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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崔秋羽温温吞吞的声音,又不紧不慢地响起,“郎君要去哪里?姚郎可是忘了?因着贬职的事,令尊赋闲在家,而令堂更是焦虑相加,急得都病了,姚郎难道不应该先回去看看他们?姚郎既为当朝状元,难道不知,百善孝为先?”
姚元崇果然顿住了,他回头看向崔秋羽,心下犹豫不决,他自然明白其中的厉害,可是呆在这里,他又觉得有些憋屈和不甘……
好锐利的一张嘴,杜六叶却在心下赞叹!她看似在关心婉家,那言里言外,哪一句话,不是拿着姚元崇的父母来压着他?可见她对姚家的形势了如指掌。
不知何时,屋外狂风大作,那左右大树的呜厉呼啸声,格外的刺耳。“啪——哐——”木质的窗棂,被吹得晃荡作响,清江源赶紧起身去关严窗户。
原本暖和的室内,顿时冷冽不少。杜六叶只感觉手指有些冰凉,她动了动,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掌。哪知姚元崇却把她握得更紧了,他僵硬着身子,也不知道思索了多久,猛然贴箍住杜六叶的柔荑,像是要嵌进肉里一般,拖着她疾奔而去……
北风咆哮,扑面撞来,那种凛寒入骨的气势让人无法阻挡。风雪迷住杜六叶的眼睛,她的呼吸都有些困难。姚元崇是习过武的人,步子非常快;而她自小长在玄青观,体质非寻常女子可比,当然是能紧随着他的步伐!
两人也不知道飞跑了多久,眼见城郭远去,四周僻静。姚元崇才停了下来,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摸着杜六叶的脸,凝重道:“并非你想像的那样,你也应该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
没来由的,杜六叶忽然觉得很好笑,虽是冰冻三寸的天气,白花遮目,驰骋起来,她什么也看不清楚。但,她觉得那些雪蕊,肯定是在围着她跳舞吧?她一点也不觉得冷,甚至有一种在私奔的错觉……
见她面色红润,眼神晶亮,像是日出时,高山上的冰凌所折射出的耀眼光芒!嘴角还含着笑,姚元崇终于放下心来,他喜欢这样清澈而毫无保留的眼神,不像生气时,阴晦不明,叫人看不清方向,而提心吊胆。
当年,他就沉醉于那些细碎星芒里的纯善与坚定。如此如众的女子,为什么别人不懂她?想到这里,他心下又怅然起来。不过,他仍是抱紧了杜六叶,坚韧道:“你要相信我,杜六叶,我只爱你……”
可能是跑得久了,杜六叶的脑子一时有些短路,懵懵怔怔,混混沌沌的,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或者什么也没有想?她觉得这样笃定的语气,以及他衣服上所透出来的味道,都让她觉得柔软,她不想动弹。
就这样久久地站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眼见天色渐晚。姚元崇才牵起她的手,在雪地里慢慢地走着,细细地说着当前家里的情况。
他觉得目前最大的困局,就是父亲的官位无端被贬。作为一州都督,父亲一向是家里的顶粱柱,高高在上,威严无比。却不想,老来反而晚节不保,无原无故就被降职,任谁都是无法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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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7章 陷困局()
他觉得目前最大的困局,就是父亲的官位无端被贬。作为一州都督,父亲一向是家里的顶粱柱,高高在上,威严无比。却不想,老来反而晚节不保,无原无故就被降职,任谁都是无法接受的。
所以,母亲才想借着姨父的势,与崔尚书联姻。再加上,他是当朝状元,那崔小姐也不知道在哪里听说了他的名头,到是对他青睐不已!闲来无事,便到姚府陪着母亲说话,母亲看她那是越发的欢喜!
因此,他们的困局,先必须帮父亲官复原职。只要能够做到这一点,且不说母亲也不急着让他与崔家联姻,父亲也不会终日郁郁。更是证明了杜六叶的能力!
杜六叶听着听着,思绪也越飞越远。在以前的言谈之中,她曾经听武曌提过,语焉之中,多是对姚懿的不满。想必她早就打算罢免姚懿了,肯定也在暗中布局良久。毕竟她若是想要称帝,都城也好,边关也罢!最好都用她信得过的人。
听说姚懿是太上皇任用的,先皇也对他敬重有加,一直没有动过他!那么以此推断,姚懿应该是忠诚于李家的。即将到来的改天换地,难保他不起异心,杜六叶又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去劝说武曌呢?
可若不去,姚家现在有难,她不相帮,又置姚元崇于何地呢?如此一来,姚冯氏只怕也更加的看不上她,这可怎么办呢?
