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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夹了,吃不下!”她冷着脸,将勺子往碗里一扔,控制不住地想发火。
这时手机响了,她烦躁地扒开包,拿起来一听,竟是那个出版社的吴小姐。
欧阳妤攸因为被退稿,那天在季临川面前哭鼻子,觉得丢人,所以早就把这个吴小姐拉到合作的黑名单了,以后再也不想接她的单。
可随后一听才知道,她不是约稿,而是为上次退稿的事道歉。
原来前不久,出版社所属的公司突然被人收购了股份,换了新的大股东,然后她就被开除了,吴小姐觉得莫名其妙,可上司也给不出个合适的理由,只说是大老板的意思。
这吴小姐思来想去都不明白,她跟高层那是八竿子打不着,怎么就有人指名道姓要开掉她呢?就在刚刚,她才听关系好的同事说,内部的人传言,她是因为单方面毁了某个画稿合同,才得罪了新股东。
吴小姐在那家出版社做了好几年了,若是没有这种事,今年铁定会升职,她打电话来,只是试探一下,若是得罪的人真是欧阳妤攸,她认为这误会还是很好解决的。
欧阳妤攸此时心情不大好,冷声说,“你多虑了,我跟你那公司股东没有半点瓜葛,也没那么大的神力,能影响你的前途。”
吴小姐见她要挂电话,忙解释说,近来她从没退过别人的画稿,唯独那一次。
欧阳妤攸实在觉得这话有意思,便问她,“只退过我的?我还真好奇,这是为什么?”
颜潼正托着脸跟季临川说话,而他的视线若有若无飘着,正在细听对面女人打电话。
那吴小姐支支吾吾,半响才说其实最初接画稿的那人是她男朋友,因为截稿那几天生病了,她才找人来补空缺,结果她男朋友病好,还把画赶出来了,所以她就退了欧阳妤攸的稿子。
这理由简直更欧阳妤攸窝火,不想再多纠缠,只说道:“你还是去别处问问,是不是得罪了别的人,毕竟人心叵测,万一是无意间惹上的呢。”
就像她,说不定也是不经意招惹了谁,才遇上被劫的恶事。
想到这儿,只觉得脑袋很疼。
挂了电话,季临川问她,“什么事?”
“没什么。”欧阳妤攸摇摇头,转而脑袋闪过一个念头,又突然问他,“认不认识出版社的吴小姐?”
季临川正倒着茶,低垂的眼眸波澜不惊,说,“我怎么会知道她?”
欧阳妤攸垂下脸,想来也觉得不太可能,不牵扯到自己的利益,季临川应该不会大动干戈做这种事,肯定是那个吴小姐搞错了,倒打一耙,竟好意思来找她背锅。
她拿起汤勺,低头发愣,季临川夹着一块香脆的芋头糕放在她碗里,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嘴角扬着笑意。吴小姐什么的,他确实不需要认识,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而已。
三人吃完饭,路况正值高峰期,颜潼自称是刚回国还没买车,季临川就顺口说捎带她一程,欧阳妤攸原本坐在副驾驶座,可颜潼说她在后座有点晕车,那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若换作平时,欧阳妤攸断不会理会,但这会儿正值九月份中旬,上午温度升高,有她在,季临川一般不会开前面的冷气。
但他其实很怕热,所以欧阳妤攸索性就跟颜潼换了座位,让他开了空调。
路上停停走走,颜潼话很多,季临川有一搭没一搭跟她聊着。
他一双视线忍不住从后视镜望向后座,阳光照在她的半边脸上,卷密的睫毛像镶了金边似的,唇色通透暗红,犹如熟透的樱桃,透着高光,十分诱人。
光线太亮,后座的欧阳妤攸微微睁了睁眼,轻舒口气,眼睛四处瞟,忽然在镜子里与他四目相接。
季临川在后视镜里对她笑,欧阳妤攸狠狠翻了他一眼,想起自己被劫那天的事就恼火。
车子很快按照导航来到颜潼的住处,她下了车,视线扫过欧阳妤攸,笑着跟他们告别。
离开颜潼的住处,车开出了两条街,拐到了车辆稀少的林荫道。
突然,季临川将车缓缓停在路边。
他扶着方向盘,静默了半响。
后座的欧阳妤攸也不作声,她望了会儿外面哗哗作响的树梢,顺手拿起车上的矿泉水,喝了两口,水滴浸润了两片粉嫩的嘴唇,她抿了抿嘴,继续看着窗外。
“还不坐过来。”他说道。
欧阳妤攸没吭声,拿起水瓶,走下车,靠在车尾,像对峙一般,在车外站了许久,直到季临川终于按耐不住,打开车门,半推半拉将她拖到副驾驶座。
她被强摁着坐进去,季临川突然俯身冲过来用力亲吻她,手臂圈着她的后背,像一条干涸的枯草,拼命地吸允着水分,恨不得将她整个人吻进自己的身体里。
路边车辆交错,三三两两的行人投来注视,欧阳妤攸窘得无地自容,闭着眼伸手掐在他肩上,季临川却没有松开她,依然拼命地吻她,纠缠着她的舌头,吸允着她的嘴唇,手指穿梭在她的头发里
