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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隽人立刻笑了：“怎么可能。”
他把一个黄色的免税店礼品袋放在她面前：“我去买这个了； 看看是什么？”
江舞子打开袋子，发现里面装着一个细长的四方形深蓝色小盒子。她拿出来打开包装，倒出个金色的圆管 — 正是她刚才看的广告里那只唇膏。
江舞子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打开盖子：温柔的桃粉色，散发着好闻的清香，跟广告里模特用的那只一色一样。
江舞子快乐得脸都红了起来：这是她人生的第一只唇膏。
秋隽人看着她的表情，微笑了笑：“我跟店员说要广告里的颜色，看来没买错。”
江舞子的脸泛着快乐的红晕，把那只唇膏紧紧攥在两只手中，有些腼腆地对秋隽人说了声谢谢。
秋隽人笑了笑：“不客气。走吧，开始登机了。”
江舞子背上背包站起身，秋隽人冲她做了个“出发”的手势，转身往外走去。
将近12个小时的飞行，秋隽人在飞机上看了两个电影，觉得有些困，还眯了五六个小时，但江舞子却兴奋地一分钟都没合眼。
其实她不是没坐过飞机，但她没去过瑞士这么远的地方。江舞子隐约记得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妈妈好像带她去过日本，但那些记忆太过遥远，她已经记不大清了。
她听说过瑞士的美丽。
因为喜欢看国家地理杂志和纪录片类影片，所以她早在电视里见过白雪皑皑的少女峰、生长着蓝紫色鸢尾花的阿尔卑斯山脉，还有在一望无垠的草地和层峦叠嶂的山峦间悠闲吃草的小牛和小羊……
那是个像童话一样美丽的国度。
因此，当飞机在日内瓦国际机场降落时，江舞子望着机舱外刺眼的阳光，还有蓝得让人眩晕的蓝天，兴奋得心一直砰砰跳个不停。
飞机在跑道上缓缓滑行，靠近停机位的时候，江舞子从机舱窗口里看见地面上好些穿着工作服的地勤人员，都是高鼻梁白皮肤的外国人，觉得新奇极了。
她悄声问秋隽人：“他们说英文吗？”
秋隽人说：“他们可以说英文，但德语、法语、意大利语还有一种罗曼什语才是他们的官方语言。在这个国家，很多人会说好几种语言。”江舞子听了惊奇地“哇……”了一声。
此时正是日内瓦的清晨，他们取了行李之后，直接往机场外的车站方向走去。
江舞子看很多同飞机的人都往跟他们相反的方向走，只有他俩和另外几名本地人往这个方向走，忍不住一边回头看一边问秋隽人：“他们为什么都往那边走？”
秋隽人说：“因为他们有些是旅游团，那边有旅游大巴停靠站；有些是包车旅游；还有些是去打车，所以方向跟咱们不一样。”
“那咱们去哪里？”
“咱们去做火车。”
“坐火车？”
秋隽人瞧着江舞子迷茫的表情，微笑着说：“瑞士是火车王国，拥有全世界最发达的铁路网络，也有全世界最漂亮的铁路线。想体会瑞士的美就一定要坐火车。一会儿你就知道我说什么了。”
秋隽人带着江舞子来日内瓦国际机场的火车站，车票早已在网上订好，只要直接进站等下班车就可以了。
偌大的车站里等车的人非常少，显得有些空空荡荡的。不远处有五六个年轻男女在轻松地聊天，但说话声音都很轻。
在江舞子右手边的长椅上坐着一对老夫妇，头发已经雪白了，还牵着手依偎在一起。
江舞子坐在行李箱上，觉得那对老夫妇的感情很好，让人觉得很舒服，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那位老奶奶注意到了，冲她微笑着点了点头。
江舞子的脸立刻有些红，她下意识地想低下头，但又觉得这样很没礼貌，便壮着胆子也冲那位老人微笑了笑。
不知为什么，这样做了之后，她的心情忽然变得特别好。
秋隽人在旁边看见了，顺势跟她说：“我在澳大利亚留学的时候，生活的地方是个很小的城市，那里的人不论认不认识，见面都会热情地打招呼。开始我跟你一样很不适应，但慢慢习惯了之后，觉得如果用一种简单的心态去看待的话，其实这是件挺愉快的事。”
江舞子再次看向那对亲密无间的老夫妇，他们头靠在一起，老先生不知道讲了些什么，老奶奶忽然就开心地笑了起来。
老先生看着自己的妻子，脸上带着满足和幸福的微笑。之后两人无论聊什么，手都拉在一起，像一对互相喜欢的幼儿园小朋友。
江舞子曾经听说过瑞士人的幸福指数很高，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画面在瑞士是否是普遍现象，但即便他们在瑞士也是个别情况也好，她依然觉得来到这里第一眼看到的是这样一对可爱的老夫妇，是件很美好的事。
