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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他身份特殊。
想了许久,杜六叶才向他揖了一礼,徐徐踱步道:“先生既然让我说,那杜某便献丑了。我听先生曲中,虽有凌霄之意,但却还是跌落凡间,虽有愁苦不甘,却也自然自在,不愿参与纷争。不知杜某猜得对不对?”
“哈哈……想不到你居然还能听出我的心意,果然某并没有对牛弹琴。想来,我是是对着‘樵夫’指颂了一曲。”他声音浑厚却高亢,清亮又儒雅。让人毫不设防的感同春风临面。
他把杜六叶比作樵夫,意为高山流水遇知音了。杜六叶叹气,还未答话,李令月已经抢先道:“我们当然不是牛了。不知先生贵姓,可是居在此山中的隐者?”
“我看你身边那位着道袍的姑娘厉害得狠,不如让她猜一猜。”他已经负手起身,果真长身玉立,风采斐然。
杜六叶双手抱拳头,恭敬礼礼道:“先生谈吐气韵,绝非凡俗,杜某不敢妄加揣度,恐惊了贵人。”
第278章 翻江海()
“哈哈——我乃是一介布衣,你堂堂三品却向我行礼,姑苏受之有愧。但足见姑娘你心胸之宽广。”他这话说完,最不满意地就是李令月了。居然看出了杜六叶是堂堂三品,难道看不出本宫是唐朝公主么?哼——
见她正要发作,姑苏连忙鞠躬道:“姑苏参见公主。”
李令月咬着手指,发作也不行,显得量小,不发作也不行,意难平。她跺跺脚,不满道:“原来你是先生,既然明白我们的身份,却等着我们先向你行礼。哼——你再弹一曲吧,我便饶了你。”
杜六叶却是心潮起伏,难以沉静,就如同自己能够揣测他的般。对方却看透了她们来历。却就显得令人不安了,对方为何而来?
姑苏?一听就不是什么真的姓名。
恶意?暂时还没有感受到?所求?未知?不过,从一个人的眼神到言行举止,总能窥见他的内心。他应该不属于那种下三滥的劣质之徒。
“哈哈哈……”他看着李令月憨态可掬,笑得前仰后合。打趣道:“原是姑苏的不是,但今日某乏了,况且这位杜姑娘根本不懂音律。我便不想弹了。我们来斗诗吧……你们若是输了,便要放我走。我若是输了,便答应你们一个条件。”
作诗?杜六叶是个一千多年以后的人,古诗学过,读过,没作过。怎么比得过他?再说了,这里又没有裁判怎么作?她正要寻思,李令月却朝她看了过来。
嗯??
“师姐你来。”李令月果真开口道,“我还小……”
啊??李令月你如今学得太坏了,什么叫你还小,难道师姐比你大很多吗?杜六叶默不作声,静静地望着天空,心里不住腹诽。
作诗吗?好吧!反正她脑海中,已经有了新的计较。
“诗嘛,不知可有规则,再说了,这里并无外人。到时候谁好,谁坏?由谁来定夺呢?”杜六叶问道。
“这也简单。”姑苏想了想,又望了望苍山繁木,我们就以花为题如何?谁若能在半柱香内先作出一首诗词来。太子殿下想必还在半山腰,等我们作完,再由他来定夺。到时,他不知道两首诗到底为何人所做,论定谁胜谁负。不就公平了吗?”
“也对……”李令月点头,算是同意了他的说法。
“那我们开始吧!”姑苏作了“请”的手势。他早就命童子早就准备好了笔墨纸砚,杜六叶只得依言坐地案几前,略一思索,就描笔而毫。
醉春令
娇花迎风空澈蓝,弱柳临湖叹黄颜,
浮光掠影醉轻梦,半杯清茶半壁园。
“我写好了。”她向李令月喊道,李令月看了看刚刚点燃的半柱香,再看了看还在凝眸细思的姑苏,脸上已经显出得色来。不管怎样,师姐在速度上,已经胜了。
只是皇兄为什么还没有来,他们走得也太慢了。也是,山路狭窄,抬着轿辇只怕更加难走。
杜六叶则坐在一边,接过童子手中的清茶,茗香悠悠,汤色淡绿,每一颗芽尖,都雅致的竖立着。杜六叶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喝过,这样上品的良茗。不免多喝了几口。
那姑苏握着笔,面向群山,挺拔如松,阳光在他发丝上踱了层细碎的金影。他就好像那些,活在梦中,画中,一切美好的幻像中的那类人。动静皆宜,自成一格。却有着让人猜不透的神色。
他似乎在思忖,似乎在推敲,直到隐隐能看见太子的轿辇,他才下笔。
写的却是:水调歌头,念渊山
春露重,繁花锦,
白婆娑,绿堆碧。
最似一棒心红透,
路滂沱,径曲折。
风雨几亭,走一步今古,挥一笔江山
……
杜六叶看完他的诗词,大惊失色,动弹不得,尤其是看到“走一步今古,挥一笔江山”时,更是五内翻江倒海,如同雷击电掣。
怎么会?怎么会?
