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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先前步子太快,此刻骤然停下,安宁还没反应过来,又趔趄了两步,才险险站住。
她愣在原地,搜肠刮肚,想找些措辞。然而,对于中容接下来要做什么,她仍是没有把握。
她隐约觉察出了什么,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大可能。以中容的骄傲,断不会做什么有违君子行径的混账事出来。
他却不待安宁多想,一步上前,用力抱住安宁,发现她腰肢纤细,不堪盈握。
安宁终于惊觉,轻声喝道:“快放手!”
中容非但没有放手,反而将她整个人摔在了榻上。动作之粗鲁,安宁前所未见。
看来习惯了玉采那一套温水煮青蛙的作风,一时半会儿,还真是没法适应中容这格调。
安宁看他眼圈发红,知道此刻不是想作风不作风的时候,惨叫一声,提醒他道:“你可千万不能乱来啊。”
中容倒是动作麻利,翻身伏在安宁身上,俯视着她,说道:“我若乱来,你也不要有顾虑,最好叫得大声些,让外面的人都听到。”
安宁见劝阻不行,横竖都吃亏,不再言语,只做肉体上的挣扎。
当她发现挣扎也是徒劳,越挣扎反而使得他越兴奋时,她干脆木然。
安宁回想起在流风回雪阁那晚,玉采也是这般,不主动,不回应,不拒绝,心中酸楚。
然而,对于情事,她毕竟没有经验,所以她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其实一点准备都没有。
中容却不一样,他连孩子都快有了,这种事,自然是驾轻就熟。
他撕扯她的衣物,她没有反抗;他亲吻她的双唇,她默然接受;他继续做着男人该做的事情,安宁终于不能淡定了。
什么都能忍,疼却是万万不能忍的。
安宁原本不知,情事是这般痛楚。她觉得自己被中容坑了,自己的第一次,应该找个温柔妥帖的人才对。
她将手扶在腰间,轻轻抽出那柄名唤万仞的短剑。
剑鸣之声,响彻数十里。
她将剑举过中容背脊,认真思考该从哪个方位下手,比较容易得逞。
不知何时,一人悄无声息地,落在外室之内,内室之外,目睹着榻上发生的一切。那人眼神深邃,永远看不清神色。
那个人,早已无声无息,占据了她的双眼,她的脑海,她的心脏,她的回忆。
那个人,是她的师父,玉采。
空荡荡的外室,只有玉采一个人。
他负手而立,双手在背**拳,指甲发白,深深嵌入掌心的肉里,渗出血来,一如那床榻上的白布,透着斑驳的殷红,点点,滴滴。
中容虽动作粗鲁,话语却格外温柔,染上情欲的声调,低沉而沙哑。
他说:“安宁,你别伤心,我娶你。”
“我曾到过牛贺,很多年前,那时的我,就喜欢你。”
“我们注定要纠缠在一起。”
“我们生个儿子,女儿也行待我登基,封你做皇后。”
“安宁,我就要带兵出征了,去很远的地方,不知何时能回来。”
“安宁,你是不是恨我了?”
“安宁,你说句话好吗?”
“安宁,你别哭。”
无论他说什么,她都再没有回应。
安宁哭了,因为她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刺出那一剑。她很失望,对中容,也对自己。
她突然发现,就算自己没有喝醉,满心满眼,也全都是玉采,除了玉采,再容不下其他人。
她以为,就算他们以后分离,她也可以靠记忆活着。所以,她主动吻他,她坐在他腿上,撩拨他,挑逗他,她想把自己一切美好的样子,属于女孩的样子,属于女人的样子,都留给他。
她垂下手,万仞落地,剑气纵横,一地狼藉。
玉采见状,终是松开手,像一阵风般,悄然离去。
中容倒是玩的开心,渐入佳境。
当他终于离开安宁身体时,看到床上斑驳的朱砂,才反应过来,不知所措。
他又害怕,又惊喜,语无伦次地说道:“安宁,我以为,你们俩已经我以为,你”
安宁裹在被褥中,冷冷说道:“出去。”
中容见她语气凌厉,顿时如大梦初醒,竟丝毫不敢违抗,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朝门口走去。
安宁转念一想,这本来就是中容的地盘,她让他出去,自己呆在里面又算什么。她连连苦笑,又喊住他:“你给我回来。”
中容只当她回心转意,大喜过望,转头看她。
她继续说道:“给我找套体面的衣服来。”
安宁虽未回心转意,他仍是一扫刚才的低沉,又是一番意气风发,命人拿来数套上好的衣物,任她挑选。
他劝道:“安宁,你就听我一句,留下来吧。”
安宁瞪了他一眼,冷冷说道:“转过去。”
他转过身去,继续劝道:“父皇母后早就应允过我,娶你为妻。我刚才只是只是有些心急。”
他不太自觉,因为安宁没说话,他却自觉转了个身。
中容见安宁脸色不好,讪讪问道:“安宁,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安宁摇头。她不是安慰中容,她只是觉得,要上升到知生老儿那种程度,才能称之为“讨厌”。
中容大喜,接着问道:“既然不讨厌,那你在我这里住上几日可好?”
