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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碗毒鸡汤,是让从猫狗房带来的一只寿命快要到头狮子狗食用了,狮子狗本来老得都走不动了,且浑身的毛掉得差不多了,却不想食用了毒鸡汤之后,最开始几天焕发精神,就连光秃的背脊都长出了新的黄毛,但没有持续多久,在这只狮子狗食用了十天毒鸡汤之后,某个夜晚,它悄无声息地走了,眼睛、鼻子、嘴巴、耳朵、肛/门处都流出了鲜红的血液,照顾它的小太监发现它时,它浑身已经僵硬了。
小太监来回李德英,李德英特意去看过,顿时被惊住了,连忙回过头来,根本不敢看那只狮子狗,他对着小太监吩咐道:“好好地安葬了吧,给它选一块好地方,入土为安。”
小太监有点懵懂,但他没把他的疑惑提出来,只是听从大总管的吩咐去做罢了。
李德英如实地回禀了景元帝,景元帝翻着书册的手一顿,神色一凛,闭了闭眼,才说道:“果然有毒。”
那么鲜美的鸡汤,想要整个都吞下去的鸡汤,竟然是要人命的鸡汤,就跟森林里的蘑菇一样,越鲜艳越美丽的蘑菇便是有毒的。
随后,玄衣卫统领柳戊来回话,玄衣卫许多能力出众的侍卫,柳戊在原本的统领致仕之后,他就被提上来做了统领,他现在年过四旬,也在培养接班人了。
其实柳戊一直有个问题想不通,为什么多年前陛下会把闻仓调走,调到沛城去训练海军,且这么多年来,闻仓虽然功成名就,家庭幸福美满,但陛下从不调闻仓回京,哪怕是进京述职,陛下也不让他回京,反而让吏部官员往沛城跑一趟。
眼前的陛下虽然脸色灰败,但那双眼睛炯炯有神,柳戊微微垂着眼帘汇报事情。
“回禀陛下,步军统领程大人果然心有异变。”柳戊一连汇报了几个军中将领,像这种逼宫造反的事情,手上没有兵不行,所以景元帝就单令柳戊盯着禁卫军和其他军队,看看哪些将领忍不住了,想要那份从龙之功?
景元帝点了点,神色正色了起来,柳戊继续汇报,说实话有些情报,柳戊还没有弄得太清楚,因为现在整个京城都很混乱,浑水摸鱼的人很多,有些人明面上是这个人的人,暗地里是另外一个人的人,实际上又有可能是第三个人的人,柳戊觉得自己都有晕。
柳戊先把自己弄得完全清楚地汇报完了,再汇报他不是很清楚的,不过他自己做过统计,所以他直接把纸张上的统计递给景元帝。
“这是下面人报上来的。”柳戊指着西华门宫门口一个守卫,他微微皱眉说道:“这个侍卫原本微不足道,他本是庆郡王的人,他的妻子拐外抹角与庆郡王妃身边的丫鬟攀上了交情,这个侍卫就顺势投靠了庆郡王,但前日,他突然拿出一笔不菲的银钱交给了他妻子,这笔银钱不是庆郡王或者庆郡王妃从丫鬟过手交给他的,是他和发小去赌场时,从赌场赢回来的,属下觉得很奇怪,他从不进赌场,但那次却进了赌场,每回下注都赢钱,属下发现是京城商户刘博商特意输给他的,刘博商这人又是诚郡王的钱袋子之一,这个侍卫只怕是诚郡王授意刘老发收买的。”
但这么明显的脉络,柳戊很怀疑,这只是烟/雾/弹而已。
景元帝看着手上的统计,柳戊做得很详细,他看了这个侍卫,再看刘博商,思考片刻,冷声道:“不是老三的,也不是老五的,这个刘博商背后有多家主子。刘博商出面不只是收买了一个侍卫,而是多达二十几人,但他收买来的侍卫,却不是为一个主子。”
他心中微微有数了,继续看其他的,都是禁卫军当中的侍卫,尤其是底层侍卫,波动得很频繁,所有人都动起来了,导致整个一团乱麻。
“老大,他呀。”景元帝叹了口气,老大就是耿直了点,一个想法在他脑袋里根深蒂固之后,很难再改变了,除非涉及到他自身利益。
像他现在觉得罗初云很好,是因为罗初云没有涉及到与他相关的利益,或许是涉及到了,比如有关子嗣的问题,绝对是罗初云做的手脚,但老大发现不了,所以他觉得罗初云是他最好的妻子,他给予无上的信任。如果有一日老大登上皇位,在他有众多儿子的情况下,他才会对罗初云改观,但罗初云釜底抽薪,直接让他后院只有她所生下的嫡长子,这样的情况下,老大就算登基为帝之后,也不会怀疑他的妻子。
看完之后,景元帝把纸张合上,生气道:“一个两个都是傻子,被人耍了都不知道。”
柳戊脑子转得快,陛下这意思,这背后有人在操纵?那么是谁呢?瞧陛下的态度,莫非是明郡王妃或靖郡王妃?
