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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看不下去的孟南柯直接冲了出去,跑到临沂宫小花园透透气。
夏风徐徐而过,本是掺杂闷热而来,可是孟南柯吹着,还是觉得寒得刺骨。
她不知道在园中站了多久,突的一阵脚步声冲击耳膜,她却无从关心来人是谁,直到那人停在了她的身旁。
“怎么一直躲在这里?”
声音熟悉,一听便知是君燃。
孟南柯并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你不是和颜公主一向不和吗,适才为何要帮她说话?”
君燃微怔,“我这样做自然是有我的考虑。”
“皇嫂真是多虑了,皇兄先前哪是帮我,分明只是在帮他自己。”颜公主的声音蓦地传来,随即她快速走到两人面前,望着君燃问:“颜儿说得对不对啊?皇兄。”
君燃不看她,也不回她。
孟南柯不是太懂颜公主的意思,望着颜公主的目光中充满了疑惑,颜公主可是很乐意为她解疑。
“我的皇兄心怀天下,岂是能甘心只做一个富贵皇子,他想的可是坐拥江山。”颜公主缓缓道来,“若是母妃荣升为皇贵妃,那皇兄的地位便更高一筹,这样方可助他早日登上太子之位。”
“她说的可是真的?”孟南柯指着颜公主问君燃。
君燃仍是静声不言,却似默认了一般。
孟南柯见此冷笑了起来:“原来皇家之人都是这般冷血无情,自己生母命悬一线,你们想的却是怎样利用她来谋取更大权益,你们的良心何安啊,何安啊!”
她吼得撕心裂肺,话语中尽透悲痛欲绝,话音刚落便慌乱朝临沂宫宫门跑去。
君燃见此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侧的阿文,阿文迅速明白之后便尾随孟南柯而去。
颜公主见到如此情况心里可谓是痛快,还对居君燃言:“皇兄,这次你是不是应该好好谢谢皇妹,自此以后你可就是皇贵妃的儿子了。”
“我心里想的什么你猜得出来,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也别以为我不知道。”君燃冷哼:“皇贵妃的女儿这个身份对你而言的好处也不可谓是没有,说不定,给你带来的好处还更大一些。”
颜公主佯装不懂:“皇兄说什么呢,颜儿不过一介女子,又已嫁人,妃子之女和皇贵妃之女于我而言都是一样,我之所以那样苦苦哀求父皇可是全为母妃考虑。”
君燃轻蔑一笑:“君颜,你知道我最厌恶你什么吗?我最厌恶你敢想却不敢承认!”
“你全为母妃考虑这种话哄哄父皇也就罢了,我君燃可不吃你这一套。皇贵妃之女于你而言可是有大用处,起码能让你拉拢的那些大臣对你颜公主更加忌惮,更能齐心帮助你阻拦我的道路!”
“皇兄,颜儿不过一介女子,怎么可能阻拦你的道路。”颜公主狡辩道。
君燃笑笑:“原来你也知道你不可能阻拦得了我的道路。”
话完,他便拂袖离开,全然不顾身后颜公主的目光有多么凶狠。
孟南柯径直跑出临沂宫,在幽深皇宫之中乱窜,不知方向,没有目的,似一只无头苍蝇,只知道想逃离临沂宫,不想再见君燃和君颜。
阿文奉君燃之命紧随孟南柯,却是不上前打扰,只需要跟上就好,以备她因莽撞无礼触碰宫规之时能出手相助。
“站住,”孟南柯跑到一处华丽宫殿却被守宫侍卫直接拦下,“这乃张贵妃生前寝宫,陛下吩咐,除他之外,旁人不得入内。”
孟南柯瞧着那金光熠熠“关雎宫”三个字好是一番感慨,这宫殿昔日的主子可是后宫最耀眼的存在,譬如北极星辰,而如今,人去殿空,张贵妃生前一世荣光仅剩的也不过这再无人烟的冰冷宫殿。
她想到了荣妃,即将荣耀加身升为皇贵妃,临沂宫必定会是贺礼不断,可是那又怎样,若是真如太医所言荣妃即将西去,临沂宫转眼也会如这关雎宫一般。
而比起有皇上惦记的张贵妃,荣妃更显凄凉,夫君不爱,一双儿女满心都是为自己的野心谋划想到这些,孟南柯更为荣妃抱之不平。
就在孟南柯拖着沉重的步子走离关雎宫之时,后方响起一声换她的声音。
“南柯。”
她随之回头,瞧见是岱王爷,这时,关雎宫守宫侍卫已在跪地行礼了,“参见岱王爷。”
岱王爷不管那些侍卫,径直走到孟南柯面前,望了望关雎宫再问:“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可是皇兄的禁地。”
对于什么禁地不禁地的孟南柯不甚关心,还言:“阿岱不是也到这边来了吗。”
“我和你不一样,皇兄对于我爱走关雎宫这条近路已经习惯了。”岱王爷解释道,“而你闯入这边,要是被皇兄知道了,是会重罚的。”
“阿岱不说皇上便不会知道。”孟南柯魂不守舍的,说着就调头缓步向前。
岱王爷见着她这幅模样不太对劲儿,急忙跟上她,问道:“你怎么了?可有什么不舒服的?”
