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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而走。
借着火把微弱的光线,她看到自己斜前方的一处假山,也有两个人爬了出来。跌跌撞撞地往回廊那边去了。
好像是裴澄欣……
看来这场夜戏,有不少的观战着啊。只怕是出自他人之手吧。杜六叶心里冷笑。
杜六叶还有些不放心,就蹲着一直没出来。见到杨丝盈的侍女将她搀回房。眼看守真等人也已经快搜到跟前来了,她才站了起来。
她轻轻的走了过去,唤道:“大师姐——”虽然师傅早就让她当了执事,但从小就称呼守真为大师姐,她实在改不过来。
“执事,守真赶了过来。”黄色的火焰,照得庭院如同白昼。
“角门。”杜六叶指到,领着守真等人绕过水榭、长廊往角门而去。
这道角门连着外院的平樟院、是李贤的住所。
“守拙已经领着人,把各个出入的角门都封锁了吧?”杜六叶边走边问道。
度琴紧了几步,赶上来回道:“正是呢,空灵差人去禀告了公主,她和守拙师姐带人已经将各个出入的角门都堵严实了。”
“只怕也没有用,我看还有人翻墙呢。”杜六叶不齿。
“翻……墙……”度琴打着结巴。
正说着,通过长长的巷子,还没有到角门,就听到阵阵喧嚣声。只听刘勤高声嚷嚷道:“打……给我往死里打……”
第28章 遭窃夜()
火把的照应下,杜六叶发现地上躺着一个人,被麻袋套着脑袋。看不真面容。衣服已满是尘土泥泞,也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士兵正你一拳,我一脚,结结实实的往他身上招呼。
见杜六叶过来,刘勤拱手道:“执事,内院可丢了什么东西?我们在此巡夜,就见这个家伙鬼鬼祟祟地跑了出来……我命人将他抓起来便打……”
杜六叶失笑,还礼道:“刘统领好生厉害,守真正带人来禀,说内院进了贼,我们正在追呢,可巧就被刘统领抓住了。哈哈……好。”杜六叶抚掌。
两人正说着呢,就见李令月穿着白色小斗篷兴冲冲地跑了出来,大喊道:“抓到贼了?在哪呢?让我看看……”说着就要去扒拉麻袋。
“哎呀——公主,我说你怎么跑出来了?不是说了外面冷,叫你不要出来吗?不要动,太脏了。”刘勤赶忙上前拉住她,劝道。
只见空灵和守拙也提着棍棒急匆匆地从外院赶了过来。空灵附在杜六叶的耳边悄悄说道:“……看到有人跳墙逃跑,我就带人追了过去。只是那些人会功夫,追到平樟院就不见了……”
杜六叶点头,示意她噤声。
却见李令月已经将麻袋高高地拎起,命人将火把靠近点,仔细一看……尖声惊讶道:“呀——表哥?怎么是你啊?”
武敏之狼狈不堪地趴在地上,头发散乱,早已是鼻青脸肿,头破血流。哪里还有一点翩翩公子的模样。
刘勤一拍大腿,捂着嘴不敢置信道:“国……国公爷……你,你,怎么是你?你大半夜的跑到后院来做什么?
哎呀——这可怎么好,快……快……还不快扶国公爷起来。”他瞪着一帮属下。不停的使眼色。
几个卫兵见状咋咋呼呼的把武敏之拉了起来。武敏之气恨得甩了甩手,不知是谁一个没扶稳。他又趔趄地摔倒在地……
杜六叶忍住笑,空灵却没有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表哥,你没事吧?”杜六叶拍着武敏之的肩,关切地问道:“哎呀,你流血了——表哥,你到后院来做什么?”
武敏之用腥红的眼睛横着她,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出了什么事?”又一路灯火从外院方向赶了过来。杜六叶听那声音,却是李贤的。
“这边怎么吵吵闹闹的?”李贤才到近处,就见倒在地上,衣衫不整,满脸是血迹的武敏之。他吓了一跳,几步上前扶起他,忧急道:“敏之,你这是怎么了?”
“令月,这又是你干的好事?”李贤指着李令月怒道:“虽然你贵为公主,但也不能总这样为所欲为。”
“知道的,说你是我二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亲二哥呢。哼!”李令月摔了摔衣袖,再不理会他。
“雍王错怪公主殿下了。”杜六叶行了一礼,越众而出。肯切道:“雍王看清楚了,这可是在角门内。换句话说,这里是女眷住的内院。周国公不知何故,半夜三更,非请闯入?”
李贤稍怔,看了看满身是伤的武敏之,恼道:“酒喝多了,一时走错也是有的。执事何必把人打成这样?”
“是谁酒喝多了啊?喝酒怎么能不叫我们呢……”正说着,只见冀王李轮和姚元崇也带着扈从,高举着火把,说说笑笑,浩浩汤汤地涌了过来。
冀王住在平樟院旁边的醉枫楼,如果李贤听得到动静,那么他应该也听得到……
“哎哟,这么多人,大半夜的都不睡觉,这是干嘛呢?”李轮拱手与众人见礼,李贤正在气头上,冷冷的并不理会。
李令月想起清江酒楼的事,鼻子里冷哼一声,斜了他一眼,就丢开不看。
只有杜六叶笑意吟吟的向他行了礼。指着地上的武敏之道:“雍王殿下说周国公喝多了酒,走错了院子。冀王殿下来得正好,快帮我们分辨分辨,周国公可是喝多了?”