只有这两个王妃,陛下才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尤其是靖郡王妃,裙下之臣众多,但就是没有被靖郡王和她的"qingren"发现过,这本事了得,柳戊不禁在心中竖起了大拇指。
只是想到这点,柳戊瞬间心中又有疑惑了,既然靖郡王妃有这般规避的本事,那他们玄衣卫跟踪调查她时,为何没有被发现呢?
现在景元帝‘重病在床’,负责看病的三位御医也跟着被/监/禁起来,当然这三个御医都心知肚明,陛下让他们怎么做就怎么做,根本没有一点为难的地方。
王荣成,王御医,他今日终于可以出宫回家一趟了,结果回到家才换了一身衣服,就发现府里来客人了。
客人既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中,他知道会有人找他探听陛下的病情,但他以为只是某个皇子手底下的喽眩床幌牖首泳谷磺鬃猿雎砹恕
三皇子走到上首,他表情很怡然自得。
“老臣参见郡王。”王御医低垂的头狠狠瞪了儿子一眼,等这次的事情结束,他一定要把这叉烧儿子丢到野外去好生历练一番。
王御医心下琢磨开了,按说不该是三皇子这么迫不及待呀,蔡驸马就算衷心于陛下,对自己的表兄不可能不管,为何三皇子却是头一个跳出来的人呢?
不为何,因为他傻啊!
“王御医不用多礼,本王只是和同和一起闲走闲走,却不想这么巧,碰上王御医出宫回府。”
王御医心中腹诽,脸皮不要够厚,明明是专程来找他探听消息的。
王御医的儿子王同和对最近京城这一团乱糟糟的事情不是不知道,但他政治敏锐度不够,所以他对三皇子并没有任何戒心,毕竟他们以前一直都是知心好友。
随后三皇子就提起景元帝生病的事情,王同和在中间当润滑剂,王御医那脸色垮塌得更严重了,不过他还是那句话,陛下身体调养得很好,就算风寒发烧好得慢,但也是这天气的原因,等开春了,陛下很快就会痊愈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双手紧紧的搅在一起,其实这也是他无意识的一种紧张的表现,自从成为皇帝专属的御医之后,王荣成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紧张的感觉了,如果是因为他表现得不好,坏了陛下的大事,那他有十个头都不够砍。
不过想到在全京城官员眼前演戏,王御医顿时又有点兴奋了,能骗到那些官场老狐狸,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三皇子虽然没有获得百分百肯定的消息,但他觉得从王御医的神情方面,他对父皇病重的消息又有了九分肯定了。
不只是王御医,李德英、唐御医、华御医都遭受到了不少糖/衣/炮/弹,李德英坚守阵地,但还是露出了一丝被受到诱惑的纠结表情,只是最后他对陛下的衷心占了上风,这才没有背叛陛下,而唐御医三位御医慢慢地被这些糖衣/炮/弹蛊惑了,把陛下的身体状况透露给了收买他们的人。
唐御医三人每天出入出入永章殿都是一副哭/丧的脸,但进了内殿,他们的表情就放松下来了,面对陛下,反而是他们最轻松的时候。
景元帝正在看报纸,他手边报纸种类很多,整个京城所有的报纸他都有一份,他就想看一看外面的人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有了他的示意,朝廷日报全面地报道了这件事情,还在分析到底他这个皇帝一病不起之后,谁才能够成为下一任皇帝?
朝廷日报把每一位皇子都点评了,尤其是大皇子到六皇子,这六位皇子在过去做过哪些功劳,性格如何?后院有多少女人?又有多少儿女。。。。。。全方位地分析了一遍。
“这篇报道让人啼笑皆非。”景元帝看着有关老大的分析报道,不禁嗤之以鼻,那家伙是因为生不来儿子了,所以后院才不添加女人,他有那么多女人的情况下,还怎么与罗初云伉俪情深?
唐御医三人面面相觑,三人不发表任何言论,静待陛下发言。
景元帝放下手中的报纸,说道:“你们做得不错。”转瞬又问道:“可有研究出那鸡汤里添加了何种药物?”
唐御医三人顿时埋着头,一脸羞愧,那鸡汤他们翻来覆去地研究了透彻,就是不知是什么药材制作而成,当然功效如何,他们已经弄清楚了,不外乎是虚不受补,当然不只是虚不受补,再健康的身体,吃了这种大补药,只怕离死亡都不会太远。
三人在寝殿内呆够半个时辰才离开,从踏出门槛,三人脸上的表情就换成了波澜不惊,任凭外面这些侍卫怎么从他们脸上分析表情,都分析不出来。
何氏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她把托盘放在屋子中间的圆桌上,再从旁边长柜子里拿出皇帝的专属碗筷盘碟。
景元帝默默地看着她,他今年六十四岁,她比他小十来岁,也已经年过五十岁了,她已经不年轻了,面部和颈部已经爬上了皱纹,不过因为养尊处优,所以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一些,与京城那些四十来岁的贵妇人差不多。
蔓蔓在李德英的指引下,像风一样地冲进了内殿,就看到她的父皇正在用膳,母妃坐在一旁,两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气氛很温馨。
“父皇,母妃。”蔓蔓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