安宁冷笑道:“我虽不讨厌你,但你这个样子,真的十分令人讨厌。”
所以,中容并没有如愿留住安宁。
安宁走了,终于也没能去看探望长思。其实,她原本也没有告诉长思自己会来。本来打算着悄悄潜入宫中,给长思一个惊喜,没想到,倒是给了自己一个惊喜。
安宁拖着一身的疲惫,回到司幽门,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第二日清晨,她照例起了个大早,与玉采一同吃早餐。
自流风回雪阁那日之后,二人在安宁醉酒这件事上,显得极有默契,都不约而同地,绝口不提。
但是,从那日起,玉采只要在门中,便会邀安宁一起用餐。
两人的关系,说不上更亲近,但也绝不疏远。
久而久之,安宁习以为常。
她惊喜地发现,玉采一日三餐,从不吃素,除了主食,他只吃肉。他似乎不挑剔做法,不挑剔食材,只要是肉就可以。当然,重口的更好。准确地说,肉对于他,才是主食。
为此,安宁笑话了他好一阵子。
同样的桌子,同样的菜色,同样的人。
这一日,安宁与玉采对面而坐,她废了大半天气力,却是无论如何,也没挤出一丝笑意来。
她心中纠结,却偏要装得若无其事。
还好,他并未注意到。
安宁发现,玉采似乎也有心事。因为他,极为难得的,走神了。
第四十章 重操旧业()
从两人坐下来开始,他就一直在专心吃米饭,那镇定的样子,与平日无异。然而,桌子上的肉,他竟是一口未动。
就连一旁丫鬟们忍不住的轻笑,都未能引起他的注意。
这是明显的走神,明显的,心不在焉。
安宁轻声试探道:“师父?”
“嗯?”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
“哦。”安宁见他不愿多说,也不再问,跟着专心吃起饭来。
玉采许是吃饱了,缓缓放下碗筷,抬头看着安宁,眼神专注。
他声音低沉,令人陶醉。
他问道:“安宁,你是不是,喜欢那个皇子?”
他这一问,很直接。安宁心中一紧,本想反问“哪个皇子”,又觉得这般反问,太过做作,太过欲盖弥彰。
她摇了摇头。
既不讨厌,也不喜欢。无爱无厌,又何来憎恨?
玉采闻之,思索片刻,认真说道:“安宁,日后你若再有需要,可以找我。”
他对安宁,自称为“我”,不再是“本座”,也不再是“为师”。因为安宁曾对他说过,这两个称谓,一点也不威武,更谈不上帅气。
安宁疑惑,侧头问道:“什么需要?”
“男欢女爱。”他倒是答得,从容镇定,云淡风轻。
言辞露骨,不堪入耳。左右闻者,皆瞠目结舌。
安宁恍然大悟,原来昨日,她在中容寝宫,他也竟然就在附近。
怪不得呢!
她明明看到,那个长思多次在信中提及,应是叫做丹凤的丫鬟,见到中容拽着她时,不是回屋去找长思,而是朝外面走去。
她原本应该想到,丹凤是去找人报信;她就知道,长略送他妹子丫鬟,绝不仅仅是送丫鬟那么简单。
他根本就是,假借送丫鬟之名,在有巢氏的皇宫里,安插司幽门的眼线。
那么问题来了。
玉采明明在,为什么不来救自己?他就算不出手,也犯不上在这里说风凉话。他竟将自己当成了什么人?再有需要?男欢女爱?
安宁不可置信地盯着玉采,看了半晌,终于缓缓起身,慢慢走到他的身边。
他一动未动。
她闪电般扬起手,又霹雳般一个大耳光,扇在玉采脸上,转身就走。
他本可以躲,但是他没有。
他生生挨了她一掌,才发现,她掌风凌厉,与初见那时,已不可同日而语。
候在一旁的丫鬟们,几时见她们的宗主受过这般委屈,均觉得心中受到惊吓,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然而,他并未发作,只是起身,没头没脑地说道:“安宁,如果你放不下仇恨,我陪你一起过去。”
他曾对她承诺,出了增城,便找时日,一起去一趟牛贺。
安宁停住,言辞婉约地拒绝他道:“有些事情,终究还是需要我一个人去做。”
“如果有莘氏也并非你的生母,你这仇报的,还有什么意义?”
她没有回头,冷笑着问他:“那你能告诉我,我生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