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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有些紧张,很快又说:“既然没什么事那就行了,我就是有点担心来问问,那秋总我走了。”说完也不等秋隽人再说话,慌慌张张地就跑了出去。
秋隽人掏出手机,打开来电显示页面,一页一页地翻着。翻到四天前的来电记录时,看见在凌晨4点多有一条罗珊珊的来电记录,但不是红色字体显示的,而是黑色 — 说明他接了。
秋隽人一点也想不起来那晚罗珊珊来过电话,连电话响过这件事他都丝毫没有印象,更别提接电话了。
他努力在脑海里搜索当时的情景:凌晨四点多,当时他和江舞子在回家的路上,是代驾师傅在开车,而他好像睡着了。
那电话应该是江舞子接的。
秋隽人看着那条来电记录,忍不住想当时罗珊珊说了什么?但无论罗珊珊说了什么,江舞子显然一直在听,但没有说话 — 所以罗珊珊才怀疑她打错了电话。
秋隽人正在沉思,有人敲门,小秘书探进头来:“秋总,开会了。”秋隽人迅速调整成工作状态,拿起笔和本子走出了办公室。
会一开就是一整天。
最后一个项目讨论完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八点了。
秋隽人一天都没怎么吃饭,饥肠辘辘,等他把自己丢在沙发上好容易喘口气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已经饿得快感觉不到饿了。
大部分员工都已经下班了,但秋隽人还得留下来为明天的汇报做准备。
窗外霓虹灯闪烁,秋隽人仰靠在沙发上瞧着路上的光圈放了会儿空,然后一鼓作气站了起来,坐在桌后,拿起座机给楼下的快餐打了个电话:“……嗯,B套餐,一份,送到XX大厦25层……”
他一边打电话,一边用签字笔随手在白纸上涂鸦着,忽然笔盖掉在了地上,他扯着座机电话线,弯下腰去捡,边捡还边对商家说:“……对,开张发/票,到大厅给我打电话,我下楼……”
话没说完,电话忽然没声了。
秋隽人奇怪地看了一眼话筒,晃了两下:“什么情况?”
等他捡完笔盖直起身,看见一只雪白漂亮的手正按着座机的开关,纤细的手腕上戴着精致的卡地亚手镯。
手的主人同样漂亮得令人目眩,她歪头看着秋隽人,露出顽皮却又充满女人味的微笑:“跟你说过多少次少吃外卖,这么多年也不见你改。”
秋隽人大脑断片了三秒钟,才叫出她的名字:“……夏雪。”
夏雪把像洋娃娃一样的浅棕色波浪卷发别到耳后,露出精致的瓜子脸来:“都说请我吃饭了,结果我不来找你,你也不找我。”
“……这不是刚上班第一天么。”
“前两天放假的时候也没见你联系我啊,虽然这几年你换了电话,但你一直有我的电话不是吗?”
秋隽人沉默了片刻,说:“我怕打扰你。”
夏雪微微一笑:“那天晚上你大半夜地给我打电话,就不怕打扰我了吗?”
“那是紧急情况。”
“没关系,你不来找我,我就来找你好了。你一直开会,我等了你一下午了。你是不是该请我吃顿好的?”
秋隽人看了一眼桌上还没弄完的文件,问:“你想吃什么?”
夏雪露出一丝顽皮的笑意:“我最喜欢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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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黄色的烛光柔柔地从纸灯笼里透出来。
灯笼上用浓墨写着“なかむら”。
灯笼后藏着一扇不起眼的暗红色拉门,穿着和服的女服务员站在门口,轻柔地用日语说了声:“欢迎光临。”
门口的空间很小,三名穿着白色工作服的厨师站在吧台后,负手对秋隽人和夏雪齐齐鞠了个躬。
“秋先生吗?这边请。”服务员踏着碎步,伸着手将两人引到吧台前。两个位置已经预留好了,桌上放了个名牌,写着“秋 様”。
秋隽人让夏雪先坐下,夏雪把外衣脱下递给服务员,秋隽人跟着坐在了她旁边。
服务员礼貌地弯下腰,轻声对两人说:“秋先生打电话说要预定会席,但是我们这边的会席需要提前三天预定食材,现在只能单点了,真是抱歉。”
夏雪轻快地说:“没关系,就单点好了。”
服务员递上菜单,夏雪随便翻了几页,然后问服务员:“现在有白子了吗?”服务员微笑着点点头:“刚刚到了。”夏雪扭头问秋隽人:“这个季节的白子很好,我们吃点好吗?”
“听你的。”
夏雪合上菜单,问服务员:“你们怎么做?”
“天妇罗,佐盐粒,可以吗?”
夏雪点点头:“可以。然后我们就吃寿司,不要菜单了,想到什么吃什么吧。”服务员轻鞠了个躬,把菜单撤走了。
吧台后的寿司师傅听到夏雪的话,面冲着她做好了准备。
夏雪看上去心情很好,手背撑着下巴,对寿司师傅说:“蓝鳍金枪鱼、和牛、海胆、牡丹虾、星鳗还有鱼子寿司各一对。”寿司师傅对旁边的学徒用日语说了几句,开始制作。
点完菜,夏雪对秋隽人说:“你要是事情不多,我们喝点酒吧?”
