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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好,重赏!”陛下唤夏若近前,“你如此兰心蕙质,想要何种赏赐?”
她彼时心情极端不好,分分钟想冲到刘子嘉面前扇他两个耳光子,让他骗自己,让他不守信用,以柔已经被他伤害得体无完肤,就差一点点要哭出来了,陛下问她的时候,她哪里有脑子去想要什么赏赐,随口一说:“陛下,我想回荆郡。”
她其实是想离开烨城,又觉得自己没地方可以去,唯独荆郡还认识些人,故而提了这个请求。
在场之人都愣住,为何夏若放着郡主不做,要回乡野之地?
“夏若自小生长在乡野,来烨城多有不习惯,在荆郡还有一些朋友,想回去了,请陛下恩准。”
刘子嘉紧张地看着她,不晓得她今夜是怎么了,好像失魂落魄的,还说要离开烨城,那么他要怎么办?
陛下迟疑一番:“夏若,你好不容易回到昭王身边,此等无理的要求,不要再提,朕赏赐给你一座宅子,你可自立门户,也更自在些。”
她脑子里满是虹殊郡主说过的那一番话,呆呆傻傻,没再多言,退下了。
虹殊突然道:“夏若姐姐本是从乡野而来,怎会写这么多字?莫不是欺骗我们的,找他人代笔?”
晴儿答:“我亲眼看着我三姐写出来的,怎么可能造假,你别胡说八道!”
虹殊是看自己带来的万马奔腾图要被这百寿图比下去,不甘心才反咬一口,光昭帝说:“不如夏若亲自上前给大家写下这一百个寿字,若是真能完全写出来,便是真有学问了。”
以柔先前浑浑噩噩,被虹殊一说,心中堵了一口气,接过宦官递来的狼毫,站在百官和陛下面前,一个个将寿字写在地上的白纸上。
众人屏息凝神盯着地上约莫有二十余尺的白纸,这个纤瘦的姑娘手腕转动之际,一个个字体不同的寿字就出现在白纸上,晴儿先前还有些担心,待看她一个个完整的写出来之后,就松了气,三姐曾说过,自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就算并非她自己写出来的,她看过一次也就记住了。
以柔写字又稳又好看,半个时辰后,光昭帝喝下五盏茶的功夫,一副百寿图出现在白纸上。
大殿之中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拓跋翎的使臣看着这一百个寿字,盯住其中一个字道:“夏若郡主会我耿于的文字?”
“哎?”以柔也看向那个字,那个字是她前世见过的蒙古族那边的文字,因为要凑字数,她就搬过来用了,谁曾想,这竟然是耿于所用的文字。
“夏若,你会胡狼的语言?”
陛下问。
“我。。。。。。以前学过一些。。。。。。。”
她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耿于的使臣中也就一个人会大易国的语言,陛下嫌弃不够,与使臣见面之时都叫上以柔陪侍。
以柔就成了个翻译。
当夜虹殊自惭形秽,未送上贺礼,回去就拿火一把烧了。
耿于使臣回去之后,向拓跋翎修书一封,详细描写了宴会上所见的女子的音容相貌,并强调此女文采了得,精通各国语言,因为他们从以柔的百寿图中不仅仅看到了耿于的文字。。。。。。
当日夜里,刘岑从宴会出来之后,在去昭王府的路上被人拦住了道。
二人立在一处民宅的屋顶之上,头顶星子漫天,刘岑负手立在他对面:“又犯贱了,想挨打?”
卫宣道:“我好心好意找你聊聊,你干嘛总是动手,一点也不君子,不晓得那丫头看上你哪一点?”
“我没闲工夫和你聊天,快滚!”
刘岑提脚朝前行去,卫宣伸手扯住他,被刘岑一个内力甩开几步路,卫宣道:“关于那个丫头的,你不想听?”
他黑漆漆的瞳孔慢慢收缩,卫宣的话落入他耳中,一个字不漏,小丫头瞒了他这么多事,他愁眉不展,道:“解药你找到了?”
“找到了所在之处,我有自知之明,靠我一人之力,拿不到解药,故而寻你。。。。。。。”卫宣说罢,凑他耳边轻声道,“我这么做,不是怕你,而是因为,我很欢喜那个丫头,天下之人,只有她,让我过目不忘,又念念不忘,这种感觉,你该懂罢。。。。。。。。”
一阵拳风袭面而来,惊起卫宣的鬓发,他快速闪身躲避,脚踩到屋顶上松动的瓦片,身体朝下随着松瓦滑落,堪堪立在屋檐边缘的一角,卫宣的身下空地之上,碎裂了十余片瓦。
刘岑冷然立在屋脊之上,居高临下看他:“休想打她半分主意。”
“没有我,你的君姑娘早死了!你忘恩负义,过河拆桥,良心被狗吃了!”
