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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中容与公子琰决斗之前,甲士的小儿女情怀就已经被充分调动。他嘴上虽不说,却打心眼里支持公子琰。
因为那人虽然传说格外花心,但人家好歹也是单身贵族,未婚无子。而他们那个同样身为高富帅的巢皇大人,后宫嫔妃却是一大笸箩,排排坐吃果果都能扯出一斗米的是是非非来。
但是这些话他不能说,要是实在憋不住,也只能在私下里说。
眼下,他还得站在中容的队伍里,端着人家给的饭碗,替人家卖命,矢志不渝。
他看着比武场中的中容又身轻如燕,心中自是羡慕嫉妒恨,也不知自己要修炼到何时,才能有这等身手。
只见中容俯下身去,伸手探查公子琰的伤口。距离太远,他只能看到中容在公子琰的脸上来回摩挲,可能是在检测那个人是否还有抢救的必要。
身体不能动弹,甲士的脑子倒是活络得很,他突发奇想,觉得此处应有人工呼吸。
中容行动自如过后,又过了片刻,半半也逐渐恢复意识。
半半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语言比肢体更灵敏。因为她的手脚尚处于僵硬状态,口中已经可以发声。
方才憋屈了半天,拆台王终于得以直抒胸臆道:“祝渊你说,干娘既然有这等身手,为啥不直接跳下去救公子琰?”
身侧没有应答。
她以为祝渊没她厉害,还不能开口,继续补充着个人见解道:“会不会是干娘失手了?她本来要杀害父皇,结果距离太远,不慎打偏了?”
仍然没有回答。
身边其余甲士们听到这番弑君谋逆的唐突言论,吓得像得了传染病一样,一个接一个地打冷战。以半半为起点,冷战向左右两路迅速扩散,场面蔚为壮观。
半半的脑袋还有些僵硬,她只能用余光去找寻祝渊。
直到快要瞥成斜眼,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她也没能找到那人。
好在终于能动了,半半一转头,却发现四周哪里还有祝渊的身影。这人是什么时候恢复自如的,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竟全然不知。
正在半半思索祝渊究竟师从何人之时,演武场内,突然冲进去一对大鸟,一个小孩,一个瞎子——不知从哪儿来,但知到哪儿去。
两人两鸟,似乎是方才被那些巨型藤蔓一起卷进去的。
就在中容与公子琰决斗开始之前,半半问祝渊觉得谁会赢,那个时候,祝渊分明一个劲儿地往其他地方瞟。他对半半那副一改常态、心不在焉的敷衍模样,无疑就是在探看,这些个家伙是否准备就绪、掩藏到位。
大鸟长约二尺,通体青蓝,一只红眼蓝喙,一只黄眼青喙——半半不认识。
小孩三四岁模样,黄衣黄帽,驾着一辆小黄车,跑得风一样迅捷——半半不认识。
瞎子粗布青衣,仙风道骨,步履轻盈,行止如在水上漂移——这个人,半半认识。
这可不就是她相公祝渊的叔父祝请?
两鸟两人,均朝着平地处公子琰的尸体奔去,方向明确。
方向虽明确,目的却不明朗——在公子琰的尸体旁边,赫然还站着一个活生生的中容。
死人有什么好抢的?这帮物种,多半是来弑君的。
半半灵光一现,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跳进去刷个存在,主要还得护得她父皇周全。至于祝渊跑到哪里去了,这个事情完全可以容后再说。
但还不等她将理想付诸实际,中容就趁乱抓起地上的龙藻鞭,纵身一跃,跳上了平地之外的高台上面。
如此一来,不管那群两人两鸟实力如何,中容都不必与之缠斗,更不必因为被挟持而被迫放行。他此番脱离了险境,只等弓箭手稍后能够动弹,待他一声令下,便好清理场子,将这群乱臣贼鸟一网打尽。
事实上,中容也确实比半半灵光些。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跳进去挨打,而是应该跳出去打人。
占尽地理优势之后,人海战术就显得尤为出众。千余名弓箭手,千余名甲兵,再怎么说,也能收拾得了两人两鸟。
第一百四十章 放虎归山()
中容等来等去,等的就是这群人的不请自来——虽然他没有料到方才那一出差点要了他小命的妖法,也没有料到对方千方百计,最后就派来了两只鸟。
准确地说,是两只鸟,一个小孩,一个瞎子。
这都是些什么鬼?
祝请虽说是祝渊的叔叔,但人家是个自由人士,无门无派。只要祝渊不出手,中容就没有理由向司幽门问罪。虽然照现在这种情形来看,祝渊很有可能守在外面,等待接应。
至于剩下的那两只鸟,还有那个黄口小儿,就是贴出通缉令来,国人都会以为巢皇是在愚弄大众。
这样一套阵容,说是野军,都太夸张了。
这身份隐藏的,也过于缜密了吧?
这么飘忽的点子,到底是谁想出来的?
