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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候瑾之本来心里恼怒,脸上正青一阵白一阵的,此时见李令月生气,心中更添心疼和火气。是以大声说道:“瑾之明白,周国公位高权重,但我夏候家也并非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在下是魏州刺史夏候樊之子。今次不过是跟着舅舅程务挺进宫,向天后娘娘请安罢了。还望周国公勿要出言不逊!”
武承嗣见公主拐着弯骂他,明显不接受他的一番好意,心中正积闷。见夏候瑾之还敢顶嘴,当下就怒了,揪住他的衣领,“你哪来的王八龟孙子?老子只不过关心自家表妹,哪里出言不逊了?你哪只耳朵听出来了?”
见他如此气焰嚣张,又胡搅蛮缠,夏候瑾之也不是吃素的。连杜六叶那样的小姑娘,都敢徒手杀土匪,何况他一个日夜习武的七尺男儿。他于惯性之中反手,一个过肩摔,狠狠地将武承嗣撂倒在地……
这一幕,实出突然,吓呆了室内的所有人。武三思最先反应过来,大声叫道:“哥,哥……你没事吧?啊?没事吧……?”
李令月正自瞠目结舌,夏候瑾之你怎么敢?她难以置信的指着夏候瑾之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杜六叶说过,母后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这武承嗣和武三思虽说没什么才学,但他们姓武啊!虽然她不放心重用旁人,但武家的人不同,与她一脉相承。血统即是获取信任的最基本的理由!相比较于外姓,母后必定更信任这些与她同姓的武家子弟。
但现在,一言不和,夏候瑾之就将他们撂倒在地了。万一母后追究起来,就算是她,也担不起这个罪责啊!假如杜六叶在这里就好了……
李令月一面命人扶起武承嗣;一面宽慰他;一面又令人去叶芽湾请杜六叶,但又寻思着她手上的伤没好全,未必会来……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的,很是不安。
武承嗣屁股被摔成了八瓣,感觉整个人已经散了架子。他趴在地上,不依不饶的撒泼打起滚来,“哎哟哟……妹妹,你看到了吧?他打我……我可是堂堂的周国公啊,我要找姑母说理去……啊……我要找姑母说理去……”
李令月也有点慌了神,但她仍是冷静的想了想,当务之急,应该是先把事情压下来。然后她再想办法向母后说明此事,最后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想到这里,她连忙命几个强行架起武承嗣,并且颇为“动容”的说道:“……表兄受了些轻伤,赶紧把他送回府,请医正,请医正为好仔细看看!姒玖呢?去宣他……”
一时之间,瑶光殿内手忙脚乱,人仰马翻,宫女内侍进进出出的跑来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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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更害怕()
玛瑙碧玉的帘子轻轻晃动着,博古架上白色的仙鹤交颈起舞对瓶,栩栩如生。书案上硕大的画桶里,立着数不清的卷轴。桌角镇着一只青铜麒麟,面目威严。
室内一遍静谧,透过重重叠叠,堆积如山般地各式奏章,武曌正拿着笔,旁若无人的批阅着……中原地区又有大旱?哎!去年受蝗虫所侵,百姓颗粒无收,国库又所剩无几,如今要派谁去赈灾呢?千头万绪,当真烦不胜烦。
无间意回头,瞥见小女儿还眼巴巴站在一旁,武曌微顿,随即声音洪亮地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李令月撇了撇嘴,嘟嚷着,非常不满道:“女儿的事还没有说完呢?母后……”说完,又有点害怕,只得小心的拉了拉武曌的衣襟,娇气的摇了摇。
“知道了,不就是你抄写经书的事吗?很好!字写得越发好了,有母后的气度!只是你这诗书上还要跟夫子好好学,最近他说你上课时,常常心不在焉。”武曌随意应付着她,又拿起一本奏章来看,“……户部仓库主事,管钱谷之政的程前,贪污受贿,受人指使,徇私枉法……”武曌气愤的闭上折子,“啪”得扔到一边。看来这件事,还真没有她想像的那么简单,刑部是打算把这种案子往大了审,这是刘惟的主意?还是谁的意见?
“……多谢母后夸奖,母后,你让夏候瑾之已经在外面跪了快关个时辰了,你快让他起来吧!”李令月又扯着她的衣襟,边跺脚,边撒娇。自从上次,经过先太子李弘一事后,李令月总觉得自己跟母亲之间起了隔阂,没有以前那么亲近了。虽然有时候,母后会故意的来迁就她,但她感觉就更伤心了。这是不是证明,母后曾经放弃过她?就像放弃长姐安定思那样?
“她还在外面跪着吗?叫他进来吧?”武曌扶额,政务烦重,她感觉头痛非常,心里也时常感到劳累。如果有人可以帮她就好了,只可惜,现在身边真正有学之士,又正值壮年的能用之人,少之又少。
李令月见状,已经明白过来。以小巧而柔软手指,轻轻地为武曌按着额头,边揉捏,边细语道:“……母后,我不是已经说了吗?原来不过是他们男子之间打闹,谁知道夏候瑾之不小心失手,竟将武承嗣摔倒在地。我派姒玖去看了,说是没事。又送了不少的礼品给他……表兄那么大个人,他还是不依呢,哭着说要来找母后告状……”
武曌十分受用的闭上眼睛,轻笑道:“所以你先来了,恶人都是先告状的!”
