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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在!”
上前一步宣:“月贵妃娘娘恩泽赏赐,众妃嫔上前听赏!”
“戴佳青婷,上等宫扇一柄,凤尾罗一端,芙蓉簟一领”
在赏赐的同时,月贵妃独然品茗,惟独在念到昨日太监总管提到的几个名字时,眼神有瞬间闪烁,茶盖轻轻的磕了一下茶盅,低头饮茶茶飘渺的雾气遮住了那刻神秘莫测的笑容。
“娘娘!”汀儿恭敬的递上手中之物:“这是娘娘今早吩咐让奴婢记下的各妃嫔领赏时的神情!”
月贵妃并不急着接过:“那五人的反应又是如何呢?”
她们五个宠辱不惊,不过”汀儿吞吞吐吐竟是不知如何开口。
月贵妃看了她一眼,轻声却是不容拒绝的开口:“说吧本宫恕你无罪!”
“是!启禀娘娘,那若兰神情高傲,甚至有几分不屑!”
“是吗?”月贵妃语气平静依旧,可是随侍于身边多年的彩儿却是听出了其中的不悦,连忙跪下:“娘娘息怒!”
“那尹若兰究竟是何出处?”御赐的百合香焚烧的香味弥漫于这方室之间,烟雾袅袅却已是再不清月贵妃的神情。
汀儿愈发小心谨慎:“若兰属于正黄旗,其父本是知府,半年之前因所犯收受贿赂办事不利而被连降三级,现不过为一小小知县,相比其它妃嫔已是身份低微,在入宫之前就被称为冷美人,性子冷漠高傲,自恃才貌双全不愿屈居人下!”
“是不愿,还是根本没想过?”月贵妃冷笑,不悦终于完全显露出来,略一思考后开口:“既然她这么想高高在上,本宫就成全她!采和,把那年江南锦缎苏绣的红色旗服找本宫出来!”看着月贵妃的神色,汀儿暗暗心惊,虽是不明白月贵妃意欲如何,却也心知这位小主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热夏还试图散发着最后一丝热气,月贵妃榻上不过片刻却已是一层薄汗沁出,朱唇轻启:“彩儿,本宫要沐浴!”
袅袅热气蒸腾,乾清宫与月殿的清静不同,每一件物件都是极尽奢华,再加上得宠多年,都快及的上坤宁宫为皇后准备的装置。
然而环视四周触目所及的奢华,采和并不是未曾心动,只是没那个本事,跟随于月贵妃多年,看着她从入宫时的优雅素静的女子一步一步到今日的妃,爬的越高心也越狠,有时候看着这个心狠手辣的月贵妃也会心忌,只是脑中却会浮现当日滑胎月贵妃心痛难耐却还是强忍的倔强之色,心一下子软了,也明白这后宫由不的自己,心狠只是为了自保。
乾清宫有浴池,从山上引下的泉水烧热之后在通到乾清宫,后宫之中只有月贵妃能独享这份恩赐,泉水之中早已加入了梅花,还有太医院配的玉肌丸,这么多年月贵妃都是以此沐浴,长久下来通体带香冰肌玉骨,和新进妃嫔的青春美丽丝毫不逊色,甚至还多了旁人难及的聪颖优雅。
月贵妃沐浴向来喜静,不喜欢有人打扰,可今日刚进行了一半,就听见门口传来不同于此时此景的喧闹。
那一刻月贵妃的眉头毫不掩饰的皱起:“去看一下怎么回事?”
采和领命出去,很快就匆匆的慌乱跑进来:“娘娘,皇上提前回宫了,御辇正在向月殿过来!”
原本闲然闭起的眼一下子睁开,凌厉一闪而过:“来人,快给本宫更衣!”
然而御辇已到乾清宫门口,即便再怎么迅速,迎驾时月贵妃也只能匆匆换上了旗服,长发披下带着沐浴后的清香。
这本是不敬,于礼不和,然皇上见时眼中出现的竟是欢喜与依恋,他伸手扶起了月贵妃:“真是好久没有见到月儿如斯模样了!”
月贵妃身子一颤却也只是笑着无语,该如何说说今日的素颜只是一场意外还是当日的抉择,月儿,自己也是好久没有听到这样的亲昵了,当日的画眉亲昵之乐早已在自己的勾心斗角下选择放弃。
辛酸痛楚一闪而过,月贵妃低下头轻眨了两下,眨去眼中的泪水,再抬头时已是笑魇如初。
“当日朕还说过下次月儿有如此兴致一定要告知朕,哪怕是千山万水朕也会赶来的!今日也是印了这句话!”
“皇上一路回来也辛苦了吧,就让臣妾服侍皇上,采和,让御膳房做几道菜送来!”
“不必这么麻烦了!”清贵俊朗的少年天子,脸上的神情看不出是欣喜或是其它:“难得今日有这心情,月儿就陪朕斟几杯吧!”
月贵妃宛然一笑,素手一挥摈退了一众宫女,彩儿采和与海福禄等退下,汀儿端来酒也依言退下。
梅花酒以梅花加入酒酿制,味道清冽还带着梅花的幽香,尤其是冰镇之后,味道更是冰凉清冽爽口。
月贵妃还是一身素衣,米黄色的纱衣,长发披下,素手拿起玉石酒壶,莹白的手那一刻几乎与玉石化为一体。
皇上抓住月贵妃的手,月贵妃抬头看着的眼中有疑惑有不解,却没有开口。
第77章 痛苦()
皇上右手将雅妃搂入怀中,左手端着酒杯:“真的是好久没有这样了,和月贵妃如此,这样的日子真是让朕格外的怀念!”