不可能,不可能……她哆哆嗦嗦嘴唇不住颤抖。这不可能,杜六叶就像着了魔般,反复肯定自己的想法,可越是这样暗示自己,她越是充满惧意。
这是为什么?
李令月却不屑地小嘴一撇,很不高兴地说道:“先生口气未免也太大了。哼……挥一笔江山?哼——”
“哈哈哈……”他满不在乎地大笑,愉悦道:“公主见笑了,姑苏指的并非是自己,对吧?杜姑娘。”
本来听到李令月的话,杜六叶好似醒悟了一般。也对,他隐于名山,肯定是不世出的高人。诗中可能暗喻自己。是她想多了。见姑苏又问了过来,她忽然有些词穷,口中呐呐地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李令月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杜六叶,有些慌乱、有些紧张、有些无措、有些不知所已的杜六叶。这还是往日那个在人前,惯于疏漠淡然,理性又冷清的杜六叶吗?
“师姐?”李令月扶着她的手,有些凉。杜六叶慢慢反应过来。她闭上眼睛,静静地调整片刻情绪。恰巧,程伯献护佑着李弘,也登到了山顶。
“你们在做什么?”阳光一照,李弘的肤色几近透明,可见他真是病得久了。他歪在舆辇,额头上微微晒出了汗珠,如曼正要为他递上锦帕。惜金赶紧抢先一步,用白色的帕子,为他抿掉汗渍。
临出东宫前,他们也纠结了许久,到底要不要带着如曼等人。假如不带,一来显得打草惊蛇,虽然蛇未必不知。二来,他们想要传达的信息,外面的人未必收得得。三来,哪怕带上,估计也无足轻重。几相权衡,大家还是决定还上东宫旧仆。
“皇兄,你来得正好,你看这两首诗,哪一首写得更好?”李令月兴冲冲地把篆录白纸上的两首诗递了上来。
李弘坐定,大家也可以松口气。程伯献擦了擦满头大汗,伸长了脖子看了过来。他虽然不懂诗,但他看到其中有一墨宣纸上的字迹非常眼熟,应该是杜六叶的。他暗暗地咽了咽口水,紧张地看着李弘,不知道他认不认识杜六叶的字?
站在一旁边的杜六叶到没什么,她觉得,自己的诗不管是在气度上,还是格局上,都稍逊一筹。虽然写得方正了些。
第279章 醉春令()
李弘看了许久,果然在姑苏的诗词上停留得比较久,字迹苍劲,金钩铁画,龙行蛇走,力透纸背,笔势毫纵。比他写得还要好。
而那首《醉春令》则鸢飘风泊,如同美人簪花,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意态跌宕,风姿翩翩,一看就是女子的笔力。
李弘想了许久,这不是妹妹的字迹,那么肯定是杜六叶的。而那名紫袍男子,既知他们身份,还如此从容自信,敏笃于林。可见,要么是世外高人生来桀骜不驯;要么……
思来想去,最后他只是苦笑道:“只怕是这首《醉春令》写得更好一点。”
嗯???杜六叶很意外。程伯献却已经咧着嘴笑了出来,可见太子也是认得杜姑娘的字。哈哈哈……
太子八岁监国,也曾在大臣的辅助下,批阅奏章,是个真正“挥一笔江山”的人物。难道姑苏这首诗地目的是问他?也是,假如站在太子的立场上,肯定也会这么想。看来,是自己多心了!杜六叶失笑,那“走一步今古”又是什么意思呢?是暗喻还是巧合?或者只是一首词的铺垫而已?
杜六叶又陷入了沉思,只听李弘徐徐开口道:“先生这首词虽大开大合,意更宽广,但也散乱,不成曲调。所以……”
“所以不佳。”姑苏大笑,并无不悦之色,而是侃侃负立,一派风轻,“吾愿赌输。公主想要题什么要求,请直说。”
杜六叶:“……”
就想她所料定的那样,无论今天她写什么,或者姑苏写什么,她都不会输。
假如他有心比诗才,连笔墨都准备了,题目也是他出的,规则全是他定的。他不可能腹中无存稿。
他既然早有准备,为何下笔晚成?
他有什么别的目的和打算?难道他不过是为了接近,或者试探太子殿下?那李弘胆子非常小,必定不敢说他才学出众。怕此时还有人认定他在招贤纳士。
到时候,只怕他这病,总也养不好了。
所以,她猜自己会赢。
可为什么她赢了,公主却可以随便提要求?姑苏莫不过是笃定她杜六叶无所求?但李令月小孩子天性,逞一时意兴,必定要你来我往一番的。
果然,李令月侧着脑袋想了想,兴致勃勃道:“提要求?哈哈,我师姐学真是厉害。但可惜她不会弹琴,你既然指下功夫好。
那不如,你教我们弹琴?我师姐虽然暂时不会,但是她特别聪明,不管学什么都特别快!
比如下围棋吧,她才学没多久,已经超过我了。学琴必定也是如此……”
听着李令月还在滔滔不绝,杜六叶蹙着眉头,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学琴?她哪来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