“你放开!”欧阳妤攸双手推开他的脸,抬臂摸着脖子上的伤,恼怒道:“你那天自告奋勇给她当护花使者,会不知道她家在哪儿,我看你是专挑这吃饭的地方来附近偶遇的吧。”
“你少说没良心的话,不是你最喜欢吃那家的早点,老子会带你去?”何况那天他根本没来得及送颜潼,更没兴趣去记她随口一说的地址。
欧阳妤攸忽然有些委屈,点头道:“我没良心?这些天我会念你的好?我竟忘了那天是你丢下的我,就为了那个刚认识的颜小姐”
50。为了你啊()
话里带着某种微酸的味道,季临川弯腰伸进车内想要去抱她,却被她嫌弃推开。
欧阳妤攸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心头窜上来的火,狠狠看着他,说,“季临川,你以前总怪我偏心,说我只会记得嘉棠哥哥的好,你说我这样很不公平。可那天如果换成是陈嘉棠,他是不会跟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女人走掉,也不会等我到快死了才找到那里!他不会那么对我”
陈嘉棠,陈嘉棠。
季临川攥紧拳头,猛地捶在车顶,克制着声音道:“欧阳妤攸,老子从来没为什么事后悔过,但那天落下你,我比谁都后悔!但你知不知道,那些人如果不是把我引到陈嘉棠当初安置你的地方,老子也不会浪费那么多时间在那里瞎忙活!”
微风从车内穿过,吹动着她的发梢,欧阳妤攸眼眸抬起。
忽的想起在那黑暗的屋子,其中一个人说金蝉脱壳,原来竟是这个意思。
她怔怔的问,“那些人怎么会知道那里?”
“这个等找到陈嘉棠,你该去问他!”季临川弯下腰,看向她道,“到时候你好好问问他,你被车撞,被人劫走,到底跟他有没有关系?想想你的嘉棠哥哥现在变成了什么人,才能回来这么祸害你?”
这些都跟陈嘉棠有关?
欧阳妤攸没办法相信,只有等到莫莉找到他,才能证明季临川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她轻声说,“你现在空口白话,少拿嘉棠哥哥说事,我现在是”
“是在气我,老子知道。”他靠在车门边,仰脸望着天空,说,“你早这么直接说出来,该多好?在会展中心你只要开口说不想让我去,老子怎么也不会走。”
“你想去我怎么能拦着你?”她怪异的口吻暗讽他,“我不能坏了你季先生结识美女的机会。”
“你少阴阳怪气的。”季临川揉揉眉心,随后说,“那天,我确实有别的心思。”
欧阳妤攸眼底的星火燎原,季临川伸手一拍她脑袋说道,“想什么呢。我的心思是,宝石开发这行做久了,我打算玩点别的。”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拍卖会上,我知道她爸爸是设计那枚胸针的人,也就是那个在国际上炙手可热的顶尖设计师,颜桂。梵森将来打算涉足珠宝设计行业,少不了需要这样名声在外的人物。”
颜桂?
珠宝设计这行业,欧阳妤攸不是外行,颜桂这个国内外响当当的名字,她自然也听过,只是没想到竟是颜潼的爸爸
“所以那天”
“所以下次哪怕错失一百个颜桂,老子也不会再丢下你。”季临川关上车门,转身绕过车前,坐进驾驶座。
欧阳妤攸问他,“公司转型非同小可,你怎么会想到要跨入设计行业?”
“为了你啊。”他拐着方向盘,连看也没看她。
欧阳妤攸呆钝片刻,对他这样随口就来的话,总是保持七分清醒。
他说,“你不是讨厌那些人糟蹋你的心血,等梵森有了设计部门,你的每一张画,老子都不会让它浪费。”
欧阳妤攸想起那天她撕画时,季临川说要给她找靠谱的合作公司,她没答应,这才刚过去没多久,他竟说要跨足设计行业,她目瞪口呆看向他:“你不会是因为这个才打算?”
“傻。”见季临川挂着奚落般的笑看过来,那口吻似乎只是在拿她逗乐。
欧阳妤攸稍稍松了口气,知道像梵森这样的企业,哪怕当年的季凡森做出类似的决定,也要跟十几位董事讨论,经过他们大多数人的同意才能实施筹划,如此牵扯未来发展的重大决策,若没有巨大的利益支撑,他不可能独断专行。
她也不希望这样的牵根动脉之举,是如此轻松的三个字,为了她。
季临川有他半辈子热衷追逐的东西,不管金钱还是利益,都跟欧阳妤攸的道不同,而她在经过失去,颓靡和接近死亡之后,开始有了自己想做的事,她想靠自己一点点走回跌落的地方,而不必依附于任何人。
慢慢地,她右手的伤渐渐恢复,拿笔已经没有问题,吴小姐又打了几次电话找她,但欧阳妤攸没理会,几个信用差的合作公司找她做低价设计,她也没答应,她不想再当一个心软又好欺的廉价画手。
而当初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