“哟——”李轮夸张的后跳一步,看着地上的武敏之大叫道:“你怎么被打成这样了?我都快认不出来了。喝了酒吗?我闻闻……”
武敏之绝望地闭上眼睛,想起前段时间,要不是李轮坏了他的好事,说不定李令月早就死了。他可能也不会落得今日这般下场。
但李轮这个蠢货一直以为自己在跟他抢清江酒楼。还派人偷偷将寥管事的腿打瘸了。
气得他亲自将李轮派来的人给杀了……
两人为此闹得不死不休,而杜六叶现在却叫他上前分辨分辨……
果然,李轮上前在武敏之身上闻了闻,立即把头摇成拨浪鼓,坚定道:“国公爷身上并无酒味,不曾饮酒啊。”
看着武敏之面如死灰,李贤有些尴尬至极,虽碍于李轮面子,但仍是极不甘心道:“……即使如此,你们也不应该将人打成这样。皇后娘娘若是怪罪下来,你们担当得起吗?”
杜六叶恭恭敬敬行了礼,慢条丝理道:
“是六叶失职,不该伤人。但实属无意。内院遭窃,我等正在缉凶。却不想周国公竟在此……”“遭窃?”李贤轻蔑地看着杜六叶,不知道她又打算唱哪出。经过上次一役,他再不敢小看这个九岁的女子。
“不错。”守拙却答道:“我们发现有人在库房行窃。正要抓他,不想那贼人却跑了,我们一路追赶至此,才发现看管角门的锁已经被人砸坏,而看管角门的度音也已经被人晕迷。”
“哦?是吗?”李贤似笑非笑地挑眉。
“将度音带上来。”守拙又向杜六叶道:“执事,我正要向你禀报,度音被人下了迷香,至今未醒。”
“嗯,带上来吧。”杜六叶点头。
就有两个道童将度音抬了上来,确实晕迷不醒。
“去请大夫。”杜六叶吩咐道,然后踱步到李贤跟前。和煦地问道:“雍王殿下说国公爷是喝了酒,不知道为何,喝了酒的人还要将看门的道童迷晕呢?这还真是令人费思呢?雍王殿下觉得呢?”
“是啊,是啊,这可一定要好好查清楚,这里可是皇家奉院。谁敢在此撒野?就是父皇知道了,也定饶不了他……”李轮大义凛然的煽明风,点明火。
第29章 惹唾恨()
李贤词穷,呐呐的半响不知如何接话,忽然转脸一笑,打着哈哈道:“……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一定有误会,哈哈哈……今天天晚了,我看大家不如早些歇了,等明天再查吧?来人啊,扶国公爷回房……”
“慢着,不准带他走——”许久没有开口的李令月站了出来,大声喝止道:“他胆敢半夜私闯内宅,还迷晕道童,欲行不轨。我要禀报母后,治他的罪。”
“令月,你误会你表兄了,不要胡闹。他是那样的人吗?”李贤皮笑肉不笑的分辨着。
“是啊……是啊……不能带他走,皇妹,你别怕,哥哥给你撑腰。”李轮握紧拳头,嚷嚷着。
杜六叶则悄悄的在李令月身后耳语了几句。然后向李贤行了一礼,抬手道:“国公爷既然受伤了,就赶紧送回房,请大夫吧……”
李贤望着眦睚欲裂的李令月,露出一个得意的笑。一帮人扶起武敏之消失在夜色中。
李轮见没有热闹看了,拂了拂衣袖,也抬腿走了……
只有姚元崇留了下来,不明所以的望着她们。
李令月呆呆地立了半响,握紧拳头,咬牙问道:“为什么要放了她?”
“公主还小,不明白名声,对于女子的重要性。人言可畏。
如果将他留下,往深里查,不仅内院有些女子的闺誉,只怕连公主都全完了。玄青观也会因些而蒙羞。成为一个腌臜之地……”杜六叶长叹,仿佛寒霜在她的睫毛上泅了层蕴晕的水气。
直到火把渐渐消失,人群渐渐散去。只剩下杜六叶、李令月还有姚元崇,三人依然并肩站在冷风里,盯着苍穹夜色。
世事纷杂,身为女子,有时就是这么悲哀……
“那就这么便宜他了?”
“怎么会,再从长计议吧……天晚了,小月先回房歇息吧。”杜六叶劝道。
“哼。”李令月跺脚,生着闷气带着侍女仆妇走了。
杜六叶转身向姚元崇道:“元之这么晚了,为何还和冀王在一起?”
“我们在下棋啊?”姚元崇看着小小的女子,满是忧郁的眸子。
关切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为何认识冀王?”看着跟前这个不羁的少年,杜六叶有些焦虑。
“因为他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