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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想到,一个商贾之女,竟然能知道京城的上流权贵中知晓的事,众人望着她的目光不自觉地深邃开来,再转而一想便心中明了,这位沐家大小姐虽不受宠,到底也是沐府的嫡女,再者她娘虽然过世她的外祖母却是京城显贵的季老夫人,季氏权势滔天是众所周知的事,若是季氏不在意季梦娴的这对儿女,沐老爷又怎么会这么些年都没有正室。
很多事,大家都看在眼里,却不拆穿罢了。
“人固一死,重于泰山,轻于鸿毛,择一而终?”陈先生到底是学者,她所在意的只有学术上的事,对流云为何知道京城的事她并不在意,她思索的是沈逸的这句话。
她没有想到,一个年纪轻轻的状元郎,竟能说出如此宏伟抱负的话,真是后生可畏。
“果真是沈公子这般妙人才能说出的话呢。”兰惜羞怯地抬眼看了他一眼,复又匆匆地低下头去,眉眼传情间,透着微妙。
在座的学生自然不会错过如此有趣的一幕,沈沐两家的亲事自然是世人皆知,只是如今沐府的千金小姐尚未及笄,因而议亲之事便暂缓下来,对于嫁给沈逸的人选到底是不受宠的嫡小姐流云还是受宠的庶小姐兰惜,听说还有人专门设立了赌局,想要从中捞一笔。
“看来沐二小姐对沈公子分外仰慕呢。”坐在林晏身侧的女子咯咯轻笑,眉眼间透着几分嘲讽。
“这……”兰惜连忙摆手,状似惊慌地摇头,“林小姐可别这样说。”
这林小姐是林晏的堂妹,家中老幺,颇为受宠,因而说话素来直爽,也不顾旁人的看法。
“我们家小雨就爱开玩笑,沐二小姐不要和她一般见识。”林晏适时地打起了圆场,只是倒也没有责怪林雨的意思,小丫头在旁吐吐舌头,翻翻白眼,对兰惜的做作十分厌恶。
一来一往间,话题被扯开,沈逸和身侧的陈先生闲聊开来,陈先生似乎极为欣赏沈逸,聊得十分尽兴。
“长姐怎么知道沈公子殿试所作的文章?”兰惜含笑询问。
“想知道,自然便能知道了。”她执起茶杯,喝了一口,微微闭眼,回味口齿留香的感觉。
流云是喝惯好茶的人,她这个大小姐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林氏也素来做足了表面功夫,但凡她爹带回些什么好东西,她也总是往流云这里送,若非早就知道她的另有所图,流云倒真的觉得她是宠爱她的。
慕容山庄招待他们的茶,皆是上等大红袍,醇香浓郁,低调的奢华,一如这山庄给人的感觉。
“长姐不是不喜欢沈公子么?”兰惜垂眸,温婉地说道。
几不可闻的讥笑蔓延在流云眼中,她还真是高看了兰惜,这般沉不住气的人啊,前世怎么会败在她的手里的,流云忍不住在心里叹息。
“难道妹妹喜欢沈公子?”这一次,她偏头看着兰惜,目光深沉,有一种将她看透的感觉,似笑非笑,“那可怎么办呢?”
兰惜笑容一僵,被她这么玩味的话一说,倒是接不下去了,惴惴不安地扯着手里的锦帕。
“其实,沈沐两家本就有婚约,若是妹妹去同爹爹说说,兴许爹爹就同意了。”流云眼中闪厌恶,语气轻慢,“不过说起来,还是要同姨娘说一说才好,你也知道姨娘为了你的婚事,可是煞费苦心呢。”
实际上,知府公子并非林氏的首选,她早就将主意打到了京城的权贵,希望能将兰惜嫁到京城去,有那样的亲家才能让她如愿坐上主母的位置,沈府在临阳城虽有势力,却终究是被朝廷外派出来的,林氏始终觉得沈府不如京城权贵来的更有势力。
“谢谢长姐提醒。”兰惜保持着微笑,只是笑中却带了苦涩,她又何尝不知她娘的打算,然而远嫁京城却非她的良选,尤其她是庶女出身,嫁去京城至多是个侧室,她已经被流云压了这么多年,不想再日后嫁为人妇依然被人压着。
这样压抑的日子,她过够了。
流云自然看出兰惜心中所想,她并不点明,冰冷的眸光也微微转暖,她可是期待着他们母女俩的内斗呢,应该会……十分精彩才是,流云暗忖,这把火该不该继续添下去呢。
很显然,相较于流云的淡定,席上已经有人不淡定地要来挑衅了。
“沐流云,你之前不是说要在品诗会让我们刮目相看吗?怎么这会儿缩头缩尾地坐在上席不说话了。”连家的嫡小姐连宛儿,素来和流云最不对盘,这会儿自然是不会让流云安稳地坐在位置上当隐形人的。
连家和沐家一样也是临阳城数一数二的商贾,连家从前出过一位十分受宠的宫妃,据说这位连小姐多数也是要送去宫里的,因而她自视甚高,素来看不起别人,偏偏流云从来都不吃她这一套,从不把连小姐放在眼里。
第66章 所谓彩头()
说起流云和这位连小姐的恩怨,又不得不提起兰惜,她从来不会放过为流云树敌的机会,想到这里流云忍不住扶额,还真是小孩子间幼稚的把戏,却偏偏有人乐此不疲。
“连小姐好记性。”流云冷笑,骤然目光一偏,冷硬地扫向连宛儿身侧那抹青色的身影,这位连家的庶女可真和她们家的二小姐一样,唯恐天下不乱呢。
“这是自然,本小姐还记得沐大小姐说要让我输得心服口服,我们大家可都是十分期待呢。”连宛儿微微昂起下颚,傲慢至极。
连宛儿虽为商贾之女,但是因为是要送去宫里的秀女,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仪态,即使如今咄咄逼人的神情也颇为贵气,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皓质呈露,明眸善睐,当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
“很好。”流云似笑非笑地放下手里的水杯,勾起嘴角,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
见流云似有应战之势,兰惜立刻蹙眉扯了扯流云的衣袖,压低了嗓音,“连小姐文采出众,诗词俱佳,长姐又何必自曝其短,和她硬碰硬呢?”