“母后,哪有这样说自己女儿的?”李令月甩了甩手,假装生气地不按了,顿足道:
“月儿是什么人,母后还不明白吗?我可是母后亲自教养长大的!他们真的是闹着玩,我怕表兄与夏候家伤了和气!”
“伶牙俐齿,越发能说会道了,都是跟你那位师姐学的吧?要真是闹着玩,你们会怕成这样?一个在外面跪了半个时辰?一个在这里谄媚了半个时辰?”武曌似笑似嗔的指了指刚刚走进来的夏候瑾之,又回头点了点李令月的脑袋。
她这样一语道破其中机关,李令月反而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得讪讪地笑道:“母后,你最最英明了!你就原谅我们吧!”
“要想我原谅你们,那也行!你师姐最近伤好了些吗?”武曌说着,又重新坐好,翻开一本奏折,仔细看了起来。
母后居然承认杜六叶是她师姐了,可见心里对她的重视,也喜见自己与杜六叶亲近。李令月欢欣于色,拍着手掌跳了起来,“……母后是要我去看她吗?这可太好了,我有好久不曾见到她了!听姒玖说,每天都在为她上药。”
“本宫是想让你去看她,也想让她检验一下,你的字到底有无进步?她不是说了一套科举的制度吗?本宫觉得可行,但可惜她最近手又受伤了。你去……由她说着,你写下来。到时候本宫让北门学士,刘祎之他们议一议,倘若实施,你们也是于国有功的。你既然敢打表兄,这也是你将功折罪的机会。到时候本宫非但不罚你们,自然还要重重赏你们!”武曌半搂着她,笑语连连地说完,还用奏章敲了敲她的头颅。
李令月佯装不满的捂头,敛衽端方的行毕礼,才大方得体的和夏候瑾之退下了,高兴地往叶芽湾而去。
※※※
越进秋天,杜六叶越发感觉乏力,她发现每天不用跑步,不用打拳,只是思睡昏昏也挺好的!晨起时,姒玖就会准时入府为她把脉,换药……叮嘱或唠叨几句。她会拿一卷书,一看就是大半天,日子悠闲得,仿佛回到了玄青观。
当然每天也会有各府的夫人,小姐前来探望她,与她聊聊天。讲讲洛阳最近流行的花样子,襦裙八褶漂亮,还是十褶漂亮……?哪家的胭脂水粉最好?手饰最为动人?杜六叶觉得,与前世好像也没什么区别。只是有好几个闺阁小姐,已经隐晦的暗示她,洛阳城中,关于她也没有受多重的伤,不过是投机取巧,谄媚,曲意迎上……种种流言已经四起。
杜六叶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干的,但她也不能折开伤口,去让别人看吧?只得以一种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的态度自处。
这一日她正趴在凉亭中,吃着井儿剥的莲米,和着微微的桂花清风,惬意地躺在摇椅上,晃荡着双脚。惜玉来报,说是公主来了。吓得杜六叶一个激灵,赶紧坐了起来。井儿见她都不小心都打翻了青瓷碗,很是不解地问道:“你干嘛这么害怕?公主又不是第一次来!”
杜六叶捂了捂自己的小心脏,顺了顺气说道:“我有害怕吗?居然这么明显?”
她快速的以十指遮住脸颊,只露出眼睛往外看,才发现自己的右手还缠着纱布呢!顿时就以一种更加可怜,更加委曲的姿态,一动不动地盯着外面,只等她进来。
井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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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吃莲子()
“叫你进宫救我们,为我解围……你为何不去?”还没有进门,李令月已经提高嗓音,叉着腰大叫着,气势逼人的夺路而来。这样嚣张又娇蛮任性的样子,到让夏候瑾之想起他们初见时的场景,原来李令月跟杜六叶在一起时,才会显得像个孩子,更加随意而欢快。
杜六叶正一动不动眼巴巴地看着她,李令月的气势果然就减了许多,仍是有些不依不饶的呐呐道:“……都这么多天,还没有好些吗?你……你少跟我来这套。”
“哎哟哟……”杜六叶慢慢地抱着右手,皱着眉状似痛苦,“天气尚且有些燥热,哪里是那么容易就好的,没有发炎就不错了。”
“那……那……你也不是靠手走路进宫,我不是派了轿辇来接你吗?哼——”说到最后,李令月蛮不高兴的跺了跺脚,嘟着嘴巴,不再理她。
“哎哟哟,我尊贵的公主殿下,你这不是没事吗?假如我带着伤,又急吼吼的进宫,天后娘娘会怎么想?以娘娘的聪慧善思,她肯定以为这其中必然大有文章……”杜六叶以左手去拉李令月,示意井儿赶紧把莲子拿过来。
李令月顿了顿,仔细想一想,母后不仅聪明善断,还有些多疑,仅仅从跪着的夏候瑾之身上,就看出事情并非像她所讲的那样。杜六叶的话,好像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