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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建国拿出手机命令队里的刑侦、技侦两个部门立即过来，把这缸鱼带回去解剖化验。
这个时候，后厨经理重新回到二人身边，将相关送货单交给了冯建国。
冯建国看见了单上有“光明水产公司”字样，上边还有相关的联系电话，地址是京阳下辖的森山县。
森山县这个地方，王宇有很深刻的印象，他之前曾在森山的青木原树海，进行过一次惊心动魄的直播。
冯建国马上部署了人马，准备直接过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离开之前，他威严的警告在场的经理道：“如果这件事情走漏了任何的风声，我还会回来找你的，只不过那个时候，恐怕我们就不是这样说话了。”
后厨经理被吓唬的够呛，连忙保证自己绝对不会说出去，也不准手下说出去，他不明白只不过是几条鱼而已，为什么闹得这么大的动静？
离开酒店之后，冯建国和王宇上了警车，就直接开向森山县。
“不等他们了吗？”王宇有些意外，老冯竟然没等队里其他的警员前来会和一同前往。
“让他们后头来吧，我们俩先过去。”冯建国回答道。
“老冯，这案子你不向上头请示一下就直接行动？”王宇有些担心这样会给他带来麻烦。
“没有那个必要了。现在蔡局长已经完全不管事了，局里管事的刘金山又‘生病’了，其他的高我半级的副局长们，又全都是见风使舵的主，谁也不愿意担责，即使我向他们请示，得到的也只是推脱而已。”
冯建国对于市局的如今的形势，已经看得非常的透彻。
花了两个多小时，二人抵达了森山县，按图索骥在送货单上的公司地址，一个乡镇的山下见到了光明水产公司。
王宇说：“你觉不觉得有些奇怪，好好的一家水产厂，为什么偏偏选址在这种交通很不便的地方？”
冯建国说：“这间厂到底有什么秘密，我们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只有一条单行的石头路通往山下的水产厂，两侧都是无法驶入的杂草土堆。
这条两三公里长的石头路，像是故意修得这么窄，故意不修水泥，为的就是让一般的车辆知难而退，难以靠近。
车开到了厂门口。
当时已经有六七个人站在门外等着了。
因为二人的车刚驶入进来，就已经暴露了。
这些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看起来绝对不是出来欢迎的。
他们看见了警车和身穿警服的冯建国都依然毫无畏惧，这让王宇很是意外。
对面为首的一个黄毛小伙，在冯建国面前耀武扬威的问道：“你们哪来的啊？怎么面这么生，从来没见过。”
冯建国冷冷的说：“你看不出来我是警察吗？”
这些人混混气质的人哄然大笑。
黄毛说：“我们当然知道你们是警察了，可那又怎么样？要我们跪下喊阿sir吗？”
王宇见这些人如此嚣张，连警察都不放在眼里，就猜到了这水产长的后台非常的硬。
冯建国逃出了警官证，一字一句的说：“我是京阳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大队长，现在要对这座水产厂进行检查，如果你们是厂里的工人，请配合，如果你们不是，请让开。”
黄毛看都没看警官证，就直接猖狂的说：“你是京阳市区的一个刑警队长，怎么管到我们森山县来了？”
冯建国威严的说：“我说的‘京阳市’三个字里边的‘市’，是不市区的市，而是‘直辖市’的市！”
黄毛稍微有点被震慑，但他随即还是张牙舞爪的说道：“那又怎么样？总之你不能检查！你要是敢硬闯，小心倒大霉！”
王宇冷笑道：“这么说，你们是想要动手啰？”
黄毛嚣张的说：“别以为你是市局的一个队长就了不起，你知道我们厂长是谁吗？”
冯建国不动声色的问：“你们厂长是谁？”
黄毛趾高气扬的说：“我们厂长是市局刘副局长的堂弟！”
“刘副局长？哪个刘副局长？”
“哼！你不是市局的什么队长吗？你们市局有几个刘副局长你不知道吗？”
冯建国眉头一锁，伸手就把这个黄毛给抓过来，反压着他的胳膊，疼得他顿时哭爹喊娘，眼泪直流。
其余的几个混混，都被冯建国这厉害的身手给震慑，好一会儿了才反应过来，准备一哄而上冲过来。
“你们谁敢动！”
王宇大喝了一声，他声音里蕴藏的强大念力，顿时令这些人不觉毛骨悚然，纷纷吃惊的停住了脚步，心道这二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更加厉害。
黄毛虽然被冯建国制服了，但依然很不配合，还在那里大放厥词：“好，你有种，我一定要去告你，你凭什么打我？”
冯建国说：“你尽管去告试一试。就凭你刚才的态度，就已经涉嫌妨碍公务！”
