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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动了杀心。”杜六叶的眼眸好似泛着刀子一般,一句紧似一句地逼问着李旦,仿佛要将一切剥穿。
李旦吓了一跳,她很少见到这样咄咄逼人,喜形于色的杜六叶。他后退了几步,连忙摆手道:“并非你想像的这样,事先我确实不知道,后来想去阻拦,为时已晚。”
“晚?你帮刘惟隐藏那些刺客在梦菁坊,这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想造成一个被李显冤枉的弱者假象?以博取大家的同情?尤其在李显当上皇帝,成为最大的受益者之后,大家都会觉得这件事是他故意安排的。所以当时,我明知那些刺客与你有关,也不敢断定与是你所为!
你还假借李显之手,气死了先皇,高明,实在高明!可你还是没有当上皇帝……难道……”杜六叶想着想着,自己站了起来,在室内来回地走了几步,是什么原因呢?他能摆出这么复杂的局,怎么可能当不了皇帝呢?除非他不想当,那他为什么不急着称帝呢?时机还不成熟?他惧怕母亲武曌?所以先让李显顶在前面,与母亲斗法,消耗他们彼此的实力。
杜六叶忽然定住,好似茅塞顿开,就像满是尘土的天空,蓦地下了一场大雨,洗尽了一切的灰纤。她惶然大悟的转身。看着李旦,久久也说不出话来。
“你果然聪明,仅仅凭着这么一点线索,就能推断出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也不想瞒着你。大丈夫存于世,顶天立地,自然应该有所作为。九五之尊,万人崇拜,没有哪个男人能够抗拒这种诱惑。
所以,我也不例外!
但是,如果你都如此断定,更惶论母亲了,到时候我百口莫辨,万死难辞其咎。这一切全都是因为姚元崇,你必须想办法救我。”李旦见她把一切都说穿了,索性坦诚相见。他不怕杜六叶知道,但是如果被他母后知道,那他肯定没有活路了。
她没有想到,李旦这么轻易就承认了。假如这一切的事情,幕后的推手都是李旦,那他心思之深沉复杂,细如丝发,又密如罗网,当真令人可望而不可及。他真的需要区区的杜六叶来帮他吗?可这件事情,多多少少都与她有关系,如今想要摆脱,只怕已是不能脱身。
“你要我怎么帮你?”
“也简单……”李旦见她这样问,明显的松了口气,他附在杜六叶耳边轻声道:“我们只需要……”
两人声越来越小,说到后来,几基微不可闻。杜六叶听着听着却是可住了,这样行吗?岂不是把姚元崇推向一个万劫不复的地步?
再说了,她从来也没有想过,要与李旦同上一条船,哪怕此时此刻,这种复杂的情况下,她更应该保持冷静与清醒。
姚元崇只是说看到李旦从船上下来,以她的脾气和性格会怎么处置这件事情呢?紧要关头,这才是杜六叶最应该考虑的事。
李旦志在谋取天下!他不想离开洛阳。而李令月最近正好十分反感李显,谁让他准备派李令月去吐蕃和亲呢?
这母子四人各有所谋,俱不相同。但是,现在至少有三个人的利益,暂时是一至的,他们都不希望李显当皇帝。
那么,可不可以把这几件事情,放在一起处理?
“请公主进来。”杜六叶朝着门外的守真喊道。
听了这话,李旦明显有些不解,纳罕道:“她还小,别让她掺和这些事情了。按照我说的办就行了。”
杜六叶却坚持已见,温言劝道:“殿下,你应该听一听公主的意见。”
李令月由宜修陪着,在外面逛了一圈,哪里有人变戏法?她也明白,不过是李旦哄她,把她支开的理由而已。不过,她也买了不少好吃的好玩的,什么牡丹糖人啊……木偶娃娃啊……
正堆在亭子里的石桌上一一摆弄着,还喊了井儿等人一起看热闹。见守真出来叫她,虽然有些不乐意,还是迈着不情不愿的步子进去了。
哪知室内的气氛却是有些沉闷,杜六叶与李旦分席而坐,表情凝重,互不说话。
“怎么了?”李令月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又从桌子上的果盘里,挑了几粒葡萄放进嘴中,酸甜的水蜜漾开,她满足地咂了咂嘴巴。
“月儿,你十一皇兄可能有些话要跟你说,我觉得你们应该谈一谈。”杜六叶拿起一杯温茶,随意的抿了口,香气宜人。
李旦虽然素杜六叶聪明,此时却也不明白,她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只得把刚才跟杜六叶说的话,又重新跟李令月说了一遍。
而在杜六叶的中和下,李令月又将李显想要将她远嫁吐蕃,意欲侵吞她的财产一事给说了出来。最后楚楚可怜,泪目地说道:“皇兄你要帮帮我啊!我不想嫁到那么远的地方……”
李旦本来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有些吃惊。他与妹妹年纪最小,也最受父皇母后的宠爱,常常在一起同吃同住,同进同出,感情自然比其他兄妹更为亲密一些。妹妹年才十来岁,李旦因忌惮她拥资过厚,就要把她支离大唐。那像他这样坐享整个国土的半数矿产,金银如山,李旦又将如何对付他呢?当真唇亡齿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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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8章 受挑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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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9章 忍不住()
“你走开——”那流霜貌似并不领情,将一口血水,使劲地吐在李旦的脸上。
李旦虽然吓了一跳,却也不恼,仍是不紧不慢的,另接过宜修手中的帕子,无奈地擦了擦脸颊。苦笑道:“自从你父亲遇难之后,你被没入教司坊,沦为歌伎,我也焦虑,但我对你照颇多,并不曾亏待你啊!你为什么要听人挑唆,诬陷我呢?”
