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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
“你想等到什么时候?”他视线从她脸庞落下,“或许你早就清楚,只是不肯承认罢了。”
陈嘉棠看着她说:“多年前你爸爸既然决定跟季家断干净往来,他对那份口头婚约,对季临川是什么态度,就表现得已经很清楚。他虽然念了季家情分,回国帮梵森解决了恶意收购,但他始终不认可季临川,这你我都是知道的。”
“直到三年前你们仓促结婚,你说是你爸爸同意的,我很吃惊,但我想欧阳伯伯既然点头答应,自然有他的道理。可在那之后短短六个月他就去世了,而季临川,在那前后反差有多大,你难道还看不明白?”
怎会看不明白?
简单点说,欧阳妤攸比谁都清楚,季临川在美国对她的百依百顺,对她爸爸表现出的短暂示弱,全都是精湛的演技。她曾被那样狠厉的季临川,伤得不能自已,她曾恨不得拿刀捅死他,她曾想两眼一闭这辈子都不要再看见他!
她知道他就是报复她爸爸,他积攒着耐心娶到她,到头来还是厌恶透了她的爸爸。
可是怎么办,她明明有过那么多的怨恨,可又偏被他治愈了,她只能把季临川对她父亲的所作所为,归于他的偏执,那些疯狂的怒戮起因于她,也只能从她这里终结。
她以为他们会是彼此的救赎。
可接下来,陈嘉棠却告诉她,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性。
他说:“从你爸在世那会,你对将来继承他的公司就没有兴趣,欧阳伯伯只有你一个女儿,娶了你,就能让市值雄厚的房地产公司最后归到梵森旗下,你觉得,季临川当初真正想要的究竟是腾远还是你?”
又或者说,也许她才是腾远的附赠品。
陈嘉棠点点文件袋:“这是一份从未生效的遗嘱。在你结婚后,腾远在美国的市值估价是这个数,意外的是欧阳伯伯修改的遗嘱中,只给你留下一小部分财产,他要将九成的资产全部捐出,也就是说哪怕季临川已经娶了你,欧阳伯伯也并没打算把腾远交给他。”
所以,他是因为拿不到腾远才恼羞成怒?
陈嘉棠说:“我想他应该是跟你结婚后,才知道有这种遗嘱的存在,那半年他总在美国逗留,还扣了你的证件,不准你过去,难道不是怕你会坏了他的事,最后生效的遗嘱,腾远及相关产业都转移到了他的名下,他是怎么逼你父亲签下字的,你想过没有?”
你想过没有?
她自然是不忍去想,可陈嘉棠句句追击道:“你再看看腾远这两年的项目收益,绝大多数的资金都转来给梵森投入了矿场,你大概不知道现在那边的董事会是人心涣散,早就对他这个季总没了半分信任,他本性如何,你还不清楚?”
欧阳妤攸脸上失去了鲜活的表情,她知道啊,季临川不是说过的?一旦梵森有问题,他会先拿腾远补亏空,他在这件事上,原则立场一向是清晰明确的,她是知道的啊。
她怔怔的目光,淡声说:“可是嘉棠哥哥如果我知道,如果这些我都知道,可我还是做不到再去恨他?怎么办?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她承认她有千万个理由去记恨他,可她不知该怎么漠视他长久以来的疼爱,她曾筑起钢筋混凝土般的坚硬心墙,可那个男人总能一次又一次敲碎边角,破开墙洞走进来。
他为她遮挡断裂的树枝,他背着她在狂风暴雨中走,他护着她抵挡飞来的石块,他在她最绝望的时候,一次次救回她,他说不用怕,他永远不会放弃她
那些画面历历在目,她不可能忽略忘却。
这时,办公室里响起电话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只见她晃动的眸子像在恳求他:“嘉棠哥哥,我想原谅他一次,只有一次,行吗”
她说原谅?
呼吸凝固在空气里,电话声执着地响着。
陈嘉棠没有去接,斩钉截铁问道:“那如果他为了利益为了他的商业财富,也可以牺牲掉你呢?”
“如果他没你想象得那么痴情,甚至在你离开后的那几年,他有过别的女人,也曾把你忘得一干二净”
“陈嘉棠!”
冷冽喝止声随着踹开的门,闯进办公室。
欧阳妤攸一回头,见季临川寒气肆虐的脸,跨步走来,“你活腻了是吧?”
轮椅上的人抬眼,微微叹息看着她道:“我就说,避不开他,就是麻烦。”
“你他妈的才是个麻烦。”他抬声怒斥,健硕的手臂指着陈嘉棠,而轮椅上的人却淡定地反讽一笑。
接着季临川把她从座椅上拉起来,放柔了声音,说:“你先回去,我已经联系上颜老,你去看看他的回复,尽快把最终定稿图画出来,交到制作部门去,知道吗?”
欧阳妤攸木讷地点头,她还没从陈嘉棠那两个如果中醒过来。
如果他没你想得那么痴情,如果在利益面前,他也可以牺牲掉你呢?
