,硬邦邦的问“这药什么时候能煎好?”
药只需一会儿就好,但朱雀被他的语气激怒,撇嘴道“早着呢!你且等等!”
流冰闻言,俊脸顿时拉了下来,口气不善“都半个时辰了,怎么还没煎好?你会不会煎药啊?!”
朱雀顿时一蹦三尺高,炸毛道“我不会煎药你会吗?!你还好意思说我!你陪在那个女人身边,把什么事都推给我去做,流光你个见色忘友的混蛋!”
流光臭着一张脸,撸起袖子大步上前,两手捏着她的脸蛋用力拉扯,毒舌道“三天不修理你就上房揭瓦!叫你煎个药还委屈死你了,臭丫头!”
“流光你个坏小子!放手!疼!呜!”。朱雀捂着被捏红的脸蛋,蹲在地上委屈呜咽“王八蛋!坏小子!王八蛋!你一走就一个多月,人家天天担心你在外面没饭吃,你可倒好,回来也不给我带礼物不说,还捡了个半死不活的女人让我伺候!呜!”
流光没想到她说哭就哭,更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尴尬之余又有一些不自在,他脸颊微红的咳了一声,没好气的说“谁说我没有给你带礼物?你眼瞎啊?!”
委屈呜咽的朱雀闻言好奇的抬头,少年手掌摊开,掌中躺着一双朱色镶银羽雀鸟形的水晶耳坠,玲珑剔透,精美无比。
四国之中,要论奢华精致,青鸾国当数第一,从穿衣的绫罗绸缎刺绣织锦,到佩戴的金钗玉环璎珞簪钏,无一不是精美绝伦,奢华无比。
朱雀再怎么剽悍也是个女孩,没有理由不喜欢精美的东西,果然,前一刻还在呜咽的朱雀顿时喜笑颜开的捧着耳坠,笑得见牙不见眼“哇!青鸾国的首饰就是不一样,比咱们朱羽精美几万倍了有没有!流光我原谅你了!”
流光见她喜欢,心里不免有些飘飘然,当然,他是不会告诉她自己为了这双耳坠特地翻进了青鸾皇宫,差点没被叶未央给丢进大牢,他高抬着下巴,不屑的冷哼“谁稀罕你原谅,肤浅的女人。”
朱雀“不毒舌你会死么?”
流光冷哼一声,挑帘出去“赶快煎你的药,臭丫头”。
朱雀炸毛,怒吼道“坏小子!这么毒舌小心没有女君愿意嫁给你咦,哪来的糊味?”
朱雀转头看去,顿时跳脚“我的药啊!”
流光刚走到门外,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乒乒乓乓锅碗瓢盆打翻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某人吓死人不偿命的怪叫声。流光听后,幸灾乐祸的摇了摇头“比起没有女君嫁给我,她应该更担心没有郎君会娶这么蠢的自己吧?”
这碗费劲千辛万苦的药,在朱雀把厨房搞得鸡飞狗跳后,终于煎好了!
朱雀端着药兴致冲冲的踢开门,想要流冰夸奖,刚要喊出声就被守在床边的俊朗少年制止了,流冰竖起食指放在唇前,星目微带着一丝警告,朱雀望了眼床上之人,女子头裹白纱,腿脚接骨,小脸苍白,眉头紧皱,让人心生怜悯。朱雀不满的撇嘴,却并没有再大声呼喊,而是压低声音道“她伤的不轻,你到底在哪捡到的她?”
“一心崖底”宝蓝劲装的流冰接过汤药,一边喂她一边答道。
相比他的风轻云淡,朱雀就显得相当不淡定了,她惊呼一声“一心崖底!”而后又忙压低声音,唏嘘道“那么高的山崖啊!她的仇家到底有多想让她死呀!”
“一心崖又称月老崖,每到四月蔷薇花开的季节,就会有很多痴情男女前去采摘蔷薇,以求双方犹如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