虽是压低了声音,但是在场的人却都听得清楚,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哪有妹妹如此泼冷水的。
不过转念一想,早就听说书院的先生对沐大小姐不学无术十分恼怒,再加上沐二小姐这般言语,怕是这位大小姐确实没什么真材实料,她的妹妹才会这样担心吧。
“那以妹妹之见,我该向她连宛儿示弱?然后任她羞辱?”流云失笑。
“长姐忍一时之气,也好过自取其辱啊。”兰惜柔声劝慰,“妹妹绝不会任由她们羞辱长姐的。”
真是姐妹情深呢,流云心中冷笑,面上却是焦虑犹豫。
前世的时候就是如此,流云性子本就高傲,被人看轻本就恼羞成怒,又被兰惜这么一激,更是怒气横生,便不管不顾地冲上前去同连宛儿比个高下,结果输得一败涂地,从此她的无才无德传遍了整个临阳城。也就是那次在沈逸面前丢脸,她躲了他许多天,后来还是他亲自登门,一番软言安慰才让她原本便有的心动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自那以后她便将自己关在府里,足不出户,日夜潜心钻研诗词歌赋,她想要站在沈逸的身边,想要别人承认她值得他的宠溺和温柔。
又是这样的眼神。沈逸蹙眉,注意到流云不经意间扫来的目光,夹带着愤愤不平的凉意,他实在不懂,为什么流云总是对他流露出这样明显的敌意,他们之前并不认识,不是么?
流云敛起暗怒,轻声说道:“什么是自取其辱?若是连迎战的勇气都没有,那才是真正的懦夫。我沐府的小姐,可以做输家,却不会做懦夫。”
这一番话,铿锵有力,将兰惜说得面色青红交加,她本意就是要激流云迎战,却没想到会被她如此贬低,她压低了脑袋不敢抬头,却依然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不屑。
“你们姐妹俩商量好了没?沐流云你不会是怕了吧?”连宛儿长袖掩嘴,颇有点掩袖工谗之意,“若是真的怕了,就直接认输就好。”
“既然连小姐如此有雅兴,流云自然也不能驳了连小姐的兴头。只不过,连小姐想如何比试?”历年的品诗会中,这样的比试并不少见,只是多是男子之间的比试,毕竟每年都会有官员在场,若能在品诗会中为人所知,对他们日后的科考会有极大的帮助。
“古言有云,淑女窈窕,琴棋书画,皆得其妙。”连宛儿笑意妩媚,“除却博弈时间过长,我们就以琴书画来比试好了。”
是因为博弈时间过长?流云暗笑在心,谁不知道这位连小姐最不擅长的便是下棋呢。
不过这也无所谓,流云本也不喜欢下棋,总觉得博弈是一件太过费时费力的事。
流云点头同意,凤眸中风华乍起:“不过是不是该加些彩头?”
连宛儿挑眉,见她自信满满的样子不禁在心里冷笑,这沐流云果然和从前一般自以为是,她竟还相信庶妹说的,当真是太愚蠢了,想到这里便冷冷地扫了身侧的庶妹一眼,不过再想想也无所谓,左不过是一场赢定了的比试,今日来了这么多人,她就当是一场表演好了。
“看起来似乎我来的很是时候嘛,这是要加什么彩头?”一道清亮的声音加入,众人惊讶地看到东方侯爷家的幺子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品诗会,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谁都知道,临阳城里有个东方侯爷,这位侯爷虽然深居简出,但是势力也实在惊人,东方家的三位公子皆是人中之龙,眼前这位便是三公子东方靖,玉树临风地摇着折扇,那不羁风流的模样让不少女子心神皆动,羞怯地低下了头。
“没想到我们书院的品诗会竟然能引得三公子驾临,真是蓬荜生辉。”院长连忙起身相迎,东方家别说是在临阳城,纵观整个翎国,那也是能说得上话的,万堂书院的院长对东方侯爷素来尊敬,对东方靖自然也是疼爱有加。
“离叔这么说可就太客气了,离叔也算是看着我们兄弟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