火车进站了，秋隽人让江舞子先进车厢去坐着，他把行李箱放在车厢之间专门放行李的铁架子上，然后来到江舞子身边坐下，说：“全程大概一个小时。”
火车缓缓驶出车站，宽大的透明玻璃窗外，景色变得越来越宽阔。
山峦、森林、草原、湖泊全都像水洗过似的，一尘不染。
江舞子从没见过这么干净的景色：浅灰色的山峰连绵起伏，峰顶的白雪闪耀着金光，茵茵绿草蔓延到了天际，与远处的群山连接在一起。
在无边无垠的山和草中间，是连亘的森林，山风吹过林海，激起一波又一波波浪，像深绿色的大海。
火车转过群峰，面前是一片广阔的碧蓝色湖泊。
雪山倒映在水面，白色和蓝色相间，干净得晃眼。
风拂过湖面，吹皱了整片的湖水，波纹荡漾开去，像山与水之间低声的呢喃。
这里的山水那样广阔无边，却也如此静谧。
江舞子凝望着窗外，觉得自己好像融化在这片山水里了。
刚坐上火车的时候，她本以为自己会因为窗外的景色兴奋不已，然而事实却是她内心从未像此刻这般平静过。
午饭前，两人抵达了日内瓦旧城区的一家精美的小旅店。
前台用带着法国口音的英语给他们简单讲解了下周围的景点和餐厅，并给了他们一份地图，祝他们在日内瓦玩得愉快。
秋隽人把地图收好，笑着对江舞子说：“好了，咱们的旅行就算正式开始了，走吧！”江舞子兴奋地点了点头
两人穿过日内瓦的老城区，偶尔有有轨电车“叮叮当当”地从街道上缓慢驶过，当所有人都停下等车的时候，江舞子就会细细打量这座充满欧洲韵味的城市。
秋隽人带江舞子参观老城区的教堂，徜徉在布满鲜花的街道，爬上山顶远眺整个日内瓦……江舞子觉得这座城市就像《魔女宅急便》里kiki居住的那个美丽的欧洲小镇。
秋隽人最后带她来到日内瓦湖畔。
成群的天鹅在湖边安详地晒太阳，看见江舞子，有几只天鹅不怕生地冲她缓缓游了过来，姿态优雅，像高贵的公主。
江舞子惊喜地弯下腰，冲它们伸出手去，打头的天鹅用嘴碰了碰她的手心，优雅地又游走了。
江舞子回头问秋隽人：“我可以喂它吗？”
秋隽人微笑着摇摇头：“这边有专门的工作人员喂它们。”
这时一只鸭子摇摇摆摆地走上岸，在江舞子身边使劲甩了甩身上的水，江舞子被甩了一脸水，笑着叫了起来。但那只鸭子的神态甚是悠闲自得，完全不惧怕江舞子的样子。
江舞子忍不住伸出摸了摸它，忽然听见“咔嚓”的轻响，抬眼看见秋隽人拿着手机正在给她照相。
她想抱那只鸭子一起照，但那位傲气的鸭子似乎觉得在岸上呆着并不是怎么舒服，一脸嫌弃地回到湖里去了。
相没有照成，江舞子有点遗憾，秋隽人见状说：“更好看的在后面，我带你去看日内瓦大喷泉。”
那果然是个非常非常巨大的喷泉。
这座位于湖畔的特大人工喷泉，是日内瓦的著名地标，它抽取日內瓦湖水喷射到日内瓦湖的上空，水柱直冲云霄，要仰头看才行。
江舞子目不转睛地望着喷泉，觉得它很像海王波士顿神殿里的巨柱。
她专注地看了好久，正准备换个角度再看的时候，忽然喷泉周围出现了一道缤纷的小彩虹来，她立刻惊喜地指着对秋隽人喊：“看！彩虹！”
秋隽人趴在湖畔的栏杆上，也在全神贯注地看着。
江舞子问他：“这么高，很远的地方也能看见吧？”
秋隽人“嗯”了一声。
两人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秋隽人忽然对说：“走，咱们去旁边的酒吧坐坐。”
江舞子吃了一惊：“我能去吗？”
秋隽人微微一笑：“能去，不过只能喝饮料。”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正近傍晚； 日内瓦湖畔的绿荫上，那些像森林小屋一样的酒吧正开始营业。
酒吧是露天的； 在草地上整齐地摆放着若干成排的长木桌； 大部分已经预约出去了。
一身鲜艳裙装的女服务员拿过一张简单的酒单来； 秋隽人看着酒单，江舞子却被服务员的服装吸引了：裙子是敞领的； 束腰； 领边和袖口全镶有花边；裙子外面套着一件同样绣有花边的白围裙似的罩裙。这个女服务员不仅穿得像个童话里的小姑娘，而且还扎着两条辫子； 看上去就像个洋娃娃。
秋隽人余光瞥见江舞子一直盯着人家看； 他一边看着酒单； 一边不动声色地伸出手，托着她的下巴； 把她的小脸转了回来：“不要一直盯着人家看。”
江舞子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悄声问秋隽人：“她看起来年纪很大了，为什么还穿得像个洋娃娃？”
秋隽人解释说：“那是他们的传统服装，男人会穿皮裤子。你一会儿可以飞快地观察下 — 这是家德国风格的餐厅。”这时穿着花裙子的女服务员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