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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全见小姐只是脸色有些白,并无其他不适,这才放了心,听到这话,连连点头。
仗罚完毕,在刑部尚书的带领之下,一众大臣又返回朝会大殿,现在他们精神抖擞,肚子一点都不饿,就想知道这出天下奇冤,圣上会如何处理?
鲜血浸染了云瑶的背部,她披着一件外衣,遮盖了身上的血腥,背脊挺拔,一步一步跟在诸位大臣身后,前往大殿。
王全到另一地方领着田大壮和王婆两人回到宫门口,等待待会皇帝的宣召。
嘉元帝这会已经从太监嘴里听到事情的经过了,不禁有些皱眉,这算不上奇冤,这妇人干嘛跑来敲登闻鼓,随便三司哪个司都会受理。
诸位大臣进了大殿,按照上朝的位置一一站好,唯有齐国公出列站在中间,云瑶进了大殿就在中央跪着。
“民妇文慧娘参见圣上,圣上万福金安!”
嘉元帝看着手上这份状纸,又把齐国公和云瑶来回扫视,他也不叫云瑶起来,直接问道:“文氏,为何会敲登闻鼓?为何不去刑部和大理寺?最不济也可以去督查院。”
这妇人状纸写得这般条例清晰,当不会不知道有冤找三司,直接敲登闻鼓,这是觉得他这个皇帝很闲吗?
诸位大臣也很好奇,这妇人气质非凡,不是乡下无知妇人,她该知道三司是干什么的才是。
卫国公心中暗笑,待会诸位就笑不出来了。
“回禀圣上,民妇起初也是想来京城之后到刑部或者大理寺喊冤,不过民妇在京城将近两个月时间,也探听到不少情况,不敢去这三个部门,齐国公是刑部左侍郎,大理寺卿是齐国公的表姐夫,民妇若是去了这两处等于送死。不敢去督查院是因为左右都御史与齐国公都有不深不浅的关系,齐国公与左都御史两人宠爱的小妾是亲姐妹,齐国公世子与右都御史时常在眠花楼把臂言欢。”
云瑶心中冷笑,眼角余光却在观察大殿中诸位官员的反应,她这话一出,不只是嘉元帝脸色变了,朝臣的脸色更是巨变,靖国公更是惊讶地道:“什么?这不就是说大魏邢狱都在齐国公的掌控之下么?”
“以上就是民妇在京城跟踪齐国公或者齐国公府的人将近两个月时间发现的,民妇很绝望,走投无路之下才来敲登闻鼓。”
齐国公脸色这才是巨变,他立即跪地磕头:“回禀圣上,微臣万万不敢做下如此行径。”
嘉元帝起初有些漫不经心,现在不得不重视起来,若是大魏邢狱当真在齐国公的掌控之下,那么他是想干什么?这些年,朝廷是不是造成了许多冤假错案?
他朝身边太监总管递了一个眼色,大总管心领神会,悄悄地出了大殿,招来禁军统领,让他赶紧去查探云瑶所言是否属实。
“你可有证人?证明是杨三小姐与裴家老太太合谋毁你名节?”就冲她带来这么一个重要消息,嘉元帝心底就在偏向她,要给她一个公道。
云瑶又是磕头,方才说道:“民妇只有状纸上田大壮和王婆两人为证,华丹县县令夫人,民妇不敢惊动她,县令夫人是广德侯府出身,民妇若打草惊蛇,等待民妇的便是永无止境的追杀。文家是华丹县一个小小的商户,不到两个月时间,就在县令夫人的为难下破产,一切都是王婆所言,民妇并无直接的证据证明是杨三小姐指示裴老太太的。”
嘉元帝还在思索,靖国公已经跳出来说道:“圣上,微臣可以代劳派人去华丹县传唤余县令和县令夫人、宋嬷嬷。”
能给齐国公府添堵,靖国公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
卫国公暗自一笑,就说这事情摆在明面上来了,靖国公肯定忍不住会跳出来,最想保证余县令和余县令夫人、宋嬷嬷安危的人定然是靖国公。
其他大臣也都明白,嘉元帝看了靖国公一眼,点头:“那你去吧。”说着靖国公雀跃地走出大殿,然后火烧火燎地去安排人,安排他信任的人,而且还得保证不被齐国公府派人灭口。
“那么你是有何证据证明杨三小姐与落灵崖匪徒勾结谋划你兄长性命?”嘉元帝继续发问,其他大臣支着耳朵听。
云瑶略微一沉吟,说道:“年前,民妇女扮男装跑到落灵崖混进了那山寨,这大冬天的,山寨里的人都在猫冬,大当家喜欢饮酒,民妇会酿一种高纯度的酒,找到机会灌醉了那大当家,等那大当家回房歇着时,民妇趁机问他的。”
“所以,民妇依旧没有证据,但是这是民妇亲耳听到他说的,他说与他联系的人是一位季公子,他们称作为诸葛亮在世,那季公子是齐国公府大管家第四子,因为排行为四,所以大当家等人称呼他为季公子。”云瑶又是磕头。
嘉元帝站起身来,帝王威仪尽显。
“来人,扣押齐国公府大管家之四子,传唤齐国公府杨三小姐,裴谦及其母裴老太太,田大壮,王婆子上殿!”
