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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找了几圈,实在找不到了,坐在门槛上,计上心来。
她把自己上山常年采回的几味中药,里面用晒干的旧草,外面加上新挖的绿株,在门中堆了一小团,拿火折子点了……
她却拿了一把绿油油地中草药,悠悠然然地看着被呛眼泪直流,乖乖跑出来的那几个人。
认赌服输,结果这些年纪大一点的孩子,只好去挑水。主要是怕她再整出什么玄蛾子,惹来师傅。
到那时,左右躲不过受罚。但她却总能安然无恙。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守伶偷了师傅的丹书,事情败露后躲进后山洞中,不肯出来。结果执事也是架了堆火在洞口,还命她们拿着扇子扇……
只是那回,执事应该是在火中添加了几株“特殊”的草药吧!所以守伶不仅咳得呕肺沥血,还四肢无力,最后是爬着出来的,什么都招了。
这次对付土匪嘛,上半夜她也帮忙搬了一下草药,她发现应该有文殊兰、麦仙翁、南天竹……
光她看到这些,中毒之后,应该就有肌肉痉挛、呼吸麻痹,腹部疼痛,脉搏增速,呼吸不整,体温上升……等等或轻或浅,或难一致的症状。
以执事性格,这药的份量,必不致命。只需在清新的空气里呆两个时辰就行了。实在不行喝些浓茶即可。
如果呆得久了,就只能吃解药了。
“怎么还没出来?”鲁和虽然觉得那烟非比寻常,心里还是七上八下,没个谱。
“如果他们再不出来,我们就只能上山为他们收尸了。”程伯献双手抱胸,打着哈哈。
浓烟中慢慢有了反应,模模糊糊中有人在说话。有咳嗽声,啼哭声,咒骂声……还有人连滚带爬的翻到谷底,也顾不得受伤,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好像饿狼扑食,甚至比这还要贪婪。
“我们投降——”
“不要再打了,我们投降——”古百坡带着人喊道。
杜六叶脸若寒霜,看不出什么表情。
李令月却喜不自禁,高声道:“姐姐真厉害。”
程伯献和鲁和如释重负,顿时心里乐开了花。官兵们也是无比激动,显得喜气洋洋。
大家沉浸在一片欢欣中……
古百坡眼神突然肃沉,像一只披着盔甲,伪装了许久的鳄鱼。它在同伴东倒西歪的哀嚎声掩饰中,却在伺机而发。
见李令月等人都放松了警惕,他倏地跳了起来,大声骂道:“他娘的,老子要你不得好死。”
他从怀中摸出一支飞镖,用尽全身力气,却是直直的朝着杜六叶射去。
痛苦的……欢笑的……两边的情形,混杂交撞在一起,甚至没有人听到他在喊骂些什么。但李令月见寒芒在空中一闪,凭着直觉,她意识到那东西可能很危险。
嘴角还噙着笑,她甚至还在盘算晚上应该吃什么好东西,来肆意地庆祝一番。只在这刹那间,她扑在杜六叶身上……
“噗——”飞镖入肉的声音很轻,她弯着嘴角看着杜六叶,慢慢地倒了下去。
杜六叶的左眼皮不停地跳,不停地跳……虽然她一直很不安,但她却不知道自己究竟算漏了哪一点。
哪一点?直到发现李令月在她眼前缓缓的倒下。她连忙伸臂抱那娇小的身体,手上去传来一股温热……是血……血……
“月儿——”
“啊——”
“公主——”
现场顿时慌乱起来,岚雾岚烟赶紧跑了过来。
鲁和高声喊道:“拿下那些逆徒,快,保护公主——”
李令月拧着眉头,可能是因为痛,圆圆的小脸也皱了起来,显得有些苍白。但她使劲咬住牙,就是不吭一声,哪怕“咝咝”地抽着冷气。
“月儿……”杜六叶慌乱地唤着,她觉得有些害怕,又有些难过。她是个孤女,从小被亲生父母抛弃。很久以前,她恨自己,她恨自己不知道被一个人在乎,被一个人放在心底……
究竟,是种什么滋味?