黄毛有些心虚，转而说道：“难道你就不害怕刘副局长吗？他过完年马上就要升局长了，你来找他堂弟的麻烦，就是在找刘局长的麻烦！”
王宇心中腹诽，这个刘金山还真是沉不住气，即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他也不该到处乱宣扬，搞得连这山里的小混混之流都知道，还打着他的名义在那里狐假虎威。
但是转念一想，这个家伙一向高调，他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也完全正常，没准这些小混混就是他特意纵容的呢。
“哼！你如果说的人叫做刘金山，那我可以告诉你，他有麻烦了！”
冯建国话音刚落，远处的路上传来了尖锐的警笛声音，一排辆警车正在向这边开过来。
其余的几个混混顿时惊慌不已，全部主动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黄毛意识到情况不妙，开始怂了，“队长，我只是一个打工的，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
冯建国松开了黄毛的手，转头向来到厂前的刑警们命令道：“进去搜，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见到有什么可以的人或者物，全都带出来。”
最后刑警们在厂里搜到了还没有来得及运出去的几车鱼，以及厂里的会计，除此之外，就再无其他的工人。
冯建国问会计：“你是不是这间水产厂的管理者？”
会计老老实实的交代：“我们这个所谓的水产厂，只是一个负责收货、分装、发货、收款的中转站而已。而我就是一个会计，谈不上什么管理部管理的。”
第384章 货源地（）
冯建国问：“你们的老板是谁？”
会计说：“老板叫做刘灿，非常有能耐，自称是刘金山的堂弟，但是他几乎很少在水产厂露面。”
他的说法和之前黄毛的说法没有出入。
冯建国吩咐手下马上去查一查刘灿这个人，然后接着审问道：“你们这些鱼是从哪儿弄来的？货源到底是什么地方？”
会计这个时候却支支吾吾碱口不言。
“就算你不肯坦白，我们警方也迟早会查明白的，到时候即便你没有什么罪行，但是现在却已经犯下了对抗审查和包庇罪。”
冯建国一言击穿了会计的心理，他只能诚实的说：“其实这些鱼根本就不是什么西南深山里野生的乌子鲶，就是普通池塘养的饲料鱼，就是搞了一个噱头，才能高价卖的出去。”
王宇痛恨的说：“当地监管部门是吃干饭的吗？这么明目张胆的造假，竟然没人管。”
会计说：“那是因为关系都被刘灿打点通了，监管部门都睁一只眼闭睁一只眼，从来不敢来找我们的麻烦。”
冯建国接着问：“那鱼源是在哪儿？他们是在什么地方的池塘里喂养的？”
会计说：“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每天凌晨五点钟的时候，会有鱼运过来，然后我们负责收货，接着按照客户订单分货再发出去。负责把鱼运来的司机很凶，从来不和我们多说一句废话。”
王宇问：“车牌号是多少？是什么车型？”
会计说：“那就是一辆常见的中型运货汽车，但肯定是一辆套牌车，因为车牌号时不时老变。”
冯建国问：“今天凌晨送来的时候，车牌号是多少？”
会计说：“我没注意记。”
冯建国又问：“这厂里有监控吗？”
会计摇了摇头。
审问结束之后，会计和其余的混混工人们被一起押了下去，这个被临时充当审讯室的房间里，只剩下了冯建国和王宇两个人。
王宇说：“我觉得那个鱼塘一定在京阳。”
冯建国叹了一口气说：“京阳这么大，那点地方可不好找啊！”
王宇说：“或许我们可以在这里守株待兔？”
冯建国摇了摇头：“你以为刘金山真的一点眼线都没有吗？如果这水产厂真的和他有关系，那么今天我们查了这儿，明天肯定就没有人往这儿送货了。”
王宇也就是随口说说而已，其实他自己也并不对这个主意抱有任何的期待。
“队长，技侦那边出结果了。”
一名警员敲门进来报告道。
“那些鱼是什么情况？”
冯建国立即问道。
“报告显示，通过对那十几条鲶鱼的解剖，发现他们腹部食物残渣之中，含有未消化殆尽的人体组织成分。通过提取这些成分的dna进行初步对比，发现至少存在着五种不同的dna序列，皆为女性。”
王宇听了之后沉吟道：“这么说起来，被毁尸灭迹的不只是那对耳环的主人雯雯了。”
冯建国接着问道：“还有没有其余的情况？”
“报告中还有一些不太重要的信息，这些鲶鱼重金属严重超标，尤其是铅、汞、镉金属超标异常严重。”
冯建国大喜：“谁说这不是重要的信息？这才是这份报告里最有价值的信息！能让鱼塘饲养的鲶鱼大规模重金属超标的，肯定是污染物集中排放的重点，这样一来范围就缩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