别说中容没想到,作为促成这一局面的关键人物,安宁也没想到,来的会是这样一群援兵。
虽然她知道那两只鸟是青鸟,那个小孩是庆忌,他们与那个瞎子祝请,都是公子琰的手下。但她不明白的是,司幽门的土豪们出手向来阔绰,他们的经费预算,几时变得这般磕碜了。
所以连同安宁在内,无一人不对这些乱入的援兵们强烈吐槽。
不过中容的脑子还算清醒,他在暗暗吐槽之余,仍不忘挟持对方人质——他不偏不倚,刚好落在安宁身边。无非就是向对方昭示:你们要是敢乱来,老子亲自动手宰了这女人。
不过那两人两鸟似乎不关心安宁的死活。中容一走,他们的目标更加一目了然。尽管十分滑稽,但他们真的是来救人的。也不知救一个死人回去,是能炼丹还是怎么的。
许是眼见来者奸计得逞,安宁终于忍受不住困乏,软绵绵将脑袋耷拉下去,再不管颈上架着的利刃。
还好中容速度够快,挥手弹开那三柄利剑,她才不致于一命呜呼。
但这救命恩人翻脸的速度却也特别的快,明显出于套话目的地问她道:“你朋友?”
“我不认识。”她虽已困乏到了极限,却还是强打精神,极力与那帮或人或鸟的诡异物种撇清关系。
她心道自己一旦说认识,就会暴露出这群家伙早有预谋,那样的话,他们很有可能连个死人都救不走。
岂料中容反其道而行之,冷然说道:“既然你不认识,孤也就不用有所顾虑。”
安宁听了这话,忽地抬起头来,神色紧张。
不等她开口,中容手一挥,喝令弓箭手放箭。放虎归山的事,他不会做第二次。
但命运也不总是偏袒任何一方。中容此前一直站在赢家的位置上,此刻却偏偏让安宁得了便宜。
要说这也怪他的兵修为还不够深厚,他令虽发出,但那几千人中,也就个把个能够动弹。预料中的天罗地网、万千箭雨,不过就变成了星星点点的小阵仗,看上去还及不上一场烟花。
安宁见状,打心眼里乐呵,冷哼一声,不再搭理身边那人。
她料想,即便只有极短的空档期,也足够那两人两鸟将公子琰带走。因为这主意是长略出的,鬼才从来算无遗策,断然不会在他主子生死攸关之际失了手。
尽管眼前这个流程看上去,有些吊儿郎当,令人啼笑皆非。
出于对长略的绝对信任,安宁再也不想与自己的身体做抗争,于是屈从在困顿之下,干脆一睡了之。
能做的事她都做了,该尽的力也都尽了,剩下的既然不能左右,不妨眼不见为净——无非就是腥风血雨,无非就是成王败寇。
安宁可以暂且不看,中容却不得不关注。天罗地网成了摆设,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两鸟配合默契地躲开数十支微不足道的箭矢,心里干着急。
好在能动的人手越来越多,中容这边的攻击也就跟随着犀利了起来。虽然攻击力还不足够,但好歹越来越强势,胜利的天平开始朝着中容这方倾斜。
一对青鸟在空中打掩护,用双翼扇出光束,试图将飞来的利箭折断。尽管这样,还是有不少漏网之物,密密麻麻,雨点般打在祝请身侧。
祝请无暇顾及自身安危,似乎全力保护庆忌,和那具近在咫尺的尸体。
庆忌跑得飞快,箭矢几乎无法触及到他。每每眼看着就要打到,箭落地时,却只挨着了他的影子。
由于速度太快,庆忌在身后拉出无数个重影,让人难辨虚实。
这黄衣黄帽的两尺小儿也不知哪儿的力气,居然一拖手就举起公子琰的肉身,将他毫不客气地砸在了自己身后的小黄车上。不知是不是出于泄愤,反正这个动作在安宁看来,那绝对是带着浓浓的怨气。
得手之后,两人两鸟片刻都不做逗留,青鸟在上方护送开路,祝请断后。千余名甲兵,只有少数得以行动者上前围剿,剩下的,也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这群家伙在眼前逃窜。
一行逃犯靠近石墙之下时,那两只青鸟合力将庆忌连人带车一并抓起,火速飞离了演武场。
于是乎,围剿变成了追击,场面不但混乱,而且尴尬。瞻部几千名精兵良将,上有弓箭手,下有重重甲兵,布下天罗地网,竟还真就没奈何得了这些个魑魅魍魉。
等到众人都重获自由之时,显然为时已晚。
中容又急又怒,虽命人继续追击,但心知大势已去,自己因为一时大意自负,再一次做出了放虎归山的蠢事。
他瞥头看向睡得无比酣畅的安宁,更加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抽上她几鞭子,虽然这除了徒增矛盾,也是于事无补。
不等其他人询问此人该当如何处置,中容率先开口道:“把这个人给孤请到冷宫里去。”
为首的将领当即阻止道:“巢皇不可,此人关系到我瞻部与牛贺的结盟大计。燧人琰走与不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