秋隽人又想抬手看时间,但怕夏雪生气,就忍着没看,只是说:“我一会儿还要加班,就不喝了。”
夏雪果然看起来不太高兴,但很快露出撒娇的神气,央求秋隽人:“清酒没关系的,就喝一点点,好吗?”
秋隽人顿了顿,说了声“好”。夏雪甜甜一笑,伸手向服务员要酒单,秋隽人拦着说:“我在这里有酒,就喝我的酒吧?”
服务员把标着秋隽人名字的酒拿了过来,问秋隽人:“秋先生,您想冷喝还是热喝?”
“热喝吧,女士喝热点的。”
夏雪却说:“不用,好的清酒当然还是冷喝了。”
“我怕你凉。”
夏雪微微一笑:“没事,冷的吧还是,跟你喝高兴。”服务员等着秋隽人的指示,秋隽人点了点头,服务员鞠了鞠躬,把酒拿下去了。
透明的酒壶盛着清亮的清酒端了上来,冒着丝丝缕缕白烟的冰块上点缀了一片深红色的枫叶。
服务员给两人每人倒了一杯,刚要退下去,秋隽人叫住她说:“给我上点下酒菜,随便什么都行。”
“芥末章鱼和枝豆可以吗?”
“行。”
餐厅里静静地播放着小柳留美子的“わたしの城下町”,充满日本风情的旋律,音量正合适。夏雪拿起酒杯跟秋隽人碰了下,细细呷了一口,满意地说:“还不错。”
柔和的灯光下,夏雪整个人美得像个天使。
秋隽人望着那张漂亮的脸,思绪忽然回到了很久之前:在他懵懂的青春岁月里,这个倩影几乎就是他的全部,甚至在几年前他们复合的那段时间里,他依然无法自拔。
夏雪笑望着他:“几年前你都还不吃日本菜的,现在都有自己的藏酒了,你怎么变化这么大?”
“客户有需要,慢慢我也就吃了。他们这儿后面还有小包间,私密性好,方便谈话,而且离我们公司近,我就干脆放了瓶酒在这。”
夏雪含笑地目视着他,晕染得层次分明的淡紫色眼影在灯光下闪着温柔的珠光:“真的么?不是跟哪个红颜知己来吗?”
秋隽人端起酒杯默默喝了一口:“你知道我跟红颜知己都吃烤串。”
夏雪听出他话里玩笑的意思,笑了笑,没有再问。
下酒菜上来了,秋隽人拨了个枝豆吃了。夏雪看着他吃,忽然问:“那这些年,你再交过女朋友么?”
“太忙,没时间。”
夏雪轻轻地笑了。
秋隽人没有抬头,不动声色地问:“你和他怎么样?快结婚了吧?”
夏雪看着寿司师傅切了一会儿金枪鱼,轻声说:“没有。还是那样,不好也不坏。”
秋隽人淡淡地说:“不好你也不会跟他在一起了,不是么。”
夏雪听了这句话转过头来,没什么表情地说:“好也是刚开始的时候,到后来就觉得没那么好了。”
秋隽人半天没有说话,最后说:“我们所有人不都是这样么,哪能指望一辈子有新鲜感呢?”
“是啊,确实是这样。但还是有区别的,这也跟品酒一样。有的酒刚开始觉得好喝,但到了后来越喝越乏味。可有的酒刚开始觉得平淡,但越到后来越觉得有余味,令人难以忘记。”
夏雪说完,扭过头看着秋隽人,眼波流动,藏着一种深意。
第19章 第十九章()
寿司师傅在两人面前放了个长形的白瓷寿司盘,上面放着两对寿司,介绍说:“海胆,和牛。”
夏雪在湿巾上蹭了蹭指尖,拿起一个寿司直接放进了嘴里,嚼了两下,满意地称赞:“好吃!不愧是全市最好的寿司店。”
秋隽人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虽然从前夏雪屡次教育他正宗的吃寿司方式是用手,但秋隽人不习惯,他还是喜欢用筷子。
夏雪瞟了他一眼,笑了笑:“你还是没变。”
她把另一块寿司也吃了,擦了擦手说:“不过你会跟我来吃日本料理,我还挺意外的。我爱吃日本菜,特别是怀石料理,可原来咱俩在一起的时候,我怎么让你请我吃,你都不肯,说吃顿饭一个人就要花掉快四千块钱,太浪费了。为此我跟你赌气,说只要跟你在一起就再也不吃日本料理。你也赌气,那几年连满大街国产的日本拉面都没吃过一口。”
秋隽人静静地听着。
夏雪淡淡地说:“我当时真的生气极了,不光是日本菜,凡是我喜欢的你都不给我买。你说要攒钱买房子,我说你不是有一套房子了,为什么还要买?你说房价在涨,多买一套就挣一套,可以收房租,将来有了孩子还可以当学区房。”
寿司师傅在两人面前的盘子上又摆了两对寿司:“蓝鳍金枪鱼、牡丹虾。”
夏雪停下没再说了:“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