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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不见,箫景煜还是和先前一样,身姿挺拔如松,面色却寒冷似霜。
他依旧是一袭紫色的袍子,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不能忽略的非凡气度,他大步流星的朝这边走来,远远地便看到了呆立在走廊中央的宋安好,可眼眸却动都未动。
宋安好眼见这人直直走来,一时竟有些紧张,心想这狭路相逢,他肯定又会提出一些过分且莫名其妙的要求。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箫景煜的脚步丝毫没有停顿,甚至在与她檫肩而过时,还目不斜视得看着前方。
居然就这样把她当成了空气
宋安好呆在原地,怔怔的看着翩然离去的箫景煜,一时竟忘了正事。
良久,她终于反应过来,脸上泛起一股羞恼的神色,狠狠的跺了跺脚:“混蛋!”
被抢走初吻的分明是她,可为什么摆出这种冷漠架势的人是他?!
箫景煜,你真是个混蛋!
第55章 父子()
一晃,又过了三日。
这天晌午,箫景煜又进了宫。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直接去兰灵宫见静妃,而是去了御书房。
自他受伤以来,皇帝先后派人送去了各种珍稀药材,还指定太医院最具声望的太医定期为他诊脉。如今他身体康复得差不多了,主要是觉得再借这个由头拖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于是便进宫谢恩来了。
午后的太阳有些灼眼,箫景煜缓步走在宫道上,被阳光从头到脚罩着,禁不住眯起了眼睛。
和往常一样,今日入宫他自带了黄泉一人。果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手下,箫景煜是一个不喜言辞之人,就连心腹黄泉也是惜字如金。
这一主一仆走在宫道上,自踏入皇宫,一直到走到御书房门口,这么远的距离,愣是一句对话也没。倒也是令人叹服。
作为宫中最重要的地点之一,御书房方圆三米内皆一片安静,偶尔远处的树林会传来几声雀叫,也很快便恢复平静。
有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太监守在御书房门口,被夏日的阳光照着,居然靠在门柱上打起了瞌睡。
那脑袋跟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的,每次以为他会失去平衡一头栽倒,可下一秒他又点着脑袋重新站直了身体。
看着架势,想必这每日倚在门柱上打瞌睡,已然成了他的习惯。
往常这个时候,要么御书房里没人,要么皇帝埋头批阅奏折,一时半刻都不会有人出现在这门口。所以这小太监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打瞌睡,可他没想到,今天他刚刚模模糊糊的睡着,突然感觉一道阴影在自己面前停下。
变天了?太阳怎么不见了?
敢在御书房门口打瞌睡,那也是对自己的敏锐和警觉有信心,几乎在第一时间,这小太监就模模糊糊的半睁开眼睛,朝自己对面看了一眼。
这一眼看去,让他心头一震,立刻站直了身子。前一瞬他还昏昏欲睡,这一瞬却睡意全无,陡然清醒。
“三三殿下!”小太监脱口惊呼,回过神的第一时间便袖口一佛,从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箫景煜躬身行了个大礼:“奴才参见三殿下!”
“免礼。”以箫景煜的目力,自然是远远便看见这个小太监的小动作,但他什么都没说,好似什么都没发生,只是侧头看了看虚掩的大门,淡声问道:“父皇在吗?”
“在。”没有被追究责任,更没有受到惩罚,这让小太监忐忑的心放松了许多,他对箫景煜露出一个热情的笑脸:“三殿下要面圣吗?那奴才现在就给您通报。”
“好。”箫景煜神色淡淡。
“三殿下稍等,奴才去去就来。”小太监对他殷勤一笑,便轻轻将虚掩的门一推,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小太监进去向皇帝通报箫景煜的到来,却没有在进去后反手关上门,不知是他忘记了,还是故意留了条门缝,好让箫景煜看看里面的状况。
听到御书房传来细碎的动静,箫景煜便不动声色的向那边瞥了一眼,却由于角度问题,只看到常公公的侧影。
巧的是,常公公听了那小太监的通报,正好扭头朝门外看过来。
箫景煜反应极快,当即身子一侧,背对着大门。
随后,便听见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的来到了门口。
“三殿下,这么热的天,您来啦?”常公公跨过门槛,走到箫景煜的跟前,笑说道。
“嗯,孤前阵子受了伤,得了父皇不少赏赐,如今伤势打好了,今天特来面谢父皇。”清楚眼前这位公公不是寻常人,不仅是大内主管,更是在皇帝身边呆了十几年的老人儿,因此箫景煜虽然贵为皇子,却也不敢在此人面前托大,当然他也不会奉承讨好,只是在面对常公公时,比别人多了几分尊重。
比如说方才,亲见那小太监在轮值时偷懒打瞌睡,他权当没看见。这固然是因为他生性淡漠,对斥责下人这种事不屑一顾。另一方面,却也是因为他知道,那个叫来福的小太监,是眼前这位常公公的干儿子。
不过,常公公私下收养来福做干儿子这件事,放眼整个皇宫,知道的不过两三人而已。
而箫景煜,恰恰就是其中一个。
“三殿下真是孝心可嘉,皇上知道了一定会龙心大悦!”说着话,常公公一手将御书房的门推开,另一只手比了个请的手势,弯腰笑道:“三殿下,请吧!”