齐国公心头焦急得不得了,但是他被困在殿中,根本没法传讯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好^o^/
大家在说云瑶和离邪的问题,其实不是问题,离邪他根本不在乎裴老太太,他本就是最黑的人,当原主的意愿与他相悖,他只会坚持自己的,不会为原主着想,只有当原主的意愿不干预他的意愿时,他才会完成原主的意愿,所以原主坚持和纠结的孝道在他那里屁都不是,额,算是三观不正吧。
第177章 下堂商户女—10()
大殿中;静默无声,嘉元帝现在冷静下来了,顿时觉得腹中饥/饿/难/耐;便招了招大总管,让他安排膳食;他扫视了一眼大殿中诸位大臣;说道:“诸位大臣都来一份。”他赶紧跑到偏殿去进食。
看来今天大家都要耗在金銮殿上了;卫国公等人觉得理所应当,也就齐国公心中在思量着对策,考虑良久,发现他女儿定然是完了,齐国公府女眷的名声也臭大街了,那么只要叶季不露陷;齐国公府顶多伤点颜面;并不会伤了根基,何况还有二皇子在呢。
齐国公现在根本不敢多看二皇子一眼;而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不管杨千柔到底是不是真的毁人名节的事情,她的名声都已毁了。
“二弟;要去哪里?”大皇子看到二皇子抬脚就要往左侧门走去,忙叫住他;现在可不能让他去给德妃通风报信。
二皇子脚步一顿,还是回以一个微笑:“去茅厕,大哥要来吗?”
大皇子嘿嘿一笑;转而问三皇子、四皇子,“三弟、四弟要一起吗?咱们兄弟已经多年未一起上茅房了。”
他们左右不远的大臣们面面相觑,卫国公离得不远,笑呵呵地道:“几位皇子感情好啊,与弟弟们一起上茅房还是臣儿时的童趣呢!”
大臣们尴尬一笑,附和卫国公的话。
三皇子眨眨眼:“好啊。”
而四皇子笑眯眯地道:“好啊,我正憋得难受,大家都不动,我都不敢动,幸好有二哥。”
二皇子一头黑线,他确实想为自己母妃传信,不过看这样子,大家都防着他,这消息他传不出去,而没有准备的三表妹只怕今日就彻底栽了。
偏殿,嘉元帝正在大总管的服侍下狼吞虎咽,天不亮就上朝,太早了,没食欲,吃得较少,到现在已经饥肠辘辘了。
小太监在转告大殿中发生的事情,嘉元帝冷哼一声:“老二啊,他就是太倚重齐国公了。”生为皇家子,就算齐国公是他的亲娘舅,那也隔了一层,不亲近自家兄弟和叔伯,反而亲近外姓人。
大总管在心底嘀咕,二皇子若是真与几位皇子兄友弟恭,与宗室王爷们互敬互爱,只怕陛下您就坐不住了。
正好大殿门口,唱礼的太监来回报,说田大壮和王婆到了。
这两人本就在宫门口,一传唤,不过一刻钟时间就来了,嘉元帝再狼吞虎咽掉一块糕点,拍了拍手,转身回大殿。
殿中正清闲的大臣们看到皇帝回来,个个又老神在在地站好,齐国公现在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女儿保不住了,而齐国公一脉官员深思过后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至于齐国公一手掌控大魏邢狱的事情,这个可大可小,若是没有冤假错案,齐国公就不会受到罪罚,若是有冤假错案,具体案子再具体分析吧。
“宣田大壮、王婆觐见!”
王全与田大壮、王婆一道进来了,三人往地上一跪,纷纷行礼:“草民(王全/田大壮)/民妇(王孙氏)叩见圣上。”
这礼节还是云瑶教他们的,王全还稳得住,田大壮和王婆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惶恐。
不待嘉元帝发问,田大壮就连连磕头战战兢兢地回道:“草民田大壮有、有罪,不该贪图老太太给的一百两银子陷害太太,草民认罪。”
大臣们继续安静地听着,嘉元帝略微沉吟问道:“田大壮,你可是裴家的车夫?是裴老太太亲自吩咐你栽赃陷害大殿中间的妇人吗?”
田大壮有点懵,结结巴巴地说道:“这是裴家以前的太太文氏,日常太太出门巡查商铺和庄子都是草民赶车,草民与太太比其他人接触的时间多一些,是王婆来找草民,一百两也是王婆给草民的,是不是老太太亲自吩咐的,王婆说老太太吩咐她的。”
嘉元帝点头,再问:“你为何会与文氏一道上京?你不是裴家的车夫吗?”
田大壮怯怯地看了一眼云瑶,才吞吞吐吐地道:“草民,草民怕死。”
大臣们眼睛一亮,谁都怕死啊,难不成是这文氏威胁他?
嘉元帝怒目一视:“如实道来!”
“太太来问草民时,草民觉得我家老爷与贵女定亲,她不过是一介妇人,如何敢与齐国公府相斗?草民便把实情告诉了她,然后太太说她定会找官老爷讨回一个公道,一旦她出现在齐国公府的视线里,所有参与陷害她的人都会被灭口,草民不想死,草民就跟着太太上京来当证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