如今却有人,愿意以命护她。这个孩子比她还要小……还要小……
她悲从中来。
“李令月……”眼泪就那样猝不及防地掉了下来,一颗颗地打在她的手背上,是热的。
岚烟见杜六叶哭了起来,只当极其严重,只怕大势已去。吓得魂不附体,高声呼喊着,也是泪如雨下。
我要做什么?做什么?杜六叶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混乱中,一个声音一直在她耳边说,冷静……冷静……
她拿起李令月的手腕开始为她号脉,看着她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嘴唇渐渐发紫的,瞳孔放大。
杜六叶悲撞脏腑,是中毒了。她在贴身的荷包里拿出药瓶,抖抖擞擞倒出一颗“厉阳解百草”,放进李令月嘴里。
“哈哈哈……没用的,那是老子练了十几年,才密制成的毒药。世间值此一种,别无二家。解药嘛,也只有一颗,可惜被老子扔了。哈哈哈……”古百坡虽然被两名士兵按着,仍然笑得张狂。
闻言,杜六叶又拿起李令月的手,又为她号了号脉。果然博象呈异,李令月呼吸急促,渐成昏迷之态。手脚也发黑,变得冰凉……
想来这“厉阳解百草”都是温解的药材,平常泛泛之毒,自然不在话下。而此时,只怕也只能起到延缓,或抑制的作用。要想彻底清除毒素肯定是困难。
因为对于奇门僻毒,必须对症下药。
第205章 垫背的()
“把解药拿出来……”杜六叶抱着气息微弱的李令月,发狂的朝古百坡喊道。
“拿出来——”刘勤已经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哈?拿……?老子就算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古百坡毛发张开,笑得疯癫扭曲。
气得杜六叶咬着牙全身发抖,她觉得所有的血液都在逆流,在沸腾、在叫嚣……
她把李令月小心地放在岚烟的怀里,蹒跚地站了起来。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红着眼,指着古百坡,语气像淬着冰,不容质疑地命令道:“解药,拿出来——”
古百坡不屑一顾的把头别到一边,对她的话仿若未听,存了心的不想搭理她。
“你可知道她的身份?如果她死了,你们削脊山不止要陪葬。恐怕你——会被连诛十族都不止,祖坟也会被刨个底朝天……”杜六叶咬着牙,就好像剧烈滚动地火山口,被薄薄地一层冰雪覆盖。看似平静,冰冷。但只要有人稍不留神,哪怕再掉一根针。也能捅破这岩浆。
“哼——那有什么了不起?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哈哈哈……”古百坡趴在地上,扭动了下身体,却被士兵们按得更紧了。
“那你连他们的命也不计较了吗?”杜六叶广袖环扫,指了指四周。“你不是自诩那些人都是你出生入死的兄弟吗?”
山匪们鸦雀无声,有转着眼珠子,审时度势的;有装聋作哑,形似未闻的;有胆小怕事,缩头缩脑的;有贪婪呼吸,懵懂不知的;还有昏弱无力,呕吐不止,高烧不退的……
“你敢怎样?你这小丫头片子,老子刀头添血十几年,杀人的时候你还在娘胎里,还敢吓唬老子……老子杀过的人,比你走过路还多。操——”古百坡疯狂的在地上挣扎着,像一条没有死透的巨鳄,随时准备露出獠牙,狰笑之间给她补上一个死亡翻滚。
“吓唬你?你以为我有这个时间?不拿出来?你就别后悔——”杜六叶轻笑,有着耐心耗尽的绝决;有着内心冲突、错乱、矛盾后的冷漠。
“你们——占山为王,落草为寇。夺占钱财,奸人妻女。烧杀掳掠,残害百姓。无恶不作。
今,太平公主殿下奉命剿匪,却遭顽贼古百坡暗箭所伤。此时身中剧毒,命悬一线。
残害公主,实乃天理不容。然,上天有好生之德。
若是有人送上解药,或者开口说出公主所种何毒,便可饶其不死。
否则,天道迢迢,疏而不漏。公主若有不测,此时,此地,便会成为你们的葬身之所。”
杜六叶话已说完,现在场却陷入一遍静寂。看着李令月面色发紫,只怕毒气攻心,到时候一切都晚了。
怎么办?杜六叶觉得自己乱了心神。这是什么毒?
这个傻孩子,为什么要来救自己?为什么不躲开?
为什么?
杜六叶一步又一步的后退。心好像沉入了黑洞中,满眼飓风暴戾,声音低凛清冽,字字明晰。“到底有没有人知道公主中了什么毒?我数到十……”
风还在刮,但此时听在耳中,全是呜咽。杜六叶的声音轻而悠。
“一二……九——十。”
没有人站起来答话。
杜六叶低着头,看不清神色表情,但全身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澎湃的暴涌,那种忍怒攻心地厮虐,压制不住,源源流淌在空中。
“杀——直到有人开口为止。”
度笛有些害怕的抱紧身子,记忆中,执事从来没有如此生气地发过火。
大部份时候,她的情绪都很哀凉,总是一个人盘腿对着夕阳坐着……
度笛觉得她在想父母,或者想亲人。
有时候,她会拿着一本书,躺在松下的石头上,一整天一整天地发呆。
因为那本书,她根本就没有翻动过页面。
只有每年冬天,她带着大家下山,向城外的孤儿发放衣物粮食的时候。她才偶尔远远地看到杜六叶笑,只是笑容不及眼底,蒙着雾气的眸子,全是伤悯怮痛……
然后她最好的朋友空灵走了……
自己最好的朋友度琴也是走了……
她常常为杜六叶感到难过,也为自己感到难过。
她看着程伯献举起钢刀,在空中划了一个犀利的圆弧,果断干脆,甚至有那么一点豪迈。
“噗——”
鲜血喷射,洒了古百坡一脸。他有那么一瞬晃神,直到血腥溅到他的嘴角,他随意地呸了一口。纵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