“有劳常公公了。”箫景煜轻轻颔首,侧眸看了黄泉一眼,随后便抬脚跨进门槛,跟在常公公身后进了御书房。
黄泉领会了箫景煜的用意,抬手轻轻放在悬在腰间的佩剑上,身体快速一闪,隐到了更不起眼的位置。
整个御书房,布置的并不奢华,但胜在格局。主位之后,是一整面墙的红木雕成的书柜,被各种书籍填的满满当当。
宽大的书桌,桌面是寻常书桌的三倍大小,几乎被奏折堆满了一大半。
当箫景煜走进御书房时,看到的便是当朝天子箫齐晟埋头于堆成小山似的奏折之后的情景。
听见脚步声,箫齐晟并没有抬头,而是依旧奋笔疾书。
箫景煜一撩衣摆,朝着正前方单膝跪下,高声道:“儿臣给父皇请安!”
没有回应。
只听见在纸张上书写时,发出的沙沙作响的声音。
箫景煜背脊挺直的保持单膝跪地的姿势,清俊的面上依旧神色淡然,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波澜。
“原来是景煜啊。”良久,沙沙声停止,箫齐晟随意的将手里的毛笔搁在一旁的砚台上,终于抬起了头:“平身吧。”
“谢父皇。”箫景煜依言起身,随手佛了下衣摆,在原地站定。
箫齐晟并没有给他赐座的意思,而是拿起一份奏章,垂着眼皮看了几眼,又抬眼看向不远处的他,才开口问道:“景煜,你今日何事见朕?”
箫景煜微微低头,沉声道:“儿臣无事,只是前阵子受伤得了父皇不少的珍贵药材,父皇还特地派了何太医去儿臣府中,为儿臣把脉诊疗。如今儿臣已经痊愈,今日进宫特地来叩谢父皇的赐药之恩。”
“你已痊愈?”箫齐晟闻言,将他细细打量了一番,眉头随即微皱,沉声道:“朕上回听何太医说你是伤到了肺腑,这才多少时日,竟然痊愈了?景煜,虽说你年轻身壮,可也不能太勉强自己。若是果真痊愈便算了,若只是好了一星半点,你还是继续好好养伤吧。”
听闻这番话,箫景煜有片刻的恍惚,虽然他面上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可是内心却十分意外。
从小到大,他就是所有皇子之中,最不出众的一个,更是最不受皇帝的一个。
再加上年少气盛时,为了一时意气,触犯了皇帝的逆鳞,处境就越发的艰难了。最初第一年,别说是与之谈话,皇帝便是正眼也不看他一眼。
粗粗算来,皇帝方才那一番话,竟多过这两三年时对他说过的所有的话。
皇帝对箫景煜的转变,别说是箫景煜本人,便是连小小年纪的来福,也差距出来了。所以,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箫景煜一时理不清头绪,于是也不多加表达,只将头轻轻低下,低声道:“儿臣多谢多谢父皇挂怀。”
箫齐晟见他如此反应,忍不住在心中暗自一叹。
虽说这父子二人感情不深,甚至连相交都很少,可毕竟血溶于水,对于箫景煜的想法,箫齐晟也猜到了一二分。
回想起这些年来,他自己是如何对待箫景煜母子的,他忍不住苦笑着摇了摇头。
索性,敞开天窗说亮话。
“你母妃,很担心你。”目光直直的看着箫景煜,箫齐晟微皱着眉,沉声说道:“自你受伤一来,她便茶不思饭不想。虽然未曾在朕面前表露过,可朕却看的出来她对你的牵挂和关心。你可能不知道,前阵子你母妃为了替朕祈福,在观音面前跪了几天几夜,身子到现在都没有养好。你若再执意逞强,有个万一,以她的身体状况,很可能受不了这个打击。”
“所以景煜,就算是为了你母妃,你也要多加保重,一定要调养到彻底痊愈。不可大意。”
“若你一昧逞强,留下了什么后遗症,以你母妃的性子,肯定会过度心焦。朕不想再看到她愁眉不展的样子了。”
“所以,你且记住,此事不可大意!”
皇帝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语间带着几分诚恳,甚至还有些苦口婆心,字字句句回荡在空旷的御书房中。
也回荡在箫景煜的耳边。
原来,皇帝对他态度转变的如此突然,是因为母妃。
有那么一瞬间,箫景煜心中涌起了替母妃的不平,也涌起了对母妃这些年所受委屈的心疼,他很想当面质问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他才想起那个默默无闻陪在身边的女人?!
这么多年,他为什么没有看那个女人一眼?!
一想到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