孟南柯晃晃脑袋,却是不愿意再开口说话。
岱王爷不再逼问,全当她心情不好,拉起她的手说道:“走!阿岱带你游湖解闷去。”
孟南柯被岱王爷带到了一处僻静宫殿,推门而入走至后侧小院,只见一个硕大的荷花池撞入眼帘。
盛夏之际,荷花丛开,随风摇曳,送来淡淡清香。
“这是我母妃生前的宫殿,她也同你一样,很是喜欢荷花,她有一年生辰,父皇便送了她这满池的荷花。”岱王爷笑着说道,“怎么样?瞧着这些芙蓉仙子心情会不会好一点?”
孟南柯还是郁郁寡欢,笑得很是勉强,岱王爷见此,直接把她拉到荷花池的另一边,那里有一搜小木船,他便带着她坐了上去。
她坐在船头,他划着浆,泛舟穿梭曼妙丛花间,心上的抑郁也正在消散。
“阿岱,你怎么就不好奇我为何是这个样子?”孟南柯蓦地开口。
岱王爷用力划着浆,笑道:“怎么?现在想向我倾诉一番了?”
他知道,若是孟南柯不想说,是断然不会那样问的。
孟南柯笑笑:“你知道吗,母妃马上就要升至皇贵妃了。”
“哦?是吗,怎么回事儿,说来听听。”岱王爷问道。
孟南柯笑里掺满苦意,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一一说过岱王爷听。
岱王爷听罢不假思索道:“所以你是在气君燃居然利用自己的母妃来为自己铺路?”
孟南柯点了点头。
岱王爷把船桨先放到一边,语重心长道:“南柯,你该明白君燃绝非池中之物,而成大事者往往需要借用旁人之力,更何况,让荣妃位及皇贵妃之于荣妃而言不是什么坏事,君燃这般作为,不过是一箭双雕而已。”
“可是这就是利用啊,身为子女的利用自己的生母,若是母妃得知真相那该多伤心啊!”孟南柯说道。
岱王爷摇摇头,反问她:“你真的觉得荣妃不清楚其中的缘由吗?为何皇兄说定要册封她之时她未在拒绝,身为后宫嫔妃,哪一个不想为自己的儿女多铺一点儿路。”
“这”孟南柯一时无理反驳。
“行了,随我回去吧。”岱王爷拿起船桨,往岸边划去,“你也说了荣妃恐怕命不久矣,若是不想再留下什么遗憾就随我回临沂宫守着。”
一句“不想再留下什么遗憾”让孟南柯怔了怔,她最敬爱的外祖母西去之时就是未曾见到她老人家最后一面,这件事让她久久不能释怀。
“阿岱,划快一点儿,你说的对我该赶快回去。”孟南柯可不想让往事再演。
孟南柯和岱王爷赶回临沂宫的时候,皇上身边的张公公刚把皇贵妃的册封圣旨宣完,整所宫殿都充斥着喜悦,就连荣妃脸上也是挂满由衷的笑意。
君燃站在荣妃的床前,瞧着孟南柯回来了眉头不由舒展了几分,只是见到她身后跟着岱王爷时,眸子多了一点儿其他意味,似有吃味的感觉。
第42章 入狱()
夜幕已至,星月高悬,皎皎白光散落一地,临沂宫中的人却是无心欣赏。
荣妃高热难退,再度昏迷,病情严重到前所未及,孟南柯她们这些做子女的全昼夜不眠的伴在床侧。
猛地,昏迷许久的荣妃有了些动静,嘴角又开始渗出血液,宫女急忙拿娟帕给她擦拭,孟南柯、颜公主、君燃声声唤着“母妃”。
荣妃关闭已久的眼睑终于缓缓睁开,充满慈爱和不舍的瞧着面前这些孩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孟南柯的手拉来放在君燃手上,不能言语,只能将两人和叠的手紧紧握住。
孟南柯和君燃都懂荣妃此番行为的意思,君燃保证道:“母妃放心,儿臣定会照顾好南柯,决不让她受分毫欺负。”
面对气息奄奄的荣妃的孟南柯已然变成了一个泪人,也不想去管君燃所说何言,只声声哭喊:“母妃”
荣妃对君燃的话挺满意,吃力的笑了笑,随即又去把颜公主的手交到君燃手上,期盼的望着这一双儿女。
君燃知道荣妃是望他们兄妹二人能守望相助,为了让荣妃安心,君燃点了点头,道了句:“母妃放心。”
荣妃微微颔首,嘴角上扬的弧度加大了一分。
这时,她偏了偏头,看到了窗外的白月光,皎洁无暇,净白如玉,难得的好月夜,恰似二十多年前她和那个姓王的少年共赏的景色。
她的视线已然模糊,声音已然听不见,恍惚间,她似是看到了那个王姓少年自天而降,带着温润的笑容向她伸手。
二十几年前,她因被皇上看中不得不放开王定远的手,如今,终可抛去红尘琐事义无反顾再去牵起那段情意。
孟南柯她们泪眼模糊间看到荣妃枯瘦如柴的手臂缓缓伸起,面向小窗,面向月光,脸上带着如少女般美好的笑容,似有沉浸,似有向往。
忽的,手臂轰然倒塌,荣妃含笑而去。
“母