她还没弄清这是什么意思,转眼就被季临川送出了办公室。
他说去吧,乖,赶紧回去。
把她送回办公室,季临川再次折返,气势汹汹快步走到桌前,一拳砸在厚厚的文件上,“陈副总,看来梵森的工作量对你来说还不够?”
陈嘉棠应和点头,“是,不够。”
“好,你喜欢翻陈年旧账是吧?我迟早会跟你翻个够。”季临川眼神漆黑,厉声道:“别他妈再跟她胡扯,手再伸到不该伸的地方,老子废了你。”
“少不少一只手,都是残废。”陈嘉棠自嘲,低声笑,转而挑衅道:“这两年你在小攸面前,装得挺痴情专一啊,难道我记错了?你在她去美国的头两年,没试图忘记过她?”
季临川转脸怒不可遏,紧绷着下巴,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在威胁我?”
陈嘉棠望着他两眼汹涌的火苗,笑着说,“你这么理解,也可以。”
这一刻,季临川才发现,陈嘉棠于他而言,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从前他是他最信任的兄弟,而现在,只要陈嘉棠想引爆,随便一个小小的火苗,都能让他炸得血肉横飞。
“陈嘉棠,你比谁都清楚,她在我心里是什么位置,你以为,仅凭你这三言两语,就能毁掉这么多年我对她付出的感情?”
98。商场只有利益()
多年的感情?
轮椅上的人露出耐人寻味的笑意:“你付出的感情不已经得到相应的回报了吗?有了腾远这棵摇钱树,你也算赚了。季临川,别人或许不知道你,但我还不清楚,她再怎么样也不及你的身家财富重要,不论过去还是现在,你的感情从来都不纯粹,你有私心”
季临川藐视轻屑道:“你懂个屁!老子所有的私心都是因为她。”
因为她?
陈嘉棠沉寂半响,抬头方问:“你招揽一个差点害死她的人在身边,也是为了她?”
两双锋利的目光直直对视,一个在质问,一个却在深不可测地笑,季临川俯身而望,低声说:“陈嘉棠,你不怕她知道?你那一身的问题摘得干净吗?”
轮椅上的人顿时黯然不语,如果季临川是顺势而为,那他就是病症根本。
季临川嘴角溢笑,起身整理衣袖,虚握的手指上闪着猩红的光芒:“自己那点事都处理不好,少他妈来插手管老子的家务事。”
欧阳妤攸回到季临川的办公室,见真的有邮件回复,颜老对初稿图赞赏有加,也将实际制作起来不合理的细节指出,又给了她一些十分受用的建议。
她整理好图纸重回十九楼,除了她手上这张顶级鸽血石,别的设计师也都在赶图,月底这几天是最后一批首饰的制作截止日期,她还要反复修改。
下班后,季临川见她情绪并无异样,连着几天早起晚睡,回家后就在工作间画图,也不准他进去搅扰,除了埋头勤奋,丝毫看不出任何被陈嘉棠影响后的异样。
一切太正常,又或者说,这样才像她。
从不把精力浪费在她不在乎的事情上。
对,她不在乎,哪怕陈嘉棠抖搂出两句他的陈年旧事,她也根本毫不关心,她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会问。
他真不知该为他有这样的女人,欣慰还是失望?
月初的晚上,季临川靠在床头,托着平板正浏览着经济新闻页面,她忽然推门进来,软绵绵像个小猫似的,钻进床尾的被窝里,一点点趴进他怀里,只露个脑袋贴在他胸口说:“好累”
“画完了?”他抬臂望着怀里的人。
“嗯。”她闭上眼微微点头,是,工作结束了,她还能用什么来阻挡那些盘旋在脑海里的假设性如果,陈嘉棠的话,让她像鸵鸟把头埋进沙子里,不肯抬起来。
他放下平板,抱着身上的女人正想翻身亲热,她乏力地摇头:“季临川不要。”
他挑起眼神,磁性的嗓音钻进她耳朵里:“你说给老子生孩子的,反悔了?”
她搂住他的脖子:“我真的好累,让我好好睡一觉,求你,季临川。”
他蹙眉:“你这称呼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
她重新趴在他胸口,模糊的声音说:“对不起啊,我一时忘了,临川。”
对不起?他听她神经兮兮的道歉,觉得古怪,又有点不是滋味,摸着她柔顺的头发,低脸问:“以后都不打算叫老公吗?”
“嗯”她侧脸找个舒服的姿势贴着,均匀地呼吸,再没了声音。
嗯是什么意思?暖黄壁灯下,季临川轻拍着被子,任她趴在身上,克制着身体某处的冲动,好半天实在忍不了,果断把她抱回身侧的位置,他掀被子去冲了个冷水澡,擦完头发,又去她工作间看那几张完成品。
完整的三视图,取意为红梅傲雪,五颗红宝石切割呈花瓣的形状,交错排列,周围十七颗白钻,犹如片片白雪不规则排列在周围。项链,戒指,耳坠,风格统一,流畅的线条造型,经颜老指点后,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