“你有什么对策吗?”杜六叶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姚元崇有状元之才,声名在外,这些事情,不一定能够难到他。
提到此事,姚元崇也是一脸的愁云惨雾,他也曾找人多方打听消息。况,现在正处于非常时期,新皇登基不久就驾崩,现在朝廷内外一遍惶惶不安。
太后因着心情不佳,已经连日不上朝了,百官也纷纷猜测,只怕风暴来临,个个只担心自身难保,又哪里会来理他?反到是那武三思,武承嗣等人,活跃于宫廷内外,买官卖爵,到处安插眼线。
有人就提醒他,只怕是姚家得罪了武家的皇亲,才会有些下场。可姚元崇想来想去,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哪里得罪了那帮人。他把自己的疑虑也毫无保留在说了出来。
看来,他是没有什么头绪,也没有好的对策了。得罪武三思等人?那起小人,不过最擅长吹牛拍马,打压异已,没有武曌的首肯,必定也做不出来。这不会是武曌的授意的吧?哎……还真有可能!
杜六叶想着,怕他忧心,只得说先帮他打探一下消息,再细作筹谋,或许会有好的办法。姚元崇得了她的诺言,心下竟然释然许多,表情也轻松不少。
如来晃晃悠悠,晚间,二人又逛到了箫允儿家的面馆,坐下边聊着,边喝羊汤。欣赏着冰清玉洁的雪景,围炉夜话,到是别有一番情趣。
可想不到,姚家的仆人,竟然顶着风雪找了过来。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说不定四处搜寻了他半日呢!也真是难为崔秋羽的一遍苦心啊!
姚元崇正不想理他们,他老仆却是声俱涕下,说是老夫人病重了,要郎君速速回府……姚元崇实在被他们吵得无奈,只得歉意地跟杜六叶告别,先行离去了。
※※※
夜已经深了,莹白的积雪却像月色一般,发出幽冷的光。回廊下澄黄的灯笼,如同一串游走的金蛇,飘浮动荡。
天气格外的寒冽,这个时辰只怕已经下了霜冻。可能是在雪地里走得久了,姚元崇的靴子全都被打湿了,他觉得脚趾好像是麻木了,走起路来,显得步伐有些僵硬。可前面的老仆似乎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们都说老夫人到现在都没有睡,一直在等他。
母亲也真是的,以前也喜欢困着他,让他做一些自己不喜欢的事情。自十六七岁起,就不停地派人在给他说媒。那时候,他常常觉得受不了。毕竟年少,他还可以一逃了之,纵情山水。
可如今境况大不相同了,父亲连遭贬降,全家都陷在一种阴雨重重之中,他自然不能再一走了之。现在他年纪渐长,是应该承担起一家的责任,侍奉父母了。
他们老了……
再加上,他已经找到了心爱之人!而且,这个人就在他身边不远的地方。他也不想再跑,四海为家。
但事情,却没有向着他所希望的方向发展。母亲十年如一日的热衷于给他说媒。可她喜欢的,并不是自己中意的;自己中意的,她又看不上。这可让他如何是好?
昨天晚上,她就拉着自己的手,苦苦地哀求了一整夜。只盼着他能答应娶崔家的姑娘。在外人眼中,不管怎么看,博陵崔氏,名门望族,名士辈出,家大业大。能够下嫁于他们姚家,简直是他们祖上冒了青烟,断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他虽然也没有反驳的籍口,可是他收不住自己的心啊!不管怎么样,他无法控制住自己,每时每刻都在想着杜六叶。所以天一亮,他就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只希望见她一面。谁知她却在与别的男人把酒言欢。这又是从何说起呢?幸好,她心中还是有自己的,否则,任谁也不能在那种情况之下带走她。
想到这一点,姚元崇又高兴了起来。
也不知怎么的,越是如此,他迈向院子里的脚步,就越是沉重。
“郎君快些走吧!老夫人都等了半日了。”在前面引路的老仆,提着灯笼,见后面没了动静,怕姚元崇又跑了,忍不住回头催促道。
无奈,姚元崇只得又打起精神,硬着头皮往里走。
守在门外的丫环,见他们回来了,已是兴奋的掀了帘子往里跑,欢呼道:“老夫人,郎君回来了——”
屋里一阵乱响,随即又重新归于平静。
姚元崇站在槛外,闭上眼睛,又整了整衣襟,才鼓足勇气踏了进去。
檀香之气,迎面扑来,里面燃了火墙,自是比外面暖和多了,姚元崇却来由的打了个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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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8章 母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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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9章 去提亲()
再看看那杜六叶,孤零零的一个人,从哪里来的都不知道,这是什么身世?是否清白都无人可知,更别提孩子,她能教养得出什么东西来?无钱无财,无权无势,也没有帮衬着,就算是我的孙子,我也不放心啊!”
“娘……”姚元崇见她越说越远,越说越离谱,顿时不高兴起来,连忙打断她,把头扭向一边,不再看她。
怕惹怒他,姚冯氏也不敢说过太过,只得又泪水婆娑地哽咽道:“儿啊,为娘这不也是为了你好吗?当娘的还能害你不成啊?你怎么就不能了解为娘的一遍苦心呢?”
愈听下去,姚元崇的心愈乱,也是愈加的烦躁,他不想再呆在这里,正打算先把母亲哄住,再想办法。姚冯氏却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朝着一旁的老仆妇递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