“哼,早就有人这么骂过我,你继续。”
他留下这句,提气从房檐上跃下,消失在烨城的黑夜中。
以柔回去后没过两日就搬出了昭王府,王爷对她颇多愧疚,以为她是被奶娘和张正给欺负怕了,而王妃先是自责了一番,又说要常回家瞧瞧,好好照顾自己。以柔一一应下,她只带了一些自己的随身物品便搬入新宅子。
晴儿哭哭啼啼的也要跟三姐走,被王妃命人绑起来送回房中。
以柔一人入住新家,陛下赏赐的仆妇有数十人,她安排了一众事宜,并且叮嘱这些不可入她的后院。
宅子很大,一人住有些凄冷,她寻思着把许姑娘接过来一起住,等她到了许姑娘那处,被赵郁非拦住了去路:“许姑娘走了,谁来做饭?”
“你再请个丫鬟不就好了,实在不行,我给你派个丫鬟过来?”
第306章 为谁风露立中宵()
“不行,跟许姑娘熟悉了,换人了不习惯。”
“要不然你和尧千也过去住?”
“那刘子嘉也要一道过去。”
“。。。。。。。”她听见刘子嘉的名字就神色暗淡,带走许素,就得带走赵郁非,带了赵郁非就得带尧千,还有他,这事太麻烦,“算了,许姑娘还是留下吧。”
她掉头出了宅子,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逛。
许素跟出来追上她:“君姑娘,你怎么就走了,不留下吃饭?”
她好多日没见过君姑娘,听赵宗主说君姑娘最近都躲着刘子嘉,不晓得二人闹了什么矛盾,许素觉得挺好的一对,不忍心他们分开。
“我不吃了,你回去罢,别跟着我。”
她怔怔的朝前走,许素跟着她:“你怎么了?刘将军最近也不回来了,你们两个闹什么矛盾?”
他不回来肯定是和虹殊在一起了,夜训也结束了,他还有什么好忙的,以柔走着走着眼圈就红了,拿帕子擦擦眼睛,许素看她哭,手足无措:“刘将军人挺好的,你有事就和我说说。”
以柔把她带到自己家中,二人坐在内室,以柔把事情与许素讲了一遍,许素也为她生气:“将军怎么这样,在外边有别人了还骗你没有,居然共处一室,把你绣的帕子都给别人了!这还要不要脸?有没有良心?”
以柔哭够了就趴在桌子上发呆,外头院子里没什么景色,光秃秃的,许素动手给她种上了一些花草,又种了两颗橘子树,说是秋天的时候橘子树金灿灿的,很喜庆。
许素当日就宿在以柔房中,也不要赵郁非了,赵郁非晚些时候过来接过一次人,许素满面怨气:“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赵郁非被她莫名其妙的骂了一句,满脸蒙圈,自己做了什么?
许素要陪着君姑娘,决计不会跟赵郁非走,他只能先回去,允她在此多待两日。
夜深的时候,一个人影翻墙进来,落在以柔的房门前,轻轻敲响了窗户。
开门的却是许素,她见到刘子嘉时,没好气的说:“你还敢来,把君姑娘气成这样,她说了,以后都不用来了!”
他深沉的眼望向房间里面,小丫头缩在床上,压根不想见到他。
“我只想看看她。”
他沉声说。
“你骗了君姑娘,她要我跟你说,她这辈子顶讨厌欺骗她的人,给你一次机会就够多了,你居然还敢隐瞒,快走罢刘将军,你再不走她又要哭了,白天哭了一日,眼睛都是肿的,你还让不让她见人?”
她为自己哭了这么久。。。。。。刘岑的脸色布满了胡茬,有些邋遢,看来也很多日没睡好,他道:“让我见见以柔,这一次一定把事情说清楚,绝不会有任何隐瞒。”上次本来就是没隐瞒什么,他还觉得自己委屈呢。
“君姑娘说了不见,将军想赖在这里,请自便。”
房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他面对着这堵门立了很久,慢慢转身面对着漫天星子,跟一座雕像一样,一夜未动。
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以柔听到许素同他讲话,以为关上了房门他就离去了,到鸡鸣之时,她也无眠,起身开门,看见院中那个和雕像一样的人影,对方缓缓看向她哭肿的眼睛,抬腿大步走到她跟前,垂首看着小丫头。
小丫头一双美眸中尚有水光粼粼,冷声道:“还在等着跟我解释?骗我一次两次还不够,还要来第三次?”
“以柔,我上次和你说的话你都不信?我到现在都不晓得哪里骗你了?”
“虹殊那天拿着我给你绣的帕子给我看,说从你房中拿的,你还要狡辩?都共处一室了,后边的事情还要我去猜测?你当我是傻子,人家一个大姑娘成天追着你跑,从谷粱追到了草原,从谷粱又来了烨城,从你回到烨城之后,我们之间见面的次数倒是少了,每回都看见你和她在一起,如果你真的喜欢她,直接告诉我就好了,喜新厌旧是人之常情,我经历过一次,可以理解,请你不要骗我好不好!”
刘岑不晓得小丫头哪根筋搭错了,自己行得正坐得直,怎么就欺骗她了:“虹殊拿了什么帕子?”
“我给你绣的帕子,一共三条,你自己都不记得了,是不是早丢了,从未将我放在心上?”
刘岑狠狠揉搓自己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