流霜披散着头发,上面凝结着血垢。她仰起惨白的脸,笑得有些渗人,李旦发现她口中的牙齿早就被打落了几颗,心里更感觉有些难受。想起她往日,身姿曼妙……或是弹琴,或是拨动着琵琶,或是高歌一曲,无不倾城动人。
想不到今日却落得如此下场!想起她诬陷自己行刺太后,罪名如此之大,说不生气,那是假的。但看到一朵妩媚的娇花,受此摧残,他又恨不起来。甚至不想怪她,见流霜倔强地始终一言不发,李旦轻轻地抚着她的脸,温声道:“我该怎么办?我怎样才能救你出去?”
听到这句话时,流霜笑了,声音尖锐而刺耳,只是笑到最后,她居然又嚎啕大哭了起来。看着她易悲易喜的疯颠模样,李旦莫名心添伤悲。以前她不是这样的,那年他路过岭南,站在紫藤花下的女孩子,分明明媚动人,天真开颜。
“救我出去?你不怪我吗?”流霜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滴,她看向李旦的眼神,幽怨而复杂。
“怎么会?是我无能,几次都说要想办法重审你父亲当年的贪墨案,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是我对不起你。”李旦拂了拂她的发丝,温柔而愧疚。
流霜蓦然想起那一年,她初遇李旦时的情景。彼时,她还是官家小姐,而李旦只作商人打扮,四处游历。路过岭南时,正巧遇到歹徒抢劫。
那一回,李旦好像还受了伤。是父亲带着人把他救了回来,还为他请了医者。病中,他住在官衙,为了使他宽心,自己还曾送他一只陶瓷的小猴子……
那些年的时光,是那样的美好!只是随后,她家里就出了事,父亲为人刚正,是根本不可能贪污的……虽然她不明白,那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绝对是有人栽赃。只是她还没有找到证据而已。
“谁要你假惺惺?我早就跟你说过,我父亲不曾贪污受贿,他蒙冤而死,我从小家被迫家破人亡……你几次答应该我,会想办法重审理此案,为何最后都不了了之?”流霜终于忍不住了,像一头发了怒的小狮子,朝着他咆哮怒吼着。
“我知道,对不起……但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简单。你以为当年那些劫匪,当真是看中我的财物吗?那何以我会受如此重伤?他们必定是看在你父亲救了我,坏了他们的大事,所以后来才……有可能是我连累了你,连累了你吴家……不管怎么样对不起!我回洛阳之后,也反复调查了此案,发现事情早就被做得添衣无缝,证据确凿,根本难以翻案。才迟迟没有下手。”
李旦话刚说完,流霜从刚开始的平静感动,到屑笑,她咬着牙齿恨恨地说道:“你别装了,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为什么皇上说他握有此案的全部证据?他说是武后那个贱女人,派人冤杀了我的父亲,而你为了维护那个恶毒的老女人,不肯以实相告,你根本就不想帮我。否则这么多年都过去,你何必再装?”
站在窗棂外的武曌听到这里,不由自主的晃了晃身子,往后退了两步,她万万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一出?什么是她派人去岭南冤杀了她的父亲?那么小的案件,怎么可能传到她的耳中?她甚至还不知道岭南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女的就不管不顾的来刺杀她。
听他们这般对话,这流霜似乎与旦儿是旧相识,到像是李显做了局,来陷害他。李显就这么希望旦儿离开洛阳吗?连她也要一并算计?真是可恨!
思及此,她狠狠地一脚踹开刑房破旧的大门,双手叉腰,不怒自威。她很少来掖庭,更别提刑署房,如此举动,自然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李旦有些张口结舌地看着,呐呐地道:“母……母……后……”
武却没有管他,反而是向着流霜道:“你这个小女子,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一派胡说。我何曾派人去冤杀你的父亲?你是疯了么?”
流霜见到武曌进来,不惧反恨,她使劲地挣扎着,妄图挣脱铁链,朝武曌扑过来。程务挺见状,赶紧手持长剑,挡在武曌前面。
哪里知道武曌更是怒由心起,丝毫不把她放在眼中,反而是大步往前走了几步。
“这样小小的案件,别说是冤杀,我连你父亲是谁都不知道。你竟敢进宫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