素手纤纤贴于明黄色的衣襟之上:“那不如让臣妾为皇上一舞,聊以助兴!”
雅妃优雅的从怀中起身,褪去宫鞋,赤足踏于暗红长毛地毯之上。
没有音乐,雅妃亦翩然而起,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帝王凝注的眼神,一圈圈旋着,上下翻飞,裙摆舞动,轻纱随着她的动作飞舞,衣带之间露出一截皓腕,未曾盘起的发丝随着舞动而飞扬,三千青丝,三千情丝,密布的如情网一般,想要网住那飘忽的千般情意!
而那一刻,皇上眼前是一朵飘浮绽放的桃花,美不胜收。然而,脑中浮现的,是她初时的笑靥如花,是她哀然泪凝似雾,是她拨弄茶盖眼波流慧优雅难掩,是她眉眼藏哀倔强的看着自己的哀而无泪!
原本闲然搁于两侧的手已经紧紧攥住,纵贵为天子那又如何,有些事注定无法挽回,也许自己开始就太过自以为是,终究,到头来是得此报应!
掩下的眼中有伤痛,后悔却不肯泄露半分,而雅妃也是注意到了他的不常,停下舞步,看着他,却不明白他心中所想。
然皇上却只是搂过她:“月贵妃,朕是真的后悔,只是”不语,只是搂住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雅妃不解,却也不再开口,心里惴惴的,有一种感觉,这不是自己应该去探究的答案!
皇上猛地睁开眼睛,方才的迷蒙依然消失,笑意盈盈:“太监总管!”
“奴才在!”
“记下,今夜朕留宿雅妃这!”
“是!”太监领命匆匆下去,看来后宫中还是雅妃最得圣宠,即便后宫中新近秀女还是没有改变。
雅妃的脸上依旧是笑颜,可是锦绣之下的素手已经紧紧攥住,即便再如何隐瞒,她都无法逃避,刚才那个皇上才是他此刻想要表达的心情。
夜晚,本是深夜,雅妃确实夙夜难寐,辗转反复,脑中浮现的竟是太皇太后的那一道懿旨,原本已是昏昏欲睡,脑中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那一句,一身冷汗,再难睡意。
“哀家命你一定要爱上皇上,一生辅佐他成就帝王之业!”
反反复复在耳边响起,心再难平静!
然而却忘不了太皇太后那刻犀利的眼神凌厉的话语。
只是,雅妃笑了,几分惨淡,几分爱上,太皇太后,你可知道,你托的人在她七岁那载,见证了一段爱情的幻灭之后,已不再明白爱情。
爱,是最虚妄幻灭的东西,试问一个不懂爱的人怎么去爱人?
雅妃晚上就寝不喜欢灯光太亮,所以夜里小烟一众都是侍立于内室的门口,听到吩咐才进入内室。
不过子时,云儿正瞌瞌冲冲,突然听到里面有动静,立刻警觉的清醒。
可里面许久没有回音,几次探看下来,小烟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小步的进入内室,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
脚刚踏入内室,就看到火折子的点点红光一闪,然后桌上的宫纱罩灯亮起来,烛火黄色的光映着精致美丽的容颜。
小烟手一抖,手中的东西险些落地,然而雅妃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吩咐了一句:“下去吧!”
雅妃拔下发簪,拨了拨灯芯,灯火暗了一下,又愈加亮。
银红的软烟罗纱帐垂下,但小烟低头退下的时候,还是看到了纱账之中那一抹明黄色的身影,果然,皇上还在沉睡,那为何娘娘
雅妃一个冰冷的一瞥:“还不退下!”
“是!”小烟忙不迭的退下,慌不择路,险些磕着一边的景泰蓝花瓶,惶恐的看了雅妃一眼,见无事,这才放心。
雅妃看着那奴婢慌乱小心翼翼的举动,嘴角扯出淡淡的笑,是嘲讽,是什么时候开始连自己的亲信心腹也这般怕自己?
竟是自己都不知道了,从入宫之后,从未想过累或不累,不是不愿,是不想,不能,一直以来支持着自己走下去的所有是滑胎之恨,今日,容妃失势,祥嫔疯癫,云儿如履薄冰,可以说,自己曾经的对手已经消失。
而自己在做的又是如昔日的容妃一般,毕竟容妃往日虽然手段毒辣,这般做也是有她的道理。
心底明白,今时今日,自己亦在无回头之路,起身,撩开帘帐,半跪于床榻之前,他静静的睡着,面容清贵俊朗,还带着熟睡时的平静怡和。
喃喃自语:“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该如何去爱你,以一个女子而不是妃嫔,把你当成君而不是皇上,好难好难!”雅妃笑了,清雅如晓露晨风,却尤带着苦涩,终是没有忍住,一滴清泪落下。
就在她低下头,将额际磕于床沿之时,原本闭起的眼睁开,眼中盛满的是一样的苦涩痛苦,藏于丝锦被之下的手几握几松,最终还是紧紧握住,止住了要抚上那颤抖着的肩膀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